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蕊 杨 宇

(广西大学 行健文理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5)

0 引言

1999年,随着网络技术、数据库技术、多媒体技术的日趋完善, 以及互联网的迅速普及和大规模的商业应用,“网络购物”应运而生[1]。截至2020年3月，我国网络购物用户规模达7.10亿，占网民整体的78.6%；手机网络购物用户规模达7.07亿，占手机网民的78.9%[2]。网络购物已成为一种普遍的消费方式，与网络购物的实践相一致，网络购物的相关研究也相应而出。随着网络购物的实践和理论研究的深入，该领域学者已积累了丰富成果，研究越来越细化，也形成了新的前沿分支。网络购物相关研究是随着时间的变化和时代的变迁逐步演进，在网络消费发展过程中，学者对网络购物进行了哪些方面的研究？主要研究热点是什么？最新研究又有何表现等，目前尚无系统的关于网络购物研究的系统分析，要回答上述问题非常有必要结合计量经济学的方法，系统梳理我国网络购物研究热点、主题与前沿，直观展示该领域研究的主题演进。揭示该领域的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为网络经济发展提供实践参考。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在中国知网数据库，检索主题词包括“网络购物”“网上购物”“网络消费”“网上消费”，检索时间范围为1999-2019年，来源类型为CSSCI期刊论文，检索日期是2020年3月13日，检索文献1 219篇。为确保文献数据的准确性，剔除相关度较低的文献最终确定样本文献1 158篇。

1.2 研究方法与工具

文献计量分析是一种可以定量分析特定领域发表的文献的科技文本挖掘工具,它通过广泛的指标与方法，发现基础科学与技术的分布式架构特征及模式，也可以评估特定领域的发展趋势或未来研究[3-4]。

CiteSpace是美国德雷赛尔大学可视化信息专家陈超美开发的信息可视化软件，在科学计量学和信息可视化基础上提供作者、机构、国家合作、引文空间挖掘等多元功能的科学知识图谱[5]。本文应用CiteSpace5.5R2软件进行科学计量可视化分析，对1999-2019年的1 158篇文献进行作者合作分析、机构合作分析、关键词共现及突发性检测分析，进而揭示学者在网络购物领域研究的主体分布、研究热点与前沿。

2 网络购物研究主体分析

2.1 网络购物研究机构共现分析

在Citespace中节点类型设定为机构进行机构合作分析，以识别出我国网络购物领域的高产机构及其合作网络关系。时间范围从1999-2019年，时间切片设为2，阈值topN=30。运行软件得到机构合作图谱，CiteSpace生成的机构(作者)合作图谱中节点大小表示机构(作者)的发表论文数量，节点越大表示该机构(作者)发表的论文数量越多；节点之间的连线表示机构(作者)之间的合作关系强度[5]。根据频次统计，网络购物领域发表论文数量前三的机构为：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发文22篇，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发文21篇，西南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和北京邮电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各发表12篇。

图1 网络购物研究的机构合作图谱

图1为网络购物研究机构合作相对较多的五大合作网络图谱，可见高产机构间的合作有着较为明显的地域性：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中央财经大学商学院等北京的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华中师范大学信息管理学院等湖北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渤海大学管理学院、辽宁工程技术大学营销管理学院等辽宁高校之间也有合作；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与其他机构的合作则存在明显的跨地域性。总体机构间合作不够紧密，合作频次较为有限。

2.2 网络购物研究的作者共现分析

在CiteSpace中节点类型设定为作者进行作者合作分析，其他设置不变，运行软件并进行可视化，得到我国网络购物研究领域的作者分布及其之间的合作图谱(见图2)。

由图2可看出，1999-2019年期间我国研究网络购物的学者较多，但高产作者较为有限。据作者发文频次统计，该领域发表论文数量相对较多的作者依次是：赵宏霞(10篇)、邓之宏(8篇)、甄峰(8篇)、李琪(7篇)、梁达(6篇)、王林(5篇)、张初兵(5篇)。图谱中各节点之间的连接较少，节点分布较零散，表明作者之间的合作较少，尤其是邓之宏、梁达等作者的节点跟其他作者无连线说明这些作者独立发表论文；现有作者合作较为明显的几个网络是赵宏霞、甄峰、李琪、张初兵为核心的四人或三人网络，五人合作网络少见，这些合作多为师生合作。

