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佳宁 马亚云 刘洋

摘要：

近几年，随着森林旅游的发展，森林公园游客及旅游设施大量增加，旅游活动对森林公园植物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很多森林公园都面临不同程度的植物破坏情况。虽然国内外学者关于旅游对植物影响的研究很多，但是进行系统总结的研究报道较少。本文在相关研究的基础上，从旅游活动对植被的主要影响形式、旅游活动对植物生长的影响效应以及旅游活动对植物群落种类及多样性影响3个方面总结了旅游活动对植物影响的研究现状，并提出相应的植物保护对策，旨在为森林公园植被保护提供理论参考依据。

关键词：

旅游活动;森林公园;植物多样性;植物保护

中图分类号：S5651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754/jnyyjs20200630019

森林旅游活动一般是指以森林资源为背景，利用森林景观、森林生态环境以及其衍生功能开展的旅游活动。当今，随着生态文明建设不断发展，在众多的旅游活动形式中，森林旅游以近距离接触自然而最受游客接受及欢迎。森林旅游不仅是一项旅游活动，也是提高森林利用率、保护生态环境、提升当地经济发展水平的一种重要方式。作为森林旅游的重要载体，凭借丰富的自然资源景观和人文景观，森林公园不仅作为观光旅游的重要场所，吸引大量游客游览休憩，更在加强自然资源保护、促进生态旅游发展、带动地方经济发展等方面有着出色的成就及贡献。

近几年，随着森林旅游的发展，森林公园游客及旅游设施大量增加，旅游活动对森林公园的生物及环境造成的影响几乎是无可避免的，在各种受影响的因子中，植物所受的影响最为直接[1]。旅游活动的干扰，会导致植物多样性受损，植物群落结构退化，从而生态功能下降。在旅游开发过程中，甚至有盲目或者过度追求经济效益对林木乱砍滥伐，导致植被覆盖率下降的现象[2]。我国各大景区都有不同程度的因旅游活动造成的植被破坏情况[3]。如，近几年，随着游客的逐年增加、旅游酒店酒楼等排放的废气废水等污染物增加等原因，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境内植物遭受了较为严重的污染和损害[1]。目前，很多森林公园采取了旅游高峰期限流、控制旅游设施修建、修建设施尽量不侵占林地等方式，但仍然不可避免地给森林公园带来了一系列问题，特别是游客活动，对森林公园产生的影响不容忽视。虽然国内外学者关于旅游对植物影响的研究很多，但是进行系统总结的研究报道较少。本文在收集相关论文报告研究的基础上，总结了旅游活动对植物影响的研究现状并提出相关植物保护对策。

1旅游活动对植被的主要影响形式

11践踏

践踏对植物、动物、土壤、水体、大气、生态系统等许多方面都会产生影响，是旅游活动对森林生态系统最主要的干扰形式之一。由于其影响涉及的因子众多，践踏一直被学术界广泛关注[4]。游客等旅游践踏对植被的影响主要体现在2方面，直接机械性伤害，如压扁植物地上部分，摘折或者损伤植物茎秆、枝叶;通过影响土壤的性质间接影响植物的生长，如践踏会压实土壤，導致土壤板结，或者改变土壤的理化性状，从而影响植物的生长。践踏强度不一样，对植被的影响也不同[5]。对于大多数植物来说，践踏一般对会对其造成负面的影响，但适度的践踏，可以减缓优势种的生长，促进自然生态系统保持较高的物种丰富度[6]。

12刻划

旅游刻划是游客的一种主观故意行为，乔木是刻划的主要植物对象。刻划的程度主要通过刻痕的长度、宽度以及深度来体现。对于树木来说，轻度的刻划对其造成的影响不是很大，但是大面积的刻划会造成植物表皮层受损，破坏植物的导管组织，引起植物的输导功能下降，严重的甚至会导致植物死亡。影响刻划的因子主要包括海拔、坡度、枝干表皮粗糙度、游客量、离游道边缘的距离等，其中坡度、枝干表皮粗糙度、离游道的距离等3个因子与其显著相关[7]。陆林等研究表明，刻划活动主要发生在游憩活动的核心区，这里游客密度较大，刻划发生机会较多[8]。

