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豪 王艺 薛宪方 方欣 吕玉科

文章编号：1008-7133（2022）01-0028-08

摘要：创业是新时代经济发展的动力之一，但创业也是极具风险性的行为，如何使创业团队做出正确的决策是创业团队存活的重中之重。因此，探索创业团队中团队决策绩效的提升具有重要价值。本研究以社会交换理论和社会认知理论为基础，以大学生“挑战杯”创业大赛团队为对象，运用实证分析的方法，探讨在创业团队中交互记忆系统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机制。基于72个团队267份问卷数据的实证分析结果显示：交互记忆系统有效提升了团队主动性与团队决策绩效;团队主动性对团队决策绩效有正向且显著的促进作用;团队主动性在交互记忆系统的专长度、可信度对团队决策绩效的正向作用中起中介作用。研究揭示了交互记忆系统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机制，为创业团队在不确定环境中利用交互记忆系统提高团队决策绩效提供了实践指导。

关键词：创业团队;交互记忆系统;团队主动性;团队决策绩效

DOI：10.16315/j.stm.2022.01.007

中图分类号： C93

文獻标志码： A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transactive memory system

on team decision performance in entrepreneurial team

LI Hao1，WANG Yi2，XUE Xian-fang1，FANG Xin1，LV Yu-ke1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2.Zhejiang Development & Planning Institute， Hangzhou 310030， China）

Abstract：Entrepreneurship is one of the driving forces for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the new era， but it is also a risky behavior. How to make the right decision is the top priority for the survival of the entrepreneur team. Therefore， it is of great value to explore the improvement of team decision-making performance in entrepreneurial teams. This study， based on social exchange theory and social cognition theory， uses empirical analysis method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transactive memory system on team decision-making performance in entrepreneurial teams. The results of the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267 questionnaires from 72 teams show that： transactive memory system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eam initiative and team decision performance; Team initiative has a positive and significant effect on team decision-making performance; Team initiative plays a mediating role in the positive effect of expertise and credibility of transactive memory system on team decision performance. This study reveals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transactive memory system on team decision performance， and provides practical guidance for entrepreneur teams to improve team decision performance by using transactive memory system in uncertain environment.

Keywords：entrepreneur team; transactive memory system; team initiative; team decision performance

近年来“双创”的创业政策积极引导着大众创业，大众创业已经成为新兴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之一 [1]。创业具有较高的风险性，且失败率偏高，个人创业难度极大，创业活动多是以创业团队的形式进行[2]。创业团队的成功也面临着严峻挑战。有研究发现，新创企业在当下的环境中面临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导致中小企业生存率极低，新创企业平均寿命不到三年，中小企业创业的失败率高达90%[3]。部分学者认为创业失败是绩效未达到创业者所定下的目标所导致的[4]。绩效水平作为衡量创业绩效的重要因素，很大程度上是由决策绩效决定的，决策绩效在企业的生存与发展中起到重要的作用[5]。在以往的创业研究中，不乏与团队决策绩效相关的研究，相关研究也逐渐从行为层面深入到认知层面[6]。在认知视角下的创业团队研究中，大多按照“团队认知—团队行为—创业绩效”的框架开展研究[7]，并且主要聚焦于探索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然而，相关研究忽视了认知视角下决策绩效的形成机制，尤其是创业团队决策绩效的实证研究还存在不足。

