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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场营造、生活观照与寓言叙事
——近年香港地区电影的“地方感” 呈现

2023-05-17

电影新作 2023年2期
关键词:香港地区香港

康 宁

香港电影有史以来便 “素有紧贴社会脉搏,与民间同步呼吸的传统”。1近年香港地区影片更是在众多电影人 “北上”、本土电影颓势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更多的倾向于探寻 “地方感”,努力恪守与传承本土文化血脉,展现充满本土气息的“日常生活”。

地方, 就是某个承载着归属感、产权和权威的特定空间。人们透过定位在某个地方和指出与该地方的关系来表达自己的身份。而地方是那个承载着价值、文化和社会特性的空间。2这个地方未必是一个“地理” 的概念,而是人和他所居住、生活的土地之间的连结。它牵涉到人如何去 “熟悉与了解自己居住的地方”,尤其牵涉到人 “对地方的情感”,或是一个让人真正觉得“有归属感的地方”。3

所谓的地方感,体现的是人在情感上与 “地方” 的深切连结,是人与环境互动的产物。4地方感,是指人类对于地方有主管和情感上的依附。小说和地方(至少那些成功的作品)时常唤起地方感——我们读者/观众知道 “置身那儿” 是怎样的一种感觉。5香港地区电影中所表现的 “地方感”,某种程度上体现了香港社会所经受的失措和妥协,而这些,也同时塑造了今天香港电影的地方性。6近几年的香港地区电影呈现出较为清晰可辨的地方感,主要体现在:对经典类型的置换重建,弱化 “距离” 的现实美学,对群体焦虑的反向疏导。

一、气场营造:对经典类型的置换重建

近年的香港本土电影, 常常对经典港片类型进行置换重建。置换是对主角进行的,它把影片的主要表现对象置换为观众所熟知的经典港片的气场。置换,重在气场而不是人物,它将事件精确地投影到过去沉迷的时代或者桥段中,追寻香港电影的自信与优越感的余温,从而获得感念、怀想以及追忆等诸多情绪,唤醒观众的心理认同。这样的呈现较为集中地体现在香港经典影片类型中,如英雄片与喜剧片。

图1.电影《无双》剧照

不少观众形容影片《 无双》(2018)充满 “港味”,展现出当年港产片的独特风格。所谓 “港味”,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香港电影黄金时期集中表现出来的一种感觉、一种成就,是香港人的生活态度、行事方式和片中主角人物的命运或核心价值的生动呈现,进而形成的生活方式,而多种类型电影都曾经展现出多姿多彩的 “港味”。7复杂叙事和智性愉悦的《无双》(2018)整体回望香港黄金时代的类型特征,融入现代化的叙事手法及类型手段,去追寻香港电影的自信与优越感的余温。它将怀旧镶嵌于现代叙事手法中,并将过去的重述潜藏于主人公对过去的建构中。主人公所讲述的是重构的过往,而这种过往也是对主人公身份的重建。若真实的身份无法让其逃脱法制的制裁,只能靠重构来实现对自我的救赎。气场的营造首先体现在画面上,影片中很多画面是向经典的港产片致敬,比如“发哥” 双手持枪,腾空而起,在枪林弹雨中扫射敌人,动作潇洒,脸上没有任何的畏惧,相似的画面曾经出现在1986年上映的《英雄本色》中;其次体现在周润发这个角色上,周润发在20世纪80年代主演了很多的英雄片,大多是杀手的化身。在《无双》中,画家的身份不仅融合了之前他饰演过的角色,而且回归 “发哥” 本身,是周润发的本色。于是,“周润发” 三个字不仅是影片里生动鲜活的人物,还蕴藏着角色背后那个一以贯之的 “发哥” 气质。影片把画家推向极致,把众多脍炙人口的反英雄角色倒进沙漏,灌注入真实的周润发身上。所以画家角色渗透了 “银幕上的周润发” 的几重面向。8

