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翻转课堂教师多模态话语分析

2020-03-06李亭亭

开封文化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李亭亭

（金华广播电视大学开放远程学院，浙江金华 321000）

多模态话语分析（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简称MDA），指对多种模态的语言符号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意义、特点和功能进行分析［1］。人们发现话语意义不仅仅通过语言传达，肢体语言、音像图文等非语言形式同样具有话语意义，因此，对话语的语言模态和非语言模态分析渐渐兴起。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多模态话语分析框架的搭建日臻成熟，近年来，多项研究将MDA应用于课堂教师话语分析［2］。

近年来，翻转课堂（Flipped classroom）越来越多地被应用于教学实践。在翻转课堂教学模式下，学生会在课前预习教师提供的相关学习材料的基础上，和教师一起讨论、探索，以完成学习目标。然而，对其实际应用和操作的研究不多。本研究着眼于英语翻转课堂上教师的多模态话语，旨在通过MDA探索教师多模态话语的特点及其对教学的影响，以期为英语教师有效开展翻转课堂教学提供参考。

一、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收集2015年外研社“教学之星”大赛全国总决赛冠军选手的翻转课堂教学视频作为研究对象。外研社“教学之星”大赛是全国性外语教学比赛，2015年大赛主题与翻转课堂直接相关，大赛冠军的翻转课堂教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高水平的英语翻转课堂，以他的教学为研究对象，可以为英语教师成功开展翻转课堂教学提供重要参考。

（二）数据分析

本研究对数据的分析基于张德禄［2］提出的多模态话语分析框架（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首先对收集的教学视频进行转写，形成语料库；然后配合教学视频对教师非语言模态话语进行标记；最后对教师的语言模态话语和非语言模态话语分别进行定性分析［2］。

具体来说，在分析语言模态话语时，重点从语速、句子复杂度（syntax complexity）和语调变化来分析［3］。语速快慢的三个重要指标包括平均语速、绝对语速以及两者的比值。平均语速（S1）计算句间停顿，而绝对语速（S2）不计算句间停顿，两者比值（S1/S2）反映了句间停顿的长短，可作为语速快慢的重要指标［3］。句子复杂度高低的主要指标是句子平均长度［4］，即 Mean Length of Sentence（MLS）。在标记语调变化时，仅仅关注有交际功能的语调变化。在分析非语言模态时，研究主要关注以下方面：头部相关运动、肢体运动以及手势。

二、结果和讨论

（一）语言模态话语分析

首先，教学视频总时长约为9分钟，教师所说的单词总数为1 186，总句子数为121。平均语速（S1）为160.10单词/每分钟；绝对语速（S2）为173.14单词/每分钟；平均句长（MLS）9.2单词/每句。

对于中国大学生来说，英语课堂上教师英语语速应该控制在120～150单词/每分钟，超过150单词/每分钟，学生会很难跟上教师的进度［3］。本研究中，教师的语速达到了160单词/每分钟，略大于阈值。S1和S2的比值为0.92，非常接近1，说明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停顿非常短。这可能是由于比赛对教学时长有严格要求，受此影响，为了不超过规定时长，教师语速较快。

其次，教师话语平均句长（MLS）为9.2单词/每句。然而，研究表明日常对话的MLS约为9.5单词/每句，而在课堂或辩论赛等正式场合的MLS大约为15.1单词/每句［4］，远高于本研究中的数据，这表明本研究中的教师话语较多采用简单句。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教师语速过快而带来的负面影响，使学生更容易跟上教师节奏、理解教师所讲内容。

最后，研究还发现在整个教学过程中，教师有意义的语调变化17次。例如，为鼓励学生发言，用升调说“yes”“no”“right”等；为表扬学生，用降调说“good”“correct”等。丰富的语调变化，有利于教师情绪传达，教师多传达积极的情绪，有利于提高学生的课堂参与积极性。

（二）非语言模态话语分析

剔除教师自身习惯性动作，本研究发现短短9分钟的教学视频中，教师非语言模态话语多达98次，如表1所示。

表1 非语言模态话语

在整个翻转课堂中，教师的肢体语言形式丰富且频率较高。通过频繁的眼神接触，不断吸引学生注意力；通过走向或转向学生，给予学生充分的关注以鼓励学生积极参与；通过竖起大拇指和伸手邀请，给予学生肯定以增强学生自信心和表达意愿；通过适时的肢体模仿，活跃课堂气氛。

三、多模态话语对教学的影响及其相关建议

在整个英语翻转课堂中，教师语速较快但句子简单，语调变化丰富，同时肢体语言形式丰富且频率较高。这给教学带来了以下影响：

第一，强化作用。教师的纯语言配合适时的语调变化和丰富的肢体动作，一方面有助于教师强调重、难点内容，如用降调重读和放慢语速来讲相关知识点，能吸引学生注意力，强化学生记忆；另一方面，有助于强化教师积极情绪的表达，教师丰富的语调变化和多次与学生的眼神接触，能够有效传达鼓励、邀请和肯定等积极情绪。从视频中可以观察到，学生的面部表情、点头动作以及与教师的有效互动也印证了这一点。

第二，调动学生参与积极性。通过语调变化、点头或竖起大拇指等多模态话语间的配合，教师的表扬和肯定得到了进一步强化，使学生在回答完问题后信心大增。同时，通过眼神接触、转向或走向学生，给予学生足够的关注和鼓励，大大提高了学生的课堂参与度。整个教学过程中，学生紧跟教师节奏，共同完成学习目标。

第三，使教学内容和指令简单易懂。在纯英文的教学环境下，学生能否充分理解教师话语直接影响教学效果。在本研究中，教师在传达指令或讲解疑难点前，总是先与学生保持眼神接触，抓住学生注意力，然后在说话的同时辅以肢体语言，帮助学生理解晦涩的言语。这使得教学内容和指令更易于学生理解，有利于教学活动的顺利开展。

第四，活跃了课堂气氛。视频中，教师在冗长的讲解后，会用滑稽的肢体动作或说笑话，将走神的学生吸引回课堂，活跃了课堂气氛，营造了一个生动活泼的学习环境。

然而，除了以上四点积极影响，本研究也发现，视频中教师的一些多模态话语也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主要集中在以下两点：一是教师语速过快，即使是对英语专业的学生来说也超过了学生的理解阈值［3］，造成了学生理解困难甚至因为无法理解而走神或者跟不上教师的节奏而产生挫败感；二是教师出现了一些多余的肢体动作尤其是频繁的手部动作，频繁快速的手部动作有时会使学生分心，不能集中注意力在教学内容上。

这启示教师在开展翻转课堂时，首先要注意语言模态和非语言模态话语的配合，选用适当的语速，尤其是在表达教学指令时应尽量使用简单句，帮助学生理解。其次要善用语调变化，向学生传达积极的情绪，增强学生自信心，提高学生参与感。再次结合丰富而适当的肢体语言和其他非语言模态话语，牢牢吸引学生注意力，活跃课堂气氛。但在使用非模态话语时要注意适当和适量，多余的动作有时反而会起到负面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