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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新年

2019-08-02魏戈

华夏地理 2019年3期
关键词:西安

魏戈

大唐不夜城是“西安年·最中国”系列活动的主场地,自腊月二十四日开街以来,每晚都有灯光秀、彩车巡游、各种音乐演出及大型实景演出,成为西安过年期间最热闹的地方。

正月初一,昆明池广场上,一家三口喂鸽子。两千多年前汉武帝为了讨伐西南割据势力,操练水军而修建的昆明池,堪称“古代中国第一大人工湖”。新建的昆明池遗址公园,巨型汉武帝操练水军雕塑和楼船为这里新增了一景。

数千年来,提到中国人的切身幸福感,都离不开“年”这一个喜庆的主题。西安,作为中国最古老的都城,也是中国民俗“过新年”的起源地之一。

这也使得现代的西安城成为非常值得关注的对象:一个典型的中国古都,究竟应如何通过注入现代化、国际化的元素,承接中国传统节庆去实践城市现代化和内涵的更新升级?“西安年·最中国”活动也许提供了某些线索。

2月14日,农历正月初十日上午,西安大王镇的小王店村里,喧天的锣鼓安静之后,上万人肃穆伫立,聆听喇叭里传出的“恭送都府城隍祭辞”:

春山苍苍,春水漾漾。春风送暖,春日载阳。世清景明,乾坤朗朗。全村老少,齐聚庙堂。留恋不舍,恭送城隍。……依依惜别,金身灵光。殷殷遥祝,永佑村庄。春阳普照,惠风和畅。神恩浩荡,布福无疆。伏惟尚飨

这是当地一年一度的送祭迎接城隍仪式,今年由小王店村恭送,留南村恭迎。小王店村宣读祭辞的刘仁汉介绍,当地每年由一个村子在正月初十迎接城隍到村里供奉一年,下一年由另一个村子前来迎接,十九个村轮番依次迎请供奉。城隍爷有名有姓,是汉朝的纪信,老人传下来的说法是:纪信是镇守在大王镇一带的秦朝官员,对附近村落百姓多有恩德。纪信后来投奔刘邦,刘邦被困荥阳时,他假饰刘邦诈降,被项羽焚死,刘邦称帝后追封他为都城隍、十三省总城隍,并且到他当年镇守的大王镇祭拜,从那时起大王镇周边各村就年年祭祀纪信并成习俗。

民间传说往往透露出别样的历史信息,传达着深层的文化意味。

人们一般说过年意味着团圆,但西安市非遗保护中心的王智认为,“年”更是一种对天地、生命的敬畏,是人和天地、祖先的对话,是对生命的祈盼,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汉代崔寔《四民月令》记载:“正月之朔是为正月,躬率妻孥,洁祀祖祢。及祀日,进酒降神毕,乃室家尊卑,无大无小,以次列于先祖之前,子妇曾孙各上椒酒于家长,称觞举寿,欣欣如也。”这说明,早在汉代,祭祖就已是春节的一项重要活动。

西安作为汉唐古都,随便一个地方、随便一项民俗活动,都可能与遥远的历史勾连起来,祭祀迎送都城隍是祭祖的一种形式,已是当地居民过年期间重要的民俗活动。

“过年”这一中国人最重要的节庆,正是发源于西安:周礼规定,每年冬至日于圜丘举行祭天大礼;确立于西安:汉武帝于元封六年颁布《太初历》确定正月为岁首,改年号为太初元年;成熟于西安:唐代形成系统性的春节节日体系及相关节庆习俗,唐太宗李世民曾写下“韶光开令序,淑气动芳年”,开启了传统中国年的华彩乐章。

身为历史最悠久的中华古都,近年来西安也一直在城市升级和竞争中寻找自己的出路和定位。城市的面貌多种多样,古老的西安又该如何通过注入现代的、国际的元素,去实践城市现代化和新内涵的升级呢?和城市一样古老的“年”俗,成为西安最终打出的底牌。

