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珍 王翩然 陈昌明

随着以用户为中心思想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展了面向用户的信息组织模型的构建,基于用户的视角或认知水平,标引与组织资源[1-3]。在这一过程中,科研众包作为一种“强调汲取群体智慧和大众的力量,项目的属性和研究的结果具有一定的‘公众性’和‘社会性’的解决问题的理念和范式”[4],得到了相关领域研究者的青睐。

1 科研众包及科研众包模式的信息组织研究

科研众包强调借助大众力量和群体智慧去解决各个专业学科或者交叉领域的“疑难杂症”,大众在科研众包活动中可以扮演不同的角色,如数据采集、数据汇报、设备共享、参与式研究设计、协作式信息分析、辅助式研究开发等工作,这为图书情报学科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4]。一些图书馆主动采用科研众包的方式对馆藏进行数字化、开展数字人文研究[5-7]。

科研众包的方式可以通过较多用户的参与帮助研究人员生成具有较少偏见的元数据模式[8],在面向用户的元数据开发领域得到了较多应用。在一项有关传统服饰的数字博物馆项目中,Cai等人在构建旗袍服饰元数据集的过程中使用了科研众包模式,首先综合采用都柏林核心元数据集(Dublin Core)和视觉资源的核心分类(Core Categories for Visual Resources)的适用元素,结合旗袍的相关文献,设置元数据池。随后,邀请100名华人大学生投票选出20个重要的元数据元素,根据大学生的反馈做出元数据元素的排名。为了实现元数据的有效性,删除琐碎的元数据元素进行最终优化。最后,研究者将旗袍数据依据新的元数据模式进行编目。通过众包形式,研究者从用户的角度选择了最有意义的元数据元素[8]。

用户对在线图书馆馆藏的元数据贡献是一种新兴现象。随着对这一现象的关注,美国国会图书馆和其他文化机构都开始意识到,在用户有关图书馆资源的评论和注释中包含了丰富的历史和事实信息。Zarro和Allen在一项观察性研究中,提取并分析了美国国会图书馆在Flickr Commons页面上发布的三组不同主题的照片下的用户评论和注释[9],整理出四种元数据方案,不仅可以用来管理用户贡献,同时有助于解决网站上的信息过载问题。

由上述研究可见,科研众包是一种较为适合收集用户生产的元数据的研究模式。因此,在此前研究已经获得学龄前儿童对绘本的29个查询描述元素[10]的基础上,我们设计开展了科研众包项目,目的是从更广泛的层面上验证与补充之前研究的发现,并设计面向学龄前儿童的绘本信息标识系统。

2 “小小图书导航员”科研众包项目

2.1 项目筹备

考虑到本研究具有较强的实践导向性与可预期的应用前景,我们与杭州图书馆少儿分馆(原杭州少年儿童图书馆,以下简称“杭图少儿分馆”)合作。由杭图少儿分馆举办活动有如下优势:(1)该图书馆具有独立的低幼服务部门与区域;(2)拥有大量的学龄前儿童读者群体,已有的“小可妈妈伴小时”等品牌活动积累了一定的用户忠诚度和口碑,家长和儿童的配合度较高;(3)我们与该图书馆具有多年的合作基础。在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后,于2019年9月开始筹备相关活动。

活动被杭图少儿分馆纳入日常工作之中,研究团队和杭图少儿分馆共同商讨活动流程,总体工作方案敲定后,由杭图少儿分馆低幼部协助具体落实。考虑到本活动需要一定数量的绘本作为支撑,杭图少儿分馆提供了2020年采购书单,根据书单和研究需要挑选低幼绘本并进行再加工。

依据杭图少儿分馆的书目管理要求和本研究的研究问题,制定如下绘本挑选标准:(1)《中国图书馆分类法》各大类均要有绘本入选,比例符合现有馆藏各类绘本的比例;(2)书单中的绘本需要包含学龄前儿童偏好的主题,如公主、恐龙、太空、节日、汽车等;(3)选择高质量绘本,优先选择在绘本领域知名出版社或品牌的作品、获奖绘本、知名作者的绘本;(4)选择出版年份较新的绘本;(5)综合绘本情况进行的特别选择,如无字绘本、同一绘本的精平装、同一主题绘本(如同为西游记主题,不同出版社编绘的作品)等。最终选择了250种绘本,每种绘本的复本量为3。

