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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宁公寓楼下的王春霞诊所(外一首)

2022-11-11

草堂 2022年4期
关键词:汤药铝制现场感

狄 芦

十字架上打吊瓶,滴药静坐

细听这时间的脉搏,如沙漏受阻

病在深处——

吊完葡萄糖的瓶子,又灌进黑汤药

双管齐下。好妹妹啊,什么事

过不去,非得喝这敌敌畏一样的东西

——忧郁的眼神落在众目的空处

空处不空,空处的旋涡

就是心跳中捂不住的痛

[从山西铝制厂下水道逃回来的老爸]

危险的现场感,使人敛声屏气

铝水溅及,剧痛入身的瞬间

像水逝溶洞,先是“吼吼”一声,然后才是疼

——高温下培养的就是惊觉

你的反应要比疼快,他的口气有点儿像

超音速

当问到怎样逃出来的,父亲一笑而过

避而不谈,有一种独守的神秘:

过去的坎,都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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