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双

[摘 要]科学社会主义自诞生起，不仅在理论上为无产阶级运动提供了依据，而且极大地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实践和人类文明进程。21世纪以来，科学社会主义研究的前沿热点问题不断涌现，比如在社会主义当前发展阶段，科学社会主义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以及21世纪全球社会主义运动的关系等。一系列重要理论成果的集中推出，提升了科学社会主义研究的精度，为下一阶段的学术研究和社会主义实践提供了可参照的理论资源。

[关键词]科学社会主义;21世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世界社会主义运动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071（2021）04-0028-07

在对科学社会主义学习、研究和借鉴中，我们已经收获了较为丰富的理论成果，为科学社会主义的发展作出了独创性贡献，尤其是对科学社会主义是什么、为什么要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阐发日臻成熟。对其追根溯源，可知由于资本主义弊病在19世纪上半叶的充分暴露，工人同资本家展开了各种形式的斗争，但随着19世纪三四十年代三大工人运动遭到的无情镇压，觉醒的工人阶级意识到失败的革命运动迫切需要科学理论的引领。科学社会主义的提出，肃清了社会上存在的“封建社会主义”“真正的社会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等形形色色的错误社会主义思潮，为与此相区分，马克思、恩格斯在《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中才将自己的学说称为“革命的社会主义”或者“共产主义”，直到《巴枯宁〈国家制度和无政府状态〉一书摘要》和《反杜林论》，他们开始明确使用“科学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的提出，一方面有与空想社会主义区别的意义;另一方面，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两大发现使它本身就成为一门科学。将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资本增殖的秘密、资本主义社会灭亡的经济根源以及革命的主体力量公之于众，丰富了工人阶级的理论见识，也让1847年共产主义者同盟的成立、1848年欧洲革命运动、19世纪60—70年代的第一国际和巴黎公社等社会主义运动有了理论遵循。特别是1917年十月革命的胜利和苏俄的建立，进一步加强了科学社会主义的传播，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现实性[1]。科学社会主义的实践不仅是对五种社会形态中前四种剥削阶级政权的跃升，还给予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民族解放运动和社会主义建设巨大感召[2]。可以说，科学社会主义指出了全人类解放的可能性和操作步骤，打开了被资本主义封闭的美好生活新向度。进入21世纪，学界对于科学社会主义的研究取得了较大进展。一些重要的前沿课题引起了更多的关注：社会主义当前进入了怎样的发展阶段;科学社会主义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关系;科学社会主义与21世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关系;等等。

一、 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的发展阶段

从世界范围看，自1516年莫尔发表《乌托邦》标志空想社会主义诞生以来，世界社会主义经历了“6个阶段”[3]，每个阶段都需要面对不同的时代问题，时空地点的转换产生了独具特色的理论和实践创造，如后三个阶段，苏联模式、新中国成立后的社会主义建设和探索、改革开放及开创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等。对于科学社会主义的产生和发展具有时代性这一特点，学界公认共有三次历史性飞跃：“从空想到科学”，由马恩完成，以《共产党宣言》发表为标志;“从理论到实践”，由列宁完成，以十月革命胜利为标志;“从一国到多国”，由各国马克思主义政党领袖完成，以东欧各国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为标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创立发展至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出现是否打破了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传统，实现了从“以俄为师”到“以俄为鉴”的转变，是否实现世界社会主义除前三次外的第四次飞跃？学界尚未形成共识，但也有学者认为在这一过程当中，社会主义的新发展满足了“反映了时代发展的要求、回答时代提出的问题、推动了社会主义的发展”[4]的飞跃性特点，因而世界社会主义可以被视为实现了“从传统到现代”的第四次飞跃。这一次飞跃，不仅打破了苏联模式通往现代化的传统模式，为世界各国通往现代化提供了经验，而且正面回应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与各国实际相結合的不唯一性与重要性，使社会主义在中国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同样，“由于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局限性，后工业时代世界发展出现逆全球化、贸易保护主义、难民问题、恐怖主义等全球问题，亟须科学社会主义在理论和实践上进行超时代局限的理论创造来引领时代和人类社会的进步”[5]。党的十九大以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坚定科学社会主义原则，着眼于实际，在继承和创新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顺应时代发展要求，回答了人类社会发展的重大时代课题，不仅对新时代如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行全局设计，而且还为世界科学社会主义发展做出了重大理论创造。学者们普遍认为，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霸权叙事的自我辩护与唱衰社会主义面前，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倡导各国立足科学社会主义一般原则、以本土为空间指向进行社会主义道路创新，使国际社会重新看到了社会主义的希望;倡导与其他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国家共存、共鉴、共促、共荣的同时，也为社会主义国家提供了正确处理与资本主义国家关系的可行模板，开辟出与资本主义共处的“新路”，可避免20世纪社会主义的历史教训，更好地为世界的和谐发展做贡献，为世界社会主义发展提供宝贵思路。

