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根 尚展帆

（作者单位：天津科技大学经管学院）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积极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能源和环境治理得到国家高度重视。同时，在“十四五”规划中，新能源汽车被确立为战略性新兴产业之一。在国家政策和大环境背景下，发展新能源汽车产业，是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新能源汽车产业也符合绿色发展理念，有助于经济社会发展绿色化、低碳化。WL 汽车作为我国新能源汽车新势力之一，在国家政策的鼓励下，不仅努力协助推进“双碳”目标的达成，还积极发展自身的产业链和核心技术。WL 汽车率先推出“车电分离”模式，在高端市场的定位使其服务体系和同行业相比更加完善，这不仅为新能源汽车整车销售提供了新的思路，还给企业带来了更乐观的销量和稳定的客户群体。

一、文献综述

商业模式的概念在目前的研究中有很多不同的观点，并且没有确定的结论，但大部分学者认为不同行业的商业模式定义应有差别。帝莫斯（Timmers）[1]最先提出企业商业模式这一概念，他认为商业模式包括经营模式和盈利模式两个方面的含义。在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时代，企业数字化转型更是极大促进了商业模式创新，汪志红和周建波[2]通过分析数据发现，数字技术对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程度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目前，对于新能源汽车商业模式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陈志恒等[3]认为我国新能源汽车商业模式主要分为三大类，并对不同的模式提出相应的发展启示和展望。吴敬静等[4]对不同类型的新能源汽车商业模式进行数据分析，并得出结论，即商业模式类型差异对企业生产效益有显著影响。肖忠东等[5]认为新能源汽车“车电分离”商业模式对于稳定企业购销平衡有积极作用。

综上，目前对于新能源汽车商业模式的研究大都是对于行业整体的分析，很少有通过具体的企业案例来分析商业模式和企业业绩的关系。本文从新能源汽车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业绩的影响这一角度出发进行研究，有助于直观了解新能源汽车的商业模式创新的可能性，希望能够为企业、行业提供一定参考。

二、WL 汽车商业模式创新分析

（一）WL 汽车公司简介

WL 汽车成立于2014 年，是一家主打高端智能的电动汽车公司，也是我国新势力造车企业的代表。WL 汽车的主要品牌理念是通过提供高性能的智能电动汽车和打造极致用户体验，为用户创造愉悦的生活方式。但在企业发展的历程中，WL 汽车也曾陷入创新者的窘境，从自燃事件到粉丝效应，WL 汽车不管是经营模式还是盈利模式都展现出了企业自身的特色。从让大家“看不上”到“看不懂”，再到“跟不上”，WL 汽车走出了一条独有的智能电动车之路。

（二）WL 汽车商业模式的创新之处

WL 汽车商业模式的创新之处主要体现在两方面：车电分离模式和打造“WL 之家”服务体系。WL 汽车从车电分离的销售方式降低购车门槛，提高销量，到打造“用户之家”，提高服务质量形成私域流量，让大批目标客户成为本企业的“死忠粉”。这一系列的创新举措完成了企业整体商业模式的闭环（见图1），并形成企业独有的特色产业。

图1 WL 商业模式布局

1.车电分离模式

车电分离模式简单来说就是电池租赁服务。WL 汽车的车电分离模式是用户在购买WL 汽车时，整车、电池分开付款，购买时不需要支付电池的费用，而是在使用期间租赁电池的一种销售模式，这种销售模式也促进了换电服务的发展。电动汽车充电过慢并需要专业的充电桩，会出现用户不方便长途旅行或者无法及时充电等问题，当WL 车主享受车电分离服务时，就可以随时在换电站更换电池。WL 车电分离模式具体情况如图2 所示。

图2 WL 车电分离模式

新能源汽车的成本组成中，电池成本几乎占总车成本的三分之一，WL 电池租用服务的推出，大大降低了购车门槛，更好地平衡了购车成本与用车成本。在车电分离模式下，WL 汽车购车成本和用车成本都要低于同级别品牌的汽油车型。以WL 主打车型ET5 为例，补贴前售价32.8 万元，采用车电分离模式方案补贴前的价格降低到25.8 万元，然后车主后续以每个月980 元的费用租用电池。同时，车电分离模式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电池衰减、电池无法升级、车辆保值率变动大等一直影响电动汽车普及的难题。

2.“WL 之家”用户服务体系

WL 汽车的创始人说过“重新定义用户体验，就能变革商业模式，就能重新定义一个行业”。以用户为本的思想已经深入WL 汽车的企业文化中，也正是这种服务体系为企业打造了独特的商业模式。目前，WL 汽车的服务体系主要有三个方面：Nio App、Nio House 和Nio Life。这三个方面从不同的角度深入车主生活的方方面面，几乎形成了全方位的服务体系。Nio App 主要是可以在手机上为车主提供看车、购车、预约售后维修服务等一些基础服务，并且提供了线上用户的交流平台，很多车主会在论坛中发帖交流经验；Nio House 从传统意义上来说就是WL 汽车的4S 店，但又不局限于传统模式，Nio House更像是线下的社交俱乐部，为车主们的线下交流提供良好的环境；Nio Life 则是延伸出来的线上周边商城，让用户可以用积分兑换服装、家居等周边商品，进一步提高用户黏性和新用户的推广程度。

