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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良才:与恋人都经历千里找党

2021-05-20

今古传奇·人物版 2021年5期
关键词:良才西路军敌人

朱良才找到红军部队驻地门口时,

被小战士拦了下来。小战士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叫花子”

是共产党部队里的领导干部

朱良才(1900-1989),湖南汝城人。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曾任华北军区政治部主任、北京军区政委、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等职。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1989年逝世,享年89岁。

1937年3月,党中央、中央军委成立了以刘伯承为司令员、张浩为政委的援西军。一天,在甘肃镇原,一位面孔黑瘦、胡子拉茬、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援西军某团团部,谁也没有想到他就是援西军正要寻找的目标之一朱良才。

逃离虎口,却不见了战友,朱良才只好孤身一人上路

1927年8月,大革命失败后,朱良才被捕入狱。他在狱中坚持对敌斗争,后经党组织营救出狱,继续秘密从事农会工作。10月,朱良才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宣誓后,他兴奋地说:“被捕时,敌人把我当成共产党,今天真正做了共产党员,死也甘心、光荣!”

西路军战败后,王树声、朱良才、李聚奎等奉命率领右支队在祁连山一带迂回打游击,伺机东返。当时右支队只剩下400多名将士,为保存革命力量,支队领导决定让机动性强的骑兵组成一路,尽快脱离险境。朱良才、李聚奎等人和伤病员另成一路,以牵制敌人。

敌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朱良才所在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最后,他身边仅剩10多名战士。在荒沟里转了4天,他们弹尽粮绝,不得已把骡子杀了,没等烤熟就吃。没过几天,骡子吃光了,他们不得不下山。刚转过山麓,就碰上敌人搜山。他们见势不妙,立即调头往山上跑。朱良才、陈明义等3人由于体力不支,跑到半山腰被抓。

敌人得意忘形地押着他们下山。这时,周围有枪声响起,又传来阵阵吆喝声,分散了敌人的注意力。朱良才见敌松懈,给两个战友使眼色,三人趁敌不备,挣脱绳子各朝一个方向狂奔。敌人慌了神,不知道追哪个好,站在原地胡乱开枪。他们闪身钻进了密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逃离虎口,却不见了战友,朱良才只好孤身一人上路。他下决心一定要找到部队,找到党,找到毛主席。他捡了一个破碗,沿途乞讨,化装潜行。

两次正面遇敌

为躲避搜捕,朱良才白天躺在草丛、石缝中睡觉,夜里赶路。饿了抠草根、摘树叶嚼,渴了抓把雪就往嘴里塞。

一天,朱良才实在饿得不行,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不料,对方打量了他一番,竟一针见血地问:“你是红军吧?”朱良才心里一惊,但转念想,反正已经被认出来了,干脆豁出去,就承认了。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对方竟然愤慨地说:“唉,老天不长眼啊,怎么让你们吃了败仗呢!”原来,那人见到红军救国救民、为了保家卫国流血牺牲的壮举,深受感动,不仅没有泄露朱良才的身份,还让他吃了餐饱饭,又拿了一些干粮送给他路上吃。

一天傍晚,朱良才拄着拐棍,端着讨饭碗去一个村子乞讨。刚进村口,他就看见马家军搜捕红军来了,情急之中,他钻进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洞。等敌兵走后,他才爬出来。

朱良才曾两次正面遇敌。第一次为了避敌,他向牧羊人求救,趴到羊群中装成一只“羊”。还有一次,他远远地听见敌人一路狂奔而来的声音,机智地隐蔽在路边的沟里。想不到敌人到了眼前停了下来,朱良才以为自己暴露了,这时发现旁边藏着一只野兔,他恍然大悟,原来敌人是来打猎的。于是,他朝兔子身上丢了一块小石头,兔子惊得朝另一边跑了,敌人扬鞭打马追了过去。

朱良才走了34天才到兰州,眼前横亘着的是水流湍急的黄河。要去延安找党组织,就必须渡过黄河。当时国民党为了拘捕走散的红军,在桥上设置了哨卡。怎么办?愁苦中,朱良才不禁想起一次险恶的经历:1927年湘南暴动后,他去韶关找朱德部队,在一桥头也遇类似堵截。那天恰巧有几顶轿子经过,朱良才灵机一动,混在抬轿人中过了桥。这次,朱良才依葫芦画瓢,看到恰好有国民党军官要过桥,身后跟着好多挑行李的人。他佯装成挑夫,混在人群中,跟着这些人顺利地过了桥。

到达甘肃会宁后,他又混入押解西路军红军俘虏的敌人遣返队,得到了一点儿返乡路费,同时与数位坚决找党的红军战士约定好,逃出了狼窝。

回到部队后,致力于西路军将士的营救工作

朱良才找到红军部队驻地门口时,已经精疲力竭,被小战士拦了下来。小战士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叫花子”是共产党部队里的领导干部。正说着,院子里二楼的窗户打开,朱良才的老战友陈坊仁探出头来问怎么回事,当他看到衣衫褴褛的朱良才时,一眼就认出了他。进屋之后,朱良才晕了过去。

后来,由宋任穷提议并经援西军党委批准,朱良才被任命为援西军政治部组织部长。宋任穷后来回忆说:“由于良才同志作风正派,又对西路軍各方面情况比较了解,使上述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大批西路军归来的同志很快走上新的战斗岗位。”朱良才于1938年春回到延安,在中央党校学习。毛泽东评价他:“军事上过硬,政治上合格,是军之良才。”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朱良才主动要求到八路军兰州办事处专门做西路军将士的营救工作,被任命为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秘书长。由于他有亲身经历,对失散红军认得特别准,很快就找回了许多红军干部,营救了大批革命志士和西路军失散人员,为我党挽回了一大批骨干力量。

朱良才妻子李开芬的找党故事

西路军失败后,朱良才的恋人李开芬被俘,受尽磨难。统治甘肃的马匪头目之一马步青酝酿着一个恶毒的计划——把红军女俘虏中一些长相姣好的配给中下级军官做老婆。前后已有40多名女红军被强行拉走。马步青想霸占李开芬,就秘密地把她押解到凉州城外一间偏僻的民房里,从被俘的女红军中找了一个名叫沈秀英的16岁女孩陪伴她,又派一名传令兵隔三岔五地送些吃的、用的小东西,以示关怀。附近的另一间民房里,住着两个化了装的暗哨,日夜监视着她俩。

马步青自以为此计甚妙,没想到传令兵是穷苦人出身,听说过共产党和红军是为穷苦人闹革命的,对他们很同情。1937年9月的一个夜晚,李开芬趁敌人麻痹之机,在争取过来的传令兵的帮助下,与沈秀英一起在一个当地老乡的带领下,悄悄从野地里绕过凉州城,飞驰而去。

当李开芬见到谢觉哉、朱良才等同志时,只说了一句:“我……回来了!”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泣不成声。

谢觉哉说:“一个女孩子,能从敌人虎口里逃出来,真不容易啊!你不仅自己逃出来了,还带回一个女红军,并争取了一个马步青的人参加了革命队伍,真是一个坚强的革命女战士!”

1938年,在兰州八路军办事处,李开芬与朱良才结成革命伴侣,谢觉哉是介绍人。

(责编/陈小婷 责校/黄梦怡 来源/《朱良才:被毛泽东称为“军之良才”》,孟红/文,《党史纵览》2017年第9期;《开国上将朱良才九死一生》,佚名/文,《河北农民报》2014年8月5日;《李开芬:开国将军朱良才上将妻子》,佚名/文,《小康》2020年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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