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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那个味

2023-07-17任兆平

荷城文艺 2023年2期
关键词:教室同学老师

任兆平

各级领导讲话完毕后,大型的游行庆典开始了。队伍最前边是精心装饰过的花车,我们仪仗方队则排在第二。在东风广场表演时,我们踢着标准的正步经过主席台下方,接受万里副总理和各级领导的检阅,只不过背景音乐将《分列式进行曲》改成了雄壮的《歌唱祖国》,飘扬着彩旗的旗杆取代了昔日手中犀利的钢枪。

在大街上圆满地完成了三个路段的表演后,开幕式宣告结束,我们来到昆师路口,爬上接应的“手风琴”,等回到学校,已经十一点多了。

那天的中午饭和下午饭时间,所有参加方队的同学,无论男生女生,打完饭后,就没有见哪一个能将双手举平,而是全部呈120度左右的幅度诡异地下垂。大家费力地拎着同等角度向下倾斜的口缸,一步步捱回宿舍,将饭菜摆到桌子上,用同样酸软的手指,持小勺慢慢舀了吃。

我们的表演大获成功,据说还上了中央台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我们村很多村民都说在电视上看到了我,有特写镜头,可惜我自己却没有机会看电视。事后,仪仗方队的全体学员都受到省委宣传部的表彰,还下发了荣誉证书和纪念品,纪念品很简单,一枚艺术节徽章和一条红色领带。

这段奇妙的人生经历,成了我一生最宝贵的精神财富。所幸三十余年过去,尽管举步维艰,但国家基本实现了和平发展,国力日益强盛,作为一名预备役军官,自然也没有机会像无数革命先烈一样,骑马挎枪,为保卫祖国而流血牺牲。

在此,唯愿国家继续稳步前行,远离战火和各种灾祸的戕害,砥砺奋进、浴火重生,早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那些年我们吃苞谷饭,吃红薯粑粑,吃土豆,吃……能吃饱已经是不错的了;那些年我们光着脚走路上学,自己拼座椅板凳上学;那些年我们读书五分钱的本子都要省着用,擦了再写,写了再擦;那些年我们在庙里读书,空荡荡的,也黑洞洞的;那些年我们上午十点放早学,中午两点半放午学;那些年,我们上山砍柴,上树掏鸟;那些年……”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我们,同龄人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那些年,那些事,口中饱含着心酸,心里充满了自豪。

我们的小学校

我们的小学校叫蜻蛉小学,就在我们村东边,离我家只有两条田埂的路,直线距离也就200米,听到预备铃响了再跑着去也不会迟到,所以我上小学是最幸福的。连老师都说我们村的孩子上学还迟到,那就是最丢人的懒鬼啦。

听大人讲,我们的学校是旧时的文昌宫改建的,我们读书时,文昌宫的一些设施还保留着,比如我们一年级的学生就在大殿里上课,大殿是整个校园里最大的教室,它跟现在的寺庙里的大雄宝殿差不多,门窗都是雕花镂空的,十五六米高的三门大开间,夏凉冬寒是自然的。

一年级的四十来个同学坐在中间,一大一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是空旷与自由并存,奢侈与简陋同在。空间大,方便我们自由奔跑嬉戏,在教室里跳个长绳也是常事。偌大的“宫殿”里,中间的第一二排是用木墩和三十来公分宽的木板订成的固定“长桌、长椅”,一排至少可以坐四五个那种,左右各两排,这些长凳长桌也不知坐过多少同学了,板面被磨得光滑,但浸满了汗迹、污渍。后面几排就是各家东拼西凑去的桌椅,高矮不一,大小各异,矮的放在前,高的放在后,一开始报名老师就说一个孩子读书要拼一件:要么桌子,要么板凳,一年级不拼就不要读。说是这么说,但一家两三个孩子在校读书的,大的拼了,小的可以不拼,实在拼不出来的也就在第一排的“长桌子”上坐了,我就属于姐姐们已经拼了桌凳的,我个子矮小,就只能坐长桌子的那类孩子之一。现在想想,当时学校把一年级放在大殿里学习,一则便于我们下课奔跑嬉戏,二则估计小孩子坐在里面不会胡思乱想,因为除了这间,其他间教室都像教室,虽然窄,但集中,便于老师教学,唯有这间那么大,那么奢华,又那么简陋。

