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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孩子!

1990-01-01约翰·赫贝尔

青年文摘·上半月 1990年9期
关键词:功课棒球学费

〔美〕约翰·赫贝尔 郑 然

“哎,他自语道,“该走啦。”声音低沉。

这是十月里一个清新明媚的早晨。春天毕业后,他找了一夏天的工作,终于在两千英里外找到了一份。直到昨天他告诉我们,他的女友凯西已同意和他结婚,我和他母亲才真正明白,那种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光已经结束。

我感到吃惊,他是我们的孩子,他一直在这儿,他属于这儿,怎么他一下子长大了,要飞走了?

这就是那个在产院中第一次见到的孩子?他已长得这么高、这么漂亮自信。东西早已收拾好,放到了车上。他就要离去。他正走过小院,就在这儿,他不知玩烂了多少个棒球、足球;在这儿,他们那帮小家伙们还玩过牛仔和印第安人的游戏。这些如今都已成了他的记忆。遥远的地方,机会正在等待他。

我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上学的那天。早上,他穿着整齐的校服,看上实际年龄要显得大。他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接触全新的生活。走进校门,他不肯站进一年级的行列中,他哭了,他一点也不显大了,他的确就是个孩子。后来在我们的鼓励下,他擦干眼泪、走到了队伍中。几天后,他开始有了新朋友。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他得有应付变化的能力。

开头,他是个好学生,可他后来迷上了体育。再后来,他只把学校看成是举办各种体育活动的一个场所。

一个周五的晚上,校长挂来电话,说我的儿子对八年级“科学”这门课一点也不用功,而考试下周二就要进行。如果不好好复习,他很可能会不及格。

我们发生了一场争论。他说他晚上不能做功课,他有场重要的曲棍球赛。我说他不能参加那场比赛,他眼下最重要的是做功课。他坚持他非去不可,那个队全指望着他。我说那个队要指望他可就错了,因为他显然不称职。忽视了学校功课的人,是没资格进球队的;而如果他考不及格,整个赛季的比赛就更没资格参加。

“我恨科学!”他咆哮着,瞪着我,恨我更甚于科学。几天内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但整个周末他都在弄功课。他终于通过了。

高中对他来讲很轻松。“他从来不回家看书。”我向他的辅导老师抱怨道。“我从未看过他的学习。”“不要为这个孩子担心。我们不想给他们太多负担。你放心,他是真正的大学苗子。”辅导老师虽这样说,但我仍然着急。我经常埋怨他功课没考好,催着他把电视关掉好好学习。他成绩很好,但我从不满足。我担心他不能获得上大学后所需的学习方法。

他终于给我带回了荣誉。然而,他进了大学,又迷上了社会工作。有时,他回到家中天都要亮了,我就在门口堵着他。那场面非常紧张。我一说话他就大步走开,并咕哝说希望我不要象对待孩子那样对待他,我给他答复道,只有他自己别再象个孩子,我才能象他所期望的那样去做。

第一学年末,他被处以去读预科。我告诉他,如果他还想念下去,他得自己去挣学费。为此,他恨了我好一阵。我希望他用自己挣来的钱交学费,会使他更加珍视其中的价值。

这也许是我对他做的最有用的一件事。他在假期里干了许多重活儿,象建筑工及饮料厂的夜班等。他攒够了学费还买了一辆车。

他的成绩提高了,他还获得了一种成就感。一次他说:“你是对的,爸爸。中学时我没有学到怎样去学习。”但现在,他教会了他自己。

他学会了安排时间。他能抽空打棒球,还当上了一名兼职推销员。有时,他还找我讨论一些他感兴趣的历史问题。那时光有多美好!

但是他要走了。他从院里走了回来。与我们握手拥抱。对我来讲最好什么也不说。他母亲抽泣着与他拥抱告别。

他的车开走了。在街道的拐角处,他停下来,笑着又挥挥手。我们也向他挥手。心中念着:再见,我的孩子!

(何晓兵摘自《西藏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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