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麟 李佳怡

摘 要：《共产党宣言》发表于1848年，至2018年已有170年，其对整个世界的社会主义意义重大，并且深刻影响以及改变着世界的发展，也为共产主义事业的发展做出指导，并时刻高举“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共产主义必然胜利”的伟大旗帜。而其中广为流传的七版序言也具有重大的时代意义，反映着当时各国共产主义的发展情况，不仅吸收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又不断总结出新的经验，为共产主义事业的更好发展做出伟大贡献。本文试图通过对《共产党宣言》七版序言的背景、内容、意义的再梳理和分析，深化对《共产党宣言》的认识，仅以此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共产党宣言》问世170周年。

關键词：《共产党宣言》;无产阶级;资本主义;共产主义革命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9）04-0029-02

2018年是马克思诞辰200周年，也是《共产党宣言》问世170周年。《共产党宣言》作为科学社会主义的第一个纲领性文件，在整个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占有极高的地位。恩格斯就曾说道“我们这一世界观，首先在马克思的《哲学的贫困》和《共产党宣言》中问世，经过足足20年的潜伏阶段，到《资本论》出版以后，就越来越迅速地日益广泛地被各界人士所接受”[1]11。可以说马克思主义正式诞生的标志就是《共产党宣言》的问世，那么从《共产党宣言》的序言来回顾《共产党宣言》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一、共产党宣言的写作背景

19世纪中期，随着资本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其弊端也逐渐显露出来，各阶级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随着西欧无产阶级斗争的兴起，在打压了资产阶级的同时也与当时的各种冒牌社会主义思潮进行激烈的斗争。也是马克思恩格斯二人将科学理论与无产阶级革命相结合，取得显著成就，并建立了无产阶级政党。第一次工业革命后，资本主义成为欧洲的主宰者，控制着欧洲的政治和经济的走向与发展，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一些欧洲大国中已经占据了主要地位，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其中，法国和德国是最为典型的两个国家，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大规模的工厂逐渐增多，资本家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断压榨工人们的劳动力，但是，生产所获得的生产资料和利益仅仅只集中在资本家们的手中，这样，使工人的劳动力和生产资料发生了异化，在这种经济制度条件下，社会的基本矛盾不断地暴露出来，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这种矛盾主要体现在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并且导致了经济危机状况的不断出现。经济危机使社会生产力遭到了极大破坏，也给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带来了沉重灾难。在经济危机频频发生的情况下，在资本家只为扩大和维护自身利益摆脱现存困境的目的摧使下，不断进行垄断、扩大市场，为了使自身的利益不再受到损害，就只能更加压榨工人的劳动力，克扣工人的工资，增加工人做工的时长，使得工人本就贫困的生活更加贫困潦倒，甚至工人自身的基本生活都得不到保障，更加难以生存下去。这样就使得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关系不断激化，工人不得不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而斗争，而且斗争的规模也越来越庞大。因此，欧洲爆发了三次大规模的工人运动。在这三次工人运动中，1831年和1834年法国里昂工人的两次起义最为典型，在这两次起义中提出了“工作不能生活，毋宁战斗而死”的口号。并且，在1836年，英国也发起了以实现普选权为中心内容的宪章运动。虽然，这三次工人运动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但是，这三次起义都充分彰显了工人阶级的力量不容忽视。

在工业革命结束后，英国、法国、德国这三个国家的无产阶级开始进行革命，以对资本家们的剥削进行反抗，虽然最后都失败了，但是，这却是无产阶级的转折点。标志着此时的无产阶级不断壮大起来，发展成了一支政治队伍，也激发了当时像马克思、恩格斯为代表的一种政治革命思想，并且在1846年，二人共同创立了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和德意志工人协会，后来马克思和恩格斯二人将这种政治革命思想与之前无产阶级革命失败的经验总结相结合，在1848年2月写出了具有科学性的理论指导纲领——《共产党宣言》。他们批判了之前种种误导工人运动的错误思想理论，如空想社会主义和蒲鲁东的改良主义等，为今后的无产阶级革命做出了理论指导，引领工人运动走向正确的道路。

