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母親

母亲，您的坟茔在北山岗

拜祭您

我更愿举杯向月亮

窗上红月亮

高龄的母亲，病榻上的母亲

每当我醉酒迟归

你明亮的目光和钟摆一样

在漆黑夜色里不安地晃动

外面风雨很大，外面风雪很凉

哪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不曾有一颗心形月亮，红红的

挂在母亲不眠的窗上

直到有一天

母亲的夜晚睡了，儿子的夜晚醒了

母亲的世界

母亲的世界很小

和故乡的小山村一样

渐渐长大的儿女们觉得拥挤

外面的世界很大

不倦的人如潮涌，无眠的万家灯火

大片大片钢铁水泥的森林

嗅不到一丝雪的气息、蘑菇的味道

那一晚，月到中天

我噙满泪水的眼睛里

母亲的世界，突然很大很大

小屋烛火

白蜡烛，红蜡烛

安安静静燃烧着每个夜晚

一如安安静静的母亲

一回回，把微笑别上夜的衣襟

远处的夜色很浓

小屋里的目光很暖

火花跳动，一小朵儿

就馥郁了孩儿们的梦花园

这样的母亲节

祝福的话，感恩的话

五月鲜花早早霸屏

我也在手机上摁出

一首首

献给母亲的小诗

可天国不通邮啊

天国不通邮

这样的母亲节

我的心是一只无翅鸟

呆望天空辽阔

作者简介：铁帆，本名王成武，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在国内外报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若干，正式出版诗著《平仄人生》《百年情缘》《小鱼的心思》等5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