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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夏加尔《赤马》的图像学阐释

2022-06-20蒋娟

艺术评鉴 2022年9期
关键词:夏加尔图像学

蒋娟

摘要:特殊的社会时期产生特殊的文化形式,对夏加尔的《赤马》所体现的风格和画意的解读可以讓我们对其艺术理念加以了解,图像学的梳理也是对其艺术思想的解构。艺术语言回归于作者本人,看似是时期性的风格体现,实则折射的是整个时代的艺术与文化风尚。

关键词:夏加尔  赤马  图像学

中图分类号:J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2)09-0041-04

一、《赤马》作品概述

夏加尔《赤马》由马、人物、房屋街道等元素组成,画面的主体部分是一匹红色的马,全侧,短耳,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它的脑袋紧贴身体,看不见颈部,整齐的白色马鬃,再细看它的外边缘还有几根轻微卷曲。马的两只前腿对称张开,马蹄竟有十根手指,它左手拿着烛台,橘白色的烛光照亮整个夜晚,马的后脚底部消隐在夜色中。马背上飞来一个人物,着橙色上衣、绿色长裤,双手压在马背上,双腿失重,身体自然弯曲舒展,栗色的头发随风向后飘动。画面右方的女孩身穿紫色连衣裙,有一头茂密的黄棕色长发,面带笑容,手捧一本打开着的书籍,她左脚踩在屋顶上,右脚挨着赤马的后方。右上方的人手持乐器,嘴巴微张,左脚在天空中踮起,右脚出现鸡的脑袋。赤马的下方有一对年轻男女,面无表情。女子戴白色头纱,着一袭白色婚纱,手持类似扇子模样的物品。男子身材瘦削,脸庞为蓝色,着蓝色西服,双手紧紧拥抱新娘。画面左下方有人形勾勒,头戴帽子,从其脸部、手和腿的轮廓猜测其可能是中年男子;右下方也出现了一个人形,手持乐器弹奏,头部描写相对清晰,但身体已和背景融为一体。画面中间是一条宽敞的道路,两侧有房屋排列。中上方挂一轮弯月,周围雾气弥漫。落款为夏加尔,时间是1938-944。再退远观察整个画面,所有元素漂浮在街道上空,整体布局和色彩浑然,营造出一种神秘、梦幻和凄凉的氛围,但又有与之截然不同的欢快和天真烂漫。

二、《赤马》的图像解读

作品的绘制时间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这一特殊的历史时期可能影响了夏加尔的绘画题材和作品的表现风格。丹纳在《艺术哲学》中说:“有一种‘精神的气候,就是风俗习惯与时代精神。”根据丹纳的解释,二战造成的影响犹如自然气候般在世界各地、在涉及到的不同阶级和种族中蔓延,它给民众的身心带来沉重打击,很大一部分艺术家的作品风格也明显随着战争和时代的变化而改变。在当时,夏加尔和毕加索、马蒂斯等人只能逃到美国避难。对于夏加尔来说,他经历了比二战更恶劣的事件。1938年,一场全国性的迫害犹太人运动掀起,这场灾难开始的时间与《赤马》的创作起始时间一致。我们可以从他的绘画作品中看到灾难对其绘画的影响,但这和毕加索《格尔尼卡》的象征手法所突出的政治性语义不同,夏加尔一生大致都是以同样的题材和元素、结合亲身经历间接体现时代特征。易英在《西方20世纪美术》中推论夏加尔的绘画作品风格形成与其家庭背景联系紧密,其作品带有明显的宗教色彩与神秘气息。夏加尔的犹太家庭信奉的宗教确有其特殊性,宗教思想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他的创作,但这个影响的程度并没有那么大,因为他本人曾说他的绘画并不在于个人或民族本身带有的特殊属性和天赋,更多的是人固有的或者心理上对艺术的热爱和行动力的浸染,是本性以及性情使然。

