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文

慈溪市统计局

老姚老俩口要到海口去休假，叫上了老公和我一起去。平时四个人常扎堆，近地游山玩水、享受农家美食，隔三差五再搓一回小麻将…。二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忙时各顾各，闲下来就会互通电话、聊聊、聚聚。这不，老姚被儿子放了一个假，打算带老婆一起去海南的自家（新购置的商品房）消一段夏，又感觉缺少点什么，于是我们被荣幸“相邀”。

完全没有准备，心里却有些期待，我这是第二次海南行了。那次是和单位的同事一起跟团游，重点在三亚。天涯海角、一望无垠的碧海蓝天、白洁的沙滩上我们赤着脚踏浪、微熏的海风吹醉了我们，哪管裙裾已高高飞舞起缤纷色彩。后又到了红色娘子军诞生的五指山、宋氏三姐妹的故里文昌等等。海南省会海口市只是乘车路过，马路两边的椰树却是一道异域风景，不断让我们惊喜：瞧，那棵树有几个椰子呢！

一

老姚大我老公几岁，个子不高，精明能干，头顶有些秃了，我笑他聪明透顶。刚改革开放那阵，他好像在村办企业做事。后来他自办了一个厂，做塑料模具之类的。老姚性格略显内向，但办厂极具眼光和沉稳，形势好的时候不冒进、不跟风，企业艰难的时候熬省吃苦、发扬“四千精神”。近三十年来，他的厂稳步发展，现已搬迁至杭州湾新区。当然他到底赚了多少钱无从得知，数数他的家产应该小1亿元了吧？他早先花60万元在上海买了一套百十平米的房子，说是给儿子的，现在市值过1千万，每月租金收入万余元。

老姚的老婆我叫她惠芬姐，生得五官端正清秀、身材瘦小，很能干很节俭。老姚在外做得风声水起，惠芬姐在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手好厨艺，把家里人伺弄得舒适熨贴。惠芬姐给我较深的印象：她不知疲倦、手脚不愿停歇。

老姚有两个孩子，均已成家立业。女儿一事业单位在编。儿子顶替老姚担纲厂长，虽说老爸现退居二线，但把儿子扶上马后仍要辛苦地送上一程。

这次老姚被儿子放假，乃因之前厂里订单任务紧，老姚俩老口一直在厂里帮忙长时间没得到休息。现事情不那么忙了，儿子劝说老子：去海口的家吧，好好休息、休息。

二

老姚俩夫妻先去几日，说是打前站，要租车、购几件家具用品、打扫整理房间等。机票已预先订好，去海口的双程机票人均不过800元（海南旅游淡季），真便宜，让我们小兴奋了一番。

我们和老姚的外孙女一起，从萧山机场出发经3小时左右，正点到达海口市的美兰机场。老姚开车来接我们，说是耽搁了一下要我们耐心等会。机场出口处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我们返回机场内找了一排椅子坐下。我旁边一个男的，30多岁的样子，一直在打电话。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楼盘、房价什么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海南拟建“深水型自贸港”，要成为第二个香港，刚刚国家又宣布个人购买境外免税商品额提高至10万元人民币。海南，之前出现连续的“开发热”，但波澜起伏、一朝停滞。这一次，感觉从国家政策的力度、导向和行动力来看，大不同以往。似乎更易吸引人们关注和热情。我和那男子开始聊天，他告诉我他是江西上饶人，此行就是到海南来买房子的。我说海南的房子不是限购吗？他说准备办人才落户买房，一家三口在海南定居、发展。他问我海南此行目的，我说是到朋友的海口家里来玩。海口哪里？他问，我说秀英区吧。他又说他跑了好多楼盘，秀英区的楼盘还不错，有打算买海口的房子。

三

终于踏进老姚的家了，干净整洁、温馨舒适，一直到顶的落地玻璃窗把屋子照得亮亮堂堂。这是一间底48平方米的复式公寓，总高5米3，实际使用面积不到80平方米。刚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打量着新居：一楼2厅1厨1卫1阳台，二楼2卧1卫1衣帽间。客厅较宽敞，一套布艺沙发可变床，我坚持选择沙发床睡。惠芬姐招呼我们吃水果，新鲜荔枝是我最爱，还有木瓜、芒果、芭蕉、榴莲、黄皮、莲雾，满满的热带货，后面2个我都不认识。