活动与研究的主要内容有三:(1)采集大量的学龄前儿童对绘本的描述数据,补充和完善前期的研究结果;(2)设计面向学龄前儿童的绘本信息标识系统;(3)验证信息标识系统在绘本查询方面的有效性。这些内容与绘本查询密切相关,活动筹划团队亦想体现在书海中进行导航之意。因此,活动的名称确定为“小小图书导航员”,意在让每一位参与的学龄前儿童都成为图书导航员,为学龄前儿童读者查询绘本提供标识。据此,杭图少儿分馆聘请专业人员设计了logo(见图1)。活动logo用七彩颜色呼应原杭州少年儿童图书馆的多彩馆徽,同时用不同的颜色表示对图书进行分类组织与整理。七色绘本组成七色花,有序排布、颜色丰富、造型可爱,对学龄前儿童更具吸引力。活动的英文为“Little Book Navigator”,缩写为“NAVI”,具有标识度。

图1 “小小图书导航员”活动logo

考虑到便捷性、普及性,以及学龄前儿童无法识字和输入文字等因素,本研究注册了微信公众号“杭少图小小图书导航员”(后随图书馆的更名而改为“杭图小小图书导航员”,以下均使用现名称),负责发布科研任务、收集数据。微信公众号包含两类推文,一类是以增加关注度与人气为目标的推文,主要包括亲子阅读知识、结合馆藏的绘本推荐、读者活动组织情况;另一类是以开展本研究活动为目标的推文,包括根据各个阶段研究目标而设计的科研活动通知与操作指南等。

2.2 系列活动内容

“小小图书导航员”项目自2020年1月23日启动至2021年1月3日完成,开展了多个线上线下系列活动。

2.2.1 绘本奇遇(2020年1月23日至6月23日)

绘本奇遇是科研众包项目的第一项活动,包括预调研(活动时间为1月23日至3月21日)和正式活动(4月23日至6月23日)两个阶段。本活动的科研目的在于通过收集绘本描述揭示学龄前儿童的绘本查询描述元素,同时帮助学龄前儿童拓展借阅体验。

2020年1月23日,新冠疫情迫使杭图少儿分馆紧急闭馆,后于3月22日起部分开放,但学龄前儿童暂不予入馆、只能由监护人代借代还。在这种情况下,借阅哪些绘本往往由前往图书馆的家长决定,学龄前儿童自主选择借阅绘本的可能性大大降低,更不可能复现疫情前儿童在图书馆内随意翻阅绘本、偶遇喜爱的绘本的体验。因此,我们针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了活动内容的适应性调整,为读者发放随机打包的绘本,以期在疫情期间为儿童提供同以往一样丰富的阅读体验,同时扩大阅读范围、拓展阅读兴趣。

活动和研究的主要内容为:(1)家长报名后,到馆借出5册由图书馆员随机打包的绘本,回家按照平时习惯进行亲子共读。(2)阅读后,请家长藏起绘本,询问孩子:“如果将这本书还回了图书馆,混在了很多书中,我们还想找到它,你会怎么和图书馆员描述这本书”。这个过程中我们向家长强调:“孩子的回答没有正误之分,所有的回答均有帮助。请您不要提示孩子,以免影响孩子的思路。”家长按照活动提示,与儿童进行情景模拟,并对整个对话过程进行录音,将录音发送给公众号后台。(3)项目组5名研究人员通过“杭图小小图书导航员”微信公众号收集语音、进行审核、向家长反馈进度。当对5册绘本的描述完成后,再邀请儿童对其进行分类,并给出分类理由。该活动收集了儿童在阅读绘本时倾向关注的内容,并探索了儿童对绘本分类的理解。

杭图少儿分馆的图书馆员负责随机从I2、I3、I5、I7各类中选择5本绘本打包,并撰写荐书文字。活动用绘本放置在低幼部入口展台处,方便家长领取,同时进行活动推广。活动一上线,就受到了读者的欢迎。“绘本奇遇”正式活动第一个月结束时,公众号“杭图小小图书导航员”关注量达到219人。29名儿童提交了5册绘本的描述,8名儿童提交了15册绘本的描述,3名儿童提交了30册绘本的描述,共获得对391册绘本的描述。“绘本奇遇”活动结束时,公众号“杭图小小图书导航员”关注量达到377人,活动总报名人数达到134人,报名人数占关注人数的比例超过35%。最终成功提交绘本描述的人数达到69人,审核通过的绘本描述总数达到862册①活动中绘本描述的审核标准与后续研究的数据清洗标准不同,为激励儿童持续参加,活动中的审核标准更加宽松。。

