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通过研究多个非现金支付指标探究非现金支付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多元回归分析发现，非现金支付数量型指标更能反映经济的发展水平。对各国非现金支付方式发展构成进行聚类分析，发现聚类结果与非现金支付次数的年增长率有较强的相关性。基于高增长率国家的非现金支付结构，建议建立一种双离线移动支付架构以解决暂时性无网络的情况下的移动交易问题，进一步完善非现金支付体系。

关键词：非现金支付 GDP 多元回归分析 双离线移动支付

经济与科技的发展使得支付体系逐步从最原始的物物交换，逐步拓展到现金支付、国家信用、票据结算等各种方式。尤其是近年来计算机技术与互联网的技术革新，使得支付方式迈入一个电子化、网络化的新时代。非现金支付正逐步成为交易活动的主流支付方式。以贷记转账、直接借记、支票支付、信用卡和电子货币支付为主体的非现金交易工具体系，为社会提供了更加高效便捷且安全灵活的支付清算服务，促进了世界经济的发展。

根据国际清算银行（BIS）红皮书统计数据[1]，世界非现金交易总体呈增长态势（如图1所示）。从2012年开始，美国的零售支付工具的非现金支付总次数一直保持在世界第一位。中国的非现金支付总次数从2013年开始飞速增长，位于世界第二位。美中两国的非现金支付总次数远超世界其他国家。在非现金支付的总价值方面，中国一直处于世界绝对领先地位，美、英、德分别位于第二、三、四位。而非现金支付年增长率方面，印度非现金支付次数的年增长率逐渐超过世界上其他国家，在2018年达到世界第一位。与此同时，其非现金支付价值的年增长率位于世界第二位，仅次于加拿大。

非现金支付的高速发展与国家经济的增长有着密切的关系。非现金支付通过为居民带来更加便利的日常消费方式，为企业提供更加快捷的商业交易手段，带动国内经济的增长。而国内生产总值（GDP）作为国民经济核算的重要指标，可以直观地衡量国家的经济状况与发展速度。因此研究非现金支付与国家GDP的相关性与带动作用十分重要[2]。同时由于科技水平、经济发展、支付习惯等因素的不同，世界各国对各种非现金支付方式的发展侧重点也不尽相同。本文将探究非现金支付与GDP及其年增长率的相关性，并对非现金支付方式的结构进行深入分析，就其未来发展方向提供建设性建议。

五、相关性分析

（一）非现金支付指标与GDP相关性分析

影响GDP水平的非现金支付指标有很多，希望找出一个或多个对其影响最显著的非现金支付指标，并对其结果给出合理解释。选择采用多元回归分析的统计方法，对一个因变量与多个自变量建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确定变量间的数学关系，并进行假设性检验，其多元线性回归方程为：

式中，Y为因变量，Xi为自变量，βi为回归参数，ε为随机误差项。

本文選取BIS红皮书统计数据中2018年非现金支付的指标作为多元回归分析的自变量，包括年非现金支付总次数（Tvolume）、非现金支付次数年平均增长率（Gvolume）、年人均非现金支付次数（Pvolume）、年非现金支付总价值（Tvalue）、非现金支付价值年平均增长率（Gvalue）、年人均非现金支付价值（Pvalue）、非现金支付GDP占比（r）、每笔非现金支付平均价值（Avalue）这8个指标。统计数据涉及25个CPMI国家，分别为阿根廷、澳大利亚、比利时、巴西、加拿大、中国、法国、德国、印度、印尼、意大利、日本、韩国、墨西哥、荷兰、俄罗斯、沙特阿拉伯、新加坡、南非、西班牙、瑞士、瑞典、土耳其、英国和美国。将GDP及GDP年增长率（GGDP）分别作为因变量，使用SPSS软件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1、表2所示。

基于GDP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获得两个模型，如表1所示。模型2的拟合度（0942）比模型1的拟合度（0931）更好，同时各项显著性均小于01，且通过共线性诊断。根据模型2建立的多元线性归回方程应为：