流传至今，《共产党宣言》已经成为一本经典著作，被无数的共产主义者所拜读。如今已是《共产党宣言》问世170周年，在这170年间，《共产党宣言》被译为一百多种语言，发行了一千多个版本，可见，《共产党宣言》对现如今的政治学者和国家改革发展的深远影响。

二、七版序言的主要内容

1872到1893这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共产党宣言》一共收录了七篇序言，分别是1872年德文版序言、1882年俄文版序言、1883年德文版序言、1888年英文版序言、1890年德文版序言、1892年波兰版序言和1893年意大利版序言，这里，1872年德文版序言和1882年俄文版序言是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著作，而由于马克思在1883年逝世。因此，之后的序言——1888年英文版序言、1890年德文版序言、1892年波兰版以及1893年意大利版序言都是由恩格斯一人完成的。其中，被学者经常引用和研究的是1882年的俄文版，1883年的德文版，1888年英文版以及1893年的意大利文版，本文也是以这四个版本为主。

在这四个版本中，笔者认为最为重要的两版是1883年德文版和1888年英文版。因为在这两篇序言中，恩格斯分两次概括论述了《共产党宣言》的基本思想，也就是“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因此全部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统治阶级和被压迫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这个阶级斗争的历史包括有一系列发展阶段，现在已经达到这样一个阶段，即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一劳永逸地摆脱任何剥削、压迫以及阶级划分和阶级斗争，就不能使自己从进行剥削和统治的那个阶级的控制下解放出来。”[2]237这一段话出自1888年的英文版序言，和1883年德文版序言所阐述的内容大体相似。即经济方式和生产结构决定了当时整个社会结构，并且影响了那个时代的政治经济文化;说明社会的变革就是阶级斗争;被压迫阶级必须彻底摆脱压迫阶级，否则就不能获得彻底解放。

另外，在1888年英文版序言中，恩格斯还回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为何叫“共产主义宣言”而不是“社会主义宣言”？关于这个问题，恩格斯曾经在《共产主义原理》也做出过解释。具体来讲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序言中是这样提到的：“在1847年，所谓社会主义者，一方面是指那些信奉各种空想学说的知识分子;另一方面是指各种各样的社会庸医，他们都答应要用各种补缀办法来消除一切社会病痛而毫不伤及资本和利润。这两种人都是站在工人阶级运动以外。至于当时工人阶级中那些确信单纯政治变革全然不够认为必须根本改造全部社会分子，他们把自己叫作共产主义者。”[2]236也就是说在1847年，社会主义通常指两部分人，一部分是以英国欧文为代表和以法国傅立叶为代表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体系的信徒，另一部分则是那些想要消除社会弊端但是又不批判资产阶级，而选择向所谓的“有教养的”阶级妥协的一部分人，因此，恩格斯指出“在1847年，社会主义是资产阶级的运动，而共产主义则是工人阶级的运动。”正是基于上述的原因考量，决定使用《共产党宣言》作为题目。

除了上述两版序言外，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撰写的1882年俄文版序言涉及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跨越卡夫丁峡谷”。在俄国废除农奴制，开始向资本主义发展时，俄国的一些学者和政治家对俄国的种种情况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初，马克思是在《祖国记事》中提到的“卡夫丁峡谷”，后来在给俄国政治家查苏利奇的信中也提到并且还进行了进一步的展开说明。由于当时俄国以土地公有制为特征的农村公社依然存在，土地公有制使它有可能直接从小土地个体耕作转变为集体耕作，从个体经济转变为合作经济，而俄国当时也是欧洲全部反动势力的最后一支庞大后备军，那时候的美国正通过移民在吸收欧洲无产阶级的过剩力量。这两个国家都有向欧洲供给原料，同时又都充当欧洲工业品的销售市场，所以，两个国家不管怎样当时都是欧洲现存秩序的支柱[2]230。再结合俄国当时的具体实情，不管是俄国自身的经济制度和政治体制，还是所处的国际地位，都使俄国能够顺利地完成在不经历资本主义过渡时期的情况下，从封建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这就是著名的“跨越卡夫丁峡谷”理论。