从国内层面上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第三次历史性飞跃[6]。有学者围绕“时代条件、历史课题、主要内容”[7]三个方面来考察，并且在积极意义上肯定了这一思想属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史上的一次新飞跃。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正是在面临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国际国内背景之下，紧紧围绕“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时代课题，提出“十四个坚持”“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为新时代治国理政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基本遵循和根本指引，习近平用三次“伟大飞跃”阐述了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坚持将科学社会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以及中国实现的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转变[8]。中国共产党立足于自身国情，构建出独具特色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体系，贯彻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的本真精神，将继承科学社会主义与发展科学社会主义、科学认识世界与积极改造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等结合起来。因而很多学者指出，在历史节点与历史使命的汇聚中，对于社会主义国家而言，对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只能坚持、强化与创新，而绝不能摒弃、弱化与僵化，从而实现在理论创新与实践呼应的激荡之间展现出社会主义的强大生机活力。

二、 科学社会主义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具体实践中，从邓小平到习近平，从改革开放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与中国实际相结合，不断推动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从一个胜利走向新的胜利。但是国内外学界不断有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性质提出质疑，甚至抛出“中国特色资本主义”等谬论，这些根本性理论错误的基点是误认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之间的关系。因此，21世纪以来，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很多中国学者澄清了二者之间的关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原则的社会主义。在中国向现代化强国迈进的过程中，西方学者无法辨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真性质，比较有代表性的其中有两种观点：其一，有人认为它是一种“全新的社会主义”，因为我们之前按照经典作家指出的社会主义特征和原则建立起来的社会是一种“封建社会主义”，而现在是对我们之前建立的社会主义的否定;其二，还有人认为，它是“独立形态的社会主义”，它与科学社会主义之间是没有关系的①。显然，无论是哪一种说辞都曲解了中国正在走的道路，是我们必须坚决予以驳斥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既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原则，又面向新的时代主题，在揭示矛盾特殊性的同时，不断丰富社会主义的理论宝库，为社会主义的发展作出独创性贡献，开辟出了一条不同于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道路，开创了21世纪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新样态[9]。周新城[10]、石镇平[11]和严书翰[12]都认为，我国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道路、制度和文化、党的基本路线、基本制度等都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并且在理论、制度、运动三方面坚持和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具体来看，就理论层面而言，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在新的时代条件下的辩证统一”[13] 。就制度层面而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合历史规律性的产物，是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在东方的成功实践，体现出人类社会发展多样性的同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治理和生态文明体制作为一个有机整体为人类通往现代化进程提供了制度借鉴[14]。就发展层面而言，全球治理体系和治理格局加速演变，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当中，和平发展态势不可逆转的同时，人类又面临着共同的挑战。为此，我国继续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走与本国国情和时代特征相统一的和平发展道路，为推动构建更加美好的世界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21世纪的科学社会主义。21世纪，随着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的发展，人类社会也迈入了“信息时代”“后工业时代”，社会发展出现了较大变化，科技革命促进各国实力不断增长及人类社会物质财富不断丰富的同时，世界也同样面临着经济危机、贫富差距、重大传染性疾病传播、难民、网络安全等全球性问题。何海根、孙代尧对此表示，尽管世界格局与马恩所处的时期出现了很大程度的不同，但是当今世界依然充满着矛盾和现实问题，在经济社会形态上仍然处于马克思指明的向社会主义发展和转变的大时代[15]。所以，只要资本主义仍然存在，马克思主义所揭示的社会历史发展规律永远不会过时，不仅没有过时，而且在21世纪的中国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做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的判断，我们日益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拥有了更多的国际话语权，并且在科学社会主义指导下，不断推进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在推进现代化强国历程中，不断总结社会主义建设和实践的经验，取得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重大理论成果。对于这一思想，全国学者进行了深入研究，形成了科学社会主义研究新的核心论域。学者们普遍表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始终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在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上不断推进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及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不仅对“社会主义不行了”进行了有力回击，也成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改变“资强社弱”局面的中介环节，更给予资本主义制度单线历史观根本驳斥，不斷为科学社会主义的发展提供理论支撑和为社会主义的发展提供实践佐证[16]。对于这一思想的现实意义，任晓伟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直面时代社会问题，为世界上不发达国家摆脱工业发展“财富与贫困同时积累的规律”[17]，为实现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现代化新路积累了经验。更长远一点说，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始终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本真要义——以人类自由全面发展为奋斗最终目标[18]。