图2 网络购物研究的作者分布与合作图谱

3 网络购物研究热点分析

3.1 网络购物研究热点词汇分析

词频分析法是在文献信息中提取能够表达文献核心内容的关键词频次的高低分布，来研究该领域的研究热点[5]。因此，通过关键词共现分析可以发现网络购物研究的热点。

在CiteSpace中节点类型选关键词，阈值top N=30，用pathfinder进行裁剪，运行软件得到网络购物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谱。表1展示了网络购物领域关键词出现频次在15次以上的排名前18的信息,可以发现：早期我国学者关注的主要热点为电子商务、网上购物、网络消费、网络消费者、电子购物等，此后引发网络购物、网络营销、感知风险、影响因素、信任等相关研究热点，后来侧重点拓展至互联网、大学生、购买意愿等方面。

3.2 网络购物研究的主题

聚类分析是一种探索性数据挖掘技术，通过识别和分析某一研究领域中的显著术语和背景的分类，发现知识领域的主题分布和知识结构[6]。运用CiteSpace通过LLR算法对关键词进行聚类，识别出网络购物研究领域的14个主要知识域(见表2)。可见，网络购物研究主题主要涉及的研究点有大数据、居住区位、商品类型、用户评价、信任违背、网络直播等问题；电子购物研究主题主要关注网络销售、精神分析、顾客情感、购物体验、社交网站、转换成本等问题；企业管理研究主题主要关注企业、商品、顾客、消费、网络文学、生产关系等方面的问题；符号研究主题的主要关注点在移动互联网、消费社会、消费行为、网络游戏、信息消费、网络实体街区等方面；消费者行为与顾客忠诚主题的主要关注点是信息行为、信息浏览、移动电商、互联网、信息耦合、知识经济时代、顾客满意度、服务质量、消费体验、社会网络、购物网站、交易经验等问题。

表1 国内网络购物研究高频关键词

表2 网络购物研究关键词聚类及主题分布

4 网络购物研究前沿

4.1 网络购物研究前沿演化

通过分析高频关键词的时间分布和变动趋势可以知道某领域的研究前沿与发展态势[7]，时区视图通过对某个知识领域的时序抓拍形成时序研究的知识图谱[8]。本研究利用CiteSpace的时区功能得到图3网络购物领域时区视图。

图3 1999-2019网络购物研究的知识演化

由图3可知，我国网络购物研究的热点随时间的推移也在发生变化、不断演进，相关的一些知识领域研究也在不断深化和拓展。可以形象直观地看到每个时段网络购物领域最热门的研究主题。其中，网络购物作为一个最大的热点主题出现于2005年，该时段研究的热点侧重网络购物的影响因素、网络营销、服务质量和信任等方面并延伸到现在；1999-2002年的研究多侧重电子商务、电子购物、网络销售、企业管理、生产关系、网络消费者行为等问题的探讨，而且这些研究热点持续拓展到2013年；2007-2010年的研究主要利用结构方程模型、实证研究法等探讨网络购物背景下消费者的感知价值、感知风险、信任、购物体验、购买意愿等；而2015年之后“互联网+”、大数据、网络经济、跨境电商、农村居民及消费、新零售、网络直播等则成为新的研究热点。总体看，网络购物研究的演进趋势与时代发展较为一致。

4.2 网络购物研究前沿

突发性检测是高度活跃研究领域的指示器，它可以探索新兴的趋势和转瞬即逝的潮流[9]。本文用CiteSpace运行Burstness进行关键词的凸现检测，得到图4网络购物研究的16个突现词。

