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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与事

2019-07-25

新民周刊 2019年28期
关键词:住宿花盆行李

都市农妇

安宁(安徽黄山,职员)

28楼是我们这栋最高层,除了东西南北4家住户,还有四个面积100平方米左右的大阳台。刚到深圳时,先生兴冲冲领我去楼顶看风景。瞧!南边目光越过深圳河是香港,40年前,这里一片荒凉,晚上,对岸沿河一条灯火璀璨曲线,令人羡慕。现在河岸建了许多高楼,挡住一部分视线。北边望过去,是平安大厦,看上去距离不远,那是深圳标志性建筑,而平安大厦斜对面,则是福田口岸……

有太阳的日子,见电梯间有男女手捧衣服,往28楼跑。刚开始我疑惑,那不是楼顶人家的地盘吗?后来得知,只要你愿意,这栋楼的人,都可以上28楼晾晒。后来,当我也拎着衣被往28楼跑时,发现那里不仅仅晾晒衣被,还种了不少花和菜。花大多是簕杜鹃,俗称三角梅,深圳市市花。菜的品种不多,韭菜、西红柿、紫苏、辣椒几样。回到家里,我询问先生:“我们是否也可以到28层种菜?”“应该没有关系吧?只要不影响大家晾晒。”

于是,我去农贸市场买花盆,进电梯间,一位陌生女子笑着问我:“买的?”我疑惑地嗯一声。“买什么花盆呢?这楼下到处是不用的花盆,比你买的还漂亮,你只管捡好了!”果然,回家,钟点工小杜也说:“不用买的,昨天楼下看到一个漂亮的大花盆!我抬不动,不然都往家搬了。”有了花盆,去哪弄土呢?深圳是填海造出来的一座城市,泥土不能随便挖到。先生准备上网买土。我则想,既然楼下有废弃的花盆,那些无法移动的大花盆里,一定有土吧?是的,有土。

一趟、二趟、三趟,我们把土搬上了28楼,开始当都市农民。

广东多雨,除了刚种下去时,拎了一桶水上28层,再也没浇过水。雨水时不时落下,韭菜长得飞快,不到半个月,割下一大把,用几个鸡蛋一炒,一盘香喷喷,没有污染的蔬菜上桌了。西红柿和辣椒,也噌噌往上长。我这个“农妇”,几乎天天上28层看望它们,顺便透透气,望望四维风景,四周高楼林立,对面的香港,也不示弱,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两岸几乎融为一体。

吉和街的前世今生

子薇(安徽芜湖,职员)

作为由码头登陆芜湖的第一条街道,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注定了吉和街成为接纳劳顿旅人的理想之所。

当年,住在二号码头附近的海员楼、距离吉和街几十米处的我们,无论是解决自己的穿衣吃饭,还是招待亲朋好友,只要下楼往吉和街走一遭,便一切搞定。这条街虽然远不及中山路富丽繁华,但与它为邻,一可丰衣,二可足食。

吉和街当年的“打包”服装市场,想必沉淀在了无数老百姓的记忆里。当年的吉和街上,还有一些门脸很小、但人气很旺的大排档,我印象最深的要数“大王酒家”,它以价廉物美而著称。三两好友,相聚一处,要上几个炒菜一个汤,外加老酒或香槟,也不过几十块钱吧。倘若在大雪纷飞的严冬,一个火锅足以将凛冽的寒气驱逐出单薄的身体,简易的餐桌,素朴的条凳,让人不禁生出回归故乡、与亲人把酒言欢的恍惚与欣喜。有时,下班后在吉和街通往海员楼的路口,那儿有家被大个子女人、小个子丈夫经营得红红火火的卤菜排档,他们家做出来的烤鸭、卤鸭、鴨翅膀、鸭肫、鸭肝、卤干子、卤猪蹄等菜肴,去得稍晚点,便会被抢购一空,空留下顾客怅惘的叹息。

初为人妻时,我住在吉和街和石头路之间曾经担当过长航招待所的二层小楼上,大通道的房子,一层楼的人家,共用一个厨房,一嗓子喊过去,整个楼上都能听个一清二楚。早晨,家家户户的女主人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端只痰盂,穿过吉和街,至朱家巷的公厕处理掉一夜便溺。后来,我们居住的小楼被拆,大家各自搬进拆迁安置的新楼里。

