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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历史深处的宝华寺

2019-03-25祁建

中关村 2019年3期
关键词:宝华土匪

祁建

一切都随时间悄悄的流淌而消逝,宝华寺几多沧桑,几多磨难,几多屈辱,几多拼搏……也是一种哲学。

《红楼梦》中的《好了歌》是这样唱的:“昨日里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儿红绡帐底卧鸳鸯……”让人顿生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的万千感慨。时光终究像水一样从指间流逝,可随着时光流逝的不仅仅是回忆,还有关于他的一切片段,在时光洪流的碾压中所有关于他的记忆,承载了人们所有的记忆和伤悲,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和回忆,就那么一直向远方汩汩流去。

说起北京东城区南部的宝华里,北起沙子口路,形成南北斜向的两条并行胡同,南至丰台区西木樨园和宝华二条。清末,此地名宝华寺,因街内建有宝华寺而得名。1965年将沙子口南里部分并入,定名宝华里。

老人说清朝的时候,无论春夏秋冬,在五里开外,都能准时听到从宝华古寺传来的晨钟和暮鼓声,浑厚的钟鼓声唤醒沉睡的人,众多的善男信女就是伴随着浑厚的钟鼓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北京寺庙历史资料》记载:宝华寺(僧庙)坐落南郊永定门外宝华寺村一号,建于明嘉靖四十年,道光年重修,属私建。不动产土地三十余亩,房屋八十四间。管理及使用状况为自行管理,除供佛像及僧舍外出租,土地自行耕种。庙内法物有大铁钟一口约五百余斤,大铜钟一口约三百余斤,小铁钟一口约三十余斤,铜磬两口约七斤,铁磬两口共约五十余斤,殿鼓两面,铁鼎一座约三百余斤,铜质三供一堂约六十余斤,铁质三供五堂约一百余斤,木质三供两堂,经典十二部又十本,另有水井一眼,海棠树四棵,松树四棵,榆、槐、杨等树三十棵(档号J2-8-589)。

宝华寺庙殿两进,前供地藏王,后供南海观世音,西侧是十八罗汉。在20世纪初的战乱中,寺院被战火毁坏,此庙1949年前已拆了一部分,1959年只剩下三间大殿。1975年完全拆掉,一度香火很盛。当地居民传说,宝华寺中有一“宝华泉”,水质清凉甘甜,一年四季从不干涸,是方圆几十里一直饮用的泉水。后来遇到一位见过此庙的宋大爷也证实,那时确实有一眼涌出泉水的水井。

宝华寺,寺名与佛教的莲花有关。传说,法眼宗始祖文益与弟子德韶云游至此,天上祥云聚集,文益对弟子说:“此正佛门圣境也。”遂叮嘱德韶在此建寺,后历代高僧在此传经诵佛,为佛教圣地。僧人就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佛法在北京大地上发扬光大,宝华寺佛学也因此源远流长。

座下法筵常盛,弟子云集,学人锺至,逢盛会时有千余人之多聚会。每年大年初一,是宝华寺最为热闹的日子,初一清晨至傍晚,有虔诚的香客到宝华寺烧香祈愿,或是乘车,或是徒步,整个通往宝华寺的道路车水马龙,上至80岁老人,下至在襁褓中的婴儿,在家人的看护下,扶老携幼,竞相来到宝华寺,院子里、亭子中、山门前人来人往,摩肩接踵。香客在高大的大雄宝殿佛像前跪拜叩首,许下新年的心愿……对着佛像三拜九叩,祈愿家人平安、五谷丰登……

据美国刘易斯·阿灵顿的游记中记载:有传说,说清朝末年,宝华寺的住持就是后来被称作“干和尚”的住持,他虽身材矮小,但一身正气,精通武艺。他每天带领僧众诵经、练功,宝华寺晨钟暮鼓,香烟缭绕,热闹非凡,从永定门来的路上,祈福的香客也是摩肩接踵。

