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娇　邹永红　张佳鑫

摘 要：“夜间经济”是我国近年来逐渐兴起的一个话题，近年夜间经济的快速发展较大地拉动了我国的经济增长。夜间经济也逐渐成为经济发展领域的研究热点。本文从城市管理规划、城市夜间灯光、夜间消费、夜间旅游四个角度梳理了关于推动城市夜间经济发展的文献并对其展开综述，在此基础上指出现有研究的不足以及今后的研究方向。

关键词：夜间经济;城市发展;综述

中图分类号：F2 文献标识码：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2.08.001

0 引言

随着现代城市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夜间生活的繁华，城市夜间经济比重不断加大，其在增进设施利用、促进就业、扩张服务业规模、扩大消费、增加税源、聚集财富、提高城市竞争力和吸引力、助推旅游升级等方面的功能日益凸显，成为拉动经济快速增长一个动力。上世纪70年代，英国大城市中心区域出现夜间空巢现象，学者第一次提出了“夜间经济”这个名词，其提倡英国实施二十四小时的城市夜间经济计划。英国Bianchini.F对夜间经济和文化做了深入的研究，他在1995年的《Night Cultures， Night Economies，Planning Practice and Research》中提出各城市应发展其多元的夜间经济和文化活动来活跃夜间城市。

冯倩等人对我国夜间经济研究现状的文献计量文章中总结出，我国对于夜间经济的研究历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起步探索阶段，时间为1980-2006年，当时的国内夜间经济的研究较为冷门，很少有学者关注夜间经济的研究。

第二个阶段是缓慢发展的阶段的2007-2018年，许多城市杭州、北京、河北、西安、重庆等开始先后出台了一系列关于发展夜间经济的相关政策，如杭州在2006年率先分布了《杭州市夜间娱乐休闲生活发展报告》，之后便有部分学者开始从夜市的角度入手进行相关研究，夜间经济的研究和发展受到了人们的关注，2018年“夜间经济”这一名词首次出现在大众视野，夜间经济研究开始兴起。

第三个阶段是2019年至今，属于繁荣发展的阶段，夜间经济对拉动我国的经济可持续增长的潜能开始显现，全国各地开始施策来推动当地夜间经济的发展。在当前夜间经济持续繁荣发展的阶段，研究夜间经济的相关文献和成果大量涌现。本文主要将促进夜间经济发展方向的相关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归纳和综述，以期明确夜间经济发展的研究现状，促进我国城市夜间经济进一步发展。

1 推动夜间经济发展的主要方向

1.1 有效的城市管理规划稳定夜间经济的发展

夜生活在国外一直被视为一个社会问题，通常通过许可证发放、治安管理和供应管理来加以控制。Peter Jones（2003）探讨了关于晚间和深夜经济以及它们的管理方式。研究认为，英国城市中心发展夜晚和深夜经济是十分必要的。Chris Turner和Marion Roberts对英国伦敦地区夜晚冲突问题进行了研究，研究认为一个城市的夜间规划管理是稳定夜间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基础。Chris Beer（2011）认为未来城市的宜居性以及当前一系列城市战略规划要素的成功实施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规划和管理者成功应对夜间经济带来的各种挑战的能力。Jenny McArthur（2019）从城市夜间交通的角度出发，批判性地考虑了最近为伦敦夜间经济发展而制定的交通策略。

1.2 城市夜间灯光点亮夜间经济的繁荣

高璐（2007）认为城市景观照明不仅营造了良好夜间灯光环境氛围，同时也为一个城市树立了良好夜间形象，丰富了人们的夜间生活，有利于更好地发展一座城市的夜间经济。许多学者都在探究夜景灯光对城市夜间经济的推动作用。万敏（2002）认为城市夜景是一个城市的国际化象征，它不仅在形象上对城市有着积极作用，更是在发展旅游观光及城市的招商引资上发挥重要的作用。城市夜景会使得城市的经济活动时间延长，也促进了夜间的旅游与消费，为城市带来较好的经济效益。杨芷汀（2007）、翁季（2007）、韩明清（2009）、葛枫呐（2013）等学者都赞同夜景灯光建设对一个城市的夜间经济发展会有很好的社会效益以及经济效益，夜景照明是城市经济发展的助推器，城市灯光照明真正的意義在于其延伸了城市夜晚的生活。因此，景观规划不仅是以美化为目的，更多的是为了旅游经济、休闲娱乐等产业的良好发展，从而吸引外来游客，增大夜间消费以推动经济的发展。刘晨曦（2020）基于各省的NPP-VIIRS夜间灯光总值，建立多元回归模型，探究影响夜间经济发展水平的因素，从而预测城市夜间经济发展状况。

