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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

2024-01-03郑春霞

鸭绿江 2023年12期

郑春霞

一支烟

一支烟是燃烧着的细细碎碎和星星点点。是一个人的隐秘部分和空洞瞬间。一支烟,燃起来,燃起来,雾气蒸腾,翻滚,缭乱。那么琐碎而零落的烟草在一支烟的范畴里面,被薄薄的纸片卷起来,包围起来。一支烟腾云驾雾。仅仅这么一点迷乱的道具,就这么让一个人云里雾里,神情昏暗。刹那的迷醉和片刻的抽离。一个罅隙里面的灵魂出窍,出逃。

燃起一支烟吧,仅仅需要火柴的划痕和嘴唇的吸吮。每一口呼吸之间,一个人与一支烟,唇齿相依。吸进去香烟的骨髓和命脉,一口一口,经由一个人畅通无阻的喉管和鼻腔。喷薄而出的烟雾一圈一圈,飘在思维或想象的上空。没有人会把它当真,也没有人想着要去戳穿它。尽管尼古丁的危害谁都明白,但是精神的暗涌和意念的轰动还是需要一支烟的传递和输送。烟的这一头是一丁点的小火星,燃烧着挑逗和鼓舞。烟的另一头,是吐出的如烟的气息,也是心中一点点如释重负的生气。

一支烟,一支接一支的烟,将云雾形成了可闻可见的空间,一股沉重的有体积的雾霭。沉坠着,沉坠着,似乎要把一个人的灵肉掩埋。一个人沉醉在烟雾之中,无法自拔。他要借助那么多的烟圈升空而上,看着地面上的自己。他向往着轻飘,空离,飞。双脚离地,自己不再附着自己,与这地面的世界做个了断,也道一声别离。那么阴暗而沉重的地面生活,永远把仰望的天空当作一种看不到头摸不到边的场次和布景,没有掀开的时候,也没有剪彩的欢喜。而现在,何不翻身而起,借好风长吟。

这一刻,一支烟带着一个人升腾而上,磅礴逶迤,盘旋往复。在忘却刹那的悲欢离合和愁思苦闷之中,一个人看到了海市蜃楼的饥饿与焦渴。一个人的命运跟一支烟的长短息息相关,跟一支烟的热烈程度息息相关。在一种空空了无的吐纳之中,在一屋子的烟雾的掩盖之下,一个人完成了虚拟世界中的自我想象和自我成长。

一支烟轻飘飘的,蛊惑着纵容着,以至于消散了自己的魂魄,剩下一堆不成形的烟灰,随风而散。一支烟生来即是这样的一种器具,尽管它通身上下只是植物和纸质。谁也不愿相信,它来源于幽静的山野和纯净的空气。它的邪气跟它的身体无关,也跟它的魂魄无关,只是一个人的邪气附在了一支烟的灵肉之上。一个人被一支烟的魂灵所吸附所带领,止不住对一支烟的念头及至上瘾。在那么缥缈无端的虚无和抽象之中,一个人彻底地把自己交给了一团一团虚无缥缈的烟,也交给了没有尽头的魂飞魄散。

一把刀在很久之前还是一块铁。在火热的铁炉里面,焚烧着自己。后来又经受了千锤百炼的敲打,慢慢成形。这时候,它有了一把刀的雏形。那些围着看的人,对打铁师傅夸赞说,嚯,一把好刀!但一把刀知道,它还不具备强大的杀伤力。它懂得江湖之大,它将要派上的用场。将有多少人游走在它的刀刃之上,而又有多少花样将在它的刀刃之下产生。一把刀清楚得很。因此,它需要锋芒。

MDS方法的目标是在m维空间中找到网络节点[x1,x2,…,xN],xi=[xi1,xi2,…,xim]T使目标函数F(y)最小,得

一支烟燃烧起来,永不磨灭。一阵阵的吐纳,一个个的烟圈。烟圈何尝不是一种伤口,是一个人内伤的出口。

一堆灰

它曾经作为火的形式,被点燃。那更像是一场诱惑。一记一点就着的温热扑腾而来,干柴遇见烈火,除了燃烧,没有其他事情好做。连欲拒还迎都多余了些。一堆火就这么不顾一切地燃烧起来。人们无尽地欢欣和赞美。这样的氛围由着风,愈演愈烈,愈升愈高,又纷纷地回落下来,落到火焰之上。火焰再一次扑腾而出,扶摇而上,奔赴它不可预知的高度。它成为全场的焦点与主角,人们的眼睛都望着它。它觉得自己表现得不能再好了,就这样死去,都是值得的。在这样漫长的生命里,谁不希望轮到这样的出场,轰轰烈烈,亮亮堂堂,被所有人鼓舞着,见证着。人们靠近它,又靠近它,甚至有些小火星都暴跳到他们的衣服裙子上去了。他们也还是没有要走开的意思。蹦啊,跳啊,载歌载舞,围着一堆篝火转圈圈的人们,像一群远方赶来的孩子,聚集在一起,忘乎所以,不知今夕何夕。