2.2.2 你说绘本我来猜(2020年7月25日至8月31日)

该活动要求儿童通过微信公众号与项目组完成一次“你说我猜”的即时对话游戏。由于本活动开展时距离“绘本奇遇”活动结束已有一个月,此前活动中借出的绘本均陆续还回了图书馆,此时儿童会遗忘绘本的很多细节,这有助于在更接近真实情境下考察儿童查询绘本所使用的描述元素。由于仍处于疫情防控时期,活动仍在线上开展。

活动分为预测试阶段和大规模活动阶段。在预测试阶段(2020年7月25日至8月1日),我们向前期参加过“绘本奇遇”活动的家庭发出邀请,然后由家长在公众号报名并预约一对一活动时间。

在活动开始之前,研究团队根据预约情况整理出儿童在“绘本奇遇”活动中阅读过的绘本。活动开始后,儿童发送语音描述在“绘本奇遇”阶段读过的一本绘本,若研究团队能够猜中即为完成任务。为了避免家长追求儿童的成功表现而干扰儿童独立思考,我们采取了两种举措:(1)在报名前和活动过程中均提示家长:“由于距离最后一次阅读已经过去了至少一个月,孩子想不起来读过了哪本书是非常正常的,我们希望能够模拟孩子真实的找书情况,因此请家长避免过度引导和提示,请孩子自己回忆。”(2)只要预约并按时参加活动,无论最后是否能够成功指引找到绘本,儿童均可获得小礼物一份。最终,共有12名儿童完成了活动,提供了有效数据。

预测试阶段后,考虑到样本量较小,我们尝试面向前期没有参加过“绘本奇遇”活动的读者家庭开展活动。在大规模活动阶段(2020年8月18日至8月31日),由于并非面对面对话,为了保证家长和儿童能够依照要求回忆最近读过的绘本,而非用手边的绘本对照描述,要求由儿童发送“诚实承诺”语音,并由家长发送“确认”信息。在这一阶段,仍采用预测试阶段的两种途径避免家长过度干预儿童的独立思考。最后,共有6名儿童完成本阶段活动。

2.2.3 书脊上的标识设计及投票评选(2020年9月15日至10月11日)

经过对前期所获得数据的分析,提炼出3—6岁儿童查询绘本时常用的信息,并结合相关研究和实践,将前期研究的发现进行总结并简化,得到7种标识类型(见表1)。随后向读者公布了阶段性研究发现,并邀请儿童根据自己的理解为绘本进行标识设计,活动时间为2020年9月15日至9月25日。

表1 绘本标识类型及示例

活动推出后,收到了儿童和图书馆员的创意设计共5份,设计思路主要有两种:(1)将具有代表性的图案做成贴纸,粘贴在绘本书脊上进行内容标识;(2)将颜色条带粘贴在绘本书脊上进行内容标识。2020年9月29日至10月11日,本研究利用两种方案对同一套绘本设计了两种标识,并开展了“书脊上的标识设计投票”活动。

最终,图案方案获得30票,颜色条带方案获得17票。考虑到绘本标识不仅要满足儿童的搜寻需求,也要满足家长的搜寻需求,同时还要考虑图书馆员的排架管理。经过和图书馆员的讨论,参考相关研究与实践(参见本专题第二篇文章《面向儿童的图书信息组织研究与实践进展》),决定同步使用两种方案。

2.2.4 书标粘贴(2020年11月16日至2021年1月3日)

绘本标识设计完成后定制书标,开展“书标粘贴”活动,由儿童根据自己的理解在活动专用绘本的书脊处贴上书标。活动开始前,杭图少儿分馆的图书馆员将定制的书标颜色条带、书标贴纸、文字版《书标粘贴指南》装入信封,提供给活动参与者;研究团队则录制了书标粘贴视频放在公众号文章中[11],供家长了解活动流程,确保活动顺利完成。为了避免家长过度干预儿童,在活动的多个环节强调“本活动为儿童主导、家长辅助”。

活动开始后的第一周(11月16日至11月22日)为试运行期,限8名儿童报名,每人借阅1次(5册)活动绘本。此期间,我们和家长紧密沟通,了解儿童粘贴绘本书标的难点和问题,进行适当调整。之后,面向更多的家庭开放活动名额,最终获得14名儿童粘贴的77册通过审核的书标粘贴绘本。