再说,宝华寺地处北京南城交界,属三不管,自然是地痞、流氓和土匪的“乐园”。各路土匪对“干和尚”和宝华寺恨之入骨。一天,一个土匪头邀集各匪棚大当家商议称,宝华寺香火钱多,还有很多价值连城的文物宝藏,住持又常带僧众断大家财路,希望大家联手踏平宝华寺以解心头之恨,众匪首当即赞同。

宝华寺处于交通要道,听说各路土匪要倾巢出动联手血洗寺院,住持怕寡不敌众,就和众僧合力把寺里文物及宝藏统统搬进寺庙地宫,然后吩咐僧众离开宝华寺外出躲藏,由他一人镇守宝藏,以免造成寺内弟子伤亡。待众僧离开后,住持才进入洞中,关闭地宫,开启防御机关,只身把守在那里。

众匪杀气腾腾来到宝华寺,结果不见一个僧人,把寺内的所有东西都搬走了,藏经洞地宫也打不开,气得土匪一把火把寺庙的房子给烧了。土匪头派众喽啰轮流在地宫守着,不时向里面叫喊:“里头的和尚快打开门交出宝贝,饶你不死!”住持却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打开地宫,就算我人死了,心也不会死,绝不允许你们进来拿走这里的一切!”

时间一天天过去,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住持盘腿坐在洞里忍受着饥饿折磨,他因许久没有喝水进食,身体严重脱水,最终死去。加之地宫被封,洞里缺氧,他死后尸体干枯不腐烂,大家就叫他“干和尚”。而土匪也没能打开地宫,只得烧了山门,打砸了一些佛像,骂骂咧咧地散去。传说“干和尚”死时,右手按着每道地宫的机关,左手按着周围存放宝藏的机关,双脚踏着所有地宫暗器机关,如果土匪一旦破了地宫进去抢夺宝物,也会被地宫的机关暗器所伤,很难逃生。

山门在这次浩劫之中毁于一旦,1954年从河北来这里干合作社的宋大爷和乔大爷都没再见过山门,宝华寺那时已经荒废的没有了山门,大槐树还在可以拴马。

那时国家奖励办合作社,他们租用的庙开始在这里干活,南殿和北殿,还有配殿、厢房就成了他们干活的车间,他们每人集资60元钱做家具。那时庙后面的水井还有充沛的泉水,三伏天的时候,把西瓜放在里面,拿出来吃时拔凉拔凉的……庙里已经很荒芜,墙边都是一人高的蒿草。

宋大爷介绍,那时南殿里还有一个很巍峨的弥勒佛塑像,晚上庙里还时常出现黄鼠狼、蛇和地狗子……他们因为手艺好,家具在北京销路很好,渐渐地企业就壮大了。合作社后来几经发展成为木器厂,后来并进了北京木材厂,而宋大爷在年轻的时候,还参加过建设人民大会堂和毛主席纪念堂的木工班。

宋大爷想起来,那时庙里的还有一个老和尚,每月来收一次房租,那老和尚据说住在永定门内,那时已经还俗穿了便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合作社就没再见过那老和尚。

沧海桑田,岁月流逝。今天坐在街道边,和老人聊着宝华寺的过往,就像走进历史深处,感觉像一壶老酒,醇厚、绵柔,耐人品咂,余味深长。

一切都随时间悄悄的流淌而消逝,宝华寺几多沧桑,几多磨难,几多屈辱,几多拼搏……也是一种哲学。花开花落并不是一种死去,而是生命的重生,是生命历程中一个小小的变化过程。正因為有一代一代人的怀念,花开花落才变成了永恒,亘古不变――花开花落,月圆月缺,潮起潮落,悲欢离合……都是人生的必经历程,试问世间谁人没有经历过呢?有位老人掩饰不住地骄傲:“宝华寺如果还在,比起那些旅游景点一点都不差,还用千百里去外边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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