表2所示GDP年增长率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有三个模型。模型3拟合度最好，且通过了共线性诊断，除常数项外各项显著性均小于01。由此在剔除常数项后的多元线性归回方程应为：

Gvolume的标准化系数（0750）明显高于Gvalue的标准化系数（0320）和Pvolume的标准化系数（0291），因此非现金支付次数年平均增长率对GDP年增长率的影响更显著。

综合以上两个多元回归模型，可以看出非现金支付指标正向反映了GDP的水平，且总量类型的非现金支付指标更能反映GDP总量的水平，而年增长率类型的非现金支付指标更能反映GDP增长速度的快慢。除此之外，同非现金支付的价值类型指标相比，次数类型指标与GDP及其年增长率的相关性更强，因此在后续研究中将主要对能反映非现金支付次数的指标进行进一步分析。

（二）非现金支付方式发展结构分析

根据BIS红皮书统计数据的分类，非现金支付方式主要包括信用转账、直接借记、支票支付以及银行卡和电子货币支付四类。银行卡与电子货币支付作为近年来新兴的支付方式，与传统的非现金支付方式相比，操作更加简便，交易受理速度更快，且正逐步与移动终端相结合，更好地摆脱了时间与地域的限制，由此许多国家希望通过发展这种支付方式以促进支付体系的革新与经济的发展。由于11节得到支付次数类数据更能反映经济的发展，因此本文选取了24个国家五年间的银行卡和电子货币支付次数年增长率数据，使用SPSS对其进行系统聚类[3]，以此为切入点探究不同非现金支付发展模式对非现金支付总量造成的影响。

绘制出各国非现金支付年增长率的散点图（图4所示），发现非现金支付年增长率与银行卡和电子货币支付次数的增长类型有密切关系。银行卡和电子货币支付次数增长率高的国家非现金支付年增长率也较高，说明非现金支付体系结构中银行卡和电子货币支付对总体数量的发展占重要地位。

（三）未来发展方向预测

通过上述分析，非现金支付的次数指标能够反映GDP的发展水平，且银行卡和电子货币支付的发展可以一定程度解释非现金支付的次数增长。近年来选择大力发展银行卡和电子货币支付的国家，如中国、印度、印尼等，其非现金支付的总次数增长率较高，同时GDP的年增长率也处于世界前列。由此若想推动国家经济的发展，需要注重非现金支付的普及，尤其是银行卡与电子货币支付这种新型的非现金支付方式。

除此之外，由于与非现金支付的价值指标相比，其次数指标更为重要，因此只有让非现金支付走进每个人的生活，尤其是小额快捷支付的情景，让人们养成非现金支付的习惯，才能使得国家拥有较高的非现金支付次数。一个很好地解决办法就是推动移动支付的发展，将互联网、终端设备、金融机构有效地联系起来，覆盖购物、医疗、交通、缴费等生活场景，作为一种方便快捷的载体和通道渗透至人们日常活动的方方面面[4]。

根据BIS提供的非现金支付数据来看，虽然中国与印度都拥有很高的增长速度，但两国的实际支付环境发展水平仍有很大区别。两国在拥有世界最高的增长速度的同时，2018年印度人均非现金支付却只有18笔，相比之下远远低于中国的142笔。一个原因是印度2016年的高速增长拐点与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在同年颁布的废钞令密切相关[5]。虽然印度政府的政策一直在支持非现金支付的发展，但这种突然性的政策转变无法短时间改变印度人们长时间以来的支付习惯，因此，消费者很快又恢复了现金消费。

印度的废钞令政策对经济产生了巨大冲击的同时使得非现金支付的势头越来越猛烈。它直接刺激了数字支付平台的发展，特别是数字支付巨头Paytm，近两年的发展速度惊人。除此之外，根据techARC公司的数据，截至2019年12月，印度有5022亿智能手机用户，成为仅次于中国的全球第二大智能手机市场，超过77%的印度人可以通过智能手机上网。印度这类国家由于其拥有良好的移动端普及率，因此可以着力发展移动支付方式，推动非现金支付习惯培养。