夏加尔采用拟人化的艺术手法使马极富生命力,他对故乡的家禽、动物充满爱和善意,作品除了丰富的想象力之外,似乎还寓意着人与动物的紧密自然关系。夏加尔在少年时期迷上绘画,那时他喜爱几何,这一兴趣爱好促使他将立体几何形式借鉴、运用到他之后的创作中。1914年夏加尔绘制的《思念毕加索》体现了他与毕加索之间深厚的友谊。仔细分析画面,可以发现这幅作品中马的表现形式上具有立体主义特点,光还带有皮影的特征。马的“手”中举着燃烧的烛台照亮夜晚,这匹马可能被当作救世主,为黑暗世界注入一束光明,这种隐喻和深层心理中的形象表现又使观者容易把它与超现实主义联系起来。安德烈·布列东曾大加赞誉:“唯有夏加尔能成功地把象征隐喻融入画面”。时隔一年,夏加尔在芝加哥大学发表的演说中否认自己是超现实主义的中一员。他在晚年回忆时谈到,那时的他只是忠实于自己民族的民俗,并不存在其他特别的原因。其实,如果将夏加尔的画作与达利、米罗等人的作品相比较,便会发现几人之间的创作风格差距甚远,夏加尔绘画中的“幻觉”或者说潜意识的成分还未达到超现实主义的程度,他更多的是表现过往的现实回忆,有其逻辑性和具体物象的支撑。对于立体主义而言,夏加尔的画并不那么理性,而且从这幅作品中可以看到他没有将真实的外部世界进行彻底的几何化分离和重组。

夏加尔一生中经历过五段爱情,比照画作时间,画中的新娘应该是贝拉。婚姻在犹太人的观念里十分神圣,它意味着责任与坚守。夏加尔在自传《我的生活》中提到贝拉的家人瞧不起他的身份地位,但贝拉仍然深爱他,关心他的生活,不断支持和帮助他完成艺术创作。与此同时,夏加尔在绘画和雕刻的过程中经常询问贝拉的建议,两人感情浓烈,形影不离。夏加尔为妻子创作过许多作品,比如《生日》《埃菲尔铁塔的新郎新娘》《散步》《战争》等等。《赤马》是夏加尔逃亡到美国之后绘制的,两个人克服阻扰,过上美好的生活没多久却因社会动乱而被迫分离,所以画面中人物的表情惴惴不安,互相依偎。1944年,也就是《赤马》绘制结束的时间,妻子贝拉因感染病毒猝然离世,这令夏加尔痛苦不已,所以贝拉常以恋人或是新娘的形象反复出现在他之后的作品中,直至夏加尔离逝。

对于穿紫色长裙、手捧书本的少女,笔者因资料有限而不明其身份,根据自传推测出她可能来自故乡,画中其他四人也许是马戏团的演员或街头卖艺者。画面右上角有只鸡,通览夏加尔的绘画以解析绘画中公鸡形象,发现他画中出现公鸡时总会有一对恋人,故推断出公鸡是性的隐喻,表达出作者对于相爱之人的赞美和眷恋。这一见解有些主观,因为仅用找规律的方式来发现画中的“秘密”并不能完全解读画意。领会画家的作画意图和理念是有一定难度的,笔者也只能大致推测这里出现的公鸡是夏加尔根据画面需要所做的调整,或者说这只是描绘了一个物象,其并无特殊寓意,关于这一点的解释在后文亦有旁涉。85F5188C-2F12-4496-A8B5-296BAC80B8EB

画面右上角的表演者手持何种乐器?据相关记载,推测其为小提琴的概率较大。小提琴是犹太教常备乐器,夏加尔的许多其他画中也都描绘过小提琴手。从贝姆(以色列作曲家、音乐评论家)的言论中可以寻找一些信息,他说,从吉卜赛人将小提琴带入犹太世界时,这种民族性的眷恋之情便逐渐展开。小提琴与其他乐器相比,价格相对便宜,也方便携带,它悠扬动人的音色和丰富的感染力能够让失去家乡的犹太人产生无奈、哀痛的共鸣。于此,犹太小提琴演奏大师曾表明同样的观点,认为很少有家庭买得起钢琴,而木管乐器的音色打动不了犹太人。因此也可以认为小提琴是“犹太人的乐器”。