2018年,戊戌年,中国传统的狗年,西安将一系列与传统年俗相关的活动,整合成一个文化IP。这就是当年瞬间引爆网络热潮的“西安年·最中国”概念。西安的初衷很简单,正如市委书记王永康所说,就是“让大家在这里过个‘最中国的年。” 没想到,中国、西安、年,这三个要素结合在一起,竟然一炮打响。

戊戌年新年的成功推广,无疑给了西安良好的信心。2019乙亥年的新年活动,在2018年新年过后不久就啟动了策划。这一回,“标志性、国际范、科技风、地方味”成了“西安年”的新主题。民俗、赏灯、描绘、社火、美食,这些往日与创新看似绝缘的古老名词,似乎又被赋予了新意义。中国人喜热闹,喜和气,爱典故,守传统,喜欢大红大绿的强烈色彩,这一切在“西安年”里都能找到:曲江新区大唐不夜城、现代唐人街远衔中古盛唐,却又隐隐在闹市中显出大气的现代气质,成为收获点赞最多的热点和亮点街区;新鲜的高科技“换脸”兵马俑虽然昙花一现,却在网络上赢得了不少年轻人的好奇和喜爱……

传统和新奇、历史和科技、新年和古都,就这样和西安结合在了一起。

正月初十,尽管法定的春节假期已经结束,但是在西安,年味正浓,年俗活动才开始走向高潮——这也正是一座中国传统古都的底蕴与魅力所在。

和北方多数地区一样,西安的“年”从腊月就开始了——“过了腊八就是年”,作为传统农业文化的中心,关中平原的中心,农业文化的主要节日,当然与“年”——成熟、丰稔有关:粮食收入仓库,用五谷祭祀一下农神,以示感恩之意,也就意味着年的结束与开始。从西周就存在的国家腊祭,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一种过年形式。西安自古都城地,帝王们祭天祭地的遗迹发掘出不少。管理一年丰歉的农神需要帝王来祭祀,百姓也就熬锅腊八粥,庆祝一下一年的收成,百姓更看重的是祭祀灶神灶王爷。

腊月二十三日一大早,刘志利就带着孙子走进小东门,到永兴坊看热闹。

家住在小东门外长乐坊的刘志利是老西安,虽然将近60,但他对送灶神“上天言好事”之类并没有多少印象。老刘小时候,正是物质匮乏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记忆中每年的腊月二十三送灶景象,不过是母亲给他吃一块蓼花糖。直到长大以后,他才知道那块糖,是用来糊灶王爷的嘴,让灶王爷上天说好话的:“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灶爷上天,好话多说,坏话免言;少下米多做饭,人来客去吃不断”。家里从来没有贴过灶神图,没有祭过灶神,倒是后来刘志利因为喜欢民间年画,买过几张木版印刷的灶神图,也没有贴起来当神敬。听说今年永兴坊有“拂尘辞灶画小年”活动,他才带着三岁的孙子来看看热闹:“让他知道点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少。”

“ 年”更是一种对天地、生命的敬畏,是人和天地、祖先的对话,是对生命的祈盼,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正月初十日,西安村民迎送城隍。作为神界负责地方区域事务的长官,这一社区的城隍每年到一个村庄镇守,19年一个轮回,所以各村接送城隍都极其隆重。

到了永兴坊,刘志利发现孙子的兴趣远比自己浓厚,不仅聚精会神看祭拜灶神演示,甚至站在大人后面模仿作揖,逗得人们一阵笑。传统仪式正是这样潜移默化起到教化作用。都市里的这些演示性仪式,虽然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但也能唤起人们对传统的关注。小朋友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抓取五谷洒在锅中,领会五谷丰登、年年有余的寓意;用小笤帚拂尘以示除旧迎新年。这正好与传统的腊月二十三“打烟牵”联系了起来。刘志利记得,每到过年前,每家每户都要“打烟牵”,就是打扫自家院落和房前屋后,把沉积的烟尘和四处牵附的蜘蛛罗网打扫干净,迎接新年的到来。

