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面向南亚、东南亚辐射中心实现我国跨越式发展，走高质量的农产品贸易之路，关系着国计民生，也关系着我国的粮食安全，本文基于2015—2021年的宏观经济指标，分析中柬农产品贸易情况，测算中柬农产品贸易强度，引用贸易引力模型实证分析中柬两国农产品贸易的影响因素，发现中柬农产品贸易问题并提出解决措施，从而促进中柬农业合作。研究表明，中柬GDP的增加引起中国从柬埔寨农产品进口额的减少，柬埔寨人口增加引起中国从柬埔寨农产品进口额的增加，中国对柬农业投资少于柬埔寨其他领域，柬埔寨农产品贸易依赖中国，柬埔寨偏好从中国进口软骨类动物等农产品，中国偏好从柬埔寨出口油料类农产品。

关键词：中柬；农产品；农产品贸易；贸易引力模型

本文索引：余文秀.<变量 2>[J].中国商论，2023（08）：-061.

中图分类号：F75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3）04（b）--04

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交织，全球经济复苏乏力，加上中美贸易摩擦后继俄乌战争爆发，给世界经济贸易造成巨大影响，疫情后柬埔寨经济出现强势反弹，恰逢2022年中柬自贸协定生效。柬埔寨是GMS国家疫情防控最好的国家，且柬埔寨的贸易管理规定提出，鼓励外国对农业进行投资。2023年是中柬合作65周年，澜湄合作5年间中国经济增长47.5%，新冠疫情冲击了中柬农产品贸易，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和推动中柬农产品贸易合作可促进后疫情时代中国的投资和出口，从而带动中国经济的增长。柬埔寨是GMS五国距离中国最远且唯一没有和中国接壤的国家，中老泰铁路建成通车并搭乘国际货运班列成为中柬农产品贸易便利化的优势，中国农产品打开了面向南亚、东南亚辐射中心的大门。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要求推动货物贸易优化升级，创新服务贸易发展机制，加快建设贸易强国。”为了提升中柬农产品贸易投资合作质量和水平，维护多元稳定的国际经济格局和经贸关系，农业作为柬埔寨的基础产业，加强中国与柬埔寨的农产品进出口，有助于全方位夯实粮食安全根基，有利于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有利于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

1 新冠疫情对中柬经贸影响情况

受新冠疫情影响，中国和柬埔寨GDP在2020年分别降至140206.1亿美元和258.09亿美元，中国GDP增速仍为正增长，柬埔寨GDP较2019年降幅达12.8亿美元，GDP增速呈现-3.15%的负增长。2021年，柬埔寨实现GDP286.43亿美元，增速达到2.4%，低于2019年GDP增速4.65个百分点，较前五年GDP平均增速高出0.59个百分点。2015—2019年，柬埔寨人均收入持续增加，2020年柬埔寨人均收入实现1503.87美元，较2019年减少139.13美元；2021年柬埔寨人均收入1550美元，较2019年减少93美元。2020年柬埔寨人均收入均呈现负增长，只达到2019年的91.48%，2021年人均收入增速达到-0.21%，低于2019年增速6.9个百分点。中国GDP一直增加到2021年的157826.46亿美元，GDP增速高于2019年2.1个百分点，2020年受新冠疫情影响，GDP增速低于2019年3.8個百分点，中国人均收入和中国GDP变化一致，在2020年增速下降4.2个百分点。

在新冠疫情影响下，中柬双边贸易进出口总额一直保持逆势增长态势，疫情后2021年中柬双边贸易进出口总额达到111.44亿美元，是2019年的1.18倍；2021年中柬双边贸易进口额大幅增长，高于疫情前2019年81.8亿美元，涨幅564.14%；中柬双边贸易出口额在2021年大幅下滑，较疫情前2019年减少79.8亿美元，下降81.08%。2022年上半年，中柬双边贸易进出口总额逆势增长，是同期2019年的1.34倍。总体来说，中柬双边贸易受新冠疫情影响不大，但中柬双边进出口贸易总额增速较同期2019年下降15.1个百分点；中柬双边贸易进口额较同期2019年增幅46.74亿美元；中柬双边贸易出口额较2019年下降了83.79%。