1.3 夜间消费拉动夜间经济的发展

夜间经济是消费经济，夜间的消费收入是夜间经济繁荣的重要原因，夜间消费必将成为城市发展的原动力。因此，拉动夜间经济增长的主力军必然是夜间消费。盘和林（2019）认为夜间消费不仅提高了居民的生活水平和消费水平，在宏观层面则更是促进经济增长的有效手段。由此，有学者开始从发展夜间消费的角度入手来推动夜间经济的发展。苏锐（2019）认为关注夜间文化消费是发展夜间经济的重要途径。徐勇（2019）、来有为（2019）等通过美团点评大数据，从消费趋势、消费业态、消费时段、消费人群来分析当前的夜间文化消费现象，给出了合理的拉动夜间文化消费的对策建议。

对于夜间消费的行为现状，大多数学者是从市场和政府供给的角度分析和给出促进夜间消费的建议及措施。邹统钎（2019）、钟晟（2019）、杨志纯（2020）等学者主要从市场行为与夜间消费行为的联系着手，认为积极引导夜间消费文化时尚、丰富业态产品、打造空间载体、创新消费场景、实现城市夜间景观、文化、生活、商业、交通、安全等功能的全面整合，是推动夜间消费、激发夜间消费潜力的有效手段。毛中根、郑自立、周继洋等注意到城市夜间消费行为和政府行为也同样有着密切的联系，认为夜间消费的发展需要多元管理主体对城市进行规划、加强顶层设计管理、整合多方资源、保障配套、支持文化产业以发展丰富城市文化。

而从消费者的需求角度进行微观层面的实证分析影响其夜间消费行为及意愿从而反映夜间经济发展的现实问题的研究相对较少。张启尧（2020）专门探讨了工作压力这一因素对城市居民夜间消费意愿的影响机制，基于问卷调查，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实证探究不同类型的工作压力对居民夜间消费意愿的影响。丁金胜（2012）、侯晓斌，闫琪（2020）等人都通过了解其城市消费者的夜间消费观念及行为，剖析各城市夜间经济的发展现状以及存在的问题。江歌东（2020）通过微观层面的实证分析，从消费者的行为特征以及消费环境来探究上海夜间消费的因素，运用回归分析检验行为态度、消费者特质、示范效应、消费场景这四个维度对消费者夜间消费意愿的影响是否显著。

1.4 夜间旅游活动丰富夜间经济形态

要促进夜间消费，则首要需关注的则是夜间旅游，发展多元化夜间旅游模式、多样化旅游产品和旅游活动促进夜间消费多样化，从而丰富夜间经济形态，推动夜间经济发展。宋雪茜（2005）首次提出夜间旅游的概念，分析了我国现代夜间旅游的发展概况以及其对于夜间经济的积极意义。黄玉梅（2007）、曹新向（2008）、于萍（2010）等人都认为发展夜间旅游对城市的经济发展有着积极地意义和重要的推动作用，并且总结了目前我国四种夜间旅游产品开发模式。新颖的旅游产品开发对吸引游客夜间旅游消费是一种很好的方式。为吸引游客消费，开发旅游产品则需从游客体验感知角度入手，姜尧（2013）从顾客感知角度入手，获取顾客的夜间旅游感受及满意度评分，建了城市夜间旅游满意度模糊综合评价矩阵，对桂林市的夜间旅游产品进行顾客满意度测评。廖余燕（2020）也同样调研三亚市游客对其夜间旅游产品的感受和评分，运用描述性分析和IPA指数分析得出三亚市夜间旅游产品满意度及重要程度，给出了三亚市夜间旅游产品优化策略。

