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旖馨　黄浩岩

【摘要】为探究多子女家庭中家长参与、同胞互动对幼儿认知与非认知能力发展的影响机制，本研究通过问卷调查发现：家长参与能显著正向预测幼儿的认知能力发展水平，还能显著正向预测同胞互动水平;同胞互动对幼儿非认知能力发展水平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本研究据此提出相应建议。

【关键词】认知能力;非认知能力;家长参与;同胞互动

【中图分类号】G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604（2024）1/2-0075-06

家长参与作为家庭教育投入的一种重要方式，是指家长在教育子女上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反映了其对子女教育的重视和投入程度。〔1，2〕在多子女家庭中，家长的时间和精力可能被新出生的子女分散，导致其减少对其他子女的教育参与。这一现象被称为资源稀释，即幼儿可获得的教育物质资源（书籍、单独的学习房间等）、教育经费、家长的关注等均随着兄弟姐妹数的增加而减少，且这些资源对个体认知与非认知能力发展的促进作用也可能随着同胞数量的增加而被削弱。资源稀释理论集中关注同胞增加对个体发展的负面影响，未能关注同胞增加对个体发展的积极意义。事实上，同胞作为一种独特的家庭内部教育资源，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家长参与不足造成的负面影响，甚至可能为幼儿的身心发展创造独特的机会。不过，目前国内相关的研究不太多见，同胞资源促进作用的机制也不明确。因此，本研究拟从家长、同胞层面探究二者对幼儿认知与非认知能力发展的影响，分析多子女家庭在养育子女上的问题与优势，并提出对策建议，以促进幼儿认知与非认知能力发展，缓解家长的生育和养育担忧，从而更好地落实我国生育政策。

一、研究设计

1.研究样本

本研究以至少拥有2名子女，且其中至少包含1名正在接受幼儿园教育的3—6岁学前儿童的家庭为研究对象。若家中子女皆为幼儿，则由家长自行选择1名子女进行对应信息的填写。本研究采取方便取样法，在福建省的6所幼儿园（包含3所公办幼儿园和3所民办普惠性幼儿园，其中1所民办普惠性幼儿园在乡村）中向符合条件的家长征集参与意向并发放问卷。剔除规律性作答等无效问卷后，最后共回收211份有效问卷。由人口统计学信息可知，所选样本在幼儿性别（男童占46%、女童占54%）和幼儿学段（小班幼儿占30.3%、中班幼儿占26.5%、大班幼儿占43.2%）上分布较为均匀，幼儿基本为家庭中的第二个孩子（占85.3%）。样本以城市地区家庭为主（占89.1%），双职工家庭占比较大（占68.2%）。

2.研究工具

本研究使用由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与上海儿童医学中心在萨利·布林克曼及其团队指导下改编的儿童能力指数量表（中文版），参照前人研究中维度选取、变量合成的方法，将认知能力测量确定为语言交流、数和概念、阅读等3个维度。语言交流维度包含6道题，如“孩子是否能用简单的句子来描述日常事情”。数和概念维度包含12道题，如“孩子能认识 1 到 11 这些数字吗”。阅读维度包含8道题，如“孩子能独立地一页一页翻书看吗”。3个维度得分累计相加为认知能力得分。研究者将非认知能力测量确定为社会和情感技能、学习方法等2个维度。社会和情感技能维度包含10道题，如“孩子是否愿意分享他的玩具和物品”。学习方法维度包含6道题，如“孩子是否总想学新的东西”。2个维度得分累计相加为非认知能力得分。量表共42道题，均为二分变量（0=不能/否，1=能/是），得分越高，代表发展水平越高。量表的内部一致性检验显示，5个维度的克龙巴赫系数分别为0.899、0.854、0.872、0.671、0.630，且删除任一题项均不能显著提高其系数，表明量表各维度信度良好。为避免加剧教育竞争等问题，量表在开发和本土化过程中未规定各分数所代表的幼儿发展水平，在研究中多使用幼儿在群体中的相对位次来比较幼儿的发展水平差异。

在家长参与的测量上，本研究使用由范图佐等人编制并经刘倩倩、李晓巍进行本土化修订后的父母参与问卷（缩减版），使用在家参与维度来测量家长对幼儿的在家教育参与情况。在家參与维度共7道题，如“你和孩子一起进行创造性活动吗”。量表采用4点计分法，从 1分至 4分分别代表很少（1年几次或更少）、偶尔（1—2月1次）、时常（每月2—3次）、总是（1周数次），平均分在3分及以上代表家长参与良好。〔3〕量表的内部一致性检验显示，在家参与维度的克龙巴赫系数为0.870，且删除任一题项均不能显著提高其系数，表明量表各维度信度良好。