刘志利说,晚上他要带着孙子去南门,城墙新春灯会要亮灯了;明天去大唐不夜城,听说那里要举办开街盛典。过年期间热闹的地方多,他要带着小孙子一个一个看。

年三十晚上,96岁的王景玉盖着小花被坐在轮椅上,在晚辈的陪伴下在曲江大唐不夜城看花灯。老太太祖籍河南南阳,已在西安生活了40年。“大过年的晚上不在家吃团圆饭,怎么出来逛了?”我们和老太太开玩笑,老人的家人对我们说:“儿子、孙子、重孙都来了,团圆饭吃过了,老太太要出来逛,现在谁还在家待着看电视?本以为今天这里人少,来了一看全是人。”

老太太最高兴的是看到了外国人演的“戏”,看着那些大白马在街头变换舞动,老太太觉得非常惊奇。那是来自法国的街头表演团体匿名者剧团的《梦幻之马》表演,匿名者剧团是一个国际知名的表演团体,他们曾在全球四十多个国家演出超过500场,他们的演出舞台通常是在露天的公共场所,比如露天剧场、广场、城市的街道等等,以城市建筑为背景,通过音乐、灯光和表演。

2月13日,西安市某商场的长安大排档,店家推出的以中国文化为元素的“毛笔酥”,受到食客们的欢迎而成为网红餐品,笔筒和毛笔杆其实就是食物容器和取食的工具,笔头是糖酥里裹着肉馅,而“墨水”则是蘸料红糖水。

1月28日至2月20日,匿名者剧团每晚在大唐不夜城步行街演出,演出时白马随着浪漫的音乐舞动,汇集戏剧、舞蹈、音乐、马戏等不同背景的艺术家和演技人员,以奇特的造型衣饰、声光效果将观众吸引到梦境一般的氛围中,虏获了观众的目光和喝彩。

唐代詩人卢照邻的《十五夜观灯》,曾经这样描述大唐长安的过年景象:

锦里开芳宴,兰红艳早年。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大唐不夜城是“西安年·最中国”系列活动的主场地,这里的灯光,可以说远胜卢照邻所描述,盛唐景象也由此可见一斑。自腊月二十四日开街以来,这里每天不仅有灯光秀,还有彩车巡游、各种音乐演出、各种美食,加上若干大型实景演出,成为西安过年期间最热闹的地方,也是人流最多的地方。

正月初一,诗经里小镇,众多的游人当中,一家老少五口穿着汉服格外引人注目,服饰与周围建筑风格很契合。

这个家的“掌柜的”叫陈宣满,虽说他52岁年纪不算大,但孙女已经2岁多。他说因为儿媳去年加入一个汉服社团,然后就鼓动婆婆让一家人都穿上了汉服。

唐装汉服,前几年基本是一些时尚人士偶尔的穿着,今年过年期间,在西安的大街小巷时不时可以看到穿着汉服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人们大都熟视无睹,很长一段时间,汉族人似乎没有华服盛装,过年穿汉服多了几分传统感,也多了仪式感,使得西安的年味更足,中国味也更足。

正月初六日,一场春雪将古城西安银装素裹,清晨老街道边的店家清理房檐上的积雪准备迎接顾客。

春节期间,来自法国的街头表演团体匿名者剧团,每晚在西安大唐不夜城步行街演出《梦幻之马》,演出时白马随着浪漫的音乐舞动,汇集戏剧、舞蹈、音乐、马戏等不同背景的艺术家和演技人员,以奇特的造型衣饰、声光效果将观众吸引到梦境一般的氛围中。