2021年，中国对柬埔寨直接投资占柬埔寨吸收外国投资的一半以上，但中国对柬埔寨农业领域的投资极少，减弱了柬埔寨农产品出口的经济支撑，不利于柬埔寨农产品贸易。近年来，中国对柬埔寨直接投资持续增加，2015—2021年中国对柬埔寨外国投资存量年均增长24.93%。2019年中国对柬埔寨农业领域的投资占1.05%、工业投资占35.8%、旅游业投资占49.53%、基础设施投资占13.63%。受新冠疫情影响，中国减少了对柬埔寨旅游业的投资，2021年中国对柬埔寨农业领域的投资占4.51%，较疫情前2019年增加了3.46个百分点；工业投资占70.28%，较疫情前2019年增加了34.48个百分点；基础设施投资占25.21%，较疫情前2019年增加了11.58个百分点。2019年，柬埔寨吸收中国投资流量占柬埔寨吸收外资流量的36.05%，疫情后的2021年柬埔寨吸收中国投资流量占吸收外资流量的51.56%。

2 数据来源及指标选取

2.1 农产品范围界定及数据来源

全球各国遵循的贸易惯例不同，在不同国家的国际贸易合作中针对农产品贸易的规定和界限存在差异，中国目前采用“HS”编码。《海关合作理事会税则商品分类目录》（CCCN）和联合国《国际贸易标准分类》（SITC）两大商品编码体系都涵盖于《商品名称及编码协调制度》的范围内，这种商品贸易统计口径使用量占世界90%以上的贸易量，被全球广泛使用，并且严格界定了农产品的范围。因此，为了获取数据的完整性、准确性和权威性，本文的基础数据都来自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和世贸组织（WTO）数据库，农产品贸易的商品类型选择“HS”编码前24类章和52类章（也就是HS01-HS24，HS52），并从中获取时间跨度为2015—2021年的中国和柬埔寨的农产品贸易数据（见表1）。

2.2 指标选择

学者从不同的研究方向、研究目的和研究视角构建了很多对农产品贸易的指标测度。本文通过阅读大量文献资料，充分理解中国和柬埔寨两国的贸易关系，查询了很多新闻和报刊，结合本文对中柬两国农产品贸易研究的目的及农业在两国经济发展中的重要地位，选取贸易强度指数和商品偏好指数进一步对中柬农产品贸易结构和特征进行深入研究。

3 中柬农产品贸易结构分析

3.1 中柬农产品贸易强度

农产品贸易强度系数（Trade Intensive index）：用来衡量贸易伙伴间的贸易紧密程度，被广泛运用于衡量两个国家之间的贸易相互依赖度。贸易指数强度越高，说明两国的贸易关系越紧密，相互依赖性越强；反之，贸易关系越疏离，依赖程度越低，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Tabm表示a国与b国关于商品m的贸易强度指数；Xabm表示a国向b国出口商品m的贸易额；Xawm表示a国向全世界出口商品m的贸易额；Mwwm表示世界总进口额；Mbwm表示b国从全世界进口商品m的贸易额；Mawm表示a国从全世界进口商品m的贸易额。当Tabm＞1时，a国与b国联系关系紧密；当Tabm＜1时，a国与b国联系关系松散（见图1）。

柬埔寨对中国农产品贸易强度指数高于中国对柬埔寨的农产品贸易强度指数，柬埔寨的农产品贸易更加依赖中国，疫情后柬埔寨对中国农产品贸易依赖度降低。疫情前中国对柬埔寨农产品贸易依赖度低，受新冠疫情影响，2020年中国对柬埔寨的农产品依赖度在近五年达到最大值1.32，高于疫情前2019年0.25，2021年中国对柬埔寨农产品贸易强度指数降至0.85，低于1，且低于疫情前2019年0.22；柬埔寨对中国农产品贸易强度指数在2019年前都高于2.04，且＞1，2020年新冠疫情期间，柬埔寨对中国农产品贸易强度指数达到最大值3.25，高于疫情前2019年0.34，疫情后2021年初中老泰铁路开通，柬埔寨对中国的农产品贸易强度指数降至1.60，低于前五年平均水平，低于疫情前2019年1.31。