我们的教室正前面是一个和教室一样长宽的舞台,周末集队总结,“六一”表演就在这儿。舞台左右两边各有一棵桂花树,这树也不知长了多少年了,印象中两棵树跟大殿一般高,每棵树差不多要两三个壮汉才能合围起来,说来也巧,这两棵桂花树一棵开黄花,叫金桂,一棵开白花,叫银桂,两棵桂花树枝繁叶茂,像两把大伞遮挡了射入整个舞台的强烈阳光,夏天在桂花树下面玩耍可爽了。许多小姑娘会拿着橡皮筋在树下边歌边舞:“少数民族唱山歌,弯弯扭扭扭秧歌,高跟皮鞋崴着脚,人民见了笑呵呵……”,唱着,跳着,小辫甩着,小脚在皮筋间上下翻飞,皮筋不断地向上升级,同学们心里甭提多开心了,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老校长看着我们欢快的跃动,尽情地歌唱,也忍不住咧了开嘴。

舞台下面是一个会场,每当集会的时候,同学们就分年级分班级围在四周观看或听讲。可以说哪怕就是现在也没有那么好的露天会场:舞台上有树遮挡,舞台下被四周的建筑物挡住了阳光,在这个会场开会,观看表演一点也不用担心台下会烤太阳。现在想起来都还由衷地羡慕当年的我们呢!

与我们的大教室隔着舞台、会场相望的建筑物是一幢阁楼,大家都叫他睽阁楼,这幢楼的底层有一大间是老师们的会议室,二楼中间有一间教室,由于是阁楼样,所以教室比较窄,教室尽头还隔出来了两小间房屋作老师的宿舍,这里是木楼板,学生跑动多了下面会比较吵,所以如果哪年学生多,教室不够的情况下,一般是把四年级能听招呼的学生安排在里面上课学习。三楼更小,听说以前有人在上面吊死过,所以我们都不敢上去,站在舞台上看对面的阁楼,也莫名的感觉那里十分神秘。

睽阁楼西边的山墙还连着一排两层楼房,楼房往北边延伸到大殿,与大殿形成了一个“匠”字形结构,这里一楼主要是老师们的办公室兼宿舍,二楼也有一间教室,因为一楼住着老师,所以二楼我读书的时候偶尔看到有班级在那里上课学习,一般没有出现双班,这里也是不大利用的。拐过这一排楼房与大殿之间形成的小天井,就到了后院,后院南邊有一个三十多米长的长方形池塘,池塘的北边也有一间两层楼房,上面一层是毕业班,下面是四年级,这里是最僻静的,下课老师监管不到,大家可以自由地在水塘边的空地上追逐打闹。不过池塘东边的几棵高大的柏枝树和一丛丛金竹,笋竹把池塘围着,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围栏,既安全又漂亮,在我的印象中,从来没有学生因为打闹掉到水塘里过。我读五年级时,有一次,我们班的一个男同学到池塘里打水冲厕所,踩断了斜逸的树枝倒是掉进了水里,弄湿了裤腿,但抓着旁边的树枝也就爬上来了,嘿嘿笑着继续提水冲厕所去了,身手之敏捷,大家都不觉得奇怪,自己也不会像现在的孩子那般矫情,农村孩子,掉到池塘堤坝了都是司空见惯的事,特别夏天,潮湿的衣服裤子,疯跑一阵放学回家时也就干了。