在同胞互动的测量上，本研究采用李燕等人编制的儿童早期同胞关系质量问卷（父母版）来测量多子女家庭中同胞之间的互动及关系。该问卷由温暖、冲突、嫉妒等3个维度组成。温暖维度包含9道题，如“谦让对方”。冲突维度包含4道题，如“争抢行为”。嫉妒维度包含5道题，如“因某个子女被关注，其他子女产生不愉快、嫉妒的情绪”。量表采用5点计分法，1表示从未，5表示总是，由父母根据子女日常的互动情况及关系对子女的同胞关系质量进行评定。本研究因为聚焦同胞之间的互动情况，所以选取温暖与冲突2个维度来反映同胞的积极、消极互动（消极互动为反向计分，积极和消极互动合成同胞互动），共13道题。〔4〕对量表的内部一致性检验结果显示，量表的总克龙巴赫系数为0.858，且删除任一题项均不能显著提高其系数，表明量表各维度信度良好。

此外，本研究还将个体特征变量与家庭特征变量作为控制变量纳入分析范围，具体包括幼儿性别、幼儿学段、居住地、是否为双职工家庭、祖辈参与情况、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同胞性别、同胞年龄差。

3.研究程序

本研究主要依托问卷调查开展实证研究，全程严格遵循学术研究伦理道德原则与相关规范，充分尊重研究对象的知情权与选择权，并采用匿名填写的方式以充分保护研究对象的隐私。在完成数据清理和缺失值插补后，通过统计分析软件（SPSS26.0和Stata17.0）进行相关数据分析。研究者在进行信效度检验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后，先采用主成分合成法合成家庭社会经济地位，〔5〕后对研究涉及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相关性分析，以初步了解自变量及控制变量与因变量的关系，以及自变量和控制变量的内部相关性。在排除自相关问题后，研究者采用自助抽样法（Bootstrap Method）进行中介模型检验。〔6〕

二、研究结果

1.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

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结果表明，被试幼儿的认知与非认知能力整体发展较好，家长的教育参与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幼儿的同胞互动处于中等水平。家长参与与同胞互动、幼儿认知能力呈中度正相关，与幼儿非认知能力呈低度正相关;同胞互动与幼儿非认知能力呈低度正相关;幼儿认知能力与非认知能力呈中度正相关。自变量内部及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的相关性均较小（r<0.5），适合进行回归分析。具体见表1。

2.线性回归与中介效应分析

为了解家长和同胞对幼儿认知与非认知能力发展的作用，本研究分别以幼儿认知能力和非认知能力为因变量，以家长参与、同胞互动为自变量（或中介变量），进行回归分析与中介效应检验，并将性别、学段、居住地、是否为双职工家庭、祖辈参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同胞性别、同胞年龄差作为控制变量。从表2看，家长参与能够显著正向预测幼儿的认知能力发展水平（β=0.148，t=2.350，p<0.05），而同胞互动对幼儿认知能力发展水平的预测作用不显著。上述回归分析中涉及变量的方差膨胀系数（VIF）均小于7，说明共线性较弱。

从表3、表4看，家长参与可以显著正向预测同胞互动水平（β=0.241，t=3.562，p<0.001），且同胞互动能显著正向预测幼儿的非认知能力发展水平（β=0.136，t=1.905，p<0.05）。自助抽样法检验结果显示，同胞互动的中介效应显著，β=0.033，置信区间为（0.003，0.073）。上述回归分析中涉及变量的方差膨胀系数均小于7，说明共线性较弱。从效应量的对比可以发现，家长参与对幼儿认知能力发展的促进作用更强，而同胞互动则主要促进幼儿的非认知能力发展。

三、讨论与建议

1.讨论

本研究通过分析家长参与、同胞互动对幼儿不同维度的认知和非认知能力发展水平的预测作用及其中介效应，进一步探究家庭中不同角色对幼儿不同能力发展的作用及其作用机制。本研究结果表明，家长参与不仅可以显著正向预测幼儿的认知能力发展水平，而且可以显著正向预测同胞互动水平，并通过同胞互动进一步促进幼儿发展;同胞互动对幼儿非认知能力发展水平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上述结论验证了同胞资源理论在我国的适用性，为缓解家长育儿焦虑、提高生育意愿提供了教育领域的证据支持。