《赤马》的中上方挂着一个弯月,四周雾气缭绕,饶有情致。夏加尔曾在自传《我的画就是我的记忆》中写到:“我临摹了一幅列维坦的画,我喜欢画中不同寻常的月光,就像有烛光在画布后面闪灵一样。”夏加尔说这句话虽已时隔数十年,但这似乎也可作为他后来创作的一个影响因素。笔者不知他临摹的是列维坦哪幅作品,便暂以《黄昏·月亮》(1899年 油画 49.5 cm×61.3cm)为例,画面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水中留下波浪形的倒影,整幅画呈暖色调,富有诗意。值得一提的是,夏加尔的自传以及采访并不能作为阐释《赤马》这幅画作的工具,因为人的感觉是最先到来的,紧随其后的是想法,最后是表达。文字是处于第三阶段的表达,它充当媒介,以传达感觉、情感,而人的情感并不能用语言、文字完全表达出来,所以自传和采访语录仅为夏加尔的整个艺术创作生涯和所受影响提供思路。

画中两旁的街道应该来自夏加尔的故乡维捷布斯克,他在许多作品中对类似的房屋有过描绘。通过对其现存作品的梳理,便可发现夏加尔的一生几乎都在描绘家乡的一切,有时会让各种要素漂浮在空中,散发浪漫的诗意与奇妙的梦幻感。倘若他的自传中没有弄虚作假的成分,我们可以透过文字感受到夏加尔的天真烂漫、真实随性,他在画自己的一生,历经无数风雨仍保持赤诚之心。

三、《赤马》的绘画表现手法

《赤马》中的文化元素来源大致清晰,这些都与他的故乡生活有密切关联。我们可以用沉浸欣赏情景剧的方式走入这幅画,演员、布景、道具、灯光、观众等各就各位,一束烛光拉开故事的帷幕。

现在将我们的眼睛从左往右移动(视线从蜡烛向右移到手捧书的女孩),再从上移动到下(从月亮到弯曲的人再到一对新人),会发现这个视觉“路径”形成一个十字,这种十字架式构图能使画面中丰富的元素保持稳定,一对新人伫立在画面中央、紧紧拥抱,也使整幅画更稳固。如果将两个不明显的人物放入“路径”中,就会发现整个构图形成更加稳定,呈饱满的“米”字结构。

在色彩上,黄调的烛台添有不同饱和度的中黄、土黄颜色以及环境色(粉色、红色、泛绿色)。烛光分为五个层次,最亮处使用白色,以橙黄(或者说是柠檬黄加日落黄)过渡,再以两个层次的橘黄色绘制火焰,最后用饱和度较浅的淡黄表现光圈。光凭这些小局部便可见他的创作是经过常年深思熟虑累积的经验性表达和对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这也是他作为一个艺术家的修养。同样,马的红色也分几个层次,浅红、过渡的红、深红,用不同颜色表现身体各个部位的凹凸和立体度,以不均匀的白色勾勒外轮廓,增强与黑色背景的对比度,突出马的主体形象(亦或许是作品因时间过久而导致的颜色剥落,透出底色)。绘制过程中可能使用了笔杆(木质画笔的顶部)或刮刀等偏硬材质的工具,从而表现马身上的毛和皮肤的真实感,不均匀的色彩和结构化的形象表现似儿童画般单纯、稚趣。夏加尔擅长灵活运用不同笔法,马的头部使用较粗的黑色实线,细节部分用细线,注重把握线条疏密关系的节奏。