一堆火有多么开心啊,它也是第一次燃烧。从来没有学习过。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怯场。凭着本能无师自通地燃烧。在它,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仿佛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都有外界的因素在助长它、成全它。它把自己烧得旺旺的,艳艳的,还发出了毕毕剥剥的声响。原来它有这么大的内驱力,是它之前没有想到的。那时候,它静静地堆在角落里面,以为就这么终老。但是,不!它现在多么自我多么热烈地燃烧着!它是人类原始的火种,它的身上流淌着几千年文明的气息。它被火焰点活了,懂得了自身的价值。它是多么骄傲又自豪的一堆火。它的存在是多么煊赫耀眼,又多么辉煌而自在!一堆充满着思想的火焰燃烧着,燃烧着,把半个天空和地面都烧得红彤彤的。它把它的光印上人们的笑脸,印上风的脸庞。四周的一切都是它的范围了。它奔腾着,雀跃着,燃烧得越来越激烈。

人们也是尽兴地来来回回,停了又跳,跳了又停。直到月亮也下去了,星星变得模糊。一堆火也渐渐地少了气势。一堆火觉得自己一点一点地没了,冲腾而上的火焰,慢慢地回落,回落。直到星星点点的小小的火焰继续吞吐着。直到它再也没有力气,输送不出更多的养料。直到它明明白白地熄灭了,连着一星半点的火星都不见。到了后半夜,它完完全全地放下了。现在,它连残存的一点温度都不留了。现在,它黑乎乎的,乱糟糟的,它是一堆灰。不是没有努力过呀,它已经尽力了。它贪恋那样的夜晚里,人们迷恋的眼神。就是那样的风向都在鼓励着它继续燃烧下去。然而,时间是那么快。稍纵即逝的烈焰之后,它不可避免地沦为黑炭。它的心在焦黑之前,就已经化为灰烬了。它不是没有准备,因为之前的任何一堆火都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准备也是多余的。当真真切切地成灰之际,它才知道什么是火,什么是灰。它也知道什么是宿命,什么是安排。

它无数次地回望啊,那个夜晚,它曾经是一堆火。曾经引得多少的狂放和热情。现在,它是一堆灰。蜷缩在角落里的一堆灰,有谁知道它曾经熊熊燃烧过。一堆灰哑口无言,却有着满腹的心灰意冷。它不是没有热情,谁有它火焰芯子那样炽热的情感,它超越了温度的极限,把自己全身心地燃烧出来,毫无保留。现在好了,它把自己烧成灰,烧成空。这是多么不计后果的举动啊。然而,这样就到底了,还能怎样呢?走到绝路之上,也就无须思前想后了。所有的过往也都成了灰烬。更不用费心去想将来。放空吧,就当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没有人能想到更好的策略了。把自己抛出去,随风飞散,无论怎样辉煌的过往都化作风,化作烟,灰飞烟灭吧。

一堆灰想,不如坦荡起来。曾经那样过,而现在是这样,将来没有将来。一切都无法决定,那么不如就听天由命吧。光芒万丈时不必窃喜,灰头土脸时,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因为所有已经没有。而没有里面,就真的什么也没有。没有了患得患失,也没有自以为是。终于,它安睡了过去。