怎么样才能提高创业团队的团队决策绩效呢？在创业时期，初期团队主要以团队的经验为主导，成长期团队则以团队的成员为主导发挥成员的能力[8]。本文以成长期团队为主要研究对象，从提升团队成员能力为出发点，来探讨团队决策绩效的提升。首先，交互记忆系统作为认知系统的一个重要部分，交互记忆系统的建立能促使创业团队成员专长、信任与协作的能力提升，具体表现为团队成员间的合作交流增加，促使创业团队的决策绩效获得提升[9]。其次，创业团队要进行创业活动，而创业活动是进行主动性的行为，团队主动性是一种关键的团队群体动力源，所以在创业团队中团队主动性与提高团队绩效有重要联系 [10]。那么主动性的提高是否可以提升团队决策绩效呢？本文推断，在创业团队中，团队主动性的提高，能使团队成员在面对困难时更加积极主动的应对，团队之间交流协作更加主动，解决问题时进行有效的群体决策，从而提升团队决策效率。此外，在以往的研究中，团队主动性是对绩效产生影响的重要中介变量 [11]，在创业团队中交互记忆系统很可能通过团队主动性这一行为变量来影响团队决策绩效。因此，本文从社会交换理论与社会认知理论双视角出发，結合交互记忆系统、团队主动性从认知-行为-绩效这一逻辑框架来研究创业团队决策绩效的提升方式，思考创业团队的认知与行为过程，并通过实证研究来证实这一思考，期望帮助创业团队提升决策绩效，并对认知视角下创业团队中团队决策绩效的研究进行补充。

1文献回顾与假设

1.1交互记忆系统与团队决策绩效

社会认知理论认为个人认知与其他个体存在交互作用，个体所在的环境、认知会引发个体的行为产生变化[12]。Wegner[13]提出交互记忆系统是在个体成员不断交流而形成的群体交流模式。Lewis[ 14] 把交互记忆系统分为专长度、可信度、和协调度3个维度。专长度是掌握团队成员知识处理的专长化;可信度是团队成员间提供信息的信任程度感知;协调度是团队成员间有效利用并整合彼此的知识技能。交互记忆系统划分三维度已经得到广泛的认同，本研究将基于此来探究交互记忆系统的作用[15]。从认知视角出发，交互记忆系统使团队成员合作交流密切，能够有效分配利用资源[16]，因此可以促进团队决策。在决策绩效的研究中，王传征等[17-18]认为交互记忆系统能够使团队中成员更快的提取知识、互相信任、协调配合，提出有效的决策方案。结合创业团队的研究来看，首先，根据创业团队在成长过程中团队成员为主导的特点，需要团队成员能力的发挥。在创业团队中促进交互记忆系统形成，有助于团队成员交流互动提高，有效分配利用资源，团队成员能力得到发挥 [19] 。其次，创业团队建立的目的是通过整合团队知识能力，来应对复杂的环境，因此需要团队成员间交流互动，形成团队的共识，做出团队的决策[20]。基于创业团队的特点与目的，交互记忆系统提高了创业团队互动交流，促进资源的合理分配，整合了创业团队成员间的知识能力，使团队成员能力得到充分发挥，决策能力得到提升，从而促进团队决策绩效的提升。综上所述，在创业团队中交互记忆系统能使团队决策绩效得到提高。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H1：交互记忆系统对于创业团队的团队决策绩效产生正向相关影响。

假设H1a：专长度对团队决策绩效产生正向相关影响。

假设H1b：可信度对团队决策绩效产生正向相关影响。

假设H1c：协调度对团队决策绩效产生正向相关影响

1.2交互记忆系统与团队主动性

认知引发行为改变是在认知视角下创业团队的基本研究逻辑，创业团队在知识能力提高之后，自身认知获得提升，会促使团队行为的改变。社会交换理论认为，人在社会生活中各种活动都会发生交换关系，发生交换关系会对个体行为产生影响[21]。当团队成员互相交换专长、信任协作时，使成员间的知识、能力、技能加强，能够有自信的处理问题，积极主动的工作，从而团队主动性获得提升[22]。交互记忆系统的形成使团队成员在认知层面上专长了解、协调配合、信任彼此。团队成员间的配合能力获得提升[23]，解决问题的信心增加，团队的主动性获得提升。首先，交互记忆系统的专长度提升，会使得团队成员间交换专长知根知底，团队成员在遇到困难时，可以通过借助团队其他成员解决困难，间接使得每个员工解决问题能力得到加强，成员更加有信心，从而提高团队主动性 [24]。其次，交互记忆系统的可信度提升，提高了团队成员间的信任程度。当团队成员面对困难时能够信任同伴、积极配合[25]，有信心共同解决问题，团队主动性获得提升。最后，交互记忆系统的协调度提升，会提高团队成员的协作解决问题的能力，成员间协作默契的处理问题，有信心共同解决困难，提高了团队主动性。因此，基于社会交换理论，在创业团队中交互记忆系统从专长、可信、协调三方面整体提升团队成员的知识广度、合作能力，使每个成员有信心解决困难，促进创业团队行为的变化，从而使团队主动性得到提升。综上所述，在创业团队中交互记忆系统能使团队主动性得到提高。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H2：交互记忆系统对于创业团队的团队主动性产生正向相关影响。

