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 倪君君 郑春梅

[摘要] 目的 了解我国北方地区六省（直辖市）2016年孕妇维生素A、E水平，评价孕妇的营养状况，为指导孕妇合理补充及膳食提供依据。 方法 分别选取2016年1～12月河北省、河南省、黑龙江省、山西省、陕西省、天津市等六省（直辖市）的1家市级以上妇产专科医院进行孕妇维生素A、E营养状况调查。采用高效液相色谱法检测21 932例血清维生素A水平和血清维生素E（20 243例）水平。 结果 ①2016年，我国北方地区孕妇维生素A平均水平为（0.43±0.10）mg/L，以缺乏和边缘缺乏为主要表现，检出率为7.3%。天津市缺乏及边缘缺乏比例最高（17.3%），其次是黑龙江省（12.9%）、河北省（6.1%）、河南省（4.5%）、山西省（4.1%）。陕西省检出率最低，为3.1%。对于≥35岁高龄孕妇，维生素A缺乏及边缘缺乏检出率（6.4%）低于<35岁孕妇人群（7.4%）。②我国北方地区孕妇维生素E平均水平为（12.90±4.18）mg/L，以过量为主要表现，检出率为6.2%。其中，天津市过量检出率最高（25.2%），其次是河南省（5.3%）、陕西省（4.3%）、山西省（1.8%）和黑龙江省（1.6%），河北省检出率最低（0.4%）。≥35岁高龄孕妇维生素E过量检出率（10.3%）高于<35岁孕妇人群（5.7%）。缺乏情况罕见。不同地區及不同年龄段孕妇维生素A和维生素E检出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 结论 2016年，我国北方地区孕妇维生素A和维生素E的水平在北方各省市间以及不同年龄段间存在明显差异，维生素A缺乏及维生素E过量在孕妇中普遍存在。

[关键词] 北方地区;孕妇;营养状况;维生素A;维生素E;缺乏;过量;检测

[中图分类号] R71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7210（2019）03（c）-0064-05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levels of vitamin A and E and evaluate the nutritional status of Chinese northern pregnant women， in order to provide the evidence of vitamin complement and diet for the pregnant women. Methods A survey of vitamin A and vitamin E of pregnant women was performed in maternity hospital （at or above municipal level） in six provinces， including Hebei， He′nan， Heilongjiang， Shanxi， Shaanxi and Tianjin from January to December 2016. The levels of serum vitamin A （21 932 cases） and E （20 243 cases） were measured by 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 Results ①In 2016， the average level of vitamin A in pregnant women in northern of China was （0.43±0.10） mg/L， with the deficiency and marginal deficiency as the main manifestations， and the detection rate was 7.3%. Tianjin had the highest proportion of deficiency and marginal deficiency （17.3%）， followed by Heilongjiang （12.9%）， Hebei （6.1%）， He′nan （4.5%） and Shanxi （4.1%）. Shaanxi had the lowest detection rate （3.1%）. For the pregnant women older than 35 years， the detection rate of vitamin A deficiency and marginal deficiency （6.4%） was lower than pregnant women under 35 years of age （7.4%）. ②The average level of vitamin E in pregnant women in northern China was （12.90±4.18） mg/L， with overdose as the main manifestation， the overdose detection rate was 6.2%. Among them， Tianjin has the highest detection rate （25.2%）， followed by He′nan （5.3%）， Shaanxi （4.3%）， Shanxi （1.8%） and Heilongjiang （1.6%）， and Hebei had the lowest detection rate （0.4%）. The detection rate of vitamin E overdose in pregnant ≥35 years old （10.3%） was higher than that pregnant women <35 years old （5.7%）. Vitamin E deficiency in pregnant women is rare. The differences in the detection rates of vitamin A and vitamin E in different regions and ag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 < 0.05）. Conclusion In 2016， the levels of vitamin A and vitamin E in the serum of pregnant women in northern China show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different provinces in northern China and between different ages. Vitamin A deficiency and vitamin E overdose are common in pregnant women.

[Key words] Northern China; Pregnant women; Nutrition status; Vitamin A; Vitamin E; Deficiency; Overdose; Detection

妊娠是妇女生命中的一个特殊生理时期，激素水平和代谢状况都有改变，与非妊娠同龄妇女相比，孕妇维生素A、E的需求量增加，使其更容易出现维生素A、E失衡，更重要的是，孕妇维生素A、E失衡可能会影响到母婴两个人的健康。维生素A、E缺乏及过量不仅会增加妊娠期并发症发生风险，还会影响胚胎发育，严重时可造成胎儿畸形，发生不可逆转的后果[1-5]。而我国北方地区受气候、饮食结构等影响较大，因此，为了了解妊娠妇女维生素A、E营养现状，保障母婴健康，为进一步开展孕产妇营养保健工作、实现优生优育提供可靠依据，我们开展了北方地区妊娠期妇女维生素A、E水平及影响因素的调查。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16年1～12月北方地区6个省会城市（直辖市）市级以上妇产专科医院产科就诊孕妇，包括石家庄妇幼保健院（河北省石家庄市）、河南省妇幼保健院（河南省郑州市）、哈尔滨妇产医院（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太原市妇幼保健院（山西省太原市）、西北妇儿医院（陕西省西安市）以及天津妇产中心医院（天津市）维生素A病例21 932例、维生素E病例20 243例。均为首次就诊患者，年龄18～48岁。