3.2 中柬农产品贸易结构特征

商品偏向指数（Degree of Complementarity），又是目标群体指数（Target Group Index），衡量一国出口商品结构与另一国进口商品结构的相似性，体现两国商品比较优势的互补程度，体现出口国对进口国的偏好程度。全球商品贸易中，每个国家对不同商品的喜好程度都不同，由地理距离、特殊制度、经济因素等综合因素决定，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TGL是偏好指数；P表示商品；T是商品總数；A是一种类型商品；B是与A同属关系的另一种类型商品。TGL＝100，表示一国对不同类型商品关注的差异情况处于平均水平；TGL＞100，表示一国对某种类型商品的偏好程度高于平均水平。

从结果可以得出，2021年柬埔寨从中国进口农产品偏好强，中国从柬埔寨进出口农产品偏好总体偏低。柬埔寨主要出口糖和糖食、可可和可可制剂、其他可食用制剂、饮料、烈酒和醋、烟草和人造烟草替代品等类型农产品到中国；柬埔寨喜欢从中国进口肉和食用内脏、鱼类和甲壳类，软骨动物和其他水生无脊椎动物、乳制品；鸟蛋；天然蜂蜜；动物来源的可食用产品、动物起源的产品、树木和其他植物；鲜切花、咖啡，茶，香料、油料种子和油性水果；稻草和饲料、树脂和其他蔬菜汁和提取物、蔬菜编结材料；蔬菜产品、动植物油脂；动物脂肪、肉、糖和糖食、可可和可可制剂、其他可食用制剂、饮料，烈酒和醋、烟草和人造烟草替代品类型农产品，且偏好明显。从TGL指数＞100来看，中国进出口柬埔寨农产品只有一种农产品类型（油料、工业用或药用植物、稻草、秸秆及饲料类型的农产品）出口到柬埔寨略高于平均水平，其余农产品远低于平均水平；中国出口柬埔寨的农产品类型是蔬菜、水果、坚果等制品，但TGL低于100，中国向柬埔寨进口农产品偏好相对较高的是芒果和香蕉。

4 实证分析

4.1 模型选取

贸易引力模型指出两国的贸易流量与一系列变量相关，本文引用贸易引力模型研究影响中柬双边贸易强度的因素：两国贸易之间的吸引力与两国质量的乘积成正比，与两国之间距离的平方成反比。基本模型为：

在式（3）中：Nab为 a国（出口国）与 b国（进口国）的双边贸易额；μ为常数；GDPa为a国的GDP；GDPb为b国的GDP；DIab为a国与b国之间的距离。对式（3）两边取自然对数得到：

在式（4）中，α0为常数项；α1、α2、α3为各个变量的回归系数；ε为随机误差项。α3前面的“-”号视为距离变量对双边贸易额的阻碍，由此可将式（4）转变为：

根据研究目的及各国数据在现有条件下的可获得性，在式（5）的基础上，将模型扩展为：

在样本的选取中，本文选用了2015—2021年中国与柬埔寨的农产品双边贸易数据研究中柬农产品贸易合作的影响因素，数据样本主要来自中国商务部和世界银行。

4.2 实证结果

设定模型后，本文选取2015—2021年影响中柬两国农产品贸易的各项指标，通过SPSS24软件对农产品贸易引力模型进行实证检验，经过消除部分多重共线性，根据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相关性分析得出相关系数，以最优解得出最终回归方程：

从自变量相关性来看，中国的GDP、柬埔寨的GDP、柬埔寨的政治稳定性、柬埔寨与中国的距离与中国进口柬埔寨农产品贸易额有很强的正相关关系，而签订中柬自由贸易协定与中国进口柬埔寨农产品贸易额呈负相关关系。在消除部分自变量的自相关后，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在其他因素保持不变的情况下，中国每增加一个单位的GDP，引起中国进口柬埔寨农产品贸易额平均减少707.2633；柬埔寨每增加一个单位的GDP，引起中国进口柬埔寨农产品贸易额平均减少192.3922；中国和柬埔寨每增加一个单位的首都距离，引起中国进口柬埔寨农产品贸易额平均增加95.46357；中国每增加一个单位的人口，引起中国进口柬埔寨农产品贸易额平均减少276.7364；柬埔寨每增加一个单位的人口，引起中国进口柬埔寨农产品贸易额平均增加1270.837；柬埔寨每增加一个单位的政治稳定性指数，引起中国进口柬埔寨农产品贸易额平均增加201.486。