六、拓展方案

（一）现存问题

当前移动支付已经有了很成熟的技术架构，并在中国得到了很好地普及。目前主流的移动支付类型有两种，分别是以NFC技术为代表的近场支付和以二维码为代表的远程支付[6]。由于NFC技术需要手机配备相应硬件功能，成本较高，在一些技术不够发达的地区尤为受限，因此二维码支付的模式更易于推广普及。但二维码支付需要良好的网络环境作为条件，支付时收付款双方需保持网络的畅通，否则在以下条件下无法正常提供支付服务：

1移动网络信号不稳定。在一些移动网络技术不够成熟的地区，由于移动网络用户急剧增多，使平均网速下降，或因为地形复杂偏僻而造成网络信号的不稳定。OpenSignal的一项调查显示，在75个受访国家中，印度4G网速仅仅快于哥斯达黎加，位于全球倒数第二位，甚至只略高于全球3G平均网速。

2互聯网服务关闭。当地区发生暴力抗议活动，将迫使政府暂停互联网服务，以阻止谣言的散布，从而防止更多暴力行动。India Today数据情报部门（DIU）分析了该国的互联网关闭情况，发现恐怖活动和社区紧张局势是造成服务中断的最大原因。slfcin和internetshutdownscom编制的数据显示，自2014年以来，印度关闭互联网服务多达357次。

3特定无移动网络的支付环境。如在飞机上，乘客需要将手机设置为“飞行模式”，这将无法使用移动网络进行消费购物或付费升舱。

因此，虽然目前移动网络的高速发展与智能手机的广泛覆盖使移动支付技术日渐成熟便捷，但一些条件有限的国家或特定场景中时常存在的暂时性无网络的情况，这阻碍了移动支付习惯的培养以及无现金经济的发展。本文选择提出一个双离线环境下的小额移动支付方案，旨在降低用户暂时性无网络条件下进行电子交易的门槛，对现有的非现金支付体系进行补充与完善。

（二）已有技术解决方案

基于二维码技术的离线移动支付主要有两种情形：顾客手机断网而商家扫码枪正常联网的单离线支付，以及顾客和商家均断网的双离线支付。

国内现有主流的移动支付平台所提供的服务大多是单离线支付服务[7]。如使用支付宝时，客户可以在移动端应用程序中实时并离线生成一个用于一次性付款的二维码。商家通过使用扫码枪读取客户的二维码，并上传至支付宝服务器。服务器收到后，将付款码与保存在令牌系统里的信息进行比较。比较成功且客户账户余额足够完成此次支付时，将创建订单并将订单信息返回给商家，完成整个离线支付过程。

而双离线支付目前只应用于公交乘车系统的移动支付[8]。地铁公交环境中网络不佳，上车速度容易被付款环节所影响。一些公交车配备非实时在线收款系统，在完成一整条线路或当天工作结束时再进行联网。开通离线支付功能的用户，支付页面会生成特定的付款码，通过花呗等形式付款进行交易记账，在公交车的收款系统连接到互联网时再进行安全验证与账户扣款。

由此可见虽然目前一些移动支付平台提供了离线支付的模式，但商家的扫码枪必须保持联网，才可以完成支付。这对于一些使用收款码的小型商户，或者在互联网服务全部关闭的情况下，将无法进行离线移动支付交易。而将公交系统的双离线支付应用到普通商户与顾客之间的支付情景，则需要更多的细节保证交易双方的利益与安全[9]。基于对现有移动支付体系的研究[10]，本文设计了一个应用于小额的双离线支付环境的双向确认移动支付方案。