黑夜像纱布一样包裹了人们,把他们包裹成接近死亡的状态,沉沉睡去。睡眠是有多么好啊。一切都可以暂停了。这是一个小结。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去纠缠。现在,都放下来,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无知无觉,无情无欲。一张床看着这样的人,其实是欢喜的。无论他们多么贵贱有别,现在都是一样的人。他们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黑夜,交给了床。一张床在清醒的黑夜里面,就像一个永远睡不着的守卫者。所有人都死了,在睡着了的每一个黑色的夜晚。他们现在那么安静、安详,无争、无觉。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里。白天一切的喧嚣、掠夺,都已经暂停了。一张床保留着人们迷人的睡姿和惺忪的睡眼,连着他们的鼾声和梦语,都是那么小孩儿心性。人们就像刚出生的样子,对于周围的一切是无所感知的。他们在模拟的死亡世界里,一天都有一次。而一旦,黑夜过去,白天到来,一种白昼的弥散终于使得他们渐渐地苏醒,于是属于每一个人的革命与战争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哪里都是战场,哪个都是对手。每个人都保持着警醒和戒备,轰轰烈烈,奋斗不息。直到黑夜又一次降临,直到精疲力竭,于是又共同睡去,把一切抛向无知无觉。于是又一次死过去,直到早晨起来,又一次活过来。一张床早就觉得人类是太有意思的一种动物了,每一天都在经历着死去活来,既要逞能又不停地示弱。

一张床

一张床躺在天地之间,开阔大方,尽情舒展。一张坦荡荡的床,张开它的躯体,供人所用。它从树林而出,然后离开树林,成为私有和专属。人们开采、打造、雕琢,在一张床上费尽心思。一张雕花眠床知道自己的分量,它的每一处榫头,每一处雕花,都刻录了一如既往而又精彩纷呈的寓意。然后,它承载人们的肉身,以及他们的欢喜怨怒,他们的心头私密。

一张床与黑夜共伴而生。尽管黑夜里与之贴肤而眠的是人类。在黑夜里,没有比一张床更清醒的事物了。它并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它并没有眼睛。它借黑夜为眼,认清整个人世间。它时刻站立着,稳稳当当的姿势,一成不变的样子。不变是对的,一张床这样想。白天的人们多么希望花样百出,有新鲜的故事,有好玩的见闻,引人入胜的情节,给寂寞平生带来多少美意。夜晚呢,就更应该是流光溢彩、歌舞升平来得好。千回百转、层出不穷,翻新再翻新,奇巧更奇巧,那才是过得尽兴呢。但是,等到夜色阑珊,扬长而去时,没有一个迷醉着的癫狂着的或者还是清醒着的人,不向往那一张一成不变的床。它就静静地在那里,永远不变的方向,熟悉极了,醉透了都能摸回来的地方。人们多么需要这样的一张床,不问来由,也不问去处,就这样守在那里,把自己守成一处固定的指向,从不动摇,哪怕一点点挪移。它是多么准确的存在啊,就像北斗七星一样引领着迷失的人们找到自己的归属和方向。多少人们在孤独的夜晚,几乎是扑向它,扑向梦想中等待着的怀抱。尽管这样的怀抱是空虚的。然后,又是多么结实啊。他们实实在在地投靠在一张结结实实的床上,再也不用走动了,只需要躺下来,睡过去。把一切抛在床边,不用理会。

均减少了8.17s,两组之间没有显著性差异。触杆反应测试和十字绕杆跑测试中,标准舞练习组女生使用时间分别平均减少了3.06s和3.09s,标准舞练习组男生分别平均减少了2.05s和2.86s,两组之间差异不显著。全身协调测试中,虽然两组之间差异显著,但因标准舞班女生前测数据影响较大,对标准舞练习组女生与标准舞练习组男生全身协调测试再次进行协方差检验,检验结果P值为0.961,两组之间差异不显著。

直到春风吹醒了它。在它的身躯里面,发出了密密麻麻的嫩芽,那是从农作物的根系里面生长出来的。而它正是它们最肥厚的养料。原来还是有未来啊。而它曾经所幽怨的一切,多么羞愧难当。一堆灰算是活出头了,现在它更加懂得什么是宿命,什么是安排。自暴自弃也是枉然,会有天意来用你。这样想着,它的心又开始熊熊燃烧了。那样温柔。

此外,BCR-ABL1领域发生突变也是造成e19a2 BCR-ABL CML伊马替尼抵抗的主要原因。细胞株试验表明,突变的细胞亚群可以通过旁分泌的方式阻止TKIs对没有突变的细胞产生治疗作用[50]。目前报道的5例伴有ABL1突变的e19a2 BCR-ABL患者经伊马替尼治疗后均未获得CCyR(13、15、21、22、25号)[30,32,34,36,38]。部分病例在经二代TKIs治疗后可获得遗传学或者分子学反应。因此,对于此类患者可考虑直接使用二代甚至三代TKIs进行治疗。