图4 1999-2019网络购物研究的关键词突现图

1999-2010年之间词频变化较高的关键词为网上购物(突现时间从1999年持续到2010年)、电子购物、信任、电子商务、C2C、消费者行为、网络消费、消费者、网络营销等，此阶段学者们主要关注相较实体消费，网络消费的消费者信任、消费者行为等，多利用实证研究方法对消费者网上购物的消费行为进行研究，同时也对电子商务的发展、网络营销等进行了较多的研究。2011年之后的词频变化较高的关键词主要有信息不对称、网络团购、网络购物等，此阶段在前期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利用实证研究、实验法、扎根理论等研究方法，对消费者网络购物的影响因素、感知价值、购物网站等进行了更深入、系统的研究。

为进一步全面的分析我国网络购物研究的前沿趋势，将Burstness中的γ值调至0.1，得到该领域的前沿突现词。

4.2.1 互联网+与新零售

互联网+与新零售主要涉及互联网+、零售业、新零售、O2O等，林挺、张诗朦[10](2017)通过对“互联网+”视域下城镇居民家庭消费行为偏好的品质化消费、内容消费、价格价值匹配消费、智能消费、精准服务刺激回购等的研究，指出内容消费的完善度、价格价值匹配程度、智能服务进阶水平、精准消费的刺激程度对互联网+经济的消费有正向影响作用；张逸姬[11](2019)以南京市为例研究了社区O2O零售业的空间特征及影响因素。

4.2.2 互联网与消费升级

互联网与消费升级主要涉及互联网、消费升级、消费结构、家庭消费、新型消费等，李旭洋等[12](2018)分析了互联网影响家庭消费升级的机理与路径，认为互联网的使用显著提高了家庭文教娱乐消费支出占比,相比于城镇家庭和低收入家庭,互联网使用对农村家庭和高收入家庭具有更强的促进效果。

4.2.3 社会网络与农村居民消费

社会网络与农村居民消费主要涉及网络社区、社会资本、农村居民、农村居民消费、贫困地区等，李宝库等[13](2018)调查分析了农村居民网络支付意愿,揭示了中国农村居民对不同类别产品尤其是农资产品网络购买的真实需求与差异,为政府规范农村网络消费市场秩序、评测行业发展、因地制宜地制定和实施扶持政策提供全新视角。

4.2.4 文化消费

文化消费主要涉及文化资本、网络剧、网络文学、网络直播、情感消费等，王林生[14](2018)对互联网文化消费的模式创新及发展趋势进行了分析；王艳玲和刘可[15](2019)提出发挥网络主播差异化优势、增强优质直播内容输出，提高网络直播准入门槛、全面把关与多方监督并重，企业与民间网络直播合作、全方位整合平台资源等助推网络直播走出瓶颈。

5 结语

运用信息可视化分析工具CiteSpace对1999-2019年发表在CSSCI期刊上的我国网络购物研究成果进行文献信息挖掘，通过知识图谱展示该领域的研究进展，发现如下：

(1)研究主体分布广泛且相对集中。网络购物研究者较多，相对高产的作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较大变化，作者共现呈明显的点状分布，作者的合作关系不强，高产作者间未形成紧密的合作关系。从事网络购物研究的主要机构是高校，高产机构相对较为集中且在不同的时段变化较为明显，高产机构间开展合作研究不够频繁。

(2)研究热点主要集中为网络购物本身、电子商务、网上消费、消费者、影响因素、感知风险、信任等相关的问题，总体表现为企业管理视角和消费者视角两大方面。透过关键词聚类分析研究热点聚集为网络购物、电子购物、企业管理、符号、消费者行为、顾客忠诚、感知价值、影响因素、大学生、网络消费、因子分析、在线评论、网络零售和信任14个主题。

(3)我国网络购物研究的主题随着时间和时代的变化而变化，最新的研究前沿主要表现为：互联网+与新零售、互联网与消费升级、社会网络与农村居民消费以及文化消费4个方面。

通过网络购物领域研究的进程可知，自1999年以来该领域的研究愈加细化，但仍存在一些值得探讨的问题，比如增强学科交叉研究，网络购物的发展涉及到营销学、社会学、心理学、传播学、金融学等多学科，尽管已有的研究已经呈现为多视角分析，但学科间的交叉相对较少。从2016年开始的网络直播影响就业者的职业选择，同时所带动的消费现象值得通过多种研究方法结合社会学、营销学、传播学等视角进行综合研究，对于推动网络经济发展有更好的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