除了旅游产品开发，夜间旅游活动也是促进消费的关键，对游客的夜间旅游活动表现和行为特征的研究，可体现当地夜间旅游的发展情况以便更好地发现其存在的问题，推动夜间旅游快速发展。陈馨（2020）利用中国旅游研究院大数据调查数据，客观分析夜间旅游者的消费行为特征以及变化趋势，从而提出夜间旅游的发展建议。卢冬梅（2009）认为夜间旅游具有时间特殊性和文化特殊性，游客体验和感受是夜间旅游发展的关键，因此她从人口学角度对游客的夜间旅游行为特征进行描述分析，总结厦门市夜间旅游在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对策建议。徐东亚（2010）同样认为游客夜间旅游体验是关键，他基于顾客感知理论分析游客的行为特征以及影响夜游体验质量的关键因素，对夜游体验质量因子与满意度、忠诚度进行回归分析，得出游客对夜游体验质量的评价结论。宦艳玲（2011）、刘涛（2012）等人利用实地问卷调查方式，分别对金华市、成都市的居民和游客进行人口学特征分析、夜间旅游市场需求分析、行为特征分析，针对实际情况提出当地夜间旅游的发展策略。

2 对夜间经济研究的不足之处及建议

通过以上文献的梳理，发现学者对于夜间经济发展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但近几年我国的夜间经济迅速繁荣发展，而当前国内夜间经济理论的研究成果却是暂时滞后于夜间经济的发展速度的。不同领域的学者从不同角度、不同城市来分析当前夜间经济的发展以寻找发展路径，但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

2.1 理论研究和描述性统计为主

大部分学者在对于夜间消费的调查研究上仅运用了简单的描述性统计分析消费者的夜间消费行为特征，运用统计学模型、数学模型等进行系统的计量分析和研究的较少。缺少对不同消费者进行具体分类，没有针对不同类型的消费者及其夜间消费特点总结出夜间消费需求以及给出对应的供给建议。相关研究在研究方法方面过于基础，因此对研究方法、模型的拓展将是值得关注的地方。

2.2 研究方向较为单一

以往的研究多是基于单独某一个方面来进行分析，存在孤立现象，缺少多角度多方面的融合研究，例如，仅针对消费者夜间消费影响因素研究、夜间旅游产品优化研究、夜间景观照明规划研究，而对整个城市的夜间经济消费满意度的综合评价的研究较少。并且大多都是

基于某一个城市的纵向研究，缺少城市间的横向对比分析。这样容易造成研究偏于片面化，阻碍了从局部窥视总体，让研究显得相对碎片化。今后研究可以更加注重多城市、多角度的夜间经济综合对比研究。

2.3 微观层面的定量与实证分析研究较少

学者多是从宏观供给层面来探究夜间经济发展的优势及问题，如对城市进行规划、加强顶层设计管理、整合旅游资源、发展夜景经济等都属于宏观供给方向的探究，而从微观需求层面的研究还较为欠缺不够深入。多数学者基于各个城市特点探究其夜间经济的发展多是定性分析，而缺少定量和实证分析，并且这样就容易造成研究过于宏观，过多地强调供给端，忽视了需求端即消费者视角，缺乏深入而细致的研究。虽然对于夜间旅游角度的研究中微观实证层面的研究较多，但夜间旅游的研究只能从娱乐休闲方面反映一部分的夜间消费，其研究的意义更多是对旅游业发展的促进作用。因此，今后应该重点关注从消费者的微观消费需求层面探究城市夜间经济的发展路径。

参考文献

[1]冯倩，王理，廖祖君，等.基于文献计量的我国夜间经济研究现状及热点分析[J].中国西部，2020，（03）：112-122.

[2]Marion Roberts，Chris Turner. Conflicts of Liveability in the 24-hour City： Learning from 48 Hours in the Life of London's Soho[J].Journal of Urban Design，2005，10（2）.

[3]葛枫呐.谈夜景经济对城市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以河南省开封市为研究对象[J].商业时代，2013，（26）：141-142.

[4]邹统钎，常梦倩.培育夜间消费文化激发文旅消费潜力[N].中国旅游报，2019-09-18（003）.

[5]陳馨.大数据时代旅游者消费行为特征研究——以夜间旅游为例[J].现代商贸工业，2020，41（29）：21-23.

基金项目：2021年度四川省社科联、四川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四川旅游发展研究中心课题（LY21-08）。

作者简介：王娇娇（1996-），女，汉族，硕士，成都信息工程大学研究生，研究方向：经济统计;邹永红（1966-），女，汉族，硕士，成都信息工程大学教授，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旅游经济、人口统计;张佳鑫（1997-），男，汉族，成都信息工程大学研究生，研究方向：大数据理论与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