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之间面临的“修昔底德陷阱”及其跨越

2020-06-19袁满

时代人物 2020年2期

袁满

在《世界邮报》创刊号的专访中，针对中国迅速崛起后，必将与美国、日本等旧霸权国家发生冲突的担忧，习近平在专访中反驳说：“我们都应该努力避免陷入“修昔底德陷阱”（Thucydides's trap），强国只能追求霸权的主张不适用于中国，中国没有实施这种行动的基因。”^[^]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曾在多个场合中多次提到“修昔底德陷阱”这一当下亟需我们正视和解决的严峻问题。今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中国已踏上了发展的新征程。在国内，我们着力于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在国际上，处理好国际关系，建立“新型国际关系”及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任务。毫无疑问，如何跨越“修昔底德陷阱”已经成为完成这些任务无法避开的问题。

一、中美关系面临陷入“修昔底德陷阱”的表现及原因

（一）中美关系面临陷入“修昔底德陷阱”的表现

第一，中美贸易摩擦的逐步升级。2017年至今，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加剧。美国通过征收高额关税，试图遏制中国的机械、航空、信息和通信技术等多个领域的发展，阻止《中国制造2025》强国战略的推进，破坏中国走向技术超级大国的崛起之路。到至今为止，摩擦仍在不断升级。

第二，美国或在无形中对中国的领土主权问题施加压力。其一是台湾问题。台湾问题无疑是中美之间最敏感的问题，美国直接或间接对台湾问题进行干涉。其二是南海、东海问题。近几年来，美国在我国南海、东海的领海范围内挑衅行为不断。其三，就是香港废青问题，美国无疑也是背后的“黑手”之一。美国驻香港总领事馆在美国介入香港事务中扮演着“前台”角色。这一介入无疑干扰了“一国两制”在香港的顺利实施，加剧了香港局势的复杂性。

第四，中美之间出现越来越多引发潜在冲突的敏感热点问题。其一是中美网络安全问题。网络空间正逐渐成为新一轮地缘政治博弈的大舞台，中美近几年在网络安全问题上也展开激烈较量。其二是中美知識产权问题。中美两国在入世前就已经开始了知识产权的较量，而当前中美知识产权争端又出现了一些新动向，中美知识产权贸易摩擦也在不断加剧。美国针对外国进口产品侵犯本国知识产权行为实施的一项叫做“337调查”的准司法救济政策，据调查显示，当前中国已经成为经受这一调查数量和涉案金额均处第一的国家。在因此中美知识产权问题对中美关系的影响也不容小觑。

（二）中美关系面临陷入“修昔底德陷阱”的原因

第一，美国对中国崛起的怀疑和误解。“西方国际关系学者经常用新现实主义的逻辑来分析中国的崛起。在他们看来，中国是一个在无政府状态国际体系中的崛起国，其综合实力不断增长，不可避免对现存大国带有威胁性。”^[^]美国就是秉承着这一观点，担心中国的快速崛起会对其“霸主”地位或者是国家安全产生威胁。中美两国在实践中形成的这种“潜在对手”互动，使得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构建的障碍不断增多。而这些误解主要体现在：一经济方面，表现最突出的是两者之间经济差距的不断缩小。这无疑是美国遏制中国经济发展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二政治方面，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以及其话语权的增强加深了美国的战略疑虑。中国提出“一带一路”的倡议，得到沿岸了许多国家的热烈回应，虽切实推动了沿岸国家的发展与合作。但在美国看来，这一经济带的发展有可能会威胁到欧洲的地位，以及使得沿岸国家与中国走的更近，从而对自身的发展和地位产生巨大威胁。三文化方面，中国文化对外的一些宣传引发了美国的不适。中国近几年的崛起，推动人们文化自信的增强。随着一系列对外宣传片的上映，中国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也不断提高。但，无意间却加深了美国对中国的猜忌与不满。

第二，国际社会无政府状态造成中美之间互信缺失。按照现实主义理论的无政府状态假设，国际体系是一个自助体系，在其内部，国家是按照自身实力大小排列的，国家行为的变化主要是因为实力的不同而不同。因此，在这种无政府状态下，国家必须依靠自身的不断强大来增强抵御外敌的力量，从而维护国家安全。所以为了维护和保障自身安全，各国会不断的增强自己的实力，导致国际体系中的行为体总是相互猜疑和敌视，甚至还会不断比较实力大小。^[^]美国是国际社会中的重要角色，对这些规则也十分了解。它认为中国危及到了它的霸权地位，从而导致两国互信缺失，形成一些对抗性的矛盾。

第三，美国进攻性现实主义的外交观念。“存在现实主义传统的美国，自‘9·11事件之后，将进攻性现实主义理论应用于指导实践，从而使美国外交政策开始从保守的现实主义向危险的进攻性现实主义转变。”^[^]而且这种理念将引导美国外交对中国开展一系列防范措施，并对中国未来的行动展开种种悲观的设想。保守的现实主义到进攻性现实主义的转变，对中国和美国外交的展开带来极大压力和困难，这种观念给中美使美国不能敞开心扉与中国合作，这给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构建设置了一个栅栏，也是中美矛盾层出不穷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中美跨越“修昔底德陷阱”的具体路径

第一，中国明确表明无意挑战美国的“霸主”地位。首先，中国同历史上曾陷入“修昔底德陷阱”的国家不同，中国的发展是一种和平的发展，中国人民向来就爱好和平，不论何时，中国都将保持初心，继续发挥大国担当，承担大国责任，绝不以损坏美国利益而获取自身发展。其次，国家能力与意图并不是成正比的，是由决策者的认知决定的。而自古以来我国的领导人都奉行，不称霸，不搞扩张的主张，坚决不动摇。最后，中国在对外宣传工作上，应该掌握好分寸与火候，避免增家美国的误解感与焦虑感。

第二，美国应放下对中国的怀疑与偏见。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构建新型大国关系。当下，中美在构建新型大国关系中面临新机遇，同时也面临着需要双方共同努力克服的困难。中美的社会制度、发展阶段、历史文化传统都存在着差异，同时在政治、经济、国际热点等方面也存在许多意见与分歧，特别是美国部分政界及媒体人士对中国存在的偏见，因此美国应秉承“求同存异”的思想，与中国不同但各自发展。

第三，中美两国应该同向而行，共同发力跨越“修昔底德陷阱”。首先，应加强外交沟通，避免战略误判。现实主义代表人物摩根索认为，和均势一样，外交在维持和平方面也起着重要作用，是调整国家利益的重要手段。^[4]在构建新型大国关系中，双方建立战略互信是一个重大的难题。但只要双方加强沟通，可减少和消除各种认识误区，从而增强战略互信，减少和化解非理性的战略焦虑。这种沟通除领导人会晤外的各种外交以外，双方还应加强交往的制度建设、创新军事对话机制等方式，从根本上消除双方认知的差异，减少有目的性的攻击，为两国合作提供更多的机遇与空间。其次，要寻求新时期利益交汇点，开创中美合作新局面。需要中美两国着眼于“共同目标，共同利益”，通过双方的共同合作，放下偏见，克服困难，解决问题。最后，共商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西方一些学者经常用“修昔底德陷进”来解读中美关系。这种视角使得美国对正在崛起的中国缺乏信任。但在当今全球化之下，世界经济迅猛发展，但也带来许多公共问题。由此，世界是一个共同体，需要我们共同治理的呼声也日渐高涨，这种理念推动单边行动的国际无政府状态逐渐转为多边合作，共同应对全球问题，这指明了中美关系变革的新方向。因此可以运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去指引两国未来的发展方向，从而跨越中美之间的“修昔底德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