本研究发现，在多子女家庭中，家长参与能显著正向预测同胞互动水平。家长往往是子女学习的榜样，其与子女的相处模式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子女之间的互动方式。作为家庭关系和家庭教育中的能动主体，家长能通过创设良好的家庭教育环境来促进子女间的良性同胞互动，进而促进子女的共同学习与和谐发展。家长参与对同胞互动的促进作用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解释。一方面，家庭系统理论的外溢假说认为家庭各成员之間的互动模式会相互影响，即亲子交流互动的方式能扩展溢出进而影响同胞之间的互动。〔7〕幼儿会通过观察和模仿身边的成人和同伴来学习和发展技能。家长是幼儿日常生活中相处最多的人，其一言一行都可能在潜移默化中对幼儿产生影响。因此，在亲子互动中，家长的日常用语、神态动作、面对问题的态度以及解决问题的方式等，都可能被幼儿模仿，被幼儿运用至与同胞的互动中。另一方面，在多子女家庭中，由于家长时间、精力有限，多数家长可能更倾向于组织安排集体性的家庭教育活动，同时兼顾对多名子女的教育参与。在此情况下，家长参与和同胞互动是同时发生，并由家长主导的，即本质上是家长在组织家庭教育的过程中为同胞之间的互动提供了机会和资源。在这种相处模式中，家长能够根据同胞互动的情况及时进行干预和引导，并创造良好氛围来促进同胞互动，帮助孩子之间建立良好的同胞关系。

本研究发现，在多子女家庭中，同胞作为一种特殊的资源，能通过积极互动的形式有效支持幼儿的非认知能力发展。〔8，9〕就幼儿非认知能力发展而言，在多子女家庭中，同胞互动为幼儿创设了天然的社交情境。一方面，同胞之间温暖积极的良性互动为幼儿带来稳定、良好且符合期待的情绪体验，并为其同伴交往提供了良好的交往范式。另一方面，同胞之间产生的摩擦和矛盾在无形之中促进了幼儿非认知能力的发展，即通过建设性地解决同胞冲突，幼儿的换位思考能力、共情能力、捍卫自己立场的能力以及沟通协商能力等都会得到锻炼。

本研究发现，家长和同胞在对幼儿认知与非认知能力发展的影响上呈现出一种“分工”模式，即家长在幼儿的认知能力发展上发挥更强的促进作用，而同胞对幼儿非认知能力发展的积极作用更强。这可能与家长和同胞的身份差异有关。权威身份是权威认知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是一种典型的社会关系，具体是指权威者和接受者之间影响和被影响、主导和从属的关系。〔10〕在家庭生活中，幼儿通过与不同成员的交往，与之建立稳定的人际关系，并逐步形成对不同家庭成员的权威认知。幼儿与家长之间往往形成垂直关系，即幼儿因家长有更多知识经验和更大权利而选择依附和服从家长。相比之下，幼儿与同胞之间更容易形成水平关系，即在幼儿的认知中，同胞与自己拥有的是相同的社会权利，因而彼此之间更多是平等协作的关系。以往研究证实，相较于水平关系，幼儿更倾向于信任并采择垂直关系中权威对象的观点。〔11〕当他人观点与自己已有信念发生冲突时，幼儿往往会基于对象的身份高低来进行判断，表现为幼儿会拒绝采择同胞或同伴等的观点而选择相信更具权威地位的成人（如家长、教师）。〔12〕此外，受年龄和身心发展特点影响，幼儿对家长有较强依赖性，认为家长等成人角色拥有丰富的知识和强大的能力，因而面临知识性问题或困惑时，更倾向于求助家长而非同胞。这一倾向增加了幼儿与家长互动中的认知元素内容，进而增进了家长参与和幼儿认知能力发展的紧密联系。由于相似的家庭身份地位，幼儿与同胞之间的关系较为平等，二者在日常互动中有更多分享经验的机会与互惠协作的行为，其中蕴含了更多有利于非认知能力发展的因素，使得同胞互动与幼儿非认知能力发展的联系更为紧密。

2.教育建议

上述发现有利于引导教师合理开展家园共育，以促进幼儿的全面发展。一线实践经验表明，来自多子女家庭的幼儿，其同胞关系和家庭环境会对他们在幼儿园的表现产生重要影响。如果同胞互动质量较差或家长对其教育参与程度较低，幼儿出现问题行为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因此，教师有必要为家长提供有针对性的家庭教育指导，具体表现为不仅需要关注幼儿的状态和发展情况，而且应当关注幼儿与其同胞之间的互动关系，并引导家长学会合理组织家庭教育活动，帮助幼儿建立积极健康的同胞关系，以使得同胞资源效益得到最大化发挥。教师可以通过开展家长沙龙、主题辨析会等活动，请来自独生子女家庭、多子女家庭的家长交流育儿困惑、分享育儿经验，引导家长充分感知孩子的需求，加深对科学的教育观和育儿方法的理解。