总体而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开辟了科学社会主义在21世纪发展的新路。王超、郭强认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具有理论和实践的双重意义：理论上是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而实践上则以新时代的到来完成了社会主义从传统到现代的跃迁[19]。同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是面向世界的科学社会主义。陈学明指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不是孤立的，我们要对其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的特殊地位进行考察，只有在新的视野下了解它是如何推动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才能理解为何将其称为“21世纪马克思主义”[20]。面对“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的世界之问，习近平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等充满智慧的中国方案，提出了应对全球问题和世界治理难题的可操作措施，而这些方案都是面向21世纪提出的，成为马克思主义在21世纪的显著创新成果[21]。所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不仅是我国治国理政的实践表达，也是对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作出的原创性贡献，两者之间是辩证统一的[22]。

三、 科学社会主义和21世纪全球社会主义运动

进入21世纪，西方发达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不仅没有结束，反而带来新的生态危机、社会危机、政治危机等。“华盛顿共识”的新自由主义破产，传统政党之间相互掣肘，欧美政治极化和社会分裂不断加剧，“民主赤字”“治理赤字”“单边主义”“保护主义”等极右翼力量使得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运转更加困难。反之，左翼运动的兴起有多重因素助推：其一，危机加剧了贫富差距;其二，各国社会主义政党不断自我革新;其三，国内层面、区域性、全球性的社会主义联合强化了世界社会主义力量[23]。以中国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国家在国际上的发展呈上升趋势，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日渐没落，其国家内部被忽视的共产党及其主张社会主义的各种力量受到很大鼓舞，出现了较迅猛的发展势头[24]。尤其是面临突发性新冠肺炎疫情，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两大体制的应对措施一定程度上成为人心向背的拐点。

陈曙光考察了中国三个阶段的国际方位的变化，得出我国国际地位的总体趋势呈现出逐渐上升的结论。具体来看，从鸦片战争中国被迫纳入世界体系伊始，由于西方的优势地位，中西双方关系仅是前者向后者靠近的单向度西方化，二者关系以主客对象性形式存在;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国进一步融入世界，虽然由于意识形态的对立，西方进行封锁和孤立，但是在这一过程中，我国始终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指导，坚持自主原则，尤其改革开放后，形成了立体的开放格局，综合实力在主动对接西方的过程中不断提升，中西关系呈现出有利变动;近年来，特别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资本主义制度明显力不从心，逆全球化思潮和运动纷纷抬头，社会主义中国被推到世界前台，为全球经济复苏贡献自己的智慧，在世界秩序当中第一次构建了中国话语权，中西双方之间开始互相影响[25]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出世，中国在国际事务中影响力的增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再次兴起，都进一步增强了社会主义的影响力。

历史的教训是鲜明的，东欧地区出现的八个社会主义政权不仅没有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反而将“苏联模式”奉为圭臬，严重脱离各国的实际国情。有学者指出，正因歪曲科学社会主义，才使其与西欧国家的发展差距越来越大，最终导致国家解体[26]。可见，不能将科学社会主义视为一成不变的教条。作为反证，以中国为代表的五个社会主义国家，顶住了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及2008年金融危机带来的冲击，积极推进改革开放，通过实践创新了国家经济等的建设，承认市场经济、以人民为中心、发展合作友好的对外关系等，走出了一条与各国国情相结合的道路，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提高的同时也实现了经济的高速发展。