我们读书那些年,小学是五年制的,当时我们蜻蛉小学还有附设初中,一到集会,乌泱乌泱一大片学生,可热闹了,总有好五六百号人呢。不过校园比较宽广,除了旧时留下的大殿和睽阁楼以外,进校门的右边,校门的正对面及大殿左侧,还各有一排土房,大大小小有十多间教室,这些教室前面的空地用白蜡树围成了方方的五六块,每一块里面都有一张水泥浇灌的乒乓球桌,下课铃还没响,有球拍的同学早已准备好往外冲的姿势,一旦铃响,那几个同学必定冲出门去,直奔乒乓球桌而去,如果迟了,你就只能在一旁干望着了。我没有球拍,但玩球的愿望也很强烈,不知为什么,爸爸总也不给我削一块球拍,不过还好,我学习好,有拍子的同学常常跟我交换条件:给他们抄作业就要我玩球,不给抄就一边呆着吧,为了满足愿望,当然也就时不时给她们抄一两次啰。现在看来,爸爸不给我弄球拍,除了球拍难成拍形以外,怕我玩物丧志也是有的,尽管这样,我还是跟同学们蹭到了球玩,也在那时学会了玩乒乓球——学会了这项高雅的运动。

转眼我长大了,离开了宽阔美丽的小学,再后来,我也成了一名小学老师,十年前再回母校听课学习时,又认真的在校园里走了走,想找回记忆中的影子,可学校大变样了:盖起了新楼,桂花树已不见了踪影,大殿的位置也变成了操场,儿时的舞台已寻不见,舞台上翻飞的小辫却在心中越来越清晰:那天然的大伞下欢快的身影历历在目,可儿时的校园已再唤不见!

我的启蒙老师

我读一年级的时的启蒙老师姓冷,可人却很热心。他是一位半工半农的民办教师,课余还要参加生产队劳动。学历不高,听说也只是高小文化,也因为如此,在后来的教师解聘中,他是第一批被解聘的民办老师,我不知道当时拼音是咋学完的,反正到了师范,我的拼音还被同学笑问:你们老师没讲过?上两点省去仍读?吗?

尽管这样,我却很喜欢我的启蒙老师。因为他为我们准备的那团火,温暖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熄灭,哪怕现在想起来,也是暖暖的。那时的我们冬天穿的都不多,最多两三件单衣,里面的是自己穿小了的,外面的估计是哥哥姐姐穿不了的,即使一年能穿上一件新衣服,家庭好一点的也要等过年才行,差一点的家庭一两年也穿不上一件新衣服,所以冬天除了衣服单薄,穿“九分裤”“七分裤”是常事,脚上就一双鞋抱住脚趾不露在外面就很不错了,至于袜子,我读小学也没穿过。再加上教室大,四处都能进风,冷,是我们必须战胜的。

冷老师为了让我们暖和的上课,入冬他就叫我们在上学的路上捡上一些干树枝带到学校来,第二天早上,同学们上完第一节课,冷老师就会在偌大的教室讲台靠门这一边架起一团火,然后让我们围拢来烤一烤火,此时不仅是我们,其他班的同学也会涌进来,里三层外三层的烤火,小的在里面,大的在外面,火苗蹿了一人多高,偌大的教室变成了火塘,火焰蹿动着,火烟熏着,孩子们伸长手烤着,有时,附设初中班的大哥哥大姐姐也会挤了进来,不知是来凑热闹还是自己也真冷,反正教室里是热的,火焰映得同学们的脸上红彤彤的,我总会挤在前面烤着火,开心极了!此时小小的我总有一种得意之情涌上心头:你们没有我们这样的大教室,也没有我们这样的冷老师!

尽管短短的课间十五分钟随着上课铃声一响大家都散了,然而,那余温会在教室里继续弥漫,直到寒气逐渐散去,太阳慢慢升起。那火苗直到今天还跳跃在我眼前,暖在我心里。

放学后拾干粮

我们小时候,吃的是一個大问题,能多弄到一点吃的也是好事。一到秋季,田里地里的粮食逐渐成熟,生产队也陆续组织收割,大人们收割时,总会有一些落下的,等大人们把整丘田里的粮食拿走以后,一句“放公鸡、放母鸡,各人抢到各人的”,困难家庭的孩子就会涌到田里捡落下的一颗半粒为家庭增加收入。