海口第一餐饭，惠芬姐是用了心的。黑石斑鱼清蒸、红烧热带杂鱼、本地大海虾、大炖肉、若干时新菜蔬、2个叫不上名的贝类等，霎时在惠芬姐手里成了一盆盆可口的美味，我们吃得那个爽！惠芬姐的厨艺没得说，海南大海鲜的奇特、新鲜更是令食欲大增。

这个由二个家庭临时组合的家也不乏温馨、有趣。男人们聊天、女人们忙家务、那个小外孙女一会楼上看书、一会楼下看电视。小美女正面临小升初，据说这次升学考考得不错，名列整个年级的前十名。她的确聪明玲琍，这一路上手机填报信息及转换杭州、海南健康码等，她弄的十分娴熟，并帮我们搞惦。

傍晚，我们在楼下小区散步。感觉有点热，海风徐徐吹来便觉得有些缓解。小区物业一流：南国树木、花草看似随意，实则精心地把小区点缀、围合成了一座养眼的大花园；园中行走的是中国红、带点弹性的塑胶步道；假山、鱼池、石雕、一座标准的露天泳池，还有儿童乐园、文体活动广场等。特别是小区井然有序、一尘不染（得益于空气好、管理强），花开得也格外红火俏丽。我们不疾不徐地走，却热烈地指点江山、评头论足。不知不觉已走了40多分钟。回吧，谁说了一句。然后大家排队洗澡，待全部轮完已是“时间不早了”，都要去睡了。惠芬姐坚持要洗完衣服。

四

第二天后，白天我们驾车观光逛景、出入大型商场。中午寻猎美食，晚餐一定要回家来做的。

围绕海口，我们去了不少地方。我印象深的有三处：一是火山遗址公园。公园整体是一座没有了火焰的火山。由下往上，我们脚踩着那曾经剧烈燃烧、奔泻而来的岩石流浆，走向山顶火山口。我和老姚小外孙女终于爬到山顶，只见一个斜状洞口长满了树木荒草，看不见多深，却吹来一股阴湿冷气，正好给我们浑身的汗热降降温。有人说火山灰好肥料，果然这山坡上除了巳硬化如铁的岩石流，其余大都被植上了榴莲、杨桃、菠萝蜜等奇果异木，甚至那如刀似铁的岩流缝口也自发地漫开一蔟蔟红艳如火的三角梅。

海南省动植物园。进门口处，一幅硕大宣传画先入眼帘：狮子、老虎、大象、棕熊，还有熊猫等也在画上。难道这园子真有这些珍稀动物？我不太相信，但还是买了入园券。我们驾车进园，被严格要求不能开车门、车窗。行进中，一道又一道厚重的铁门自动打开：吃人的老虎、狮子、猎豹、熊等动物分别散养在各自的大片坡土上。看见我们，大多不理不踩。有几只狮子向我们座驾移来，啊，还真有些紧张。来到象园，一头粗糙厚皮、裹满泥浆的大象正灵活地用长鼻将喂食送入口中。大象，山般的身躯、憨厚的面容，镇得住老虎狮子，却和人类是好朋友。这个动植物园，果然应有尽有，且所有物种为土生土长。是自海南飘离大陆始自带而来。

听说文昌鸡很美味，我们专程前往。车行至文昌的“东郊椰林”处，感觉此地不错。人工开发的风景胜地：大海、沙滩、栈道、别墅和大厦，还有触目皆是的椰林。我们在一家海边餐馆吃饭。鱼、虾、贝等是从海里圈网中亲自捞出。特点一份文昌鸡，哪想被告知没有传统的白斩只有椰汁火锅鸡，要一只吧吃不完、半只又不卖，只得放弃。不过椰子饭很好吃，椰香浓郁、回味不止，差不多每人都多装了一碗。老板娘看我们喜欢，特地用保鲜袋打满椰子饭叫我们带回去吃。海边沙滩上，绑定在椰子树下的一排排网绳结成的睡床，摇晃着我们，送我们进入短暂的梦乡。

五

海口这个城市：老城区繁华热闹，新城区“楼盘”林立。作为海南的省会城市，尽享政治、教育、医疗卫生、文化生活等优质资源。经过数十年改革开放和一波又一波的“特区建设”，海口市现己成为一座现代化、高端大气、花园般美丽的国际大都市。不仅如此，她还是国人居住的空气最好、生态自然美绝之地，当然凭借海岛、热带气候、天涯海角等更是一个旅游必打卡的“风景胜地”。