90年代初,吉和菜场、吉和市场先后建成,那仿佛两个巨大的整理箱,将禽肉、鱼虾、菜蔬、干货、纺织品、服装鞋帽等摊点分门别类一一纳入。滨江公园建成后,吉和街与母亲河长江融为一体,现代化的菜市场、耸入云霄的高档楼宇,成就了吉和街如今的模样。

欧囧

老还童(浙江杭州,国企职员)

前不久我和妻子去欧洲旅游,经历了一回现实版的“欧囧”。

波折从杭州国际机场拉开帷幕:原计划从杭州飞阿姆斯特丹转机柏林,本应在12时45分起飞的航班,12时20分突然宣布,因机上8个卫生间中的5个不能使用,一半旅客要改乘第二天的航班。

经过一番交涉,我们虽获得“优先登机”,但飞机却迟迟不升空。原来地勤人员正卸下全部行李,分检后再重新装上飞机,飞机延误5小时多才升空。到阿姆斯特丹已是午夜时分,往柏林的航班3小时前就飞走了。荷航安排我们免费住宿阿姆斯特丹,次日上午6时25分转机柏林。

波折在阿姆斯特丹延续:此时离转机只有6个多小时了,荷航安排我们住宿的酒店却有半小时车程,更要命的是接我们到酒店的车迟迟不至。好不容易盼来辆车,却是只能坐十来人的中巴,车上已坐了好几名旅客,只剩四五个空位子。司机顶真,多上一人也不行,团队只能分批走。

此时气温降到5℃左右,刮着阵风,我们在杭州登机时只穿了件短袖衬衣,厚一点的衣服都放在飞机上的行李箱里,只能在寒风中候车。荷航的应急措施真不敢恭维,每过二三十分钟才来一辆车,还都不是空车。

一直到凌晨2点半,29名团友才陆续被拉到某酒店。此时又发现,包括我们在内的10名团友住宿处应该在另一家酒店!

只得重新联系车辆再出发,又经近半小时车程,才找到那家酒店,躺到床上已是次日凌晨3时。为赶飞柏林的航班,我们睡了不到1小时就起床,洗漱后早餐,然后在睡意惺忪中赶往机场。

上午8时30分终于到了德国首都柏林,满以为波折至此结束,我们可以进入正常游程了,谁料新的波折又在柏林延续:在行李领取处等候近1小时,输送带上未见全队一件行李,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所有行李都丢了?

一行人跟着导游七荤八素满机场找行李,素来以严谨著称的德国人一时居然也说不清我们的行李去了哪里,何时回来。这下我们面临进退两难的窘境,既不能抛下行李去旅游,也不能傻等行李误游程。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时,眼尖的团友通过咨询处玻璃,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有了一件,自然就有了其他行李。团友中多年从事外贸工作的卢女士英语很棒,主动担任翻译,协助德国人发还行李。这时,德国人严谨刻板的工作态度却出现了:每次只准一人认领行李,详细核对身份信息、护照、登机牌、行李托运存根;再到另一房间接受海关查验是否携带违禁品和需要申报的物品。一番折腾,每人至少5分钟。一直到下午1时多才领齐了行李。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热心协助团友们领取行李的卢女士,自己的行李竟然还下落不明。

再经查询,柏林机场确认,这件行李还在慕尼黑。他们承诺把行李转运到我们次日住宿的德累斯顿。

为了不影响第二天游程,大家没时间吃午饭,下午2时开始分别游览了柏林墙、勃登克堡门、波茨坦小镇和无忧宫等景点,15个小时后,终于又吃了一顿饭。

回顾此番“欧囧”,与我们没有一名敬业、专业的导游有很大关系。飞机晚点延误转机时,导游本应启动预案。可惜我们碰到一名身兼导游、领队和翻译的“80后”女孩,英语水平还比不上卢女士,自然难免顾此失彼了。说到卢女士,她那件行李并没有到达德累斯顿,最终是在第三天,才送到我们住宿的皮尔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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