纵览夏加尔存世的作品会使人充满疑惑,人物、动物、村庄等母题被反复解构,失重、夸张弯曲的人体产生一种被风吹过的韵律和音乐性的节奏感。那么,他为何要这么画呢?夏加尔曾说图像是一个二维平面,上面绘有动物、鸟类或人类的表象。在主次顺序上,他认为画面中的视觉效果排第一位;其次再考虑结构以外的布局。由此,借《赤马》中马背上穿橙色上衣的人物这一局部来对照,他的身体呈“C”字形弯曲,似乎要从画外飞入画内,起到延展画面空间的作用,其他元素的“动”与新郎、新娘的“静”呼应,动静相宜。人物夸张的弯曲蕴含着回忆性的想象,这种将平常人物异常化的处理方法带有冲击性的视觉效果。人物的面部颜色有好几种(亮黄、柠檬黄、浅紫灰),脸的暗部最外层盖了蓝色。深棕色头发也至少有三种颜色,橘黄色上衣包含冷色,绿色裤子深浅不一,偏白灰的绿裤子上加入六七种不同的浅灰色。

画面右侧女孩的连衣裙是偏暗的灰紫色,用笔快速流畅,勾勒裙子的体积感和蓬松的舒展度。女孩的两只脚颜色不同,一只脚呈冷白色,明度和亮度与周围元素吻合,另一只脚在画面边缘,呈偏暗调黄棕肤色。画家有意用颜色将视觉中心的亮度调高,远离烛光的部分作虚化处理,营造虚实相生的效果。夜晚的黑色也并不全黑,它交织着雾气和环境色。雾用白色勾勒不规则的形状,笔法中也有轻重缓急,每一处笔痕都变化丰富且无重复,亦不杂乱、琐碎,带有清透的呼吸感。

画面左右两边隐藏在夜色中的人物线条描绘得不清晰,左边的人物基本由黑色组成,泛绿调,再用白色描形和提点。他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手中拿着一捧黄绿色植物,脚底有根细线,根据走路的姿势判断他像在小心翼翼地走钢丝。右边的人物由棕、黑、赭、绿构成,手中拿着弦乐器,张着嘴巴唱歌。这两个人物虽然是这场故事中的配角,但是他们的表演是必不可少的,为画面增添了动感和音乐性,使画面空间、构图更加鲜活饱满。两旁的街道采用焦点透视,灰棕色的房屋排列緊密、近大远小,空间感极强,近处的白灰屋顶、橘灰色的墙到远处逐渐模糊的色块,从透视法和颜色层次上增强了二维平面的空间感与纵深感,主次分明。

一对新人由两种大色块构成,新郎的颜色是蓝与黑,新娘是白与黑。在细节上,新娘的颈部绘有略微金黄色的项链,头顶上方的白纱用小点勾画,头纱垂坠而下,随风飘扬。手中的白色扇子也有好几种环境色,用浅粉、中黄、宝蓝、紫灰蓝等颜色涂抹花纹,着重点缀了扇子的花边。脸颊微红,嘴唇呈深红色,眼睛里没有眼白和高光,她斜着脑袋正视前方,似乎没有力气。紧接着,抛开夏加尔个人用色特点来看新郎蓝色的脸和服装,在色彩心理学的解释中,蓝色时常代表忧郁,比如毕加索因好友自杀刺激而成的创作,代表了他整个“蓝色时期”悲观的感受,而且夏加尔曾与毕加索有来往,可能受到过一些启发,由此推测《赤马》中新郎的蓝色或许显示了夏加尔流亡到美国后内心的苦涩和忧伤情绪。85F5188C-2F12-4496-A8B5-296BAC80B8EB