我做海口“居民”十余日，感受到了海岛生活的舒适惬意：移步皆景，几乎处处可见蓝天接碧海、沙滩遇椰树。老姚的家差不多就在海边上，确切地说走路过去十来分钟吧；这里天高云淡、空气清新透明、阳光亮丽，堪比日本、澳洲；吃的方面如前有述，各种的珍稀水果目不遐接。石斑、鲍鱼、大龙虾等价位较普通，适于大众消费；居住的环境、设施、服务等贴心可人，生活十分便利。

做一个海南人也蛮不错呢！

老姚的眼光不一般。去年买的房，正是国家刚批准建设海南“自贸港”的时候。也是海南房产限购政策全面实行之时，老姚抓住了公寓房（40年产权）不限购机会，果断出手。我心里也痒痒了。

老姚事先没说，这天忽然来了很多家乡人（10余人），都是他的亲戚朋友，浓浓的“慈溪口音”满屋飘荡。原来他们都是来海南买房的。

海南的夏天真热，热的时间相对长也热的比较烈，但客人们的心情和话语似乎更“闹热”。

六

老姚其实早就看好了几个楼盘，一番酙选最后确定二处。第二天，他带着家乡“炒房团”马不停蹄地看房选房，由于都是藉着三天“端午节”来的，真正买房时间仅有一天。我参加了“炒房团”。

那个面朝大海又挨在“自贸港”边的楼花，我忘了她的名字，却看了又看不肯离去。这里离大陆最近，隔海相望那边高楼大厦影影绰绰似清晰可见。这里出行四通八达，航空、航海方便快捷。不久拟建的一座跨海大桥亦将从这里出发。

该楼盘自体很大、规划科学、实力雄厚，房屋结构也很理想。50平方、60万元左右的房型很抢手，非常适合内地人休闲度假、养老或出租等需要。我看了不少房亦十分认同此房型。虽然和大多公寓一样进门二边厨房和卫生间、接着是客厅和卧床、再就是飘窗或阳台，但不一样的是该房建面很宽、阳台很大。尤其走入阳台，眼前即是一片无敌大海风光，让人想到了诗人海子的“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的理想家园。

不出所料，老姚的“炒房团”当即定下了7套这一类的房子，价格70万元以上，他们选的都是好楼层并不在乎多掏一点钱。

我也很想要的，但老公顾虑很多，总之还是钱的事情…。

七

我们准备回家了。打算买几箱海南时新水果，再去那家海鲜加工餐馆聚一次餮。那天，老姚的“炒房团”完成购房任务后志得意满，和我们一起在一家叫做老兵什么的海鲜加工档口（几个退伍军人合办）开了一桌，十八人的座位热闹非凡。作为主人老姚真是客气，把海口一家较大的农贸市场所有珍奇海货翻了个遍。大龙虾、大鲍鱼、海雕、石斑、珍宝蟹，还有几种叫不出名字带点红色或黑色的海鱼，海螺、扇贝等，其中一种叫做蚶子的贝壳足有核桃大。经过加工，一道道让人垂涎的珍馐有序呈上。这里海鲜讲究原汁原味以清蒸为主，和慈溪人做小海鲜的方法差不多，但每人面前有一碗用一种植物香草调制成的蘸料，配合鲜美的鱼虾，味道还真不一般。还沉浸在买房兴奋中的客人和我们举起了酒杯，大快朵颐地吃，热火朝天地聊。

突然有一天，老公说要不要去看楼？老姚家同一个小区的，面积43平方，性价比很不错。“你不是不买吗”？我还有些怨气。“你那么想要，这里空气确实很好，如果把老家一套公寓房卖掉资金就能够周转过来了”。也许老公被“炒房团”影响了罢？也许他对海南深度发展有了更多解读罢？总之他重新点燃了我的希望。

也是一天的时间，看房、买房、做有关手续，到晩上7点多才搞掂。明天就要乘上午11点的飞机回家了，好紧张！不过已得心所愿，快乐的小调不知什么时候一遍遍地哼哼起来。

6月份的海南已然很热，时下海南的楼盘炒得很火…，一不小心我蹭了一下“海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