图2.电影《毒舌律师》海报

喜剧电影一直是香港电影史上的经典类型,近几年栋笃笑匠黄子华主演的影片,不仅取得了亮眼的票房成绩,还取得了较好的口碑,其中2018年的《栋笃特工》最终以四千多万港币的票房打破了1991年周星驰《逃学威龙》的票房纪录,进入华语电影史上香港票房排行榜前20位。影片对香港独特的喜剧方式——无厘头,进行了重构,通过黄子华与佘诗曼饰演的一对欢喜冤家,借用戏仿、调侃、讽刺、夸张等表现手法,展示了极为港式的 “密集式笑料”,并且请了大约四十名香港地区明星,比如杨千嬅、谭咏麟、郑秀文、吴君如、许冠文等来饰演昔日被观众所熟悉的角色,重现经典影片中的桥段,为观众呈现极具港味的狂欢的奇观。《乜代宗师》(2020)独具一格,有独特的喜剧节奏,讲述了以一代宗师自居的马家雷拳第十九代传人被街头的一名女拳手打败后,想要反败为胜的故事。电影评论家认为《乜代宗师》尽管有个不俗的开局,可是中段像迷失了方向,内容十分松散,东拉西扯,似乎没有足够内容支撑一部超过九十分钟的电影。9影片融入了较多的无厘头笑料,比如最后的比武片段,从拳击场直接跳脱到卧室,完全没有来由与逻辑。过多的没来由的笑料让影片显得叙事断裂、逻辑混乱,尽管收获了还不错的票房(以2945万港币居年度香港地区票房之首),却没有赢得较好的口碑。《还是觉得你最好》(2022)(港片名《饭戏攻心》)是由陈咏燊导演,黄子华等主演的影片,是对香港经典的爱情喜剧片的 “现代版” 改写。该片将饭局作为一个戏剧冲突的核心创作点,在一顿顿家宴中,矛盾产生又被解决。影片的烟火气让人沉醉,同一个屋檐下,三兄弟的境遇与选择,让人感慨与共情。影片透过展现每个人不同的性格、身份以及人物之间的微妙关系,对亲情、爱情等进行多维度的呈现,简单而有趣。整体而言,这部影片是主演黄子华作为栋笃笑匠的转型之作,在嬉笑怒骂之余,难得且细腻地对中年男女的情感心理进行微观透视,此种温情表达,浸染着疫情之下人们对家与爱的共情心理,因而催生出影片的较高口碑,以及不断上涨的票房成绩。《毒舌律师》(又名《毒舌大状》)获得了香港地区票房影史第一、香港首部本土票房破亿的好成绩。影片延续了香港讼师电影的传统,即把两方对垒的法庭对抗作为叙事核心,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现代演绎,不仅再现了小人物的挣扎与成长,同时对故事的主题进行了延伸,实现了这一类型电影嘲讽的力量,重现了香港电影的昔日风采。《毒舌律师》用林凉水特有的以弱胜强的方式来切中关于阶层差距的 “痛点”、回应当下香港的问题。面对强权、面对权贵,弱势群体也可以奋起反抗并取得胜利。当弱势群体站在正义的一方,那些为了利益无视真相的无良律师以及背后不法权贵所影响的不公正的司法体系也终将坍塌。这样的 “普适性” 的共识,使得影片本身拥有了强烈的嘲讽力量。影片没有夸大和奇观,带给观众一次为公平呐喊的集体狂欢。这其实也提供了一种心理补偿。升斗小民在一个繁华但前景变幻的大都市里,面对无法自我掌控的无力感,唯一可以依靠的不是权贵,不是高枝,而是自己的小聪明,甚至是小小的恶作剧,来平衡面对不可知的未来时的种种不安。

不管是英雄片还是喜剧片,它们都借用气场营造的方式来改造香港经典的影片类型,在 “老套路”中加入了 “新变奏”,使得观众在重温经典的过程中对新的变化产生共情。

二、生活观照:弱化 “距离”的现实“美学”