假设H2a：专长度对团队主动性产生正向相关影响。

假设H2b：协调度对团队主动性产生正向相关影响。

假设H2c：可信度对团队主动性产生正向相关影响。

1.3团队主动性与团队决策绩效

个人主动性是个人自发的主动工作，努力奋进追求自己的工作目标[26]。企业中个人主动性高的员工能积极主动的工作，更容易激发自身潜力，更善于发现问题，绩效水平也越高[27]。团队主动性是基于个人主动性逐步发展而来的，是在组织变革的情景下，以率先行动为特征的一种关键的群体动力，是一种团队层面的行为构思，是保证团队在多变的环境中生存，把握关键机会，预防可能发生的问题而进行的团队的主动性行为[28]。创业团队成员间交流互动、达成共识的行为，是创业团队关键特点。当团队有很强的主动性，团队把握关键机会能力增加，这有助于团队做出有效决策。因此，团队主动性对创业团队而言是重要的群体动力源。在创业团队中，团队主动性会提高团队成员对机会的潜在价值的开发，使成员能够有效的识别机会的潜在价值。在识别机会的决策中，主动性起到了积极进行群体决策的重要作用[29]。根据创业团队的特点，随着团队主动性的提高，团队成员间会积极交流、群体决策、主动解决问题，把握关键机会达成共识，做出有效的决策。综上所述，在创业团队中团队主动性能使团队决策绩效得到提高。据此，提出假设H3：

假设H3：团队主动性对于创业团队的团队决策绩效产生正向相关影响。

1.4团队主动性的中介效应

以往的研究中认为交互记忆系统的效应取决于成员对彼此专长的运用。如果成员只是单单了解其他成员专长，不进行主动运用，交互记忆系统的效应则不存在。因此，交互记忆系统在创业团队中的效应想得到完全发挥，可以通过某些中介变量来提升。薛宪方等[10]发现团队主动性对交互记忆系统与团队创新绩效起中介作用。谢科范等[30]研究创业团队时提出知识、技能等结构形式是构建创业团队的关键要素，这些结构形式的稳定对创业团队内部之间的沟通、学习与合作产生了积极作用，团队主动性基于沟通、合作提升而提高，团队成员进行群体决策效率提升。交互记忆系统通过专长、可信、协调三方面使团队内部成员了解、信任、协作，团队的知识结构得到稳定提高，团队成员学习、沟通能力获得提升，团队成员能力增强、信心增加，促进主动性提高，团队成员能积极主动去解决问题，提高团队整体决策的效率。因此，在创业团队中团队成员之间专长、可信、协调的提升使团队主动性得到提高，从而促进决策效率提高。综上所述，在创业团队中专长度、可信度、协调度与团队决策绩效的关系被团队主动性所中介。据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H4：团队主动性在交互记忆系统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假设H4a：团队主动性在专长度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假设H4b：团队主动性在可信度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假设H4c：团队主动性在协调度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基于以上理论研究综述，构建出本研究模型，如图1所示。

2研究设计

2.1研究对象

本研究，研究对象为大学生“挑战杯”创业大赛的参赛团队，团队选择主要为浙江省各高校的参赛团队，团队参赛级别为浙江省省赛。参赛团队项目主要覆盖为A类农业、餐饮等相关产业类占24.59%，B類生物医药类占9.02%，C类生化技术、环境科学类占16.39%，D类信息技术和电子商务类占39.34%，E类材料类占10.66%。团队最后获奖结果为三等奖与二等奖。本文问卷获取是通过现场调研的方式获取数据，在现场发放问卷并及时回收。为防止共同方法偏差，调查问卷分为队长版和成员版，每个团队平均发放4份问卷，团队决策绩效为队长版问卷由队长填写。本研究一共向80个团队发放问卷，回收得到292份问卷，经过筛选、剔除无效问卷，最后共计获得72个团队，267份问卷。在本次调查的样本中，团队的人数为3到11人的大学生创业团队，团队的组建的时长为2～30个月的大学生新创团队。

