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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外关于自我同情对身体满意度的影响研究进展

2022-11-23李洁婷

山西青年 2022年1期
关键词:同情量表负面

李洁婷

吉林师范大学,吉林 长春 130103

长久以来,身体满意度问题不断地困扰着很多人,对自己身体存在焦虑、缺乏自信的人群在当下的社会中广泛存在。这些个体对自我身体的不满意存在各种原因,有些是由于某些疾病导致身体部位发生改变,也有些是由于与媒体宣传的标准形象不符降低人们的身体满意度。由于随着移动通信技术的发展,新媒体行业的崛起和社交媒体的应用,使短视频作为一种信息转化率高、传播速度快、易上瘾的信息传播形式迅速流行起来,引领了一种审美逐渐趋同的潮流[1],对自我身体不满意将会出现诸如社交焦虑、自我负面认知甚至饮食障碍等多种负面影响。

自我同情作为与积极心理学密切相关的一种积极情绪体验,是当个体出现身体满意度下降和饮食障碍时机体的保护因素。有研究表明自我同情对于减轻焦虑、提高自我评价有促进作用,与情绪、认知模式、社会关系、成就等诸多方面存在积极结果相关,对心理健康有重要意义[2]。高自我同情有利于增加个体的积极体验、提升主观幸福度,更好地应对个体对身体不满意引起的焦虑、抑郁情绪甚至情绪、饮食障碍[3]。自我同情还能够有效减少病理性饮食,增加身体形象的自我灵活性。

一、自我同情的概念

自我同情(self-compassion)这一概念由Neff在2003年首次提出,其定义来源于佛教中自我慈悲的思想。因此自我同情也被翻译为自我慈悲、自我关怀[4]。心理学范畴内的自我同情的含义是指能够不加批判地认同、善待自己。有研究表明,人们对待自己和他人的缺点时,通常对自己的错误更加无法忍受。

与此相反的是,自我同情能让人做到对待自己能够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拥有开放且包容的心态,将自己的经历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来宽容地对待,这不仅需要将自我的失败看作是普通人类的共同经历,承认失败、脆弱和缺陷是人性的一部分,从容接纳自己的情绪体验[4]。并且还能认识到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值得同情,无需将自己与他人做对比来获得自尊感。

自我同情被一些学者视为一种积极的自我认知和适应性的、情绪调节策略,应区别于自恋、自尊,与自我纵容和被动纵容定义也完全不相同。自我同情分为自我宽容、普遍人性感和正念三部分。这三者并非独立存在,而是相互之间有一种促进的关系。

二、自我同情的测量

当前国内外在自我同情领域多使用Neff(2003)编制的自我同情量表(Self-compassion Scale,SCS)。该量表测量自我同情三个成分的得分,使用自我报告的方法。因素分析结果分别支持过分认同、普遍人性、自我苛责、清醒意识、孤立隔绝和自我宽容的六因素模型。量表共包含26个项目,重测信度为0.93,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2,最后修订的SCS聚合效度和区分效度系数都较高,心理学测量学属性较好[4]。

在国内的研究中,西南大学硕士研究生侯佳捷(2007)编制了适用于我国大学生自我同情的问卷,提出了自我同情六个维度,分别是:自我接受、社会适应、自我确认、自我宽容、自我调节和情绪注意,这六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61~0.806之间,大部分维度的信度都在0.6以上,该问卷结构模型稳定可靠,信效度较高[5]。

三、身体满意度的定义

身体满意度(body satisfaction)是属于身体意象(body image)的一种情感层次。身体意向由个体对自己身体的情感、知觉、认知及行为综合表现的多种维度构成,对自己的身体意象不满表现了身体意象概念的认知情感成分。一些研究人员根据自己的理解将身体不满意进行了定义。Stice和Shaw(2002)认为身体不满意是个体对自己身体主观感知的一种消极评价。Keery,Van和Thompson(2004)认为身体不满意体现在个体对自己的外貌、体型、身体素质等方面产生消极的评价和情绪体验。陈红(2006)则认为身体意象是个体对自己身体生理和心理上形成的心理图画和认知态度,身体不满意主要指个体对于自己身体产生的负性情绪体验。

四、身体满意度的测量

身体意象由三种成分构成:感情成分、行为成分、知觉成分[6]。而从这些成分出发,研究者们分别开发出测量不同成分的工具。而身体满意度虽然隶属于身体意象下的感情成分,但对知觉的测量同样可以反映个体的对身体的满意度情况。

由此产生了测量身体满意度的三种方法:问卷测量法、阈下启动范式和内隐联想测量法。问卷测量法能够测试出被试的外显身体满意度,内隐联想法和阈下启动范式则能够体现被试的内隐身体满意度[7]。

