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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轴线建筑文化景观数字化影像保护探索

2021-12-03

北京印刷学院学报 2021年12期
关键词:中轴线建筑历史

王 彬

(北京印刷学院,北京 102600)

一、影像是建筑遗产保护的最直接形式

北京作为千年历史古城,文化遗产丰富,拥有众多古典建筑,承载了中国半部历史,也经历了多次战争洗礼和社会动荡,中轴线沿线的古典建筑能在历史变迁下保存下来,实数万幸,因此也显得弥足珍贵。很多建筑不幸在历史变迁中被拆,后来的长安街拆改,北京多个城门被拆,北京老城墙也被拆除后仅剩北京站南,内城东南角楼和西便门附近的城墙残余,这些非战争因素的拆改对北京建筑造成了难以恢复的损失。对这些已经消失的北京古建筑研究和追忆,除了一些绘画作品之外,老照片可能是唯一客观资料。在新世纪,随着“中轴线申遗”被提上日程,中轴线建筑的保护和研究,以及数字化也成为当下北京建筑研究和讨论的热点。对中轴线的关注和研究的增加毫无疑问对中轴线建筑的保护非常重要,但要很好地保护中轴线沿线建筑需要我们以科学、全面、系统的角度思考保护问题。

北京中轴线具有悠久的历史,自元代起,就以这条中心线作为控制线,来建造城市和宫室。中轴线的最南端是永定门中心点,往北经由正阳门、天安门等建筑,连接着内、外两城,皇城以及紫禁城,最后到达钟楼中心点,全程长达7.86 公里,纵贯北京老城。直到元代,中轴线才算是正式形成。北京中轴线建筑是中国传统文化,是统治权力体现的规模最大建筑群落。贯穿城市的中轴线,依托中轴线的严谨对称布局,便于营造宏大、壮观、统一有序的空间环境和氛围。[1]保护中轴线文化景观并传播中华文化,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文化对我们这一代来说是责无旁贷的。影像具有忠实再现客观世界景物这样的记录功能,是中轴线建筑景观文化保护最直接的媒介形式。影像媒介的多元化也为中轴线建筑的保护和记录提供了更多可能,保护中轴线影像文化,除传统记录拍摄之外,纪录片、人文报道摄影、纪实摄影,电影以及现在数字虚拟技术结合的呈现和保护形式,从媒介来说均是很好的探索,在很多方面是均优于像文字、绘画等其他媒介。建筑影像文化保护不仅仅只是狭义概念上对现有建筑进行拍摄,或者建筑全方位信息的采集,影像保护还涉及到历史影像,以及相关人文资料的整理和保护,甚至影像建筑文化和建筑影像的保护。中轴线建筑影像文化保护通过收集,整合中轴线相关文字记载、图像资料,以及从建筑周围居住者采访中获得中轴线相关更多的社会、历史和人文信息,也能丰富建筑历史信息。

二、中轴线建筑影像保护需要开放、系统的影像保护理念

中轴线的建筑群落的存在承载着实用价值以及历史价值。中轴线建筑影像保护不仅需要记录建筑影像和数据,中轴线周边人文景观是中轴线建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建筑影像保护需要系统、开放的理念,在保护建筑和影像的基础上还包括开发中轴线建筑相关影像。影像保护的并不仅仅是建筑的轮廓和细节记录,事实上还包含了建筑影像和数据的采集、影像的呈现以及影像的传播。数字影像普及的今天,建筑影像记录和采集变得更容易、更普及。中轴线保存下来的建筑在不同时期,由不同的研究学者、摄影师甚至大众已经拍摄了大量照片。随着数码相机,手机摄影效能的提升,社会大众拍摄的中轴线影像数量难以统计,这也是重要的影像资源。事实上,影像保护并不缺少建筑影像,而是缺乏系统的影像整合和研究能力,以及对建筑影像的传播。从广义的范围来看,中轴线影像保护主要是对建筑实体影像的记录及历史影像的收集、保护和建筑相关外围环境和人文景观影像的保护。从现状来看,中轴线的建筑影像居多,但是对中轴线人文景观影像的记录保护和研究比较缺乏。正阳书局保存了大量中轴线附近居住和生活的不同时代的大众影像,这样的影像才能让中轴线文化更丰富,就像中央电视台《北京中轴线纪录片》中提到的中轴线“不仅是国之轴,也是民之轴”。[2]