一张床始终固定在自己的疆域里,一张床就做一张床应该做的事情。一张床给出宽广的空间和贴心贴肺的温暖。一张床把什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是它从来不曾说出去。因为它是一个静物。世间是多么需要静物啊!它们默默地在那里,看得世间冷暖都淡然了,把古来奇事,今之见闻,也品味得稀薄了,从不过心里去,也从不宣之于口。一张床守着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直到他们渐渐老去,离去。最好的归宿都不过是在自己的床上,静静地离去。多少珠宝、多少恩怨都带不走。离世即是离床。一张床默默地送走一个睡过它的人。不是没有怜惜,也不是没有庆幸。在互相交往的岁月里,没有一张床不深深地承受着他们的重负,肉身的也有心理的。现在,一个人撒手而去了,一张床也空虚了,同时也轻松了。

尽管武象廷、阎长林等人没说,这件事情后来还是从车站这边传出去了。一位从国民党阵营起义过来的将领听说后不敢相信,说:“毛主席的亲戚来北京,回老家竟然排了三次队都买不到车票,连送两次都没走成。这听起来好像是一则笑话啊!当初孔二小姐在撤离重庆时连狗都带上了,同样的事情,做法却是天壤之别。得天下失天下,不能不说是注定的啊!”

一把刀

轻轻地点燃,呼吸,喷涌,及至燃尽。在消散的烟雾中,开放的毒气自由自在地由外而内,由内而外。美艳绝伦的沉沦和饮鸩止渴的上升。烟雾之中,是手指那一端,错落残败的孩子气和看不开的人世风景。一支烟,像极了一支口红,一枝玫瑰,一如小时候啜泣的孩子身边,母亲依依哦哦地拍哄。

一把刀把自己磨得锋利。在厚墩墩的磨刀石上,它来来回回,来来回回,受尽身心煎熬。之后,它翻转过来。在清水的洗涤之下,它亮堂堂,透着刚硬而灵秀的锋芒,照得出人影子。现在,它是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刀,随时准备着厮杀和斩夺。一把刀结实耐用,所向披靡。一个厨师从第一眼就看出了它的灵巧和坚定,从第一手的试刀开始,就与一把刀结下了不解之缘。在层层叠叠的食物之中,一把刀游刃有余,剁的剁,斩的斩,劈的劈,切的切。一把刀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做得麻利又干脆。许多一把刀,在它们的集中地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各自有着各自的刀功。一把厚实的大刀,厚重的身躯几乎挪移不动,但它游走在骨头与经脉之间,多么自由自在。而一把小巧极了的水果刀,精巧地刻着龙飞凤舞、小桥流水的图样。一个萝卜、一个南瓜,都在它的刀下,变作一盘一盘的诗歌和画图。它们听得见彼此嘁嘁喳喳、咚咚当当的声响,也看得到彼此越来越闪亮的刀锋。它们甚至听得见自己内心的韵律和节奏,像音乐和舞蹈一样在案板上跳动起来。一把刀把一大块变成了一堆细碎,把一大片凌乱变成了一堆一堆的整洁。一把刀具有分解和梳理的意义,它用自己的锋芒分割着,整理着,条分缕析,清清爽爽。

一把刀有自己的两面性。或者许多面。一把刀也躲不开恩怨和纷乱。在刀的世界里,依然充满血雨腥风、悲痛惨烈。在那么多的凶杀案现场,一把沾满血污的刀也曾经白晃晃的,令人触目惊心。人们利用它的锋芒去肢解自己的情仇和恶念,躺在血泊之中的一把刀不是没有怨怒。然而,它终止于静穆。一切都是徒劳的,就像每天要发生的总是不断发生着,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它躺倒在是非堆里,事故现场,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被斩首示众的囚犯。一把刀那么无辜又无所表白,一把刀可以杀人,可以雕花,可以切西瓜。它可以是罪犯,可以是艺术,也可以是日常生活之种种。没有比一把刀更加了然人世的复杂。翻天覆地都是在一瞬之间,也是在一念之间。

一张床始终张开着,包容着,吞吃着。一张床吞吃着人类的肉体,也吞吃着他们的秘密。恩爱欢愉,都是转头成空。而多少真爱又换不来同床共枕。世间就是这么离奇,而多少离奇都不过是常态。古来如此,将来亦不过是如此。人们睡着床,床也睡着人们。一张床睡过多少人的肉体和灵魂,它润泽了全人类的思想的总和。它宽广到数不尽的黑夜的尽头,也蔓延到每一分每一秒的历史深处。