2.2变量测度

交互记忆系统调查问卷量表采用的是Lewis[14]研究的交互记忆系统问卷，分为3个维度专长、可信、协调。本研究采用量表中的10个题项，包含如“这次比赛中每个成员都有我们项目的不同方面的专门的知识”等。

团队主动性问卷调查量表采用的是薛宪方[23]研究的团队主动性问卷，本研究采用量表中的10个题项，包括“在比赛前准备过程中尽管可能出现具体目标不清晰，但是团队的职责会促使我们采取行动”等。

团队决策绩效调查量表采用的是Amason [31]研究的团队决策绩效问卷，本文采用3个题项，包括“您对团队决策的效率感到满意”等。

三个变量的题项采用Likert5点量表计分，1为“完全不同意”，5为“完全同意”，团队决策绩效变量由队长填写。

2.3信度和效度

本研究采用Cronbach's α系数检验信度，其中交互记忆系统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60，专长度，协调度，可信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33、0.611、0.800。团队主动性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09，团队决策绩效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696，各变量Cronbach's α系数都在可接受范围内，各量表结果表明符合信度要求。再将各变量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交互记忆系统（χ2/df=3.006，RMSEA=0.087，IFI=0.932，TLI=0.912，CFI=0.931），团队主动性（χ2/df=2.399，RMSEA=0.073，IFI=0.964，TLI=0.953，CFI=0.963），模型整体拟合度（χ2/df=1.889，RMSEA=0.029，IFI=0.930，TLI=0.922，CFI=0.930），模型各变量以及整体拟合度良好，除了个别值略高于临界值，其他值都在标准范围以内，因此整体问卷符合效度要求。

2.4共同方法偏差

本研究检验共同方法偏差采取Harman单因子检验法，首个因子解释变异越大，偏差越严重。标准为首个因子解释在40%以下，说明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32]，研究数据首个因子解释比为25.08%，符合标准要求。

2.5聚合检验

研究的数据分析是在团队水平上进行的，但对交互记忆系统、团队主动性的评价是在个体水平上获得的，个体数据不满足在团队层面研究的要求，因此我们需要对数据进行聚合检验。首先采用的方法是检验变量的Rwg（j）系数，对团队内部成员一致性进行测试。本研究中交互记忆系统的Rwg（j）均值是0.87，团队主动性的Rwg（j）均值是0.85，Rwg（j）均值都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其次对变量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根据Blies等[33]的方法计算变量的组内相关系数ICC，测试本文数据是否满足数据聚合的要求。ICC判断标准为ICC（1）>0.20、ICC（2）>0.70，是符合数据聚合的要求。本研究交互记忆系统的ICC（1）为0.394、ICC（2）为0.866，团队主动性的ICC（1）为0.498、ICC（2）为0.909，数据符合标准要求，满足聚合到团队的要求，通过聚合检验，可以在团队层面进行数据处理。

3实证分析及结果

3.1描述性统计与相关分析

为了分析交互记忆系统、团队主动性和团队决策绩效的关系，对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和相关分析，其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如表1所示。在每一步回归分析中，VIF值最大为3.169，小于4，所以回归模型是可靠的，不存在明显的共线性问题。交互记忆系统与团队决策绩效（r=0.268，P<0.01），数据显著存在相关关系，专长度与团队决策绩效（r=0.168，P<0.01），数据显著存在相关关系;协调度与团队决策绩效（r=0.225，P<0.01），数据显著存在相关关系;可信度与团队决策绩效（r=0.303，P<0.01），数据显著存在相关关系。交互记忆系统与团队主动性（r=0.779，P<0.01），数据显著存在相关关系;专长度与团队主动性（r=0.604，P<0.01），数据显著存在相关关系;协调度与团队主动性（r=0.635，P<0.01），数据显著存在相关关系;可信度与团队主动性（r=0.744，P<0.01），数据显著存在相关关系;团队主动性与团队决策绩效（r=0.266，P<0.01），数据显著存在相关关系。