13旅游废弃物

旅游废弃物作为旅游活动的副产品，随着游客量的增大及旅游活动的大量开展，近几年已经成为森林公园重要的环境问题。以庐山风景名胜区为例，其固体废弃物年累计量达4000余t，日均累计量达14t，最大月累计量达700余t，最大日累计达35余t[9]。旅游废弃物一般可以分为无机废弃物和有机废弃物，无机有机物主要包括各类塑料制品和包装物，以及一些建筑垃圾（碎砖、石块、灰土）、炉渣、煤灰、烟头等;有机废弃物主要包括一些厨余垃圾（剩茶剩饭、瓜果皮核、菜根菜叶）以及畜禽粪便、动物尸体等[10]。旅游废弃物主要通过对大气、水资源以及土壤等自然环境因子进行破环来影响植物生长。[11]如，旅游活动产生的废气进入大气会使得林区空气中的细菌含量、总悬浮微粒（TPS）和废气浓度增加，降低大气环境质量，而交通工具和人的活动则使噪声强度增大，严重的甚至造成声污染。游客在游览时丢弃的塑料袋、塑料瓶、易拉罐等难以降解的固体废弃物，会导致土壤结构发生变化，抑制土壤中微生物活动，从而致使土壤的理化性质发生变化，影响植物生长。

14旅游设施修建

森林公园景区的开发及发展一般都会伴随着旅游设施的建设，一般包括景观设施和基础设施，涵盖了道路、停车场、给排水、污水排放、电暖、消防、治安、广播电视、邮政通讯、医院、卫生所等设施的修建[12]。这些设施的修建将大量现代建筑物引入林区，原有植物遭到严重破坏，对景区的原生景观产生很大影响，有些区域会造成景观破碎化。此外，很多地区旅游设施的建设，往往也伴随着毁林占林的现象[13]，且对植被的破坏面积往往要大于实际的建设面积。如，祁连山自然保护区，据统计，其各类旅游设施占地大约2万m2，但实际遭受破坏的植被面积达3万m2[14]。

旅游活动对森林公园植被造成影响的形式有多种，这些形式不仅单独对植物进行干扰，还会产生交互作用，进一步加重对森林公园植被的破坏，甚至会造成植被的消失。

2旅游活动对植物生长的影响效应

21对种子发芽及苗木成活的影响

践踏等游客活动导致的土壤紧实会对植物的根系产生严重影响，多年生野生草本植物难以萌发，新播种的植物也会被踩坏或者踩死，导致成活困难。

22对茎叶功能性状和植株高度的影响

茎叶是植物进行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的重要途径，采摘、践踏等旅游活动会对植物的茎叶造成直接伤害，影响其代谢过程，改变其生理代谢功能，对水分和养分的吸收传导产生影响，特别是在植物开花或顶芽发育阶段，叶部受伤可使植株的光合作用受到明显影响[15]，这种影响常使植株表现出与遭受病害或营养不良相似的症状，具体为植株生长缓慢，不开花或根部碳水化合物贮存量减少[16]。受到旅游活动的影响，不仅其茎叶发生改变，植株的高度也会发生不同的变化。以云南省香格里拉市碧塔海自然保护区内的典型高寒草甸生态系统为对象，研究发现随着旅游干扰的增强，其高度和叶片均有减小的趋势[17]。

23对植物性繁殖及健康的影响

旅游活动的开展，会抑制或者减少植物的开花结实。有研究表明，由于受到践踏等旅游活动的影响，早开堇菜（Viola prionantha）的花期会发生明显的延后现象[18]。另有实验研究表明，随着模拟践踏强度的增强，垂穗披碱草（Elymus nutans Griseb）单位面积的生殖枝数、每穗种子数、千粒重和种子产量均呈减少趋势[19]。游客活动还会使得植物的活力和抗病虫害能力降低，减弱树木的吸收能力和抗风能力，进而导致树木死亡率升高[20]。

24对植物更新及侵移的影响

旅游活动的开发会对植物的更新造成影响，人为干扰，如采伐会导致伐后迹地上光照太强，水分流失较快，影响幼苗更新[21]。旅游活动还会改变地被植物组成结构，苗木死亡导致原有植物更新困难，侵移性较强的外来植物有了可乘之机，进而造成新物种入侵和定居，大规模繁殖甚至会取代原有的植物[20]。