一把刀不是不明白,没有人离得开它,但同时没有人不对它充满戒备。即便是与它日日相对的厨师吧,他们依然警醒着,小心着,防备着它的刀锋触碰到自己的血肉。一把刀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它不愿意这么美好的信任就这样被它的锋芒所伤害。它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急乱匆忙,然而又必须如履薄冰。它奉献着自己,全心全意,同时它也收敛着自己。作为一把刀,不豁出去是不行的,然而作为一把刀,它又是多么为难。照样有些伤害是不可避免的,就像有人拿它去作案,有人拿它去复仇。这并非它的意图,但是它总是被利用。一切因为刀锋,那样锋芒毕露的刀锋。就是在这样静好的案板之上,人们也会一不小心被刀锋所伤,殷红的血滴落在晃眼的刀面上,一把刀无法避免地成为众矢之的。但是一把刀释然。它觉得这都不是什么过错。它爱着自己的锋芒,也承担着锋芒给它带来的负面。它就这样一刀一刀地剁着,斩着,切着。直到好久好久之后,它渐渐失去了锋芒,连着它的刀口也渐渐卷曲,它被弃之一旁,慢慢地生锈了。

一壶酒静静地站立着,有着端庄的姿势。它听着细微的风声和雨声,还有朗朗的笑声和喃喃自语。他不是来买醉的,他真心地喝着酒。他是有忧伤的人。不是怨怒、悔恨、愁苦、凄楚,而只是忧伤。这一点,一壶酒在第一眼的相遇之中,便体会到了。他不胜酒力,但也不想把自己喝醉。小酌怡情,是一壶酒也欣赏的境地。然而,他不知不觉地还是喝得多了。还是醉倒在一壶酒的怀里,就像睡在童年母亲的怀抱。一壶酒并不慌乱。它为自己感到高兴。黑暗中的煎熬并不是多余的,而黑暗中的游走也恰是时候。一壶酒甚至能看清楚他西装下沉静的小碎花衬衫,以及醉了的睫毛。而那一晚的夜色也那么好,一如当年的杨柳岸,晓风残月。

一壶酒

一壶酒把自己倾倒出来,咕咚咕咚,咕咚咕咚。从黑暗的酒壶里面。开始也算是宽敞,继而就走入了越来越窄的狭路,直到从壶嘴里流了出来。流进一个雕花的杯子里。仿佛带几分古意。就觉得自己一直都浸润在古意里面。几千年的光阴,如何流转,酒依然是这样发酵、酿制,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出场。没有粮食就没有酒。没有忧伤就没有酒。酒没有想到的是,几千年的光阴里面,人的忧伤从来没有少掉过,还越来越多起来了。但是忧伤的品质就跟酒的品质一样,还是有着古今的不同啊。在“秦时明月汉时关”的岁月里,酒酿得地道极了,忧伤也是地道极了。

那时候的诗仙这样写:“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那时候的诗圣这样写诗仙:“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喝酒是天大的事,是神仙的事,比皇帝还大。于是,喝不到尽头的忧伤,流进了唐诗里。愁更愁也好,水更流也好,酒是越加少不了了。

利用函数的特殊知识,我们可以从较高的角度处理动态的函数表达式、函数方程、函数不等式、函数数列、函数特殊曲线与方程等内容,将生活中困难的问题转化为容易理解和操作的问题,并把动与静、变量与常量、函数与图象等如此生动的数学问题形成辩证统一的结合体,真正将函数思维融入到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跟随教师在数学课堂的应用内容和教学思想,不断提高和发展.