（三）双离线移动支付方案

双离线移动支付方案如下：

1客户使用移动端扫描商家的二维码。商家码包含已认证的商家账户信息，且为静态码，可以通过屏幕出示，也可以打印张贴。

2客户在客户移动端输入付款金额。移动端账户检验客户账户余额以及信用额度是否符合离线支付条件。账户余额在有网条件下每隔固定时间进行更新，并将结果存储在移动端。信用额度基于客户过往支付行为进行统计计算，扣除未联网确认的离线交易金额，同时信用额度有限，仅可用于离线小额支付场景。

3客户对客户移动端生成的交易信息及二维码进行确认，并存储在客户移动端账户内。客户码根据商家账户信息、客户账户信息、输入的交易金额、交易时间等内容动态生成。

4商家扫描客户码并进行确认，并存储在商家账户内。商家扫码设备可用为扫码枪或手机等设备。

5若交易信息填写错误，交易双方需重新进行上述步骤，生成交易取消记录存储在双方账户。

6交易任意一方网络条件恢复时，账户自动进行交易记录的上载，并为交易另外一方发送交易完成通知。

通过以上方案，解决了现有二维码支付中暂时性无网络环境下的问题。顾客账户的额度限制机制有利于减少无力偿还的情况，同时生成交易记录时双向扫码机制，在进行交易双方身份认证与签名时保证了交易的真实性。因为交易记录保存在交易双方，任意一方有网络时都可以进行上传，进一步降低了验证交易所需时间，且恶意篡改交易记录的行为将会被发觉。与传统NFC方案相比，由于本方案基于现如今较为成熟的二维码支付技术，对交易双方移动端配置要求较低，无论是拥有扫码枪的商家或使用手机端的小型商户，还是手机不具备NFC功能的顾客，都可以通过本方案在暂时性完全无网络条件下进行移动支付交易。

七、结语

本文通过对非现金支付指标与GDP的相关性分析，探究了非现金支付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并明确了新型非现金支付手段的重要地位。通过对典型国家案例进行对比研究，指明了移动支付将作为未来非现金支付的一个发展重点，并就现有技术与问题进行分析，提出了一个双离线移动支付方案，以解决暂时性无网络的情况下的移动交易问题。但此方案仍有一些需要进一步研究与明确的地方，如保证交易记录防篡改等[11]。希望在未来可以继续深入探讨此问题，不断完善非现金支付体系。

参考文献：

[1]国际清算银行红皮书统计数据：https：//statsbisorg/statx/toc/CPMIhtml

[2]牛翠萍，耿修林第三方支付对我国GDP贡献和拉动作用的统计分析[J].统计与决策，2019，35（15）：101-104

[3]胡雷芳五种常用系统聚类分析方法及其比较[J].浙江统计，2007（04）：11-13

[4]刘海二互联网金融的基础设施：移动支付与第三方支付[J].国际金融，2014（05）：72-77

[5]杨喜孙印度“废钞令”回顾：基本情况、影响及其启示[J].区域金融研究，2018（01）：58-61

[6]TOMI D，JIE G，JAN OACritical Review of Mobile Payment Research[J].Electronic Commerce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s，2015，14：265-284

[7]羅锦莉新版支付宝钱包推4大功能“死磕”微信[J].金融科技时代，2013（11）：19

[8]徐高峻脱机二维码支付在城市轨道交通售检票系统中的应用[J].城市轨道交通研究，2018，21（08）：146-148+151

[9]刘永磊，金志刚，高天迎移动支付系统安全性研究综述[J].信息网络安全，2017（02）：1-5

[10]孙青青，陈豪尔，董钊月，温哲乾一种基于多场景下的QR码安全支付方案研究[J].现代计算机（专业版），2018（25）：93-97

[11]CHAUDHRY S A，FARASH M S，NAQVI H，et alA secure and efficient authenticated encryption for electronic payment systems using elliptic curve cryptography[J]. Electronic Commerce Research，2016，16（1）：113-139

（戚宝玥，中央财经大学信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