秋天,我们做得最多的事是到山地里捡红豆。我们村在西边有一块山地,叫刘家山,离村子四五里路。每当红豆成熟的时候,雨也较多,村民们抽空收了地里的干豆,没收完的一株半株,或炸开掉在地上的豆子,大人们是忙不赢过问的,妈妈就告诉我们可以去捡回来煮了吃,出芽了可惜了。我爱吃红豆,也可以趁机逃脱煮饭的差事,于是那段时间,每当放学,我会控干书包里的学习用品,背着空书包,跟着堂哥飞奔到山地里捡干豆。下午两点半放学回家就出发。去捡的人不多,也就那么两三个,到了地点,堂哥会说:“大家分头去捡吧,你在附近这块捡,我在那边那块去捡。”于是,我们在守山地老人的监视下各自找块收完干豆的地捡起来。旁边还长着的可不敢去碰,否则轻则挨骂,重则守山地的老人会报告村长呢,那就丢人了。碰到落下的一株半枝,一捡就可以剥得一大把,心理可高兴啦,这儿捡几粒,又跑到那里捡到几株,有的还包着壳,有的炸开了掉进了土伐子里,就得翻着土伐子找,把它们给扣出来。

我们细心地找呀,捡呀,直到下午五点左右,我们肚子饿了,也该回家了,几个人汇合在一起,打开书包比着谁捡到的多,谁的捡到的好,但不管是谁,总是会有收获的,多则一大钵,少的也有一碗多呢,一家人煮着吃一顿绝对没问题的。

看着自己捡到的粮食,别提多开心了,那时的我觉得自己就是家里的一个劳动力——姐姐出工能苦工分,我捡红豆能给家里找粮食,那不就是一个劳动力吗?

捡完红豆,捡谷穗,捡完谷穗捡蚕豆,山地里,泥地里,一年四季除了冬天没什么可捡的,其他季节好像都能有所收获,我为自己能多捡一些粮食贴补家用高兴得有些发狂了,最主要的是去捡干粮就不用煮饭、喂猪、喂鸡、浇菜水顺带领妹妹了——像我这样爷爷奶奶过世比较早的孩子,再加上家里又穷,大人都到地里干活去了,成天脖子上挂着钥匙管家,就是我这个七八岁的孩子承担的了,出去玩简直是一种奢侈,大多数时候等家务事做完就已经天擦黑了,哪有时间再出去玩,所以捡干粮成了我们出去玩的最好借口。

谷穗拣得差不多了,生产队收回来的黄豆放在场院里,场院白天晒谷子,晚上妈妈他们就会去场院上打黄豆,只有抢着时间打,黄豆才不会被豆虫吃了,但晚上打豆子毕竟不彻底,豆秆上还会有些残留黄豆,打过的豆秆就堆放在场院边上,堆得小小山一样,如果遇上下雨,三五天过后,豆秆下面的地面上会有许多小豆芽探出头来,肥嘟嘟的,这可是一道好菜呀,于是晚饭过后,大人出工,我们收拾家务:洗碗,挑水,喂鸡,喂猪,弄完这一系列事情,时间还早,我们又瞄准了场院边上的豆秆堆了,拿上小洋钵钻进了豆秆堆,一个个胖嘟嘟的豆芽进了我们的家什里,等大人们下夜班,我们卷豆秆的“游戏”也玩够了,一小钵豆芽也捡到了,第二天,吃着妈妈给我们炒的豆芽,那个香甜脆爽味是现在的豆芽永远无法比的。

那些年,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不去偷,每逢收获的季节,捡点残留的干粮总是可以的,秋天的红豆黑豆和稻穗,春天的麦穗、蚕豆和油菜籽,只要你愿意,都可以颗粒归餐。

看,那些年我们的生活很苦,但生活的味却是那样的甜,那样让人回味无穷!

我的拿手好菜说是拿手好菜,其实那些年我最拿手的是做麦面粑粑。

那些年,大米总是不够吃,特别春季以后,为了让大米饭能吃到新米上市,小麦收成以后,差不多每顿饭都要有面食掺着吃,否则在青黄不接之际是要饿肚子的,因此,做麦面粑粑,蒸包子、花卷,煮面汤等等,专门负责做饭的我,十一二岁就已经跟妈妈学得炉火纯青啦。村里的木匠到現在见着我们姐妹俩,分不清我们俩谁是谁,问得最多的就是:“你是不是会做大粑粑那个平平?”因为在木匠的记忆里,那些年帮我家做对木桶,做张柜子,做扇门……每每在我家吃饭,都能吃到我做的麦面粑粑。那时一家六七口,再加上木匠,泥水匠,一个粑粑要做筛子这么大才能够吃,那时不知怎么就做得那样好,也许是做得多了,自然也就好看又好吃了吧。

