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海生，刘金殿，张爱菊，郝雅宾，孙翠萍，于喆，王俊，罗伟，肖善势，周志明

(浙江省淡水水产研究所农业农村部淡水渔业健康养殖重点实验室 浙江省淡水水产遗传育种重点实验室，浙江 湖州 313001)

曹娥江是绍兴市最大河流之一，发源于金华市磐安县尖公岭，流经新昌、嵊州、上虞等地，最终在绍兴县新三江闸流入杭州湾，流域面积6 046 km2，是钱塘江水系的重要支流之一。曹娥江大部分河道是沿岸地区的重要的工农业用水来源，建有下浦闸等引水工程，下游的航运能力较强，为当地渔民提供了有利的捕捞环境。已有对钱塘江流域鱼类自然资源的调查研究，如对千岛湖国家级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梓桐核心区)[1]和钱塘江下游桐庐、富阳和萧山等江段[2]鱼类资源的研究，而关于钱塘江曹娥江支流鱼类资源研究较少。本研究对曹娥江流域3个采样点(上虞、嵊州和钱江口)的鱼类自然资源开展4次调查，旨在了解该水域鱼类资源现状，为该水域的渔业资源保护和科学利用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采样区域和调查时间

于2018年5、7、9、11月对曹娥江的鱼类资源进行季度调查，鱼类样本通过各地渔民获取。采样点见图1(上虞、嵊州和钱江口)。由于水位上涨和风浪大等因素，钱江口采样点11月未捕捞到鱼类样本。

图1 曹娥江水域调查的采样点分布

1.2 调查方法

依据《内陆水域渔业自然资源调查手册》[3]的调查方法，各地渔民使用定制渔网进行鱼样采集，现场对所有采集的渔获物进行种类鉴别，鱼类鉴定方法参照《浙江动物志》[4]鉴定到种，并进行尾数和体重测量。

1.3 数据处理与分析

1.3.1 优势度

采用相对重要性指数(relative important index，IRI)[5]对各地区的鱼类优势种组成进行分析。

IRI=(N+W)×F。

(1)

式(1)中：N为各种类数量百分比，W为各种类重量百分比，F为各种类在所有采样次数中的出现频率百分比。划分标准为：IRI>1 000时为优势种，500

1.3.2 多样性分析

利用马格利夫多样性指数(Margelef index，D)[7]、香农-维纳多样性指数(Shannon-wiener index，H′)[8]、皮诺均匀度指数(Pielou’s index，J′)[9]和辛普森多样性指数(Simpson index，λ)[10]对曹娥江水域鱼类群落多样性进行分析。

(2)

(3)

(4)

(5)

式中，S为渔获物的种类总数，N为渔获物的总个体数，Pi为第i种的个体数占总物种个体数的百分比，Hmax=lnS，指H′的最大值。

1.3.3 群落结构分析

运用Primer 5对渔获数据进行聚类分析。以时间(作为样本)和鱼数量(作为变量)构建Bray-Curtis相似性系数为基础的矩阵，建立CLUSTER分析图和NMSD平面图[11]，验证分析结果的准确性[12]，并运用ANOSM分析进行显著性检验[13]。

1.3.4 群落丰度-生物量曲线分析

丰度-生物量比较曲线(abundance and biomass curve，ABC曲线)可以用来反映群落中种类组成是否受到外界干扰[14]。ABC曲线的统计量W为正值时对应生物量曲线在丰度曲线之上，表明群落处于未受外界干扰状态；当统计量W为负值时对应丰度曲线在生物量曲线上方，表明群落受到严重的外界干扰[15]。

1.3.5 数据处理

数据统计和作图采用Excel 2003和Primer 5软件。

2 结果与分析

2.1 鱼类群落组成

经鉴定，曹娥江流域鱼类共10目17科67种(表1)，其中鲤科38种，鮠科7种，塘鳢科和石首鱼科各3种，鳅科、鮨科和鲻科各2种，其他科各1种。调查共采集到鱼类样本2 254尾，其中鲤科1 461尾，石首鱼科251尾，鳀科218尾。鱼类样本共采集到236.08 kg，其中鲤科196.83 kg。3个采样点中，上虞点采集到鱼类样本37种共计17.35 kg，其中鲤科24种共计14.11 kg；嵊州点采集到45种共计183.54 kg，其中鲤科31种共计181.11 kg；钱江口点采集到13种共计35.19 kg，鲤科仅为1种共计1.63 kg。

2.2 生态类型

按摄食类群划分，杂食性鱼类种数最多，共37种，占总种数的56.06%；肉食性鱼类24种(占36.36%)；植食性3种(占4.54%)；虑食性2种(占3.03%)。按栖息水层划分，中下层25种(占37.88%)，低栖22种(占33.33%)，中上层19种(占28.79%)。按洄游习性划分，定居性鱼类占比高达83.33%，江海洄游性8种(占12.12%)，江湖洄游性3种(占4.55%)。

2.3 优势种

采集的鱼类样本中，IRI>100的鱼共有26种，其中优势种5种，为刀鲚(Coiliaectenes)、翘嘴鲌(Culteralburnus)、蒙古鲌(Cultermongolicus)、鲫(Carassiusauratus)和细鳞斜颌鲴(Plagiognathopsmicrolepis)；重要种6种，分别为(Hemiculterleucisculus)、圆吻鲴(Distoechodontumirostris)、鲢(Hypophthalmichthysmolitrix)、鳙(Hypophthalmi-chthysnobilis)、鲤(Cyprinuscarpio)和棘头梅童鱼(Collichthyslucidus)；常见种3种，为黄尾鲴(Xenocyprisdavidi)、似鳊(Pseudobramasimoni)和窄体舌鳎(Cynoglossusgracilis)；一般种13种，其他为少见种。