说既往老陈大发感慨:年幼时他从老家山阳县山区流浪来到西安,曾经跟着要饭的大街乞讨,再大一点给人在路边修车铺抡过大锤,后来打工时认识了现在的妻子,从此便落户到了西安,而真正过好日子是近10年才开始的事情。陈宣满如今家住西安市未央区一个花园小区。七年前城中村拆迁时,按照“拆一还一”政策,他家三口人获得3套80平米、1套120平米住宅和20平米商业门脸房的补偿。如今他和妻子带着90岁老母亲住大套房,儿子和儿媳住80平米小房,其余两间用来出租。

如今陈宣满在公共自行车公司上班,工作时间基本都是每天早晚,一般中午他就和妻子在家带孙女。“儿子是建设银行,养儿子总得给里面存钱;女孩子比较乖巧,我们更喜欢女孩。”他说如今人们的观念已经变了,儿子结婚后他和妻子都盼望儿媳生个女孩,结果媳妇真的很孝顺,让他们如愿以偿。

正月初二对于家住城墙下的老余一年里最开心的日子。这一天按照习俗,出嫁的女儿要回家给父母拜年,儿子、女儿、女婿和孙子、外孙女全部回家,一家子人吃顿真正的团圆饭。

这是西安市城墙根下兴隆巷的一个小院,巷子不深,空间逼仄,却蜗居着很多人家。生于1949年的余顺河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老余是地道的西安人,以前祖辈住在南门附近,1949年后西安开始城市建设,他们家便从南门搬迁至此。那会儿几家人合起来,掏了不到2000块钱,买下这个院子,家族的香火就这样延续三代,一直住到今天。

在余顺河女儿余静的童年记忆里,院里有一株很高的无花果树,遮天蔽日,每到无花果成熟时,邻家大爷就拿一根长竿,给树下的孩子们打。果子落下来,有的摔成一滩泥,有的被孩子们接住,抢着塞进嘴里,甜丝丝的腻人。大爷高兴起来,就让余静给他唱《铡美案》。“清早驸马到你府,却怎么不见转回宫”,余静反反复复就会唱这两句,却也讨得大爷欢心,总塞给她一些好吃的。

“ 西安年·最中国”不仅是一个古老的都市是如何将传统元素转化为现代资源,更多的是在都市里我们该如何过年如何承续传统……

对于如今四、五十岁的人来说,童年最美好的记忆莫过于好吃的。余顺和的长子余小辉在兴隆巷生活的时间比较长,记忆中关于过年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到过年奶奶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炸丸子、炸果子,做好后会叫院子里的孩子来尝一尝。他感觉再也没有比那些食物更好吃的了,那个年代的物资比较匮乏,小孩子们都等着过年能吃点好的。如果还有别的喜事,那就是得几块压岁钱,能美很长时间。

对于老余来说,如今平时吃得都很好,过年要的就是这种儿孙满堂的仪式感,吃团圆饭、照全家福,这样才像个过年的样子。

今年刚届70岁的余顺河,曾担任东郊国营工厂的厂长。退休后他和老伴从灞桥搬回老院子,条件没有厂子的家属楼好,但接地气。老余每天去环城公园锻炼,在下马陵的市场买菜,和邻居们聊聊家长里短,过得惬意。“我和老伴就是在这个院子结婚的,三个孩子也都是在这个院子坐的月子。那时生活苦些但邻里关系十分和谐,谁家做好吃的都会让大家尝一下,”他说。

城墙根下的兴隆巷,承载着余顺河满满的回忆,有艰辛而幸福的童年,有和弟弟、母亲一起生活的酸甜苦辣。兴隆巷是个宝地,它南邻西安古城墙,西邻碑林,东邻下马陖,北靠卧龙寺。再北就是皇城了——现在的省政府所在地。这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有着讲不完的故事。