除了重构经典影片表现“ 港味” 地方感的营造,近五年的香港电影开始在题材和风格上观照香港的日常生活,贴近现实,弱化电影与现实的 “距离” 与 “美学”,侧重呈现与揭示问题,而非解决,期望以此种方式来寻得未来的方向。香港地区电影聚焦现实,直接讨论日常生活中的实际问题,这些问题涉及个体与家庭、涵盖专业生涯、特殊人群、社会教育等诸多方面。

《逆流大叔》(2018)表面上是一部 “狮子山下体现香港精神” 的励志电影,但骨子里有一种“无能为力”“苦中作乐” 的香港精神,充满挫败感的自嘲。10影片并没有给 “逆流大叔” 一个完美的结局,而是在他勇敢追求自己爱情的时候让他看到现实的残酷真相,赋予一种现实美学。《沦落人》(2019)讲述了两个沦落香港的底层人的故事,他们相互温暖,成全彼此的梦想,温馨感人。这样一部写实电影兼具了浪漫元素。电影“工整地以四季为结构,由炎热的夏日开始,经历了秋天和冬天的起伏,再来到春天,以至木棉花开的时节,一切又回复生机与可能。最后,二人回到同一个巴士站,时空就好像来一个大循环。”11在此基础上,电影还尝试解决了现实中的问题,“所有在现实世界会很难结局的问题,在本片不费吹灰之力便圆满了结”。12《沦落人》中的新型家人关系不再以血缘为依托,而是基于自主的选择时,家也随时从闭锁的区隔空间变为兼容的敞开空间,从而指涉一种更具包容性、开放性的文化认同方式。13

《麦路人》(2020)是对香港电影中 “类家庭” 叙事的借用与改写。在香港地区关注小人物的伦理电影中,“类家庭” 是较为常用的叙事手法,常以底层的集体对抗来实现对社会问题的追问与解决,修补不同阶层之间的社会关系,重建人与人之间的关爱与信任。在此过程中,关切 “类家庭” 成员的诉求与感受,呈现出 “克己” 的温情主义传统。《麦路人》对 “类家庭”叙事进行了借用与改写,具体表现为:将叙事空间向外延展、将个体叙事放大,期望实现将 “克己”传统在悲剧宿命中推延至极致的效果。表面上看,这样的借用与改写凸显了小人物群像中每一个个体的挫折与困境,但与此同时,也削弱了个体之间深厚感情联结逻辑上的合理性,致使影片落入了个体情感极度渲染与群体情感逻辑缺失的境地之中,难以引起共情。

《一秒拳王》(2021)是较为典型的小人物叙事,周天仁虽然从小拥有预知一秒的能力,但一事无成,在酒吧里混事做,还因为想给儿子治病欠了很多债务,直到他偶遇了英毅拳馆的阿信,被阿信的真诚打动,踏入了拳击行业。他在拳击行业起起伏伏,开始接连创下傲人战绩。但一场车祸让他失去了预知一秒的能力,最后只能凭借实力和毅力去打败Joe。小人物终于靠自己的努力,与命运抗争,赢得了拳击赛的胜利,也赢得了别人的尊重。影片充满了励志的气质,周天仁失去一秒预知能力,便是不再逃避的开始。电影借助的是父子情的力量,历经痛楚艰辛和内心成长,展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奋起抗争的热血精神。整体而言,影片就是自我成长与自我主体建构的过程,充盈的是逆境自强的时代呼声。

《妈妈的神奇小子》(2021)根据 “残奥会冠军苏桦伟” 真实经历改编,讲述他从出生到夺得奥运冠军的艰难故事。苏桦伟从小因病无法正常站立行走,而苏妈始终没有放弃,在尽心照顾他的同时,帮他站立并让他跑步,直到苏桦伟被残障田径队选中,夺得残奥会冠军并打破世界纪录,这对神奇母子的热血励志传奇开始家喻户晓。影片没有太过强烈的戏剧冲突与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如吴君如将隐忍、爱和坚毅都融入在日常对孩子的陪伴中。影片以此传递出母爱的震撼力量,并表达出 “最终赢在终点”的价值观。14