保护影像要以开放的眼光尝试和拓展影像保护的形式和策略。传统形式的建筑影像保护,仅仅通过拍摄、记录的形式将建筑的影像信息,以及相关的古籍、历史信息收藏于博物馆中,是一种被动的保护,这种形式已经不适应21 世纪信息和数字化快速传播的时代。传统建筑影像保护,信息记录和呈现方式单一,缺乏信息传播的交互,受众是被动地信息接收。数字时代技术发展为建筑影像保护提供了更多可能性,比如高精度图像拍摄、三维影像数据采集、中轴线影像数字数据库、中轴线影像档案体系建立、数据共享等方面都是很好的尝试。故宫制作的“虚拟故宫”就是典型的代表,可以让大众足不出户,了解建筑和文物,甚至能获得比实际参观获得更多的信息。2014 年的敦煌博物院完成的“数字敦煌”和“虚拟敦煌”项目数字影像技术和多媒体展示技术结合,以崭新的形式呈现了敦煌石窟的魅力,这种技术也缓解了遗产保护和旅游开发之间的矛盾,“数字敦煌”是建筑文化遗产保护和展示实际应用的数字化技术典范之一。该项目完成的虚拟浏览可以让观众采用数字技术近距离地欣赏敦煌的文化之瑰宝,而且可以在显示屏上实时查看敦煌壁画中的细节和雕塑,逼真且清晰度很高。

除此之外,纪录片、宣传片、电视专题研究栏目等形式也是对建筑记录的有效影像媒介形式。央视纪录片《中轴线》就取得了很大成功。建筑的影像记录之外,采集影像环境的声音素材,以及周边人们的日常生活环境状态也非常重要。对于大众来说,中轴线建筑本身具有鲜明的地域特征,因为其独特的造型和功能,成为城市中一道靓丽的风景,建筑周围居住的人们和商家往往具有传承性质,已经成为建筑人文景观的一部分。保护中轴线,也需要保护和记录中轴线人文景观的信息。大部分的中轴线老照片是对建筑的记录,缺乏人们生活的细节和场景,老照片中记录的人的活动让建筑的历史人文信息更丰富。这些照片中的信息对于历史和文化研究的意义更大。

三、中轴线建筑影像的保护是文化的传播

建筑影像保护在影像记录的基础上,我们需要让保留下来的建筑影像发挥更大的价值。让影像信息获得传播,弘扬中国传统历史文化。到目前为止,中轴线建筑已经被拍摄数以万计的照片,对于建筑影像文化保护也可以通过对影像的传播。法国学者托马斯·苏文将收集的50 万张中国老照片,制作的《北京银矿》让我们认识到改革开放前后中国普通家庭的生活和精神状态,他的艺术尝试为影像保护和传播提供了典范。建筑题材的艺术创作也是建筑文化的传播和呈现,一般观念认为建筑影像只是建筑的客观记录,我们往往会忽略建筑影像在拍摄过程中摄影师或者艺术家是在进行第二次创作。以典型的摄影技术、工艺以及拍摄方法拍摄的建筑照片输出具有极大的收藏价值。例如著名摄影师徐勇拍摄的胡同老照片就曾被当年的美国驻华大使后来的布什总统收藏。民国时期日本留学归来的摄影师侯建庭就曾在北京开办德容照相馆,除了经营大众肖像摄影外,也拍摄、售卖风景照片,这其中就包括了故宫太和殿、中南海万字廊等老照片。美国摄影师约翰·詹布鲁恩1910 年来到中国在使馆街经营Camera Craft 照相馆,在北京期间拍摄了大量北京建筑和人文照片,其中1914 年就曾拍摄了天坛,袁世凯复辟时举行了盛大的祭天仪式,当时邀请了许多外国记者进行了拍摄报道,这次活动也是天坛历史上最后一次典礼。[1]这些历史照片是研究晚晴和民国时期历史人文的珍贵资料。如果缺乏系统的研究和传播,这些资料将永远封存在博物馆,2018年英国举办的“透过约翰·汤姆森的镜头”摄影展就很全面地呈现了晚晴时期中国人的日常生活,展览中,中国服饰专家还为展览提供了配套清朝女性服饰照片展,从服饰文化的角度传播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和历史,让这些照片重新焕发了新的魅力。

中轴线影像保护在建筑与当代影像艺术探索方面也值得尝试。艺术活动和学术活动能够提高中轴线的建筑平台定位,让中轴线建筑在传统的旅游开发之外进行更高层次探索。建筑本身就是伟大的艺术,甚至被莫霍利·纳吉(Moholy Nag)看作艺术的最高境界。中轴线建筑群是建筑本身和周边人文环境的整合体,中轴线建筑保护需要核心建筑的保护,也需要周围人文环境的保留,人文景观是建筑群落的重要文化景观。如果条件允许,保护建筑在原有建筑的基础上尝试改造中轴线影像博物馆等形式,拓展中轴线建筑群落的当代实用价值,延续中轴线的社会功能。刘秉忠在建造元大都城时,不仅有文化创新,也有文化传承。[2]中轴线的保护更需要他的理念的传承,只有这样才能传承中轴线建筑的文化,中轴线建筑影像保护的意义则更大。

四、结语

中轴线建筑景观文化的保护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通过建筑影像保护,传播中轴线建筑的价值不仅能保护建筑,展现北京古城建筑魅力,也能为延续中轴线文化,创造新的中轴线建筑文化贡献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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