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蕾 郭文苑

摘 要：生态新闻的对外传播是构建可信、可爱、可敬中国形象的重要策略。本文选取了较有国际影响力的对外传播媒体中国日报、中国国际电视台、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为研究对象，采集了它们有关云南象北迁的报道，运用话语分析方法，研究了我国生态新闻对外传播以及建构我国生态形象的策略。研究发现：这些新闻报道主要通过“建构什么”“如何建构”“建构意义”三个层次来建构我国的生态形象，传播了中国政府和人民重视生态问题、保护野生动物、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等生态理念，对构建中国生态形象起到积极作用。

关键词：生态新闻；对外传播；云南象北迁报道

中图分类号：G206；G2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23）03-0004-03

基金项目：2022年陕西省哲学社会科学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研究一般项目：“美国对华舆论战新形势研究”（2022ND0253）。

习近平总书记在《生物多样性公约》第十五次缔约方大会上指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取得明显成效。云南象的北上及返回之旅，让我们看到了中国保护野生动物的成果。”[1]但是，部分国际媒体对我国生态状况的总体评价较为负面，甚至对我国生态成效视而不见，肆意歪曲和抹黑中国生态状况，与我国生态实际情况严重不符。这种鲜明的对比，促使我国生态新闻的国际传播研究成为近年来学界关注的热点命题。

2021年，有关云南象北迁的对外报道被认为是一次成功的生态形象对外传播。中国日报官方网站上有关云南象北迁的报道阅读量高达几十万，中国国际电视台有关云南象北迁的视频占YouTube官网页面近50%的报道量，观看人次达数百万，在国际上取得了广泛的传播效果。因此，及时总结云南象北迁的对外传播规律很有必要。

中国日报以“让世界了解中国，让中国走向世界”为宗旨和使命，中国国际电视台和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旨在向世界传播中国新闻，这三家媒体是我国对外传播媒体的代表，在国际上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因此，本文选取中国日报、中国国际电视台、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有关云南象北迁的报道为研究语料。笔者在三家媒体的官方网站中以“云南象”（Yunnanelephant）为关键字，检索了2021年4月至2021年11月关于云南象北迁的报道，得到18篇有效样本，并运用话语分析方法，研究这些样本究竟建构了一个什么样的中国生态形象？又是如何建构中国生态形象的？建构的意义是什么？

一、建構主题：可信、可敬、可爱的中国生态形象

新闻主题属于新闻语篇的高层框架，其内涵被臧国仁简化为“这是什么事”[2]。在云南象北迁的新闻报道中，新闻主题与建构可信、可敬、可爱的中国生态形象紧密相关。具体来说，就是通过“北迁情况”“政府治理”“人象互动”“象群活动”四大细分框架来进一步建构我国的生态形象。

“北迁情况”这一主题主要以消息形式来呈现，报道象群迁徙的时间、地点和路线。比如，中国日报发布的报道《云南15头亚洲象往北迁徙400公里》指出“截至5月25日，这15头大象距离省会中心城区100公里”，使受众了解到大象北迁的实时位置。“政府治理”主题主要报道政府监测象群、引导路线、疏散群众和建设栖息地等内容。比如，“工作人员火速成立急救指挥中心，实时监测和预警大象活动”“当地政府为大象建立国家公园，提供属于大象自己的栖息地”，展示出政府积极主动救助大象、保护人民的可信形象。“人象互动”主题主要报道村民投喂大象、与大象互动等内容。比如，“在大象迁徙过程中，有踩踏和破坏农田的行为，村民却主动投喂自种的玉米和香蕉”“村民说说笑笑，看大象在自家田地里玩水”等报道，体现出中国人民与大象和谐相处的可敬形象。“象群活动”主题主要报道“大象用鼻子拧开水龙头排队喝水”“一路逛吃逛吃，躺着休息或在水池中游泳”“小象摔倒后，大象帮小象翻越沟渠”等大象活动的具体场景，体现出大象憨态可掬的可爱形象。这四类主题不仅呈现了象群北迁的新闻图景，也建构出一个可信、可敬、可爱的国家形象。

二、建构策略：如何建构中国生态形象

（一）运用融合报道方式

融合新闻又称“多样性新闻”，在融合报道中，多种媒介元素的高度融合可以为传播内容增色，提升报道质量[3]。云南象北迁的新闻报道将文字与图片、视频、音频、超链接等媒介元素融合到一起，能够使受众更加深入地了解云南象，感受到大象活动的具体场景。比如，中国日报多使用“图片+文字”的报道形式，用图片来展示大象的可爱形象，用文字精准刻画大象活动的具体细节，能够让受众更加全面地了解大象；中国国际电视台的呈现方式更为多元，主要运用“视频+文字+音频”“文字+音频+图片+视频”等多种组合方式，全方位地将大象的动态形象展示给受众；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主要运用“视频+动画+超链接”的形式，受众点击超链接便可以获取到野象吃食、玩水的动画场景，画面直观形象，令人动容。