1.食品流通中危害分析以及关键点的确定。从危害分析的角度来说,主要针对有害物质、所有病原体,明确危害产生机理,以危害特征为依据,对食品类型以及风险类型进行划分,并且明确风险程度,同时制定相关对策,尽可能避免生产与批发过程中出现食品危险。在物流作业这一环节,容易导致危害的因素较多,主要包括货物遗失以及原料产地污染等。

而到了小李杜,人家还是爱喝酒呀。不能沉醉,至少也要微醺吧。忧伤依然密密麻麻,无处不在啊。“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仅仅是为清明的忧伤而忧伤,还是借着清明的忧伤,忧伤着自己的忧伤呢?或者说,清明提供了忧伤的氛围,也连带出了其他的忧伤,或者,集体的忧伤牵扯出个体的忧伤?或者,清明节就是忧伤节,就是让大家集体忧伤,大胆忧伤,明明白白忧伤,坦坦荡荡忧伤?没有比酒家更喜欢忧伤的人了吧,如果忧伤越来越多,那么酒家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好了呀。

酒是一壶一壶的粮食,也是一壶一壶的忧伤啊。似乎没有人说得清楚,忧伤来源于何处,来源于何时。它不等同于什么烦躁呀,愁怨呀,苦楚呀,郁闷呀,悔恨呀,忧伤是避开人头,安静地,忧伤。它像酒一样,一开始是绵柔的,你差点以为它就这样了。继而,它就慢慢地深厚起来,彻底起来,几乎把持不住了。于是,不知归路,亦不问前程。一壶酒从黑暗之中来,它知道黑暗的分量。一壶酒可以把一个人醉倒,是因为它在黑暗里醉过无数个来回了。在黑暗的酒缸里,它自己酝酿着自己。不是没有煎熬。像水一样清淡的忧伤能够叫作忧伤吗?它有自己的配制和时候。也不是没有盼望。走出酒缸去,来到人们的面前,把自己湿漉漉地热腾腾地奉献出去。然而,它要经历的是一场又一场的黑暗。酒出来了,又来到了酒瓮里,继而来到酒壶里。直到从酒壶出来,方算是见了天地。白晃晃的世界,多么不适应啊,然而却透着气。没有一刹那的工夫,继而又跌入更黑的黑暗。在人的喉管里,曲曲绕绕,兜兜转转。

没有人想要说,酒亦是忧伤的。与每一个喝酒的人周旋,直到走入他的躯体。然后挥发出来,成为虚无的一部分。多有无聊的应酬和癫狂的买醉,酒都做不了主啊。它在场,也参与其中,没有任何意愿可言。也不是没有痴者与知音,就是为了他们由黑暗中投奔而来,亦是足了。一壶酒在又游走于他们的躯体和灵魂的时候,它是小心翼翼亦是温暖可亲的。它觉得与那样的人物有过交集,是值得一生回忆的。尽管它的一生如此短暂到几乎不能以一瞬。他们端着杯子,品着酒,是有着古意的。

生锈的一把刀听到自己内心最温柔的声音。好了,它现在是一把过时的刀。它已经没有任何用途了。也不可以杀人,也不可以雕花,也不可以切西瓜。它静静地躺倒在角落里,等待走进废铜烂铁的行列,走进永不往生的无尽的废墟之中。然而,它依然记得曾经它的第一抹锋芒在磨刀石旁翻腾而出,在阳光的反照之下,把一小片的近处都照亮了,那时候,它多么炫目,多么美啊。然而,生锈了又有多么好,它走出了过往,曾经的锋锐和精彩都跟它无关了。它切过千千万万,也切过条条块块,也能丝丝入扣,也能翩翩若飞,这一些都映照着它走向孤寂,把它的末路亦照得辉煌。

一壶酒是可以倾心的,亦可以倾城。

一炷香

所以他们蜂拥而至。要在这里寻求一个刻度尺来指点迷津。香烟缭绕的寺院里写着“示欢喜相”,写着“莫向外求”,而人们依然摈弃了自我,也摈弃了欢乐,汲汲遑遑,寻求外在的度化和帮助。他们把一切都上交了,手脚,身心,拱手相让,仿佛是动弹不得,也思想不得的了。他们虔诚地敬奉着一炷香,磕头,跪拜。嘴里喃喃有声。

一炷香自从被点燃,一直往上飞升。那烟雾是淡然而清澈的。像是水墨一样的姿态。映照在天空之上,却是不见的。它是天空的一丝一毫,分散下来,而现在回归于天空之中。遇见风,就袅袅而升。并不吹散,火星一直不那么旺,也不那么寥落。一炷香是匀速的。不快也不慢。不缓也不急。因此,一炷香还是一个古老的计时器。就像沙漏。它们有着自己对时间的把握与拿捏。或者说它们就是时间。时间是客观的。不像世间男女,怨怒嗔痴,执迷或者游离,不是急躁就是落寞。没有准确的刻度和平衡的法则。