社企电影从2018年开始渐成规模,所拍摄的电影贴近香港地区真正的现实,从而体现一种社会关怀。影片在日常生活呈现中尝试消解现实的困苦,指明一个看似光明但模糊隐忍的未来。《非同凡响》(2018 ) 由新晋导演欧文杰执导,以特殊教育为题材,表现弱智儿童的困境。借由两位来自普通学校的同学与弱智儿童的互动为引子,通过他们之间的故事细节,道出香港地区教育制度不合情理的部分。15这部关于教育制度下的成长故事,讲出了香港学生面对的困惑。影片基调平淡,却极富有人情味,用特殊的方式,让观众感受平淡生活带来的感悟。阚家伟导演、陈大利编剧、甄子丹主演的《大师兄》(2018)也是一部涉及香港教育问题、关注弱势社群的地方电影。影片是老旧的套路,热血老师单枪匹马点醒问题学生、挽救颓败学校,非一般的行径在外人看来离经叛道,到最后家长、校长、社会无不折服。春风化雨略显天真,内里反映的教育问题和社会现象却值得深思。16

近年香港地区电影对于完美结局的摒弃,使得其拥有了一种贴近真实的力量,它对日常生活的观照和审视,对现实问题的观察与揭露,让观众在观影的过程中享受视觉愉悦的同时,更多了一份对现实生活的思考。

三、寓言叙事:对群体焦虑的反向性疏导

“寓言” 叙事表现为借用能够引起共鸣的历史回忆或现实事件作为隐喻文本,呈现对香港这座城市较为深入和新鲜的关注与反思。对于香港这座城市而言,隐喻不单是文学修辞,而是弥散于日常生活中。17整体而言,这样的叙事对于群体焦虑并非直接的发泄疏导,而是极尽渲染,压抑至底,从而实现疏导。从这个意义上讲,香港地区电影人用这样一种方式介入到社会文化的形塑中,“是自觉的修正与创造,包含了主体的想象与价值取舍,以种种艺术创作介入社会论争,是行动式的而非描述式的”。18

寓言叙事是对本土历史与现实生活的凝视与反思,同时也是对本土文化身份的一种 “回溯式” 与反叛式思考。《花椒之味》(2019)以父亲的葬礼开片,来自中国三个城市的素未谋面的三姐妹相遇,将香港、台湾、重庆的三地空间并置呈现在香港地区的 “一家火锅” 店里。不仅如此,影片还将父亲的历史与三个女儿的当下并置在同一空间里,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建构一个叙事弥合机制,在回忆与当下的不同城市跳切之间完成情感的诉说与救赎。影片将三座城市并置呈现,重庆的过江索道、香港的码头、台北的街道都呈现在观众面前。三座城市的三个看似无关实则连接过去、当下与未来的故事,探讨了留着相同血脉的三座城市实现文化共频、共同应对当下困难的可能性。

《七人乐队》(2022)中自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直至未来,七位导演各自抽签负责一个年代,执导一个与香港有关的故事。《七人乐队》片名寓意各有风格才华的导演,犹如出色的乐手,走在一起便能合奏出令人共鸣的美妙乐章。其中包括洪金宝的《练功》、许鞍华的《校长》、谭家明的《别夜》、袁和平的《回归》、杜琪峯的《遍地黄金》、林岭东的《迷路》及徐克的《深度对话》。其中林岭东的《迷路》更是导演的最后遗作。在这集锦式的影片中,关于香港的年代记忆都落在个体身上,个体通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件反映出这个城市的经历,表达了不同年代对于这座城市的浓厚的情感。

