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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1982-01-01

青年文摘·上半月 1982年2期
关键词:瓦房绿树舅妈

坐在奔驰的汽车里,望着车窗外起伏的山峦,绿色的田野,我的心是多么激动啊!

下了汽车,爬上一道山梁,我的故乡就在眼底了。我的故乡,是一个群山环抱中的小山村,村旁有一条淙淙流过的山溪。1975年我回来探望舅舅时,四面的山坡光秃秃的尽长荒草不见树,村内是稀稀落落发黑的茅草房。现在,放暑假了,我又回故乡来探望五年不见的舅舅,不知故乡是否变了样?

放眼望去。啊,故乡变了,故乡变得多么美丽,多么漂亮!原来光秃秃的山坡,现在已果树成行;原来那荒凉的小山庄,现在被绿树翠竹环绕覆盖;再也看不到那发黑了的草房,只见绿树掩映中这儿那儿闪出一堵青石墙,一角红瓦房。

我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跑进了村。到了舅舅家门口,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推开院门,只见东边猪圈里卧着两头大肥猪,院子四角不知什么时候栽了几棵苹果、梨树,疙疙瘩瘩挂满了果,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满院鸡子咯嗒嗒、鸭子呱呱叫,西边羊栏里关着三只白绵羊。正面原来是三间矮小的茅草房,眼前却是五间新瓦房。我正犹豫不定,想找人问问,却一眼看到舅妈提着一篮刚摘的豆角、黄瓜,从房后走过来。我高兴地大喊一声“舅妈”跑了过去。舅妈抬头一看,“哎呀”了一声,说:“这不是小明吗?长这么高了,你要是不喊,我可真不敢认。”我赶紧问:“舅妈,这是咱家吗?”舅妈“哈哈”笑着说:“傻孩子,这不是咱家,还是哪儿?走,快进屋歇歇。”

舅妈亲热地把我拉进了屋,又是倒水,又是拿瓜果,还忙着和我拉家常。我一边和舅妈说着话,一边打量这宽敞亮堂的新瓦房。只见屋里靠窗放着一台缝纫机,墙角一个新五斗橱上摆着座钟、收音机,眼前大方桌上放着茶瓶、茶壶和茶碗,透过挑起的门帘还能看到里间大立柜上的镜子亮闪闪……我高兴地对舅妈说:“舅妈,咱家变化太大了!”舅妈搬出了一个大西瓜,一边切一边说:“是哩,咱家富起来了!前年推行联产计酬生产责任制,你表哥鼓捣着什么科学种田,这几年咱家包的地年年丰产,超了奖,咱家副业又搞得好。要不哪能起新屋、添置新家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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