它是有形状的,也是有温度的,还带着似有若无的气息。笔直笔直的一炷香,它的体积压缩到狭长极了的样子,似乎弱不禁风,却又法相庄严。它挺立在香炉之中,远隔人世的神情。却又在最为旺盛的人群之中,顶礼膜拜者有之,虔诚祈祷者有之。在一层一层的烟雾弥散之中,仿佛有无形的身影在提携着这些善男子善女子,引领他们飞升而去。

一炷香听得见世间的声响。嘈杂而又热烈。但它依然静静地燃着,仿佛坐定在虚无的八荒。它也看得见世间的愁苦,但那又怎样。悲悯是多余的。生死轮回,循环往复。失声痛哭或是哑口无言,世间的万象无不如此。一炷香是超然的,它并不在这时间流连。所有的欢愉苦楚都是因为流连啊。因为不舍,因为不忍和不甘心。所以痴迷流连,频频回顾。

周教授说,我给你们讲啊,理论上讲就是真的了。一么,他们服装不像是演电影的服装,装备也不像演电影的装备,都是货真价实的。二么,他们的长相就是东方人的长相,东方人的长相我是专门研究过的么。这三么,他们打了我,你们想么,要是真演电影怎么可能那样真打我?这四么,要是真拍电影,怎么连摄影机都看不到?既然不拍,演了何用么?

因此,基本公共服务不管分类如何,应强调其基本性。它是公共服务应该覆盖的最小范围。基本,即是公共程度较高、公共品的特征较强、与民生密切相关的公共服务。公共服务的基本性,一是看其正面外部性的大小;二是看其是否具有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三是看其是否与民生密切相关。更高层次的需求,属于一般公共服务的范畴,可以由市场机制补充提供。例如,义务教育既具有较大的正外部性、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又与民生密切相关,可以看作基本公共服务,而高等教育具有准公共品特征,正外部性较小,就属于一般公共服务。

只有一炷香懂得什么叫作断舍离。烧断了的一截一截香,就化成了灰,就舍弃了,也离开了。剩下来的就继续燃烧。再断了,再舍弃,再离去。一炷香从来都是不动声色,不摇摆,也不挥舞。它也并不灰心。哪怕燃烧殆尽,它在一堆香灰之中,依然留有余温。

2015年8月至2017年11月我院对47例重度和特重度烧伤合并呼吸道烧伤患者进行研究分析,共有32例男性和15例女性,最小3岁,最大61岁,平均(31.5±11.7)岁,全部患者符合吸入性烧伤诊断依据。患者平均烧伤面积是43.5%。

但一炷香也并不厌烦着人间。因此,它也并不就绝尘而去。它的脉息已经飞升而去。它的躯体依然停留在这里。作为灰尘的一部分,作为大地的滋养。农作物将因它而生长。这样真不是好的安排。而那些一潮一潮涌进来的人们,一炷香也已经看惯了。或者,他们也是另一种修行。在烦躁而热闹的人世间,遭遇杂七杂八的痛不欲生和欢天喜地,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任怎样的滔滔洪流都向着前方奔流而去,不复重来。似乎都在等着一个出口,又惧怕着一个出口。因缘际会,如波涛滚滚,逐浪滔天。

总算还是好的,至少有这样的去处。什么都在刹那放下了,点起一炷香,跪拜下去。把自己降下来,也静下来。迷茫是大多数,那么寻求也不是没有来路。像是对自己的一些检点,也是对自己的一番思量。在香烟缭绕之中,甘拜下风地做一个小结。一炷香,并不凛然,也不悲悯。它是无声的,亦是无形的。那么细小的一缕,却是那样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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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声鼎沸的祭拜之中,即便是寂静的山寺也渐渐地火热起来。“有求必应”似乎是一个不用宣之于口的默契,人们热闹地过来,又热闹地回去。一炷香恪守着自己的时间。它燃尽了自己。完成了一炷香的时间标志。它所有的躯体都残留在这里,不多不少。全部烧成了灰烬。也不杂乱,依循着自然掉落的身形。就像树叶离开了树,就像花儿离开了枝头。但又不像。它是所有都掉落了。没有枝枝丫丫可以剩下。

一炷香很快就散落在了一堆灰之中,没有了完整的体形。然而,它依然是静定的。散在无所不在的虚空之中,也落在了无所不在的实处。它依然听闻到人们的祝祷之声,现在听来,缥缈到有些恍惚。还有诵经的声音。仿佛是一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