3.2因果分析与中介效应检验

为了进一步验证变量间的因果关系，采取层次回归方法进行检验，采用Baron等[34]研究的逐步回归方法对变量进行检验，利用SPASS26.0对团队主动性在交互记忆系统和团队决策绩效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模型1是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模型6、7、8为在模型1的基础上，对自变量交互记忆系统的专长度、协调度、可信度与因变量团队决策绩效进行回归得到的结果，回归结果分别为（β=0.155，P<0.05）、（β=0.227，P<0.001）、（β=0.316，P<0.001），假设H1a、H1b、H1c成立，因此自变量交互记忆系统对因变量团队决策绩效有正向影响作用，假设H1成立。模型2、模型3、模型4是在模型1的基礎上，对自变量交互记忆系统的专长度、协调度、可信度与中介变量团队主动性的回归得到的结果，回归结果分别为（β=0.619，P<0.001）、（β=0.634，P<0.001）、（β=0.748，P<0.001），假设H2a、H2b、H2c成立，因此自变量交互记忆系统对中介变量团队主动性有正向影响作用，假设H2成立。模型5是在模型1的基础上，中介变量团队主动性对团队决策绩效的进行回归得到的结果，结果显示为（β=0.272，P<0.001），假设H3成立。

模型9是自变量专长度、中介变量团队主动性对因变量团队决策绩效的回归模型，回归结果为

（β=0.260，P<0.01），假设H4a成立;模型11是自变量协调度、中介变量团队主动性对因变量团队决策绩效的回归模型，回归结果为（β=0.214，P<0.05），假设H4c成立;模型10是自变量可信度、中介变量团队主动性对因变量团队决策绩效的回归模型，回归结果为（β=0.086，P=0.326），假设H4b不成立;因此团队主动性在交互记忆系统专长度，协调度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上中介作用，假设H4部分成立。从理论上来讲可信度在团队主动性与团队决策绩效之间应该是起中介的作用，而本研究的结果为中介作用不显著。产生这一结果的原因可能是，组队的结构不合理，很多团队是根据宿舍室友，朋友，同班同学来进行组队。但是这种组队方式很不合理，存在特长不多样，分工不明确等问题[35]，由于团队成员是临时组成的，使团队主动性在可信度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的中介作用不显著。

为了进一步来检测在专长度、协调度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中团队主动性的中介作用，本研究采用Bootstrap进一步检验。在专长度对团队决策绩效影响机制中，团队主动性的中介效应为0.167，95%置信区间LLCI=0.075，

ULCI=0.271（不包含0），表明团队主动性在专长度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中具有中介作用，假设H4a得到进一步验证;在协调度对团队决策绩效影响机制中，团队主动性的中介效应为0.134，95%置信区间 LLCI=0.029，ULCI=0.238（不包含0），表明团队主动性在协调度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中具有中介作用，假设H4c得到进一步验证。

4结论与讨论

4.1结论

本研究是在团队的层面来研究交互记忆系统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机制，研究验证了交互记忆系统对团队决策绩效的正向作用，交互记忆系统对团队主动性的正向作用，团队主动性对团队决策绩效的正向作用，以及团队主动性在专长度，协调度对团队决策绩效影响的中介作用。

第一，交互记忆系统专长度、协调度、可信度对团队决策绩效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王传征等[17]对高管团队的研究发现交互记忆系统能促进决策绩效。本文嵌入创业团队中研究，结果显示在创业团队中，交互记忆系统能提高团队决策绩效，这一结论与其他学者研究结果一致。在创业团队中，团队成员之间要努力建设交互记忆系统，交互记忆系统形成完善后，员工之间互相了解、信任、协作提升了团队的信息处理能力，帮助团队成员适应新的环境，为决策提供了更多的信息，提高了团队的决策效率，极大的提升创业团队在不确定环境下的应变能力。