其中问卷法拥有不受样本量限制、施测简单的特性,是研究中使用率最高的测量方法。问卷类型包括结构型问卷和无结构问卷。关于自我满意度的结构型问卷多为Likert量表,如身体自我概念量表(PSC),由Richards(1987)等人编制。该量表包括七个维度:外貌、力量、体能、体质、健康、活动倾向性和整体身体满意度,适用于12岁以上人群。

Fox(1989)等人根据对个体的身体自我轮廓图进行观察研究后编制了适用于大学生群体的身体自我知觉量表(PSPP)。此量表分为一个主量表和四个分量表,共30个项目。主量表用于测量个体总体自我满意度,子量表主要用于测量个体主观上身体各个子领域表现出的能力。

由陈红开发的青少年负面身体自我量表(NPSS)是当前我国该领域使用率最高的问卷,该问卷从负面角度测量青少年特质性身体意象不满,此问卷分五个维度,共有48道题目,包含了整体负面、相貌负面、矮负面、瘦负面、以及胖负面五个方面的维度。个体在量表的得分越高,表明其身体意象水平越低,身体自我满意度也就越低。

无结构型问卷需要被试者在固定题目下自由发挥,这样能够得到被试者的真实反映。但由于无结构问卷难以进行数据可视化处理,所以测量外显身体满意度时结构型问卷更普及。

五、自我同情与身体满意度的关系

(一)国内研究现状

纵观国内研究,自我同情与身体满意度之间的关系研究较匮乏。刘亚丽和张琳对女大学生进行的调查研究显示,女大学生的自我同情水平越高对身体的满意程度越高,即自我同情与身体满意度降低存在负相关[8]。张琳对河南的387名女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结论认为自我同情能够调节负面情绪,当自己的身体与众审美存在差距时,自我同情会起到保护作用,降低女性对自身的身体羞耻并提高身体满意度。

因此,自我同情可能有助于在身体有关的威胁中保持女性对身体的欣赏[2]。华凌凌基于对武汉市720名高中生的问卷调查后发现,自我同情是有效调节身体意象对抑郁的影响的中介因素,由于个体自我同情水平越高心理资源就越丰富,心理资源更多意味着解决负面事件的策略更积极,这样有助于减少消极情绪[9]。刘冰华则针对女高中生自我同情影响胖负面身体感知的情况进行研究,结果表明自我同情对女高中生的胖负面身体自我认知有积极作用[10]。

总体来说,自我同情对身体满意度存在显著积极影响。自我同情也被证实在个体出现身体满意度降低时有预防和保护的作用。而自我同情水平低的个体,其身体满意度对抑郁的影响会更强。

(二)国外研究现状

针对疾病术后恢复,在Sherman(2017)等人的研究中发现自我同情可以帮助乳腺癌乳房切除手术后的患者,最大限度地减少负面身体意象影响的潜在作用。而且可以帮助乳腺癌幸存者减少身体不满意的困扰,增加积极情绪和自我同情[10]。

在Fidan和Stephen(2021)的研究中,较高的自我同情还被证实可以影响身体满意程度和病理性饮食,三者为串联关系。在自我同情的应用训练方面,Reynolds(2018)的研究证明,针对增强自我同情的干预行为也可以促进身体满意度水平的增加。比如自我同情正念冥想训练可以改变身体意象,经过冥想训练的被试自我同情和身体满意度明显增加,而身体羞耻感显著减少。

从媒体使用方面来讲,在社交媒体上观看理想化的图片与对身体的不满之间存在联系,无论男女,过度关注社交媒体上的健身内容都会产生不利于身体满意的影响,而自我同情内容会产生积极影响[11]。

合理使用社交媒体,能帮助更高水平的自我同情的建立,以及减少身体不满意。在Seekis、Bradley(2020)等人的研究中显示,有身体不满意问题的被试者,使用自我同情技巧表达痛苦,并且定期在Facebook上的非公开群组上发布个人经历。三个月后被试者不仅外貌对比、社交焦虑、身体不满意的程度降低,而且个体还表现为较高程度的自我同情与身体欣赏[12]。

六、小结

目前国内相关研究刚刚起步,主要被试群体是青少年和女性群体,群体较为单一,而且多与抑郁情绪有关。为丰富研究课题种类、增强普适性,可以从不同群体、不同情绪体验等方面拓宽视野,扩大研究范围。国外的研究多与现实应用相关,如正念冥想疗法的应用、合理使用社交媒体提高自我同情等方法,具有较好的实用价值[13]。

另外,研究证明自我同情训练,同样适用于提高重疾术后患者的身体满意度。如身心交互训练(瑜伽、太极等),冥想练习(正念训练)以及认知训练(自我同情写作、同情心培养等),均能提升个体的身体满意度。这不但能够为以后在应用心理方面提供理论参考,也为未来的针对身体满意度的研究提供新方法、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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