对国际受众来说，多元素融合的报道方式不仅能够增强报道的吸引力，也能够提升他们的阅读效率。因此，我国生态形象的对外传播要延续这一重要策略，以受众为中心，积极建设我国生动、真实的生态形象；同时，要继续优化受众体验，采用沉浸式技术，使受众能以第一视角身临其境地感受生动的生态场景，进而提升传播效果。

（二）选择多方消息来源

消息来源是新闻话语中提供消息的源头[4]。新闻以事实影响舆论，消息来源则是建构事实的最基本、最重要的因素[5]，全面的消息来源能够最大限度地确保新闻客观与公正。笔者统计了18篇有效样本的消息来源，如表1所示。

通过表1可以发现，样本中的消息来源主要有九种：第一种是政府工作人员，包括现场工作人员和指挥人员；第二种是政府相关部门；第三种是当地村民；第四种是专家学者，包括高校生命科学教授、研究所研究员；第五种是新闻媒体，包括特派记者和当地媒体；第六种是新型技术，包括无人机、卫星电话、北斗定位等；第七种是政府官方文件；第八种是网络数据库；第九种是商业公司。这九种消息来源又可划分为以人为源头的消息源、以物为源头的消息源和在线消息源三种类型[6]。从出现频次可以发现，消息来源为政府工作人员的占比最高，相关指挥部门次之，这说明新闻报道倾向于采集官方话语，具有较高的权威性。

值得注意的是，媒体有关云南象的报道不仅运用了传统的以人、物为源头的消息源，還借助了新型技术来获取信息，即运用了技术消息源，比如，多次使用了“据无人机拍摄”“连线卫星电话了解大象行径”等消息来源。使用这种消息源能够拓展新闻的报道面，加深受众对大象的理解，展现我国科技的先进性。

总而言之，这几家媒体有关云南象北迁的报道注重听取各方声音，采集多方意见，呈现出多元化的特征。这种多层级消息来源的设置不仅可以体现报道客观、公正的立场，还可以增强报道的可信度和说服力，有利于获取受众信任，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我国生态形象的对外传播。

三、建构意义：凸显中国独特的生态理念

2021年5月3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会议中强调了我国国际传播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指出要传播好中国声音，讲好中国故事，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7]。由此可见，我国不仅要重视生态文明建设，还要重视生态文明的对外传播。

对外讲述云南象北迁的生态故事，最核心的意义在于传递我国本土的生态理念，凸显中国独特的生态特色。三家媒体在有关云南象北迁的对外报道中，赋予了多种生态理念：一是我国保护野生动物的生态理念。比如，报道中提到“工作人员帮助大象绕开沼泽地，搀扶摔倒的大象”“政府建立大象食堂提供多样食物”等。二是我国倡导生物多样性的生态理念。比如，报道中提到“象群数量的增加使得我国建立了更多的动物保护区，在保护区中植被面积和其他动物数量也有所增加”。三是我国重视人民财产安全的生态理念，当动物损害人民财产时，当场商讨理赔事宜，为村民支付保险金。比如，报道《大象的奇怪旅行》中提到“政府随时理赔，截至8月8日，已兑付保险金216.48万元”。四是我国提倡动物栖息地建设的生态理念。比如，报道中提到“全省已建立11个自然保护栖息地，占地面积大约51万公顷”“国有林区修建的‘大象食堂总面积1000亩，专门种植适合大象生长的植物”。这四类生态理念都凸显出我国独特的生态特色。正是由于我国真诚地讲述生态故事，用具体的行动去感染国际受众，才成功向世界彰显了“和谐生态”“绿色中国”的美好形象，传递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意义。

四、结 语

总体来讲，云南象北迁过程的对外传播在国际上引发了较高关注，不仅向世界展示了我国生物多样性、生态环境好转以及始终维护人民利益的国际形象，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中国的国际影响力。对外传播是构建美丽中国的重要途径，运用合理的传播策略，把握传播规律，能够向国际受众展示我国的生态观，进而塑造一个可爱、可信、可敬的中国形象。新的时代思潮下，我国生态新闻的对外传播策略能够帮助我们讲好中国生态故事，从而建构新的中国生态形象。

参考文献：

[1] 吕晓勋.携手构建共同发展的地球家园[N].人民日报，2021-10-15（05）.

[2] 赵艺扬.框架理论视域下《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国家形象建构研究———以2013-2017年“一带一路”报道为例[J].云南社会科学，2018（5）：161.

[3] 杜付贵.融合新闻的价值追求与制作要求[J].新媒体研究，2019，5（1）：45.

[4] 苏蕾.普利策突发新闻奖作品的消息来源选择和设置———以“克莱蒙斯”案为例[J].新闻知识，2018（10）：29.

[5] 苏蕾.普利策新闻奖案例库及话语分析[M].长春：长春出版社，2020：37.

[6] 苏蕾.普利策新闻奖案例库及话语分析[M].长春：长春出版社，2020：47.

[7] 习近平.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EB/OL].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www.gov.cn/xinwen/2021-06/01/content_5614684.htm，2021-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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