1.2 检测方法

采用高效液相色谱法定量测定血清维生素A（视黄醇）、E（α-生育酚）浓度，检测仪器为日本岛津制作所的高效液相色谱仪（型号：LC-20AD/RF-20A）。检测数据来源于北京和合医学诊断技术股份有限公司。判断标准：血清维生素A水平<0.2 mg/L，考虑维生素A缺乏;0.2 mg/L≤维生素A水平<0.3 mg/L时，考虑维生素A边缘缺乏;维生素A水平>0.7 mg/L时，考虑维生素A过量;0.3～0.7 mg/L时，考虑维生素A水平正常[6]。维生素E水平<5 mg/L时，考虑维生素E缺乏;维生素E水平>20 mg/L时，考虑维生素A过量;5～20 mg/L时，考虑维生素E水平正常[7]。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9.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x±s）表示，非正态分布计量资料比较采用秩和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百分率表示，采用χ2检验。以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我国北方不同地区孕妇血清维生素A、E水平

我国北方地区21 932例孕妇血清维生素A平均水平为（0.43±0.10）mg/L（最低值：0.08 mg/L，最高值：1.13 mg/L）。血清维生素A水平陕西省>河南省>山西省>河北省>天津市>黑龙江省。采用多组秩和检验的Kruskal-Wallis H方法对不同地区间维生素A水平进行比较（表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1740.738，P < 0.05）。孕妇血清维生素A水平最高的陕西省比最低的黑龙江省高21.05%。我国北方地区20 243例孕妇血清维生素E平均水平（12.90±4.18）mg/L（最低值：4.30 mg/L，最高值：35.6 mg/L），血清维生素E水平天津市>河南省>陕西省>山西省>黑龙江省>河北省。不同地区之间维生素E水平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7020.805，P < 0.05）（表1）。维生素E水平最高的天津市比最低的河北省高48.41%。

2.2 我国北方不同地区孕妇血清维生素A、E营养状况

我国北方地区孕妇血清维生素A水平异常的检出率为8.0%，以缺乏和边缘缺乏为主要表现，检出率为7.3%。6个省份（直辖市）比较发现，天津市缺乏及边缘缺乏检出率最高，其次是黑龙江、河北、河南、山西。陕西省缺乏及边缘缺乏检出率最低，为3.1%。应用χ2检验对各地区孕妇维生素A缺乏、边缘缺乏、过量及正常的比例进行比较发现，各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876.679，P < 0.05）（表2）。

我国北方地区孕妇血清维生素E异常的检出率为6.3%，以过量为主要表现，过量检出率为6.2%，缺乏情况罕见。对各地区孕妇维生素E正常、异常的比例进行比较发现，各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2173.699，P < 0.05）（表2）。维生素E过量检出率最高的省份（直辖市）是天津市，最低的省份是河北省。孕妇维生素E缺乏情况在各个省份均罕见。

2.3 我国北方不同地区<35岁孕妇及≥35岁高龄孕妇血清维生素A、E水平及营养状况

考虑到我国计划生育“二孩”政策放开和社会发展、医学技术进步导致生育年龄逐年上升的趋势，将我国北方地区孕妇按照年龄划分为<35岁孕妇及 ≥35岁高龄孕妇。≥35岁高龄孕妇血清维生素A水平高于<35岁孕妇。不同年龄段孕妇维生素A水平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58.927，P < 0.05）。≥35岁高龄孕妇血清维生素A缺乏及边缘性缺乏检出率均低于<35岁孕妇。对不同年龄段孕妇维生素A缺乏、边缘性缺乏、正常及过量的比例进行比较发现，各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11.11，P < 0.05）。

同時，≥35岁高龄孕妇血清维生素E水平高于 <35岁孕妇。不同年龄段孕妇维生素E水平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229.796，P < 0.05）（表3）。≥35岁孕妇血清维生素E过量的检出率（10.3%）高于<35岁孕妇（5.7%）。孕妇血清维生素E缺乏情况罕见。对不同年龄段孕妇维生素E正常及异常的比例进行比较发现，各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82.193，P < 0.05）。

3 讨论

均衡的孕期维生素A、E水平对于孕妇自身健康和胎儿的生长发育具有重要作用。维生素A能够促进胚胎发育，孕期维生素A水平低下会影响胎儿免疫系统的发育，易发生习惯性流产，使妊娠糖尿病及子痫前期发生风险增加[8-10]，并影响铁的代谢，导致缺铁性贫血的发生[11-13]。而孕期维生素A过量补充有潜在的致畸性。而维生素E具有抗氧化、生物膜系统保护作用[14]。孕期维生素的E缺乏导致早产和胎儿宫内生长受限，增加习惯性流产、妊娠期高血压疾病[15-16]、妊娠期糖尿病等疾病发生风险[17]，且孕期过量补充增加胎儿先心病风险[18]并与其他脂溶性维生素产生拮抗作用。因此孕期应重视维生素A、E水平，进而保证孕妇和胎儿健康。

