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丹萍 丁菲 苑成梅

作者单位：200030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新华医院（吴丹萍）200025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精神卫生中心（丁菲苑成梅）

根据中国人精神分裂症的流行病学分析发现，精神分裂症的患病率从1990年的27%增加至2010年的62%，给患者和社会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1］。精神分裂症是一种复杂的精神疾病，在治疗上非典型抗精神病药已成为精神分裂症治疗的一线用药，但同时该药所引起的不良反应——高泌乳素血症也引起临床上的广泛关注［2］，有数据显示，在精神病患者中，高泌乳素血症的女性患者发生率为42%～90%，男性患者为18%～72%，超出健康人群0.4%发生率［3-4］。高泌乳素血症又称高催乳素血症（hyperprolactinemia，HPRL），多是由于患者垂体或性腺等功能失调而引发的临床病症，研究显示服用抗精神病类药物可引起血清泌乳素（prolactin，PRL）水平异常升高，同时患者出现溢乳、月经不规则、性腺功能低下等相关症状［5］。以往的研究中，尽管中西医均做了一定尝试，但目前尚缺乏安全有效的常规干预方式。有研究显示中成药坤泰胶囊可用于治疗高泌乳素血症，其远期疗效优于溴隐亭，复发率与副作用发生率均低于溴隐亭［6］。本文报道了2例用坤泰胶囊治疗抗精神病药物引起的HPRL精神分裂症患者12周的干预情况，旨在为临床上对于抗精神病药物引发的高泌乳素血症的治疗提供一定的临床依据。

1 病例介绍

例1：李×（化名），女性，44岁。于2001年2月起病，曾2次住院治疗，确诊为“精神分裂症”。先后服用利培酮、奥氮平、阿立哌唑等治疗。2017年6月28日患者因“言行紊乱加重3月，总病程16年”第3次住院治疗，入院后先予帕利哌酮3mg/d，后于2017年7月7日改用帕利哌酮注射液150mg肌肉注射，7月14日起改100mg/月肌肉注射，于9月8日好转出院。期间，患者因乳房胀痛、月经不调2月余，并有少量泌乳现象，于9月7日签署知情同意接受坤泰胶囊合并治疗，基线泌乳素为1998.0mIU/L，2017年9月8日首次服药，12月1日结束，共12周。服药剂量为坤泰胶囊4粒，3次/d。4周末外周血检查显示泌乳素浓度为2731.1mIU/L，仍存在乳房胀痛、月经不调，泌乳现象有所改善。8周末随访结果显示泌乳素水平为1916.0mIU/L，乳房胀痛消失，无泌乳现象，但仍存在月经不调。12周末访视时，泌乳素水平为1524.1mIU/L，无乳房胀痛、泌乳现象，仍存在月经不调现象。整个干预期间，患者未主动报告任何不良反应，实验室检查血常规、肝肾功能均无异常。

例2：孙×（化名），女性，37岁。患者于2011年起病，多次住院，确诊为“精神分裂症”，先后使用利培酮、氨磺必利、丙戊酸镁、阿立哌唑等药物治疗，症状时有波动。2018年1月3日因“言行异常加重1月，总病程7年”第9次入院。入院后每晚予以奥氮平15mg治疗，患者服药后存在月经量少（仅来2d）的月经不调症状，于2月6日签署知情同意接受坤泰胶囊合并治疗，基线泌乳素为1049mIU/L，2018年2月7日首次服药，5月2日结束，共12周。服药剂量为坤泰胶囊4粒，3次/d。4周末外周血检查显示泌乳素浓度为1016mIU/L，月经不调改善，经期4d，周期30d，量少。8周末随访结果显示泌乳素水平为931.1mIU/L，月经不调改善，经期4d，周期28d，量少。12周末访视时，泌乳素水平为424mIU/L，月经不调改善，经期5d，周期31d，量少。整个干预期间，奥氮平剂量维持在15mg/d，患者未主动报告任何不良反应，实验室检查血常规、肝肾功能均无异常。

2 讨论

本资料中对2例抗精神病药所致HPRL的患者使用坤泰胶囊进行12周干预，2例患者的泌乳素水平呈下降趋势，同时由泌乳素升高而引起的一些诸如泌乳、乳房胀痛、月经不调等相关症状也得到了改善，且耐受性良好，无明显的不良反应产生。

有研究显示，大部分的抗精神病类的药物是通过阻断多巴胺D2受体进而抑制多巴胺产生，而多巴胺作为泌乳素分泌的抑制因子，其下降将导致血清泌乳素水平的升高［5］。所以，可以通过降低血清泌乳素的水平进而改善相关症状。目前治疗抗精神病药所致HPRL的常用药物主要是西药，包括嗅隐亭、阿立哌唑、二甲双胍。其中，阿立哌唑不仅不会引起HPRL，而且还可以降低患者的泌乳素水平，但是有研究表明，阿立哌唑对抗精神病药物引起的HPRL进行辅助治疗时，存在剂量依赖效应［7］，且存在对胃肠道刺激等副作用，所以其安全性和疗效仍有待进一步研究；二甲双胍用于降低泌乳素水平的机制仍不清楚，仅有少量的证据表明其可用于治疗由泌乳素升高引发的HPRL闭经症状［4］。而嗅隐亭甚至可能恶化患者的精神病症状，影响抗精神病药物的使用和治疗效果。

坤泰胶囊作为中成药，以疏肝理气为主，兼用滋肾阴、清肝热，可改善女性内分泌功能和卵巢功能，其优势在于不含激素成分，可长期服用以缓解症状，复发率和不良反应率较西药均有所下降。本研究结果与前人结果一致，显示坤泰胶囊可以有效改善精神分裂症患者服用药物所引起的HPRL的症状，对于抗精神病药物所引起的月经不调也有一定调节作用。

本资料中，李×与孙×分别经坤泰胶囊干预12周，其泌乳素水平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孙×干预12周后其泌乳素水平恢复至正常水平，月经量虽少，但经期较短的情况在服用药物4周后即得到明显改善，周期逐渐恢复正常；而李×泌乳素水平基线较高，治疗4周并未降低泌乳素水平，这可能与中成药起效慢有一定关系；在后续继续服用坤泰胶囊，泌乳素水平呈现缓慢降低，干预12周后仍高于正常值，且存在月经不调的症状，由于泌乳素水平升高与年龄的相关性不大，所以可能是由于帕利哌酮比奥氮平对泌乳素的影响更大。

总之，根据这2例病例报告结果显示，坤泰胶囊可以改善女性精神分裂患者服用抗精神病药物所致的泌乳素升高、乳房胀痛、泌乳、月经不调等症状，而对泌乳素升高幅度小的患者可能起效更快，疗效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