WL 汽车目前所开展的社群交流、线上商城等服务使传统汽车行业和互联网紧密结合在一起，不仅能够使服务更加有针对性，还能通过互联网的数据反馈及时作出战略调整。WL 通过互联网将用户与产品之间的距离拉近，把用户思维运用到了极致，构建了完整的用户服务体系。

三、WL 汽车商业模式创新对业绩的影响

从上文分析可知，WL 汽车主要从销售模式和服务模式两方面进行创新，从而带动企业的业绩增长。本文主要从财务指标和非财务指标两方面分析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业绩的影响。在财务指标方面，本文主要选取盈利能力、偿债能力、营运能力指标来进行分析；在非财务指标方面，本文主要选取WL 汽车产品和售后服务质量、企业ESG[Environmental（环境）、Social（社会）和Governance（公司治理）]表现两个方面。

（一）财务指标分析

1.盈利能力

本文选取净资产收益率和净利润率来体现盈利能力，如表1 所示。WL 汽车自2018 年上市之后，销售收入呈持续增长趋势，营收增长很快。从表1 可知，WL汽车2018—2021 年的销售净利率从-194.68% 增长到-11.21%，虽然仍在亏损，但是亏损数额每年都在减少，特别是2020 年，销售净利率同比增长111.74%；2019 年是WL 汽车最困难的一年，其净资产收益率大幅度下降。在度过最困难的一年后，2020 年WL 迎来转折点，这与2020 年推出的车电分离销售模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WL 在推出车电分离模式后，2020 年销售收入从78.25亿元增长到162.6 亿元，涨幅将近两倍，如此猛烈的涨幅能充分说明该销售模式不仅适合企业的战略部署，还符合新能源汽车的发展方向。

表1 WL 汽车2018—2021 年盈利指标情况 单位：%

2.偿债能力

企业偿债能力主要是企业对债务的承受能力，也是体现经营风险的重要因素。本文选取流动比率和速动比率来体现企业偿债能力总体变动趋势。2019 年可以说是WL汽车的低谷之年，不管是流动比率和速动比率的数值，还是整个企业的经营情况都不太乐观，但是商业模式的创新也是在此时被提出并在企业中实行的，2020 年WL流动比率和速动比率数值都达到3 以上（数据来源于WL汽车2018—2021 年年报，下同），远大于1 这个标准值，企业偿债能力得到明显增强。

3.营运能力

营运能力方面，通常选用应收账款周转率和存货周转率指标来体现企业资本结构的合理性和资产运营效率。WL 近三年应收账款周转率呈上升趋势，说明企业近三年经营效果不断提升，在销量增加的同时，应收账款周转率提高也能说明其商业模式的创新对企业运营效率有正面影响。WL 存货周转率在2018—2019 年基本持平，但是在2020 年从6.65 提高到16.5，这也能从侧面说明WL 车电分离销售模式的应用价值有所提升。

（二）非财务指标分析

1.产品和售后服务质量

WL 自2018 年上市以来，主要定位于中高端市场，与其他新势力形成差异。WL 汽车的平均售价是43.47 万元，高于奥迪、宝马的平均售价，首款量产汽车ES8 于2018 年交付，对标传统BBA，在其他造车新势力企业还在概念设计阶段时，这款车型首次上市销量达到11 348 辆。

WL 的售后服务融入了企业的初创愿景，即用户服务型公司。在WL 建立的售后服务社群中，通过线上线下一体化平台让用户去讨论，提出建议和想法，接收到这些信息的WL 再将其转化为产品设计及极致服务的创新来源。在这种思路下，用户与企业之间的关系将被加固和延长，并促进企业长期发展。

2.企业ESG 表现

近年来，在“碳中和”的大背景下，推进清洁能源发展已经成为全球主要经济体的共识，企业ESG 表现也被越来越多的企业所重视。企业ESG 是企业环境、社会、治理三方面的英文简称，这三方面通过不同的维度反映企业非财务绩效的评价标准。WL 汽车也采取不同措施来改善企业ESG 表现，结合自身发展特点，努力践行企业社会责任，实现企业可持续发展。

根据WL 交付用户的ES8、ES6 和EC6 的全生命周期碳排查评估资料，三种车型的单位行驶里程碳排放量相较同级别燃油车降低了25%，而全生命周期能够减碳约108 万吨。同时，WL 已经全系列支持独家的换电技术，并且为了提高电池的使用效率首创了电池租用服务模式，用户可根据实际出行需求进行电池的灵活升级，简化电池容量装配并提升使用场景的匹配度，从而实现减碳出行目标。这种双赢的电池租用服务模式使WL 的企业ESG 表现越来越好。

四、WL 汽车商业模式创新的启发与建议

（一）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促进换电模式推广

换电模式是由WL 首先提出并实施的重要商业模式，也是整个新能源汽车行业未来的发展趋势。WL 的车电分离模式也在弥补新能源汽车的一些缺陷，如缓解一些车主的里程焦虑，提高充电效率等。企业若想要在全国深入推广换电模式，就需要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在全国建立供电站分布网络，同时借助国家补贴和政府支持的东风，积极提高企业市场竞争力。

（二）商业模式创新和技术创新并重

在数字经济时代，技术更替和企业迭代进一步加速，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关注如何保证技术自主可控。新能源汽车这样的新兴行业，更加需要重视技术创新。技术创新为商业模式创新提供内在动力，商业模式创新为技术创新建造良好环境，二者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缺一不可。因此，WL 汽车应更加注重商业模式创新和技术创新相结合所带来的“1+1 ＞2”的效果，这样才能实现更长远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