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晓君 何伟平

[摘要] 王士贞教授是全国著名中医耳鼻喉科专家，国家级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人指导老师，中西医结合诊治耳鼻喉科疾病经验丰富。突发性聋是指原因不明突然发生的听力下降，目前治疗效果参差不齐。王教授治疗突发性聋因人施治，注重身心同治，善于借助现代医学技术协助诊治，重视辨病与辨证相结合，重视调理肝脾功能，善于内治与外治相结合，采用综合治疗以期回聪，临床上取得良好疗效。此外，对于听力障碍患者王教授善于引导其使用助听器以改善生活质量。笔者有幸跟师随诊，现将王教授治疗突发性聋经验总结如下，以供同道参考。

[关键字] 突发性聋;王士贞;名医经验;中医药

[中图分类号] R764.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7210（2019）03（c）-0141-04

[Abstract] Professor Wang Shizhen is a famous expert in otolaryngolog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 academic tutor of national old Chinese medicine experts， and he has rich experience in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diseases of otolaryngology by integrating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Sudden deafness refers to unexplained sudden hearing loss and the treatment has been irregularity at present. Professor Wang treat sudden deafness according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atients， paying attention to both body and mind， with the help of modern medical technology in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paying attention to the combination of disease differentiation and dialectical， concentrating on regulating liver and spleen function， good at combining internal treatment with external treatment， and treating comprehensively with a view to returning to hearing. Well clinical effect has been obtained. In addition， patients with hearing impairment can be guided to use hearing aids to improve their living quality. The author has the honor to follow the teacher in clinic， and summarize Professor Wang experience in the treatment of sudden deafness as following， for reference to the others.

[Key words] Sudden deafness; Wang Shizhen; Medical experienc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突發性聋是指原因不明、突然发生，于72 h内听力损失达最高峰的听力下降（相邻两个频率听阈下降20 dBHL以上）[1]，属于中医“暴聋”范畴[2]。突发性聋可伴有耳鸣、眩晕、耳堵塞感等不适[3-4]，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工作质量，使患者生活、心理受到严重伤害[5]。近年来突发性聋发病率有所增长，可能与起居无常，情绪失疏，饮食不节，寒暖失调等因素相关[6-9]。突发性聋越早治疗效果越好，积极治疗有助于提高疗效[10]。王教授治疗突发性聋患者注重望闻问切，因人施治，身心同治，注重外治与内治相结合，取得较好疗效。

1 审察内外，身心同治

王教授接诊突发性聋患者，会详细询问发病前是否有外感病史，个人生活、工作情况，如工作环境、工作压力、家庭关系、发病前的劳累和熬夜史、情绪波动等，发病的情景、听力下降的发展，耳鸣、眩晕等伴随症状，以及胃纳、睡眠、饮食、二便等情况，同时关注患者的情绪、表情、语速等细节。此外，四诊合参，重视舌脉审察，辨别证型和体质，把握病机。结合听力结果及个人情况同患者分析病情，给予患者适当的期待值和对病情的正确了解，减轻患者心理负担，从生活、工作、饮食、情绪等方面给予相应建议，鼓励患者积极配合治疗。

王教授认为，人体是一个整体，人与天地相应，在认识疾病过程中需要立足于局部，又须联系全身和外界环境。耳聋虽病变位于耳，但耳聋的发生不独于耳，五脏六腑皆可令人聋[11]，人体病症的产生无不体现整体的失调。外界环境时刻影响着人体，当外界环境急剧变化，或人体功能不能适应外界时，脏腑经络功能就会失调导致疾病发生。故诊察疾病需要诊察局部、整体及患者所处的外界环境（如地区、节气、精神环境和生活条件等）。突发性聋是其中一种病症，治疗突发性聋除了治疗疾病本身，仍需指导患者正确应对外界环境。突发性聋虽是突然发生之病症，但不仅归咎于病因，更有甚者是病理产物（如痰浊、瘀血等）累积到一定程度或虚损超过人体机能代偿而致。对于突发性聋，祛除病因是第一步，调理脏腑机能、促进机体自我修复是关键。此外，目前研究表明突发性聋越早治疗听力改善概率越大，因此，王教授会告知患者应把握早期治疗时机，暂时抛却外界干扰，释放压力，保持良好心情、睡眠、饮食。

2 与时俱进，辨病与辨证相结合

现代医学为临床诊疗提供了诸多便利，电耳镜检查、听力学检查及影像学检查等为突发性聋的诊治提供了帮助。王教授与时俱进，善于识读这些检查结果，以排查各种影响听力的疾病，如耵聍栓塞、鼓膜穿孔、分泌性中耳炎、梅尼埃病、听神经瘤等。症状性听力下降等均排除后，才进行突发性聋的诊断以及进行相应治疗。王教授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辨别患者证型，辨证加减。