3旅游活动对植物群落种类及多样性影响

31旅游活动对物种组成的影响

旅游活动对林下植物物种组成有显著影响，对不同的植物群落类型影响不同。有研究发现，旅游活动对毛黄栌（Cotinus coggygria Scop. va.pubescens Engl.）群落草本层种类组成影响较大，对灌木层影响不明显。而旅游活动对黄栌（Cotinus coggygria Scop.）林乔木层和草本层盖度影响都较小[22]。不同的旅游干扰强度对植物种类组成的影响不同，有研究法发现，中等强度的旅游干扰会增加灌木层的盖度，使群落种类组成和结构更加复杂化[22]。鲁庆彬等研究了浙江青山湖风景区植物群落，结果表明，随着旅游干扰强度的增加，物种重要值主要集中于黄山松（Pinus taiwanensis Hayata）等少数种上，乔灌木的重要值趋于减少，草本的重要值趋于增加，植物总个体数增加[24]。持续高强度的干扰则可能使植物种类数量下降，部分区域甚至会被其它群落所取代[23]。程占红等研究证明，随着旅游活动干扰的持续增加，植物群落的种类组成趋于简单，植物种类的多样性呈下降趋势[25]。

32旅游活动对植物多样性的影响

旅游活动对乔、灌、草不同层次植物的多样性影响不同，对乔木层多样性影响要小于对草本层和灌木层植物的影响。以泰山登山中路植物群落为研究对象，研究发现，旅游干扰对乔木植物和灌木植物物种多样性的影响不显著，对草本植物的影响明显，且随着旅游活动干扰等级的降低，物种丰富度和物种多样性指数略有增加[26]。不同旅游活动干扰程度大小不同，对植物群落造成的影响也不一样，适度的旅游活动干扰对群落健康发展是有益处的。以天柱山国家森林公园黄山松群落为研究对象，研究发现中度干扰下的群落物种多样性增强。利用群落优势度衡量不同干扰强度下黄山松群落的稳定性，发现中度干扰下的群落稳定性最低。这也表明一定程度上干扰能增加群落的物种多样性，但可能会导致群落稳定性降低[27]。不同的植物种类，对旅游活动干扰的反应也不同。如，广州城市公园内森林群落乔木层受旅游活动干扰影响严重的数量明显少于干扰较轻的[28]。也有一些研究表明，无论旅游活动干扰强度的大小，都会导致植物多样性降低。朱珠等对九寨沟冷杉（Abies fabri（Mast）Craib）林的研究发现不管干扰强度是轻还是重，都显著引起了生物多样性的降低[29]。高贤明等以北京东灵山亚高山草甸为研究对象，研究结果显示，近几十年来东灵山亚高山草甸的物种多样性一直呈下降趋势，特别是1983—1994年，下降速度明显加快[30]。

4森林公园植物保护对策

由于旅游活动的不断增多，管理措施尚未完善等原因，很多森林公园部分景区已发生裸地、生境破碎、物种多样性下降、伴人植物增加等现象，严重影响到植物生长和群落的稳定性。特别是近几年，随着生态建设关注度不断上升，森林旅游成为众多旅游形式的首選。很多森林公园知名度不断增大，加上有些离市区较近，附近居民众多，承接活动增多，人流量逐年增加。因此，亟需保护公园生态环境及植物的生长和多样性。可以采取以下对策。

41根据园区景点特点，优化景区环境承载力

在合理规划的前提下，对园区划分功能区，如划分出保护区、观赏区、休憩区等，对保护区实行严格的保护，观赏区可设置护栏、标识牌等，提醒游客文明游园，保护园内植物，休憩区则做好垃圾分类及垃圾回收系统管理，减少游客活动产生的垃圾量。适当增加景区及景点的开发，特别是远期应当合理控制新的景区开发，严格控制游客量在景区容许的范围之内。

42加强并完善公园管理体系

加强游车辆进出管理，严禁社会车辆进入林区。公园入口进行严格管理，可对公园开放区域进行围封，阻断游客进山小径，减少游客活动对林区林地树木的干扰。

43增加林分改造项目

逐步进行生态系统层面的改造，真正做到适地适树，逐步解决森林景观和后期养护问题。针对一些森林公园裸露地较多，地被植物严重不足的现状，全面开展地被植物规划设计和建设项目，筛选抗旱、耐瘠薄，景观效果好的地被花卉，如华北森林公园可以采用甘野菊、景天、紫花地丁、马蔺、蒲公英等，保护水土流失的基础上丰富园内植物景观层次。合理配置群落交错区域，显著降低旅游活动干扰对森林生态系统的影响。

44加强宣传力度

通过园内宣传栏、标识牌、微信公众号平台等途径，全方位号召游客文明游园，绿色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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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常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