翁子光导演的新晋作品《 风再起时》(2023)是合拍片中的一个特例,用特殊的文艺的手法叙述了香港这座城市的故事,尽管是商业制作,但有明显的个性化的作者风格。影片以颇为文艺的手法,重塑了20世纪40至70年代之间的枭雄人物跛豪、雷乐、南江三人之间的故事。他们起步于香港鱼龙混杂的特殊时代,凭借手段聚敛财富,最后因廉政公署的成立,消失于公众的视野。颇有趣味的是,《风再起时》的表现重点,并不是展现枭雄们的发迹史,而是藉由艺术片的诗意手法,碰触历史风云,展现人世与人情变幻。不同于一般的商业片,或者之前的历史片,影片采用旁白的手法,用南江的口吻将故事娓娓道来。作者化的旁白融入了南江的个人情感,在个体的回忆中道出这座城市不一般的过往。40年代香港的沦陷、50年代香港的恢复、60年代香港的博弈、70年代香港的发展,是这些人物成长故事的历史幕布,更是这座城市变迁的底色渐变。影片用了较多的特写镜头与慢镜头,富有棱角的面庞、充满恨意的眼神、飘缈的烟雾、都在细致得雕琢着人物的性格。同时,影片的用光在营造时代感方面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烟雾缭绕的警局、纸醉金迷的夜场、仪式森严的黑帮聚会、嘈杂混乱的九龙,无序的时代就这样被建构了出来。整部影片并不是顺序的起承转合,而是非常个人化、情绪化的叙事手法和略显碎片化的剪辑。尽管是跨越几十年的发展历程,影片并没有按照事件发展的顺序来讲述,更多的是按照情感的累积来表现 “这个甜苦交集的往日香港”。这可能是影片带来争议的核心问题,情绪化的叙事突出了回忆的温度与韵味,却影响了故事的连贯与紧凑,致使很多观众在舒缓节奏中迷失,只留下了影像的片段痕迹。相对于 “当下” 的彩色与旖旎,影片中有关历史的影像是黑白的,并且使用了很多的真实影像。一幕幕真实的历史再现于银幕之上,群体记忆就这样被唤醒,这座城市的主角身份进一步被确认。观众随之进入历史的帷幕之中,进而更直接的体会这座城市的历史,甚至画面中一闪而过的电影《细路祥》(1950)的海报,也都体现着具体而微的历史感。翁子光说:“这不是一部常见的商业动作港片,这是一部赋香港情怀的言情历史电影”。这是他写给香港这座城市的情书。

疾病隐喻因其没有来由与较难治愈性,带有明显的宿命意味。而这样的隐喻结构,规避了宏大叙事的空泛探讨 ,使得对社会问题的讨论真切而深刻。这些影片在叙述本土生活时,将 “疾病” 作为一种叙事手法,探讨了弥散 “港味” 的悲苦困顿。2018年上映,由新导演陈大利导演的《黄金花》中,患自闭症与中度智障的光仔和他的妈妈都受尽折磨。这是观众不能制止的,只能和主人公一起承受。影片中,躁郁症隐喻着一种 “失控”,是对正常秩序的攻击与破坏,会引发社会群体的不适。他们携带 “疾病” 的特殊性,让他们在人群中被“突出” 对待。如若不是精神类疾病,身体中的隐秘的疾病通常唤起生病的人的一种羞愧感,甚至有对自己人生彻底绝望和放弃行为。

总体而言,此种类型的影片通过这样的寓言叙事,对观众的情感进行疏导,将沉淀的压抑的情感通过影像阅读方式产生的共情释放出来,从而表达对这座城市作为主角的浓厚情感。

结语

“地方感” 是香港地区电影最明显的地域标签,不仅是其本土风格保持、经典回溯、历史反思、现实观照,更是在确认当下香港地区的文化身份后,面对本土现实追问做出的试探性回答。“地方感” 是香港电影的现实追问与文化身份建构的最根本要素,同样也是推进其历史进程的内在驱动力。历经一百多年的历史,香港地区电影的文艺风格已经渐成气候。内地与香港的合拍片更多是倾向于表现内地新主流的故事与风格,彰显新时代的人文理念。而香港地区电影,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叙述这座城市的故事,呈现它的地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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