2.1 风邪外袭

由于寒温失调、劳累后外感风邪，肺卫受邪，肺失宣降，或平素肺气不足，易于受邪，《温热经纬》示“肺之结穴在耳中，名曰茏葱，专主乎听”、“肺系之病涉及茏葱”，且风邪致病可夹湿夹热夹寒，故风邪侵袭可蒙蔽清窍，使经气运行不畅而致耳聋。

王教授认为，耳为清窍，易受浊邪蒙蔽，而清窍以通为用，故主张使用轻灵药物，以清利头目、散邪通络，结合现代人工作压力大、情绪紧张等情况，王教授喜用柴胡疏肝，蔓荆子、杭菊花疏风散邪、清利头目，石菖蒲祛湿通窍，黄芩清肺热兼以合柴胡调整少阳枢机，葛根升阳解肌，蒺藜平肝解郁、祛风，薏苡仁、灯心草淡渗湿浊，头部多瘀，路路通以活血化瘀通络。发热恶寒者，可加桂枝、白芍调和营卫;鼻痒喷嚏者加地龙、蝉衣祛风止痒;鼻塞流涕者，常加防风、辛夷通鼻窍。疾病后期，风邪已去，王教授重视补益肺脾之气，常用四君子汤合五指毛桃为主方加减。肺气足则腠理不疏，不易受邪，脾气足则气血生化有源、肌肉盛，此谓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2.2 痰火郁结

现代生活节奏较快，人们常多思多虑，思虑过度则伤脾，或饮食不节，过食肥甘厚腻使脾胃进一步受损，脾胃为一身上下之枢机，脾胃运化失司则水湿不布，聚而成痰，郁而化火，土虚木乘，痰火循肝经上炎，结于耳窍，壅塞不通，故耳不闻其声。

王教授在治疗痰火郁结之突发性聋患者，常以清气化痰丸为主方加减。王教授认为此类患者虽然以痰热为主证，然脾胃失调为本，故常使用五指毛桃、白术、党参、白扁豆健脾益气，砂仁化湿行气、醒脾调胃;痰火循肝经上炎，常用柴胡、黄芩疏泄少阳肝火。此类患者多易情绪失控，烦躁易怒，故王教授施治时重视调畅患者肝气，另外，不会直言患者情绪失控之错，而是在诊疗过程中循循善诱，使患者自行领悟其病情變化与情绪相关，从而主动调控情绪。

2.3 气滞血瘀

现代人工作压力大、情绪紧张、人际关系紧张等容易导致情绪抑郁不畅，肝气郁结，气滞则血瘀，或因外力致脉络损伤，瘀血内停，耳窍经脉气血不足，而致耳聋。

王士贞教授认为气行则血行，因而喜用行气活血之药，突发性聋发病时间短者，以柴胡疏肝散为主方加减，久病者可用补阳还五汤或通窍活血汤为主方加减。气滞者需疏肝，肝气条达则气机畅，气行则瘀血散。气不足也可致气滞血瘀，故王教授善用黄芪或五指毛桃、党参、白术补气行血，祛瘀而不忘培源。此类患者或存在工作压力、生活压力大，或平素敏感多思多虑，郁结于内，失于条达，对待此类患者，王教授会对其经历、想法给予认可和谅解，提升其自信心，鼓励其积极面对生活，坦然释放内心压力和表达真实想法。人是群居动物，与社会各色人物密切联系，因社会的复杂性，适应社会必不可少，生活在其中的人们虽难以做到畅所欲言，但应学会恰当表达自我想法，唯有准确表达才能减少误解。面对高速发展的社会，人们需要学会释放压力，吸收正能量，不停地增加动力，减轻负担。

2.4 气血亏虚

情志失畅、起居无常、饮食不节等损伤脾胃，运化失司则气血无法上奉于耳。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生化不及，气血无法荣养耳窍，耳窍络脉空虚，则致失聪。

气血亏虚者，王教授喜以归脾汤、四君子汤为主方加减用药。王教授注重针对造成气血亏虚的原因加减用药。眠差者加用珍珠母、合欢皮或龙骨牡蛎养心安神;嗜食肥甘厚腻致痰湿困脾者加用鸡内金、莱菔子健脾消食;烦躁易怒者加用柴胡、香附疏肝理气;焦虑抑郁者加用郁金、浮小麦疏肝解郁;夜尿频、腰酸膝软则加益智仁、牛膝。信息时代高速发展，人们获取医学知识的途径甚多，患者听闻其“虚”则喜从饮食上“补”，然而往往适得其反，为此王教授会告知患者“虚”的原因，指导患者如何“补”虚，避免患者盲目进补。