最后，在1883年意大利版序言中，恩格斯还解释了1848年歐洲革命失败的原因。在欧洲革命中，资本主义的弊端日益彰显，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问题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农民的革命积极性大大减弱。当时各国的资本主义发展还不很充分，还没有彻底摆脱小资产阶级社会的影响，工人队伍还没有壮大形成规模，从而导致了欧洲革命的失败。在1848年时，意大利脱离了这个苦海，慢慢开始复兴，并得到民族独立。其实，众所周知意大利是第一个资本主义民族，但是，在这近五十年的时间里，革命时期的果实已经开始慢慢成熟，并为社会主义革命扫清了障碍。这版序言也是在追寻在意大利这个古老的资本主义民族里，意大利工人阶级革命能否取得胜利。正如《宣言》里所说：“可见，1848年的战斗并不是白白进行的，这次革命期间的果实已开始成熟，而我唯一的愿望是这个意大利文译本的出版能成为意大利无产阶级胜利的良好预兆，如同《宣言》原文的出版成了国际革命的预兆一样。”[2]249根据后来的实际情况来看，这次意大利工人阶级革命的确给当时以及后来的意大利造成了深刻而深远的影响。

三、《共产党宣言》序言的重要意义

七篇序言的内容虽然字数上看起来比较少，但是其产生的意义却很重要，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共产党宣言》的序言为我们展示了《共产党宣言》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仅从序言所使用的文字就可以看出，《共产党宣言》已经在俄国、英国、德国、波兰以及意大利等国出版。科学社会主义得到了空前的传播，并且迅速成为指导工人进行阶级革命的理论武器。正如恩格斯提到的《共产党宣言》“无疑是全部社会主义文献中传播最广和最具有国际性的著作，是从西伯利亚到加利福尼亚的所有国家的千百万工人的共同纲领。”[2]244

其次，《共产党宣言》的序言为全世界的马克思主义者在理论上提供了方法上的指导。马克思虽然在1872年德文版的序言中就提到，《共产党宣言》所论述的一些问题有些过时了，但是马克思同样在这篇序言中也指出，《共产党宣言》中所阐述的原理直到现在仍然是正确的。也就是说《共产党宣言》中一些具体陈述需要进行修改，但是其阐释的原理则没有过时。英国著名的社会学家吉登斯就曾经表示“卡尔·马克思从未离开过我们，因为马克思非常擅长诊断全球资本主义的种种弊病”[3]59-60。

最后，序言在《共产党宣言》的基础上进一步阐明了科学社会主义的许多原则。比如在1888年的英文版序言和1872年的德文版序言中，恩格斯就两次论述了《共产党宣言》的基本思想，概括了唯物史观的基本内容——通过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反映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另外，在序言中还论述和补充了一些《共产党宣言》正文中没有提及的问题，比如马克思晚年提出的理论之一——“跨越卡夫丁峡谷”，也就是跨越资本主义社会，给存有疑惑的革命者指明方向。同时这一理论也为后来的俄国十月革命以及随后的社会主义建设奠定了理论基础。同时最为重要的是为落后国家和地区解释了如何不经过资本主义社会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这一问题。

四、结语

每一版序言都是对当时社会的一种反思，紧扣了时代发展的主题，反映了社会的新形势，每一版序言也都是前一版序言的继承和延续，每一版序言和《共产党宣言》内容的结合都对当时社会和未来产生了重大影响，并做出指导。

与其说《共产党宣言》给我们提供了基本理论，不如说为我们提供了方法论。正如在1888年英文版序言恩格斯写道：“《宣言》是一个历史文件，我们已没有权利来加以修改。”[2]238因为，我们始终是借鉴《共产党宣言》的理论与实际相结合，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与时俱进，向着《共产党宣言》所预示着那样美好的生活而前进着。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英]安东尼·吉登斯.全球时代的民族国家：吉登斯讲演录[M].郭忠华，编.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