多子女家庭的家长应当鼓励并促进家庭中同胞互动的积极开展。家长需要统筹好自身教育参与和同胞互动的关系，可以预设活动内容来直接发挥家长参与的作用，也可以间接对同胞互动产生影响，使其功能价值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多子女家庭的家长应当充分平衡工作和家庭教育的关系，重点通过提升家庭教育参与的质量来弥补养育多个孩子造成的教育资源稀释问题，避免对幼儿认知发展产生负面影响。在组织家庭教育活动时，可以尽量选择同时适用于多名子女的教育内容，在节约教育时间的同时，还能增进同胞之间的互动。例如，可以在家庭数学学习活动中请幼儿和同胞合作解决难题，在丰富幼儿数学知识的同时锻炼其协作沟通能力。〔13〕当幼儿与同胞发生矛盾时，家长应当先观察情况，了解产生矛盾冲突的原因，优先考虑让子女尝试自己解决问题。家长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必要的引导和支持，如提醒幼儿站在同胞的角度理解对方的情绪和想法，分享解决冲突的经验等。家长应当采取科学的教养方式，平等对待每一个子女，可以通过平等分配合作性任务的方式，如家务劳动等，让幼儿与同胞共同参与、合作完成任务，以增进感情并提高合作能力。

独生子女家庭的家长可以充分利用邻里、社区资源，鼓励幼儿与附近的同龄孩子建立长期友好的玩伴关系，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替代同胞互动的作用。一方面，家长可以关注社区中举办的亲子运动会、儿童绘画大赛、节日庆典等活动，鼓励幼儿在各项活动中与其他同龄孩子交朋友，发展合作、分享等社交技能。另一方面，在同一社区内，同龄幼儿的家长可以创建微信群等，共同打造良好的社交环境，定期组织聚会活动，如邀请幼儿的玩伴及家长来家里一起听绘本故事、玩亲子游戏等，以增进幼儿之间的友谊。

参考文献：

〔1〕AIRAN L，YU X.Influences of monetary and non⁃monetary family resources on children’s development in verbal ability in China〔J〕.Research in 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Mobility，2015（40）：59-70.

〔2〕DOWNEY D B.When bigger is not better：Family size，parental resources，and children’s educational performance〔J〕.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1995（1）：746-761.

〔3〕劉倩倩，李晓巍.父母参与问卷（缩减版）在学前儿童父母群体中的修订〔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19，27（1）：49-53.

〔4〕李燕，刘田田，赵锦娟，等.儿童早期同胞关系质量问卷（父母版）的编制〔J〕.现代基础教育研究，2019，36（4）：166-174.

〔5〕OECD.PISA 2009 technical report〔M〕.Paris：OECD，2012.

〔6〕HAYES A F.Introduction to mediation，moderation，and conditional process analysis：A regression⁃based approach〔J〕.Journal of Educational Measurement，2013，51（3）：335-337.

〔7〕ZEMP M，JOHNSON M D，BODENMANN G.Within⁃family processes：Interparental and coparenting conflict and child adjustment〔J〕.Journal of Family Psychology，2018，32（3）：299-309.

〔8〕张翠微.城乡幼儿发展差异及其与家庭教育投入的关系〔D〕.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2019.

〔9〕KAISER T M.Social origin，conscientiousness，and sc⁃

hool grades：Does early socialization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rderliness and focus contribute to the reproduction of social inequality〔J〕.Research in 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Mobility，2014（3）：93-105.

〔10〕章云珠.研究性学习与教师权威的重构〔J〕.广西社会科学，2002（2）：224-226.

〔11〕LAUPA M，TURIEL E.Children’s conceptions of adult and peer authority〔J〕.Child Development，1986（1）：405-412.

〔12〕马卓娅，张优，刘靖，等.信息提供者身份对学前儿童选择性信任的影响〔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17，25（5）：820-823.

〔13〕张旖馨，黄浩岩.两孩家庭亲子共读中的成员互动研究〔J〕.幼儿教育（教育科学），2022，904（4）：39-44.

A Study on the Impact of Parental Involvement and Sibling Interaction on the Development of Cognitive and Non⁃cognitive Abilities in Young Children

Zhang Yixin 1， Huang Haoyan 2

（1 Fujian Preschool Education College， Fuzhou， Fujian， 350000）

（2 University of Helsinki， Finland）

【Abstract】This study aimed to explore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parental involvement and sibling interaction on the cognitive and non⁃cognitive development of young children in multi⁃child families. Through a questionnaire survey， the study found that parental involvement significantly and positively predicts the level of cognitive development of young children. Meanwhile， it can significantly and positively predicts the level of sibling interaction. On the other hand， sibling interaction has a significant predictive effect on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non⁃cognitive abilities in young children. Based on these findings， the study proposes relevant suggestions.

【Keywords】cognitive ability; non?cognitive ability; parental involvement; sibling interaction

* 通信作者：黄浩岩，电子邮箱：haoyan.huang@helsinki.f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