本次调查发现，我国北方地区孕妇血清维生素A、E异常检出率明显低于既往文献中报道的水平：2013年，张露平等[19]报道，妊娠早期孕妇血清中维生素A缺乏检出率为35.13%，维生素E过量检出率为16.17%;2015年，蒋红清等[20]研究发现，妊娠期孕妇维生素A缺乏检出率为24.98%，维生素E过量检出率为5.37%。这可能与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孕妇越来越重视营养状况，饮食和药物的双重补充以及叶酸（多采用复合维生素形式）的补充得到重视有关。同时，也表明了经过孕期保健工作者的努力，孕妇维生素A缺乏状况有所改善，维生素E过量情况得到有效遏制。

本研究结果显示，我国北方不同地区妇女血清中维生素A、E水平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对于孕妇维生素A，天津市缺乏及边缘缺乏检出率最高，为17.3%，其次是黑龙江省（12.9%），河北省的缺乏和边缘缺乏率为6.1%，河南省、陕西省和山西省的缺乏和边缘缺乏率均低于5%。从地理位置上看，天津地区孕妇维生素A最易发生缺乏及边缘缺乏。其次是黑龙江和河北。缺乏及边缘缺乏发生率较低的是偏西和偏南地区（山西、河南、陕西）。而维生素A过量检出率最高的省份是陕西省，最低的省份是黑龙江省，这可能与各地区的气候、地理位置、生活习惯以及水质分布有关。对于孕妇维生素E，天津市过量检出率最高，为25.2%，其次是河南省（5.3%）和陕西省（4.3%）。最低的地区是山西省、黑龙江省和河北省。维生素E过量原因可能是食物中维生素E的广泛存在导致孕妇容易摄取以及孕期对叶酸及营养素的重视进而导致食物、药物的叠加补充。孕妇维生素E缺乏情况罕见。值得注意的是，天津市的维生素A缺乏及边缘缺乏检出率和维生素E的过量率在北方地区均最高。各地区应防范孕期血清维生素A缺乏和维生素E过量的发生。

与非高龄孕妇比较，高龄孕妇发生妊娠期并发症、胎儿发育异常、出生缺陷等的风险明显升高[21]。本调查显示，与<35岁孕妇比较，≥35岁高龄孕妇血清维生素A的缺乏及边缘缺乏率降低，但是过量率略有升高。而对于≥35岁高龄孕妇，维生素E过量检出率增加0.8倍。提示高龄孕妇要关注维生素E药物补充、饮食摄入等因素，要在监测和指导下进行合理的补充。随着我国“二孩”政策的实行，高龄产妇的比例还会进一步增加，对于高龄产妇的营养保健需要给予更多的关注，高龄孕妇更应注重膳食均衡，及时监测维生素A、E水平，不仅预防缺乏，更要关注过量补充。进而降低高龄孕妇及新生儿并发症的发生风险，保障母婴分娩安全。

孕期维生素A缺乏的原因可能是孕妇对营养需求较高、需要满足胎儿和自身的营养需求，且胎儿的生长发育导致孕妇血量出现生理性增高，出现稀释性缺乏现象。我国推荐的孕期维生素A摄入量在孕早期为700 μg RAE/d，孕中期和孕晚期为770 μg RAE/d。动物性食物如动物肝脏、蛋类（蛋黄）、奶及奶制品以及深绿色蔬菜、黄红色水果和豆类都是天然维生素A的最好来源。

孕期血清维生素E过量的原因可能是食物中含量比较丰富，来源广泛，且食物、药物叠加补充。我国推荐孕期维生素E摄入量为14 mg α-TE/d[22]。动物性食物如鱼油、奶油、禽类等以及植物油、谷物和坚果都是维生素E的良好来源[23]。

总之，本研究结果显示，由于饮食结构、生活习惯、保健意识、地理位置等存在差异，导致北方不同地区孕妇维生素A缺乏和维生素E过量情况普遍。同时，高龄孕妇更易发生维生素E过量。因此，不同地区、不同年龄段孕妇应该注意不同营养的添加，在饮食上提倡科学合理的膳食，保持良好的饮食习惯，合理摄入含有维生素A、E的食品，避免挑食，从而保证孕妇及胎儿营养均衡。同时，应该注重饮食宣教，教会孕妇应用食物交换份法合理补充营养素。值得一提的是，選用维生素A、E制剂要在医生的指导下合理补充，因为体内各维生素存在相互拮抗作用，如盲目补充某种维生素，会打破正常平衡引起妊娠期疾病。另外，对孕妇定期体检并进行维生素A、E的检测是十分必要的，以便对维生素的缺乏和过量早期发现，早期预防，早期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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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09-03  本文编辑：张瑜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