2.2.5 其他阅读推广活动

大型活动之间,还穿插着节日特别策划活动、馆藏绘本推荐、“拍一拍”家庭摄影活动、亲子阅读科普等阅读推广活动。这些活动的主要目的是增加“小小图书导航员”项目及公众号的曝光度,为后续的科研众包活动提供人气基础。其中,在2020年5月10日母亲节举办的“‘猜猜我有多爱你’喜爱小瓶互动游戏”和“母亲节绘本特辑:妈妈不止是妈妈”,上线第一个月内就掀起了一个小高潮。这两项活动的两篇推文在本公众号内的阅读量均超过500人次,5月10日当日公众号新增关注量达到58人。与此同时,杭图少儿分馆联系了《杭州日报》、“杭州美好生活发现家”等杭州本地媒体进行转载,依托更大的媒体平台,公众号推文的阅读量和项目的知名度有了大规模增长。截至2020年6月24日“绘本奇遇”活动结束时,单篇推文的阅读量达到3417人次[12]。

除了特别节日举办的活动外,绘本推荐作为常规活动定期举办,以维持读者的参与热情,同时吸引来馆读者参加、为后续活动积累人气。为维持读者关注度,在“绘本奇遇”活动结束后的“空窗期”,开设了“拍一拍”家庭摄影活动。该活动每周设置与阅读、纪念日、当前举办的科研活动等相关的拍摄主题,组织家长为儿童摄影并投稿。每周的星期一公布当周摄影主题,并精选部分照片洗印贴在展板上,作为“小小图书导航员”的宣传活动。至项目结束时,摄影活动共连续举办了21周。

3 科研众包项目的运营管理

“小小图书导航员”是一个由研究团队与杭图少儿分馆低幼部共同组织,面向3—6岁学龄前儿童及其家长举办的,依托微信公众号开展的科研众包项目,其运营流程见图2。

图2 “小小图书导航员”的项目运营流程

3.1 人员

“小小图书导航员”作为一个兼具科研任务与图书馆阅读推广目的的科研众包项目,需要同时协调研究团队、图书馆员、公众三方面。

3.1.1 研究团队

研究团队共有五位成员。主要的科研活动和大型读者活动由研究团队成员根据阶段性研究目标共同讨论设计,绘本推荐等小型活动由五位成员轮流负责主题设置与推文写作。

为保证团队成员对活动理解的一致性和操作的标准化,每次活动前,都会制定一份相应的《工作手册》,并依据活动中遇到的问题不断更新,保证团队成员对读者的回复内容、对语音审核的标准、对科研数据的处理流程一致。如,由于微信公众号的值班人员每日轮换,为保证和读者沟通的连续性,五名团队成员每日值班结束后需要进行值班记录,登记值班日期、值班人员、每日最后处理的消息所属读者昵称、消息时间等信息。对于有待进一步处理的问题进行详细描述(如需要等待读者次日回复等),记录未完成的转录工作,做好工作的交接,保证活动的顺畅性以及数据的完整性。

3.1.2 图书馆员

本活动的图书馆员均来自于杭图少儿分馆低幼部,包括一名部门副主任、两名部门组员。部门副主任在活动中的职责包括审核研究活动内容及相关推文,制定预案与预算,协调部门组员、研究团队、图书馆其他部门。两位部门组员负责组织活动的线下宣传、读者线下的礼物领取、读者微信群管理等。由于杭图少儿分馆低幼部在杭州的读者群体中具有很高的认可度,“小小图书导航员”项目由低幼部主办,并利用低幼部的推广渠道进行宣传推广。研究团队与图书馆员的沟通主要在工作微信群中进行,辅助使用在线协作办公软件进行读者礼物发放进度与领取的实时登记。

3.1.3 家长与儿童

“小小图书导航员”项目的参与者为3—6岁学龄前儿童。由于活动几乎全部在线上举行,需要使用手机,并且有较大的文字阅读量,使得沟通对象主要是家长。因此,在设计与宣传活动时,不仅要考虑到儿童的喜好,还要了解家长的需求。在这一方面,图书馆员建议我们从发展阅读能力的角度为家长讲解项目目标与推荐活动。同时,为了避免家长错误地将活动理解为比赛而过度引导儿童,在每次活动开展时均进行活动目的讲解以取得家长的理解,并且提示家长帮助儿童独立思考、避免过度引导。