第二，交互记忆系统专长度、协调度、可信度对团队主动性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王国猛等[22]研究表明知识、技能的提高，能增强团队主动性。本文结合交互记忆系统这一变量研究，结果表示在创业团队中交互记忆系统对团队主动性有正向影响，这一结论与其他学者研究一致。交互记忆系统提高了知识与能力，从而团队成员自信心获得提升，团队主动性获得提高。在创业团队中随着交互记忆系统的建立，团队成员能了解更多的知识，知识总量获得提升，成员的信息处理能力提高，成员能感受到自己的能力增强更加自信，更加积极主动的工作。

第三，團队主动性对团队决策绩效产生了积极的影响。薛宪方等[27]研究发现个人主动性会对团队绩效产生积极影响。本文把主动性从个体延伸到团队层面，结果显示团队主动性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具有正向作用。在创业团队中，团队主动性提高，团队成员能积极主动的应对问题，团队的群体策略效率提高，团队的适应能力增强，识别机会能力增加，从而在做出决策时更加果断有效。

第四，团队主动性在交互记忆系统的专长度、协调度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薛宪方等[10]研究得出团队主动性在交互记忆系统与创新绩效之间具有中介效应。本文引出团队决策绩效这一结果变量，结果显示团队主动性能对专长度、协调度与团队决策绩效的关系起中介作用。在创业团队中，当团队成员之间互相了解，面对问题时能找伙伴配合，从而使团队成员在遇到问题时更有信心去面对，团队主动性提升。解决问题时主动的交流合作，进行头脑风暴、集体决策促进团队决策绩效的提升。

4.2理论意义与实践贡献

本研究基于社会认知理论与社会交换理论双视角，在创业团队中研究交互记忆系统对团队决策绩效的影响机制，主要有以下几点理论贡献：首先，本研究从以往个体研究延伸到团队层面，研究创业团队中“团队认知-团队行为-团队绩效”的作用机理;其次，基于认知层面研究创业团队，从实证研究出发，探究交互记忆系统对创业团队主动行为产生的影响;最后，探究团队决策绩效提升机理，基于社会认知理论与社会交换理论双视角，进行实证研究，发现创业团队中交互记忆系统的专长度、协调度通过团队主动性影响团队决策绩效，为决策绩效的研究进行了补充。

本研究为创业团队提高决策绩效提供了实践指导：首先，创业团队应该提高团队成员之间的专长了解、促进团队成员的协作、提高团队成员的信任度，建立起交互记忆系统;其次，积极推动团队内部研讨、集体反思、进行头脑风暴并建立奖励制度，从而促进团队主动性的提升;最后，团队内部随着交互记忆系统的建立，团队主动性得到提高，团队成员的信息处理能力得到提高，团队呈现积极主动状态，在不确定的创业环境中成员才能做出正确而又果断的决策。

4.3研究局限与展望

尽管本研究完善了交互记忆系统对团队决策绩效的研究，但是还是有些不足之处，主要体现在2个方面：第一，本文选取的是大学生团队，大学生团队在进行挑战杯人员组建结构不合理，团队成员存在人员多样化不足、团队成员分工不明确等问题，在这方面就会影响交互记忆的协调度，从而影响分工合作。此外，参加的团队局限于浙江省内，对于浙江省之外的团队没有进行研究，有地区的局限性。在未来可以选取在企业中的创业团队，这样的团队利益相关度更好，协作能力更好，团队中的创业活动也在实际中有应用;第二，本文搜索的大学生创业团队样本属于横截面数据，相对于纵向研究来说，交互记忆的动态变化难以识别，对于因果关系的检验存在难度。未来的研究中，可以加入实验、追踪等方法来研究交互记忆的动态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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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2021-11-12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102115）

作者简介： 李豪（1997—），男，硕士研究生;

王艺（1992—），男，助理研究员，博士;

薛宪方（1982—），男，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

方欣（1996—），女，硕士研究生;

吕玉科（1996—），女，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