2.4 生物多样性

基于此次渔获样本数分析，Margelef指数全年在5.89～6.17变化，其中5月和11月差异较小，7月和9月差异较小。Pielou’s指数全年为0.73～0.80，除2018年5月外，其余月份无明显差异(表2)。Shannon-wiener指数在2.65～2.92变化，变化差异同Pielou’s指数。Simpson指数无明显差异。

表1 调查区域内鱼类捕获名录

表1(续)

注：C—肉食性；O—杂食性；H—植食性；F—虑食性；U—中上层；D—中下层；B—低栖性；RM—江海洄游性；RL—江湖洄游性；MA—区域洄游性；SE—定居性。+—采集到。

表2 鱼类生物多样性指数

2.5 群落结构特征

通过对3个采样点各月份渔获数据进行聚类分析，结果表明，上虞点(SY)和嵊州点(SZ)为I类群，钱江口点(QJK)为II类群(图2)。

图2 各采样点的Cluster聚类

聚类分析结果分布在NMDS二维图(图3)中的不同区域，NMDS分类的应力指数为0.04，说明分析具备准确性。ANOSIM差异性检验结果R=0.995，P=0.006，表明曹娥江采样点的鱼类群落结构存在极显著差异。

图3 各采样点NMDS分类排序

对15种常见鱼种(IRI>500)进行聚类分析，结果表明，刀鲚、棘头梅童鱼和窄体舌鳎为I类群，其他鱼种为II类群(图4)。

图4 常见鱼种等级排序

NMDS分类的应力指数为0.07，且二维图(图5)的排序与聚类分析结果相吻合，说明2种分析方法具备准确性。ANOSIM差异性检验结果r=0.894，P=0.002，说明曹娥江采样点的鱼类群落结构存在极显著差异。

图5 常见鱼种NMDS分类排序

2.6 丰度-生物量曲线

根据曹娥江采样点所有渔获物种的生物量和丰度构建鱼类群落ABC曲线(图6)。如图所示，ABC曲线的整条生物量曲线位于丰度曲线上方，W值为0.047，表明曹娥江采样点的鱼类群落处于稳定状态，未受干扰。

图6 鱼类群落ABC曲线

3 讨论

3.1 曹娥江鱼类群落现状

本次采样中，上虞点采集到鱼类样本37种共计17.35 kg，其中鲤科24种共计14.11 kg；嵊州点采集到45种共计183.54 kg，其中鲤科31种共计181.11 kg；钱江口点采集到13种共计35.19 kg，鲤科仅1种共计1.63 kg。钱江口点为钱塘江的入海口，盐度较高，鲤科鱼类较少，而上虞点和嵊州点为淡水域，鲤科鱼类最多，原因可能是水体盐度影响了鱼类群落结构和生物量[16]。栖息地的复杂性决定了鱼类的多样性[17]，采样点地理环境的差异造成了鱼类的差异性[18]。本次调查中，2018年7月采样得到的鱼群种数最多，2018年9月采样得到的鱼群种数次之，造成不同采样时间采集到鱼群种类的不同的原因可能是水温的差异。傅昕龙等[19]研究表明，水温会影响鱼类的活动能力，进而造成不同月份捕捞鱼群种类的差异，同时水体环境的改变也会影响鱼类的群落结构[19-21]。

3.2 曹娥江鱼类群落特征

IRI是鱼类优势种判定的重要指数[22]，但划分标准是相对的[23]。本研究中，曹娥江优势鱼种为刀鲚、翘嘴鲌、蒙古鲌、鲫和细鳞斜颌鲴，重要种为、圆吻鲴、鲢、鳙、鲤和棘头梅童鱼。其中，上虞点优势鱼种为鲫、刀鲚、似鳊、兴凯鱊和光泽黄颡鱼，为重要种；嵊州点优势鱼种为、翘嘴鲌、蒙古鲌、细鳞斜颌鲴和鲫，圆吻鲴、鲢、鳙和鲤为重要种；钱江口点优势种为鮻、棘头梅童鱼、鮸鱼和窄体舌鳎，重要种为黄姑鱼。各采样点的鱼类优势种存在差异，可能是地理环境和水域环境差异的影响造成的[24]。调查发现，钱江口点和上虞点鱼类优势种明显较嵊州点单一，说明钱江口点和上虞点生态稳定性较嵊州点差[25]，更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同时鲢、鳙和鲤仅为嵊州点的优势种，可能与鲢、鳙和鲤是嵊州点放流对象有关。钱江口点底质多为河沙和石砾，致使其鱼类群落明显区别于上虞点和嵊州点。

3.3 曹娥江鱼类生物多样性

多样性指数反应了群落结构稳定性[26]。Margelef指数(D)评价标准[27]为：D>5表示水体清洁，4≤D≤5表示轻度污染，3≤D<4表示中度污染，D<3表示严重污染。曹娥江水域自然鱼类资源Margelef指数为5.89～6.17，说明曹娥江水域水质处于清洁状态。Shannon-wiener指数(H′)划分标准[28]为：H′>3表示水体清洁，2

4 小结

本次调查中，曹娥江鱼类体型小型化严重，可能与渔民捕捞强度过大、水域的水利水电工程建设和河流采砂等活动有关[30-31]。因此，应加强执法力度以有效解决过度捕捞问题，并规划河流采砂活动，同时加强水利、桥梁工程的生态恢复设施建设，改善并保护鱼类栖息环境，确保渔业资源可持续发展与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