2.5 从肝、脾论治

临证中发现突发性聋患者或因情绪致病，或因病后惶恐紧张，故来诊时多有肝气郁结的表现，患者的心理状态与预后相关[12];而岭南地区气候湿热，容易伤脾，兼之人们饮食、寒温不节，故岭南人常见脾气虚弱之证，故王教授治疗突发性聋多从肝、脾论治[13-14]。肝主疏泄，肝气不舒则气滞，气滞则血瘀，耳窍位于头部，气滞血瘀故气血无法上荣耳窍，郁而化热，火热循肝经上犯耳窍，则可致耳鸣、眩晕等症。情志因素可导致突发性聋，突发性聋又会影响情志，故治疗突发性聋需治肝。脾胃是后天之本，为气血生化之源，脾胃虚弱则无以运化水谷，气血生化无源则进一步致耳窍失养。王教授把握其肝气郁结、脾胃虚弱的病机，喜以四君子汤合柴胡、白芍、葛根、川芎、香附、石菖蒲为经验方加减，方中四君子汤为补气之基础方，柴胡、白芍疏肝解郁，川芎、香附理气活血，葛根升发清阳，石菖蒲开窍醒神，故全方有疏肝柔肝、益气健脾、理气活血通窍之功。若口干、口苦、烦躁易怒，舌边尖红，脉弦数等肝火上炎之症明显则佐以清肝;若善太息、默默不欲言、胁肋隐痛者，为肝气不舒，需加重理气行气;若肝旺脾虚，则加大益气健脾之力;若夹杂痰湿，则予祛湿化痰健脾。

3 重视中医特色疗法，综合治疗

王教授治病重视内治与外治相结合，使用穴位注射、针灸、耳穴贴压等治疗方法通过调理经络脏腑功能以使耳窍清灵[15-16];运用中药熏洗、穴位敷贴双涌泉引火归原以助眠。指导患者使用熨法（如中药封包、过滤后的中药药渣、海盐炒热布包、热毛巾等熨耳周）以促进耳部血液循环、温通经脉;指导患者使用鸣天鼓等按摩动作以改善耳鸣、耳堵塞感，这些方法简单易操作，便于患者家庭生活中运用，以期达到改善症状、醒脑通窍等效果。

王教授认为睡眠是人体机能自我修复的最佳时段[17]，故会从准备睡觉时间、入睡时间、起床时间、寤寐情况等方面了解患者睡眠，指导患者如何更好入睡，如睡前按摩涌泉穴、命门穴，耳廓按摩等。若患者焦虑，面色潮红、烦躁不安、难以入睡，为肝气郁滞，可加入柴胡、香附、郁金、合欢花等;若患者惊恐不安、多愁善感、易醒难入睡，面色苍白，多为心脾血虚，可重用黄芪（或五指毛桃）、党参，或选用远志、枣仁、首乌藤、龙眼肉等以益气养血，养心安神;若患者夜尿频多，难以入睡，则指导患者睡前减少饮水，选用益智仁、芡实、金樱子等以补脾温肾固精。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岭南地区气候、地域特点形成人群“多湿热”的特点，为了应对“湿热”，岭南百姓喜饮“凉茶”，湿热伤脾，妨碍脾胃运化;“凉茶”清热下火，寒凉损伤脾胃，故岭南人有脾胃虚弱的特点[18]。近年来岭南地区高速发展，物资富饶，人们嗜食肥甘厚腻和冷藏食物，滋腻伤脾，进一步损伤脾胃。故王教授关注患者的饮食，指导患者清淡饮食，建议其进食易消化的主食为主，避免过饥过饱，少食冷藏食物，宜食当地应季水果。

4 普及助听器的使用

因损失对声音频率解析和/或声音强度敏感性的能力，对听力障碍者认知能力造成严重影响，容易被社会隔离，影响身心健康[19-20]。为此，对突发性聋后6个月，听力没有明显提高的中重度感音神经性聋患者，王教授建议配戴助听器，有助于听力障碍者与他人正常言语沟通、融入社会。许多听力障碍患者不愿意佩戴助听器，其原因有助听器对外来复杂噪音不适应、自声异常增强、需要清洁保养、影响外观等，其中担心佩戴助听器会被他人歧视为最常见原因。对此，王教授会细细分析佩戴助听器的好处：①能听到声音，与他人正常沟通，更好地融入社会工作;②掩蔽耳鸣，减少耳鸣的干扰;③“用进废退”，适当的声音刺激能预防听力进一步损失;④譬如屈光不正需要佩戴眼镜，听力下降者佩戴助听器是顺应自然，考虑外观问题可在不影响使用的前提下选用植入式助听器。