作为历史文化古城,西安城的书肆非常密集,过年期间逛书店是市民传统的生活方式,近年出现许多装修时尚的书店,成为人们春节期间游玩的目的地。

西安城墙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余顺河住的老房子却基本还是15年前的样子,只是房前的城墙已不是20年前的城墙。到了夜晚,城墙上的花灯把院子照得红亮。老余说:“住在城墙下可以最早感觉到年味,抬头一看,城墙上开始扎花灯了,哎呦快过年了,就是这感觉。再说一出门,碑林这边上有了卖对联的,也是快过年了。”

“ 我們要让西安市民都能感受到浓浓的中国年味儿,也让过年期间来西安旅游的中外游客都爱上西安,在这里过个最中国年。”

身材高大的戴瑞加上脖子上骑着儿子,走在人流里都影响到别人的视线了,妻子南希将儿子从戴瑞的肩上抱下来笑道:“你影响了别人。”戴瑞对我们作了个鬼脸道:“是吗?是我长得太高了。”说着他作势要蹲着走,坐进推车的儿子咯咯地笑。“人多来凑热闹嘛。”来自美国,在高校教书的戴瑞汉语说得特别溜。他说自己已经在西安过了三个年,每年都要城墙上看灯展,去年开始逛大唐不夜城,看花车巡游。他特别留意那些小舞台上唱歌的歌手——好些舞台上就歌手一个人自弹自唱,也不管周围的繁华喧嚣。“有几个小孩唱得特别好,那些唱西安民谣的特别有意思,”戴瑞说,他把西安年的活动介绍给了在广州的朋友,让他们过来一起热闹,“来了几个,就你们看见刚过去的那几个老外。”他还说,准备明年让美国的父母来西安过个中国年:“美国有巡游之类的活动,没有那么多的灯,当然了,也没有这么多的人。”说完戴瑞又作了个鬼脸。

张庆伟一出高速就发现堵车了。随着车流缓缓移动,他突然有个有趣的发现:“怎么大多是河南车牌?而且一半以上是豫A,大家都和我一样跑西安来过年了?”好不容易进到了酒店,张庆伟一见面就和我们开玩笑:“你们西安也太不地道了,正月初二车还这么多,我们郑州人大概一半跑西安来凑热闹了。”

大年初二午夜,西安德福巷福瑞酒吧,角落里两个年轻人相拥接吻。女孩网名“寄几玩”,她说男孩是她的男友,过年这几天就要回家见父母。

尽管张庆伟说得夸张,但西安的确来了许多外地人。“现在城市里过年普遍没意思,没有年味,不热闹,不红火,看视频西安这边热闹,也没什么计划就跑来了。”张庆伟随意说道,他刚给老丈人拜完年,顺手拉着老婆孩子就来到西安“遛遛”。

人们对年味的追求已经远远不满足于吃吃喝喝,需要更多深层文化上的需求。

“年”,对于新时代的中国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远离根植于千年耕作文化的乡村土壤,“年味”对于新时代的城市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许“西安年·最中国”能提供一些思考的角度。

王智供职于西安市非遗保护中心,他首先认可的是“年”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扬。“年”不仅仅是普通人的喜庆日子,更是一个城市保存其文化精髓的时间和场所。“‘西安年是一个很大的平台,一年年搞下去,会给民间艺术和传统文化一个足够强大的推动力,迟早会带动未来各行各业的更新。”

中国民协文化研究所的王锦强则认为,当今,“过年”被赋予了时代的色彩,“西安年”的成功,恰恰显现出节庆文化的开放和包容,是新年传统的一次成功的现代化升级。“年文化里涉及的所有民俗事项都有深刻的含义,都是中华民族对风俗、吉瑞、健康、团结、和谐、辟邪、顺利、圆满等等善良愿望的文化表达。”

王锦强说,敬畏自然,崇拜祖先,尊重前人,善待他人,是年文化给予我们的精神涵养和人生启示。“这是中国的经验,中国的故事,也是中国人的生存智慧和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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