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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谦尕尔寺远不只有藏鹀

2019-06-14东方既白

旅游 2019年5期
关键词:岩羊青藏高原寺院

东方既白

依山而建的尕尔寺。

尕尔寺的僧人。

玉树州囊谦县,青海的南大门,与西藏接壤,在该省的知名度都不算高,但却是中外观鸟人心中的圣地,这是因为一种叫藏鹀的鸟(20世纪初被俄国人在青藏高原采集并命名),中国特有,颜值高。它们主要分布于青藏高原东部,栖息地交通不便,数量又少,自然是鸟人梦寐以求的高光鸟种,而在囊谦,藏鹀一直有着相对稳定的目击记录。

为了这只鸟,我和同行的伙伴在县城附近的坎达村找了一天,连叫声都没有听到,失望至极回到囊谦。本考虑住下来休整,没想到这里尘土飞扬,野狗遍地,大家很快达成共识,直奔下一个有藏鹀分布的鸟点——尕尔寺大峡谷。

落脚寺院

夕阳下的囊谦郊外,青稞田上盖着暖暖的金色,一座座辉煌的寺院背靠青色的大山召唤着信徒。弯弯曲曲的小河里,转经筒在水流的带动下一刻也不停歇,牧民围坐在草地上享用晚餐。天很快黑透,我越来越焦虑,这么多年在手机的捆绑下早已习惯了按计划行事,这次连住的地方都没着落。

进山了,天也黑透,除了车灯照亮的山路、崖壁,什么也看不见,手机信号全无。终于,逼仄的山谷刚刚变得开阔,牧家乐就出现了。在阴冷的谷底有四五顶帐篷,冷冷清清没有住客,钢丝床60元一晚,木床100元一晚。按床定价,我还是头一回遇见。有了保底的选择,大家决定继续往尕尔寺前进。

约摸过了半小时,漆黑的山谷里星星点点的灯渐渐多了起來。我们停下车,贴着悬崖建起的水泥路往寺院走,顶着月光,还能感受到白天阳光留在岩壁上的暖意。正要找喇嘛投宿,一位穿着摄影背心的师傅出现在路边,竟然是在昂赛一起参加自然观察节的郑康华前辈,他早一天入住,直接带我们去办了登记。不敢想象,深山里有如此舒适的寺院宾馆,洁白的卧具在白天晒得蓬松,电信手机还有3G信号。这一夜,我们在清静的寺院入睡,自然香甜。

不期而遇黄喉雉鹑

天蒙蒙亮正准备动身,几只岩羊围着大家讨吃的,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岩羊。

尕尔寺后山的垭口。

尕尔寺山谷。

峡谷的壮美终于展现出来了。这里是青藏高原和横断山脉的过渡地带,山势陡峭,海拔上升很快,高大的乔木很快没了踪影,灌木、草甸取而代之。阳光迅速翻过山脊照进车里,两三个雉类的影子突然在我右侧的山坡上出现——黄喉雉鹑,并不算常见。它们很警觉,小步快跑迅速翻过了山坡。我们猫着腰追踪,终于拍到了它们尖叫着飞向谷底的身影,翻看照片再次确认鸟种时我才感到一阵气短,4500多米的海拔,的确挺考验人。

话说这黄喉雉鹑是中国的特有物种,与红喉雉鹑有着共同的祖先。随着青藏高原的抬升,早更新世冰期气候变冷,它们的祖先种群出现分化,被隔离在横断山脉的种群进化为前者;向西藏、青海扩散,在岷山山脉的种群进化为后者,再也没有相遇过。二者一度被归为雉鹑的两个亚种,近十几年来才从遗传特征的角度分为两个独立的鸟种。

有了黄喉雉鹑提振信心,我们乐观地预计藏鹀就在眼前了。可一路前行都没有踪影,曙红朱雀倒有不少,戈氏岩鹀出现时,小伙伴一阵激动,还以为是藏鹀雌鸟。

狼的出现 

很快到了垭口,再往前一路下坡,就是西藏地界了。我们决定下车看看。草甸里林岭雀飞起又落下,远处还有绢蝶的影子,两位同伴头也不回往前走,他们拍到了经幡下的狼,只有三四十米远!我连忙赶去,晨光下,它油润的皮毛隐约有些金黄,每跑一段就停下脚步看看我们,双眼透着寒光,又有点鄙夷。狼又沿着山脊线跑了一会儿,背后是淡蓝的山脉,没有比这更能衬托顶级捕食者的环境了。

狼。

达乌里寒鸦。

狼曾经广泛分布于中国大陆,覆盖雨林之外几乎所有的生境——山区、苔原、森林、草原、荒漠,甚至是农业区。通过比对狼的DNA谱系,研究者发现,青藏高原的狼的亲缘关系居然和亚洲胡狼更为接近。如今狼还残存在东北、内蒙古和青藏高原等地,这些年生态保护在局部区域见到成效,比如贺兰山的岩羊、大丰的麋鹿种群在野外快速恢复。但问题随之而来,顶级捕食者的缺位让优胜劣汰的机制失灵,当地生态系统,尤其是植被承载着越来越大的压力,特别是在贺兰山,要不要重新引入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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