另外，全球左翼学者认为，西方世界一方面正面临着系统性的经济、政治危机，另一方面寻求公平正义的群众性社会运动方兴未艾[27]。这些国家的共产党通过组织召开代表大会、纪念重大历史事件活动，或直接通过支持社会运动来反抗现存制度的不合理[28]。由于资本主义国家出现的经济下滑、政治失灵、贫富极化、社会动荡等一系列社会问题，资产阶级为维护垄断资本集团的资本利益，通过紧缩财政政策等形式将负担转移至无产阶级，进一步促进了资本主义国家雇佣工人阶级意识的觉醒。有学者提出，糟糕的社会现实催生了反抗资本主义的社会运动，群众性的抗议活动壮大了对抗资本主义的力量，一定程度上重新唤起了工人阶级的斗争意识，“阶级斗争终结论”不攻自破。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针对新冠疫情从区域性公共卫生危机迅速扩展为全球性经济政治危机的紧急态势，国内学者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在矛盾是此次危机的根源所在，由于资本逻辑的野蛮扩张，使全球面临更加广泛且严重的生态灾难，并且资本主义政府在应对危机时低效、失效、无效的应对举措，以及为资本负责的因果逻辑，如医疗卫生系统的私有和商业化实则使无产阶级和中产阶级人士承担了更多更大的灾难性后果。而全球左翼的行动却是积极有为的，调动地方各级组织，宣传防疫知识、发放防疫物资、提供救援服务，开展自救互助运动;组织各行各业建立并巩固统一战线，组织罢工运动;加强无产阶级国际大联合，共同对抗全球性的危机，维护世界人民的生命安全[29]。事实证明，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的抗疫、防疫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全球无产阶级认清了资本主义的结构性矛盾，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朝向有利方向发展提供了契机，同时也进一步促进了两制关系的变化调整。

基于以上的国际情况，一些学者看到了诸多积极的讯号，并提出21世纪是世界社会主义走向振兴的世纪。姜辉指出，21世纪我们面对的是资本主义发展进入衰退，社会主义进入上升的新局面。这一时期的社会主义运动有四个特点：第一，在世界范围内对资本主义的反对运动集中开展;第二，世界社会主义运动越来越各具国家特色并且走向国际联合;第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树立了社会主义运动的鲜明旗帜;第四，衰退的资本主义和上升的社会主义间的竞争更加激烈[30]。轩传树也提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和世界政治经济走势互为关系，21世纪世界社会主义迎来了重要的发展机遇期[23]。不过还有一些学者依旧坚持认为全球社会主义并未再次进入高潮。徐崇温指出，虽然马克思主义在一些国家出现了热潮，比如在西方国家，对马克思的回溯、社会主义运动的多种国际联合、《资本论》热销等情况不断涌现，但上述种种属于学术现象而不是政治现象、政党现象。从政治方面看，他继续指认这些国家的共产党、无产阶级还没有找到用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成熟观点，因而还不能得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已经走出低潮甚至进入高潮的结论[31]。聂运麟提出，由于“革命成功—新社会制度建立—新社会制度实验失败—运动进入低潮”这一路径下的东欧剧变，造成社会主义运动的低潮局面，所以，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仍未摆脱低潮期[32]。

四、 结语与展望

科学社会主义为世界无产阶级找到了改变资本主义旧世界建立共产主义新世界的思想理论武器，彻底改变了世界的政治局势，开辟了历史发展的新纪元。进入21世纪，国际风云波谲云诡，世界范围内社会主义运动此起彼伏，“西方之乱”与“东方之治”形成鲜明对比。由此，社会主义发展面临机遇和挑战，科学社会主义研究亦迎来了新的契机。21世纪是科学社会主义研究的重要阶段，相比以往，理论热点层出不穷，在较短时间取得了较大突破性进展。不过问题并没有终结，更多的理论和实践问题需要学者们做出努力。科学社会主义目前遇到的现实难题有三类：一是科学社会主义的核心概念在现实实践当中该如何得到正确的诠释和创新;二是科学社会主义一些基本且重要的要求如何在社会主义建设中还原，即社会主义建设如何有效开展;三是落后国家展开社会主义建设的逻辑基点不同，那么科学社会主义如何在落后国家落地生根进而茁壮成长[33]。同时，我们要更加注重三个逻辑层次的研究：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逻辑、中国社会发展的历史逻辑（特别是党的领导地位和意义的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逻辑[34]。另外，要注意研究当代世界社会主义的发展态势，加强对现实问题的理论思考[35]，未来应该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研究放在更加突出的地位，加強科学社会主义基本理论的研究，从而进一步完善科学社会主义学科体系。

注释：

① 参见辛程.必须把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同其实现形式区分开来——准确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个方法论问题[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3（6）：4-9;许耀桐.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科学社会主义[J].科学社会主义，2013（5）：33-35;吴雄丞.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 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J].科学社会主义，2008（1）：2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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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青 山）

（校  对：刘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