5 存在的问题

5.1 柬埔寨农产品贸易对外依赖性大

柬埔寨农产品贸易更加依赖中国，柬埔寨偏好从中国进口软骨类动物等农产品，中国偏好从柬埔寨出口油料类农产品。柬埔寨的贸易强度指数一直高于中国，更需要从中国进口更高价值的农产品。柬埔寨内部政治情况不太稳定，农产品出口量大于进口量，内部经济环境容易受外部经济环境的干扰。在中柬农产品贸易合作中，柬埔寨的农业经济变化较大。

5.2 柬埔寨农产品出口竞争力低

中柬GDP的增加引起中国从柬埔寨农产品进口额的减少。柬埔寨属于最不发达的国家，农产品的附加值不高，当全球经济趋势向好时，柬埔寨的农产品出口能力相对其他国家较低，这对柬埔寨本国农业发展不利，会阻碍柬埔寨经济的发展。在中柬农产品贸易中，低价值的农产品只能换取更低价格的同等商品，使得柬埔寨在农产品贸易方面处于劣势地位。

5.3 中国对柬埔寨的农业投资偏少

中国对柬埔寨的投资重点偏向工业和服务业，中柬农业合作方面的投资较少，使得中柬农产品贸易方面出现很多不确定性因素。柬埔寨的农业基础设施和农业技术落后，工业发展的比较效益较高，中国偏好从柬埔寨进口新鲜水果，而柬埔寨需要从中国进口更高技术性的农产品，导致中国对柬埔寨农业方面的关注较少。柬埔寨属于发展中的农业大国，因此中国需要加强对柬埔寨的农业合作与投资。

6 结语

为实现共同发展和繁荣，中柬构建高质量“一带一路”合作路径，加强中国和柬埔寨的农产品贸易，探索复杂国际形势下中国和柬埔寨农产品贸易的影响因素。研究发现，柬埔寨劳动力增加有利于中柬农产品贸易；中国和柬埔寨GDP增加，中国从柬埔寨进口农产品贸易额反而减少，柬埔寨需要提高农产品质量；柬埔寨农产品贸易对中国市场依赖程度强；中国在柬埔寨农业领域投资较少；中国进出口柬埔寨农产品众多TGL指数大于100的只有一种品类，中国出口柬埔寨农产品品种单一。

6.1 提高农产品品质

柬埔寨属于东南亚不发达国家之一，农业发展比较落后，农产品进出口比较依赖中国市场，中国对柬埔寨农业的援助较少，中国为促进农业现代化，更应提高农产品的品质。中国给柬埔寨提供农业技术援助、科研援助，打造柬埔寨特有的农产品。中柬两国应多推动农产品技术交流会，增进两国农产品贸易友谊，促进农产品文化交流。

6.2 充分利用柬埔寨劳动力资源

柬埔寨已达到世界银行规定的中等收入国家的门槛，但人均收入水平还较低。柬埔寨的劳动力人数多，劳动力成本低，因此应在农产品贸易方面充分利用本国劳动力资源，调动失业人员参与农业种植，既可以促进农业发展，又可以促进农产品贸易，还可以促进就业，应对疫情的挑战。

6.3 促进中国农产品出口多元化

柬埔寨多种农产品进出口品类TGL都大于100，中国对柬埔寨农产品进出口各品类偏好度不强，为加强中柬农产品贸易，创新贸易促进方式，中国可以开发多种渠道，促进优势农产品出口。柬埔寨喜好从中国进口甲壳无脊椎动物类、蔬菜、蜂蜜、咖啡、茶、油料种子、鲜切花等农产品，中国可以依托已有的农产品品质优势，从多种农产品种类展开农产品出口贸易。

6.4 共同維护政治稳定

维护社会安全和政治稳定是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政治局势的不稳定势必对农产品贸易造成波动，例如俄乌战争引起原油、大豆价格的上涨。柬埔寨政局稳定，有利于发展本国经济，从而促进农产品的出口贸易。柬埔寨政治稳定，有益于中国企业在柬埔寨顺利开展农产品贸易活动，这需要中国和柬埔寨乃至世界的共同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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