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山

上个月，就在大家迎接新年之际，日本突然做出了一个和美国很类似的举动——“退群”。

2018年12月26日，日本内阁官房长官营义伟宣布，该国正式退出国际捕鲸委员会。这意味着日本不再受该委员会有关捕鲸问题的限制，将重启商业捕鲸。根据日方的说法，捕鲸的区域限制在日本近海和专属经济区，而不会涉及到诸如南极等其他被外界广泛批评的区域。

日本在国际社会一直倡导多边合作，而且行事也是小心翼翼，很会照顾各界面子，基本不怎么公开得罪人。因此日本这次的“退群”其实显得很不寻常。但对日本而言，这或许是迫不得已，因为这个决定与很多因素有关。

第一，日本政府对捕鲸一直态度积极，认为这与该国独特的国计民生有关。数千年来，日本沿海一些地区，诸如和歌山和干叶等地的渔民一直在靠捕鲸生活。科学家在旧石器时代的一个人类生活遗跡中还发现了有鲸鱼化石的残留，这说明上古时代日本人就开始有捕鲸活动了。如果日本完全禁止捕鲸，靠捕鲸生活的人将被迫失业或改行，日本社会也将面临水产企业萎缩等问题。

第二，日本传统文化中重视吃鲸鱼，在近代，鲸鱼肉也帮助日本度过了很长的困难时期。很多朋友不知道，日本在相当于我们唐朝时曾有一个“禁止吃肉”的命令，牛肉等肉类在天皇的谕旨下是被禁用的，而鱼类却不在被禁用之列。这个禁令维持了1000多年，因此养成了日本人吃鱼的习惯，这自然也包括海洋的哺乳动物鲸鱼。到了近代，二战后日本出现粮食危机，肉类更是短缺，于是鲸鱼这种低脂肪量又大的肉类一度成为陆上哺乳动物的替代品。这段集体回忆日本人很难忘。

第三，日本宣布不去南极捕鲸，是为了防止一些国家环保组织的反弹。国际捕鲸委员会早在1986年就通过《全球禁止捕鲸公约》，不过适度允许出于科学研究目的的捕鲸行为。很长时间以来，日本一直打着“科研捕鲸”的名义，到南极等地捕鲸，很多最终还是被端上了餐桌。

这次日本虽然退出国际捕鲸委员会，但同时强调不去南极捕鲸，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捕鲸，其实算是一种灵活的妥协一既为了避免过度刺激国际社会，还想保留自己的传统文化，同时照顾到更多实际的经济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