5 病案举例

赖某，男，25岁，2018年8月21日初诊。患者因“左耳突发性听力下降2 d”于2018年8月19日入院。诊见：患者神清，精神差，左耳听力下降（自觉全聋），伴左耳耳鸣，呈嗡嗡声，伴眩晕，呈天旋地转感，头痛，恶心呕吐，口干，痰不多，无耳堵塞感，无耳痛，无恶寒发热，无鼻塞流涕，无胸闷心悸等不适，纳眠差，二便可（大便稍溏）。舌质淡暗，苔白厚，脉细略滑。专科检查：双外耳道及鼓膜正常。2018年8月18日外院查纯音测听提示：左耳极重度听力下降，500、1000、2000、4000 Hz四个频率的平均纯音听阈为110 dBHL。详细追问病史及患者日常生活、工作情况，得知患者平素易怒，喜熬夜，每日饮冷啤酒。中医诊断：暴聋（脾阳不足，痰浊上泛）。西医诊断：突发性聋。治以温阳健脾，化痰通窍。处方：熟党参、黄芪各20 g，白术、柴胡、桂枝、蔓荆子、干姜、法半夏、石菖蒲各10 g，远志、茯苓、白芍、天麻各15 g，炙甘草、陈皮各6 g。配合耳穴贴压以调理全身脏腑，以丹参注射液穴位注射左耳听宫、听会、耳门、足三里以活血通窍，吴茱萸粉穴位敷贴双涌泉以引火归元，中药封包熨左耳等治疗。

2018年8月28日二诊：患者自觉左耳听力较前好转，走路有晃动感，耳鸣渐息，夜寐可，胃纳一般，二便调。舌质淡暗，苔白略厚，脉弦滑。复查纯音测听：左耳125-250-500-1000-2000-4000-8000 Hz听阈分别为30-50-95-95-85-80-75 dB，气导平均听阈为：81 dB。处方守上方。配合耳穴贴压、穴位注射、穴位敷贴、中药封包熨耳后等治疗。

2018年9月13日三诊，患者自觉左耳听力有所提高，无明显头晕，耳鸣不影响日常生活，无口干口苦，无头痛，无恶心呕吐等不适，纳眠可，二便调。舌质淡红，苔白，脉弦滑。复查纯音测听：左耳125-250-500-1000-2000-4000-8000 Hz听阈分别为35-75-80-80-70-60-60 dB，气导平均听阈为73 dB。患者痰浊稍退，仍需坚守原旨，守上方。仍配合耳穴贴压，瞩患者可以用毛巾包裹温热之药渣熨左耳后。

按：患者初诊时为左耳全聋，伴耳鸣、眩晕，严重影响日常生活，检查双侧外耳道及鼓膜正常。舌质淡暗，苔白厚，脉细略滑。王士贞教授详细询问患者的此时症状之余，根据患者的表情、语速等体会到患者心情煩躁、心中惶惶的情绪，故愈发温声细语地与患者对话，得知患者每日饮冷啤酒，发病前有熬夜史，平素情绪易波动，大便时溏，四诊合参，患者嗜食生冷，损伤脾阳，故大便溏薄，脾阳不足则运化水饮失司，水湿停聚，又烦躁易怒，肝火上炎，土虚木乘，故脾阳愈虚，水湿聚而生痰，痰浊阻于中焦则恶心呕吐，纳食不香;浊阴不降，清阳不升，痰浊循肝经上犯耳窍，蒙蔽清窍，故失聪、耳鸣、头晕目眩;脾阳不足，虚寒内生，寒性凝滞，气血运行不畅、痰浊阻滞则舌质淡暗、苔白厚、脉细滑。辨证为脾阳不足，痰浊上泛。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治宜温阳健脾，祛痰止眩为主，方中党参、黄芪、白术、炙甘草以健脾益气，干姜、法半夏、陈皮温中燥湿化痰，柴胡疏肝理气，白芍柔肝缓急，桂枝温经通脉，蔓荆子清利头目，茯苓淡渗利湿，石菖蒲祛湿通窍，远志宁心安神，天麻平肝熄风。告知患者突发性聋早期治疗效果较好，且患者年轻，发病时间较短，故有机会提高听力，然病情较重，治疗难度较大，故难以恢复正常听力，目前治疗目标为减轻眩晕、提高听力，可佩戴助听器以减少对日常工作生活的影响。嘱其慎食生冷，早睡早起，保持心情舒畅，暂时放下外界压力，积极配合治疗。二诊时患者眩晕症状明显改善，耳鸣减轻，左耳可闻，纯音测听示气导平均听阈为：81 dB，效不更方。嘱患者继续治疗，保持良好的生活作息。三诊患者觉听力稍提高，眩晕、耳鸣已不明显，至此时发病已近1月，听力基本稳定，3个月后可考虑佩戴助听器，告知患者保持良好的生活作息，听力仍有改善可能，此外需避免再次发生听力下降，如有听力改变，应及时就诊。

王教授治疗突发性聋审证求因，善于把握病机施治，巧用现代医学技术进行诊治，结合患者的特点从药物、饮食、睡眠、情绪等多方面给予综合治疗，疗效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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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10-10 本文编辑：金   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