特别是十二岁那年,我家盖新房了,放学回来,做下午饭就是我的事啦,做粑粑也是常有的事,木匠也就常吃到我做的粑粑啦。早上妈妈负责帮我把面发好,一大瓦盆面,下午放学回来已经发泡了,软软的,加上苏打水,就在瓦盆里使劲揉搓,直到面不沾手啦,再把整团面揪出来放在撒了面薄的砧板上搓揉、醒面,揉到生面与发面融合,软硬适中了,再把面团用巴掌压平,团员,压到直径与砧板宽度差不多时,就双手抄起罗筛大的粑粑迅速丢入锅中,这一系列动作讲究快、准、稳,下锅时会发出“噗嗤”的响声,这说明粑粑完好的入锅了,这时火不能大,否则糊了,要马上用手接着在锅里按压粑粑,一圈一圈由中间往外压,粑粑会继续变大,压到自己感觉厚薄适宜时,盖上锅盖焖三分钟左右,再打开锅盖,然后用锅铲轻轻抬着延边转动一圈,以免因火力不匀糊的糊,生的生,然后继续盖上锅盖焖两分钟,趁机加点火,让锅里温度变高一点,加好火以后赶快揭开锅盖,用双手扒着粑粑的边在锅里转一转,如果能迅速转动就抬起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翻转粑粑,让它掉个面,然后按压一下接着烙,这个时候也是边烙边转动,再烙再翻转,如此两三个回合,一个泡乎乎,黄生生的、筛子大的粑粑就起锅了。

虽然看着粑粑就想吃,但这个时候我是不准人掰开的,因为此时掰开粑粑就会粘牙,吃起来口感不好,要摆着凉上十来分钟以后再分开,此时吃起来外皮脆脆的,中间软软的,蘸酱吃可好吃了。如果当时吃不完,第二顿可以冷吃,也可以蒸了吃,还可以煮着吃。煮粑粑可是我最爱吃的,软软滑滑的,又有一股糊香味。

这样的粑粑还可以做成油然子粑粑,就是面揉好摊开以后在表面涂上一层香油,撒上适量的盐、花椒面然后像做花卷似的卷起来,再摊开压平,然后用烙白粑粑的方法同样去烙就行了,这样的粑粑更好吃,但在那些年,香油是金贵的,每家分得的香油也是有限的,所以再好吃也不能常做。现在想起来大锅里做的油然子粑粑,口水还溢满嘴。除了油然子粑粑,还有锅边粑粑也很受欢迎,七八月份,大锅中间煮着杂锅菜,边上按一圈小粑粑,边煮边翻,等菜熟了,锅边粑粑也熟了,抬着一个锅边粑粑下着菜吃,确实爽口呢!

面汤我也会做,但没有妈妈做的面汤地道。做面汤要用死面,也就是没用经过发酵的现和的面。把面和好后,用擀面杖把面擀压成薄薄的块,再用刀子把它划成两指左右的条。这时大锅里的水也烧开了,于是先把洗好撕开的包包菜放入滚水中煮,等包包菜煮了翻滚时,迅速把压成条的面一块一块扯进锅里,扯的动作很有讲究,要快,用力也要匀称,扯出来的面片厚薄才均匀,这个我就没有妈妈扯得好,做出来的面汤面厚,质硬,汤浓,常常遭妈妈嫌弃。妈妈做的可好吃了,汤清爽,面像现在机器擀的,加上通透脆绿的包包菜,真是色香味俱全啊。

现在谈起儿时的面食,总怀念那种简陋中的美味,也佩服儿时的自己,不由得感叹自己做饭真是颓废了许多。不过还好,为了找回儿时的味道,为了满足味蕾的需要,现在的我们想起儿时的粑粑,都会有类似火塘菜馆,山庄民俗的饭馆为你准备好,想吃了跑进火塘菜馆,山庄民俗里专门点上一份,尽力把儿时的味,家乡的味留在肚里,装进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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