画面中所有人物的脚上都没有穿鞋,仿佛回到了最朴素、无拘无束的生活状态。我们能够在这幅画中看到一种心情,它不过多地受外界(尤其指为画廊、买主订单)干扰,几乎是纯个人化的流露,所以艺术表达相对纯粹,由内而外生发的情感跃然于画布上。夏加尔的粗线条类似中国书法中的隶书,浑厚有力,用细线和小点来刻画局部细节,可远观、可近赏。夏加尔的用色明亮而不跳跃,因为恰到好处的加入互补色调和,灰色部分暗但不沉闷。整幅画饱和度鲜明,色彩融合巧妙,他在自己构建的绘画模式“拘束”下表现果断粗放的笔触和细腻的勾画,整体氛围协调统一。将上半段欢乐热闹的气氛与下半部分爱人相拥不舍的哀伤形成戏剧性对比,在夜色的笼罩下不禁让观者身临其境、触景生情。也存在另一种可能性,即上半段中夏加尔所眷恋的家乡的人、动物、房屋、音乐等都在为他和贝拉的婚礼庆祝。他的作品会说话,我们作为欣赏这场“情景剧”的观众,应尽可能地回归到历史原境中,可以暂时跳脱在美术馆观看展覽的学习、放松、欣赏等,去想象当时的社会环境和绘画环境,感受性的带入作者四年里作画时的心理活动,由此我们的思考也是与画家之间的交流互动,从而与作品发生心灵的碰撞。

四、夏加尔和当时画派的关系与社会的影响

1907年,20岁的夏加尔来到圣彼得堡,在当地艺术鼓励协会学校学习,他不迷信权威,并认为自己与当时的艺术流派格格不入。三年后,夏加尔前往巴黎,他对当时的流行派别兴趣浓厚,“不论是古典主义风格、原始主义美学、表现主义,还是印象派和野兽派的观点,这一切都冲击着夏加尔的艺术观念。”在兴趣的感召和艺术的陶冶下,他不断学习理论知识和绘画技法,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夏加尔对西方现代画派的态度产生巨大的改变。在自传中他提到自己不仅失去了对新古典主义(安格尔和大卫为代表)、浪漫主义(德拉克罗瓦为代表)、继承塞尚的后人、立体主义(借助简单几何图形的立体结构)和德国表现主义等流派的学习兴趣,还呼吁击倒印象派、自然主义和立体现实主义,他决心至此走上独特的道路,扬言要远离主流画派,抛弃笼统的、概括性的流派束缚,但我们从他的画作中依旧能够看到各种画派的表现方法和形式,因此,夏加尔带着这些“痕迹”不断提炼、去除、打磨,最终形成自己信念中的绘画样貌。

西方美术史几乎都把夏加尔归为巴黎画派,国内关于该画派的文章里大多是从艺术表达、绘画语言的共性、形式分析等方面进行整体探析,而对巴黎画派个案的研究不够深入。在近几年有代表性的研究中,邹轶泓先生对巴黎画派的含义分三层解读,并对其意义进行溯源性梳理。其中,第三层含义主要包含犹太移民艺术家的群体,但不包含排犹意味,其次是种族因素,主要是从风格和审美等艺术本体角度的分析,信仰及族群的方面略写。他发现,目前中国的艺术家和学者大多处在对第三层含义的理解上,以此展开的大部分研究也都是这层含义。中央美术学院易英教授认为巴黎画派与现代艺术运动联系非常紧密,该画派画家的个人意识更为强烈,呈现一种泛表现主义风格。的确,我们在夏加尔的画中可以看到如此多的西方现代绘画表现技巧,但像他这样的艺术家不胜枚举,与其类似的还有亨利·卢梭、阿曼迪奥·莫迪里阿尼、查姆·苏丁、莫利斯·郁特里罗等等。

五、结语

夏加尔大部分作品主题一致,因此从他的这幅《赤马》中便可见他画作之独特是受犹太教、故乡的人和事、随时动荡的生活、爱情、绘画学习环境的变动等影响,他的个人风格明显,也能够反映时代面貌。他作品中体现的画意与情感是他人格的折射,结构与形式的成因又是特殊社会时期的关照。通过图像学的分析与解读,不仅是对作品本身立意的阐释,也是对其历史语汇的构筑。与此同时,对夏加尔艺术风格的解读亦或是对巴黎画派和整个西方艺术的一种审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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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邹轶泓.“巴黎画派”:三层含义及历史溯源[J].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2017(02):23-28.85F5188C-2F12-4496-A8B5-296BAC80B8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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