活动礼物由杭图少儿分馆提供,包括贴纸、文具、玩具等。为吸引更多的儿童参与,设置的礼品获得门槛较低,同时,为鼓励已经参加的儿童坚持参与,设置了多个获得礼物的节点。

3.2 平台与软件

本活动使用的平台主要为微信公众平台,并同时使用微信、在线协作办公软件、网盘等软件。选择微信公众平台作为科研众包平台的原因包括:(1)微信公众平台具有非常广的受众范围;(2)微信公众平台功能完善,包含活动中所需的文章推送、多媒体推文、投票等功能;(3)微信公众平台支持用户发送语音,适合学龄前儿童使用,同时语音可在后台下载,方便收集与存储科研数据;(4)微信公众平台具有一定程度的自动回复、导航功能,可减少重复性劳动。

微信群是活动涉及的三方人员即时沟通的主要工具。为方便沟通,我们共设置了三个微信群,包括科研团队内部沟通群、科研团队与杭图少儿分馆图书馆员(即“小小图书导航员”项目组)沟通群、“小小图书导航员”项目组与读者沟通群。在线协作办公软件为“石墨文档”,主要由科研团队用于实时协作编辑活动推文、科研数据轮流登记与管理。网盘选择“百度网盘”,用于研究团队的科研数据存储、共享、备份。

4 经验与反思

“小小图书导航员”是一项在疫情期间由科研领域与实践领域协作、面向学龄前儿童、主要在线上开展的科研众包项目,其在组织与管理方面的经验与反思主要有以下四点:

首先,在项目营销推广时重点考虑目标受众的需求与偏好。作为面向公众、需要依靠群体智慧的科研项目,为保证吸引公众的广泛和持续参与,在项目设计时重点考虑受众群体的特征、偏好等,制定相应的任务要求与激励措施。在此方面,杭州图书馆少儿分馆低幼部的图书馆员提供了丰富的活动设计与组织经验。如,本项目的目标是收集儿童视角的绘本标识以完善儿童绘本的信息组织、改造绘本馆藏系统,但家长更期待儿童能在假期中保持阅读习惯、通过参与图书馆活动获得奖励积累成就感。因此,在吸引家长报名参与活动时就需要以家长的需求作为切入点,进行活动营销。

第二,举办具有周期性、持续性的活动以维持公众的参与热情。本项目历时一年,作为时间跨度较大的项目,维持用户的活跃度是重中之重。项目的第一个大型活动“绘本奇遇”最终获得百余组家庭的参与,在当时杭图少儿分馆的众多线上活动中处于较高人气水平。但受研究团队数据分析进度的影响,后续活动间隔一个月之后才开展,同时不排除2020年6月开始疫情影响减弱、家长不再像居家办公期间有充裕的时间陪伴儿童等因素,7月份举行的活动人气骤降。这带给我们的反思是,在面向公众的活动中,需要保持活动在公众中的“曝光度”,在大型活动的“空窗期”,可以设置周期性的小型活动来维持活动热度,以保持公众的参与度。

第三,与各方保持全流程沟通。本项目涉及研究团队、图书馆员团队、参与活动的家长与儿童三方,在项目规划设计、活动实施、活动结束时均需重视沟通。在活动规划设计阶段,研究团队与图书馆员团队重点沟通活动策划方案,将研究需求与图书馆员的经验充分结合,设计出符合图书馆实践惯习、符合用户参加意愿的活动。在活动实施阶段,研究团队一方面需要与用户充分沟通,帮助用户理解科研项目的需求;另一方面需要与图书馆员团队持续交流,尤其需要向图书馆员解释研究目标、内容、重点,以便于图书馆员向读者介绍项目。活动结束后,我们迅速整理活动数据、总结阶段性的科研发现,向公众展示图书馆学的研究工作,以期打造专业化、职业化的图书馆形象。

第四,活动全程注重标准化与规范化。由于本项目由多人协作组织,同时也是一次向公众展示图书馆形象的机会,因此,与参与家庭沟通过程中的标准化与规范化尤为重要。对此,本研究团队在每次活动开始前都制定工作手册,包含操作流程、与家长的沟通用语等内容,确保团队成员的操作与沟通用语一致;同时使用在线协作软件制作文档模板,供全体活动组织方的成员登记与交接信息。

“小小图书导航员”是一项研究与实践领域合作的科研众包项目,除科研众包作为数据收集的形式这一特点外,与实践领域紧密结合、在疫情期间的创新活动形式、在线上平台运行、针对一般读者活动较少涉及的学龄前儿童群体等特点均使其在相关领域具有一定的前沿性。该项目向公众展示了本学科与行业的专业性与职业性,是塑造良好图书馆职业形象的一次有益尝试,也为其他科研众包项目或图书馆实践项目提供了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