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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两岸画,走进真实的《富春山居图》

2020-10-23侯朝阳

莫愁·时代人物 2020年10期
关键词:居图黄公望富春山

侯朝阳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

——【南北朝】吴均《与朱元思书》

一江春水两岸画的浙江桐庐,坐拥富春山水,有着得天独厚的绝美景色,被誉为“中国画城”。因地处“三江两湖”的黄金地段,有着1800年历史的桐庐自古以“山青、水秀、史悠,境幽”闻名于世。千百年来,这里的山水人文让李白、范仲淹、苏东坡等留下了名篇佳句……

江南第一名山

到桐庐游玩不可错过三件事——游山,玩水,钻溶洞。游山,指的是大奇山国家森林公园。它位于浙江省杭州市桐庐县东南7公里处,在富春江南岸。大奇山史称“江南第一名山”,境内有山峦、怪石、峡谷、溪瀑,以雄、险、奇、秀、旷著称。

大奇山還真是名副其实,有的山峰高耸着,一小半隐进白云悠悠的仙境;有的山头像一个巨人半蹲着身子。“哈,看那座山多好玩,就像是一个滑稽的秃头。”适逢周末,一名中学生指着奇秀的山峰向同伴欢呼着,“瞧那儿,就像一匹在草原上奔驰的骏马!”

走了一段路,跨上一架绳索桥,脚下万丈飞瀑在咆哮,轰隆隆的水流声、水击打岩石的啪啪声交织在一起,让人“耳”不暇接。颤颤巍巍的绳索桥,则令我体验到了“大渡桥横铁索寒”的惊险。

距离瀑布下方不远处,沿着由鹅卵石铺成的曲径小道可进入一片果树林,到了季秋果实累累,随手可摘。

透过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林海望去,群峰横空,一条小溪盘绕大奇山脚下,穿行于峰谷之间。一片辽阔的湖水泛着蓝莹莹的光,那是大奇山水库。公园尽头的龙潭瀑布高30米,更为壮观。

黄公望雕塑

在桐庐玩水,无疑是玩富春江。暴雨初歇,富春江上弥漫着淡淡的烟雾,登上游船,左侧有大大小小的亭楼倒映水中,错落有致;右边是连绵的山脉高低起伏;眼前则是一江蜿蜒的碧水向东奔流,此情此景,犹如走进了黄公望笔下的《富春山居图》。

走进黄公望隐居地

山水之外,离县城23公里的瑶琳洞,则是钻溶洞的好去处。瑶琳洞被称作“瑶琳仙境”,是华东沿海中部亚热带湿润区喀斯特洞穴的典型代表,国家级风景名胜区。走入洞内,一股凉风随即而至,在彩色灯光的辉映下,一块块奇形怪状的岩石映人眼帘:有水母、神蛙、大龙虾;有苍鹰、鲜花、灵芝草。

瑶琳仙境

还有那壮观的石瀑布,在一面硕大的巨石上,一条条天然的刻纹垂直地印在上面,宛如一帘瀑布倾泻而下。三十三重天,则由千奇百怪的石块组成,能使人联想到各种各样的东西。看,那只小猴在吃桃,这边拄着拐的老神仙,捋着胡子正笑着哩。远方,一条巨龙在云端盘旋;近处,一只单峰骆驼正忙着赶路。石钟乳和石笋或从头上垂下来,或从地上长出来,有些历时久远了,两头就接在一起,又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距离瑶琳洞不远的黄公望村,坐落在杭州市西南面,是往返桐庐县的必经之村,也是“富春山居图之旅”绕不开的地方。

黄公望村最显赫的地方,在于这里曾是元代画家黄公望的隐居地。他在这里完成了我国历史上山水画的巅峰之作《富春山居图》。

桐庐白云源

走进村子,漂亮的民宿被一个个小花园环绕,一户户农家掩映在柿子树下。再往前,一条游步道依溪而建,沿着它可来到黄公望结庐处。走进一扇小门,几栋古色古香的小楼呈现在眼前。临岩壁而建的是南楼,一幅古画悬挂在壁上,一张画案正中而放,让人不禁联想起黄公望创作《富春山居图》的场景。

古色古香的村落

潺潺流水的筲箕泉,曲径通幽的游步道,凉风阵阵的竹径,幽静依旧,闲致依旧。《富春山居图》铸就了桐庐的山水文化,也成为了当地的精神坐标。

古村尽展山居图

我在桐庐小居了几天,尽管走的只是画中一角,却已经走出诗中意味,感到了真实的富春山居全景。于是,我又循着范仲淹的足迹,来到他当年造访过的一些古村落。

深澳、环溪、获浦、石舍、茆坪……每一个村的名字都意味深长。到了深澳村,方知什么叫深澳。古老的村子里,有着一个个低于街面的水澳,实际上就是暗河的水口。村民淘米洗菜,要走下一级级的台阶。氤氲在水汽中的上下过程,显出生活的仪式感。

一条条窄巷将这些庭院串连起来。有的门沉默地闭合,有的半开,像刚要透露一个秘密又掩了口,或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等待。有的门口贴着喜字,绕过骑马墙的阳光打上去,渲染了一个新生活。

再看环溪村,真就环着一条溪。溪水澹澹,群鸭在水中阐释着闲静。擎过千年的香樟,一棵就足以覆盖一个村子,却长出无数棵,令人心生敬畏。一座石拱桥,老得不成样子,藤萝从石缝间长出,胡子拉碴的将桥孔遮掩,桥孔下却溪水涌动,让人觉得这是座德高望重的桥。在这些地方,会轻易想起“家家竹隐泉”“无处不潺湲”的诗句。站在高处放眼远眺,看到辽阔的山水,山水间带子样的小路,墨彩一般,顿时令人心胸驰荡。

这景象,早已叠印出范仲淹《萧洒桐庐郡》中的诗句:萧洒桐庐郡,开轩即解颜,劳生一何幸,日日面青山;萧洒桐庐郡,春山半是茶,新雷还好事,惊起雨前芽;萧洒桐庐郡,身闲性亦灵,降真香一炷,欲惠悟黄庭……

图片由本文作者提供

编辑 周晓序 2475496811@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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