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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升级、金融支持与商贸流通业发展关系分析

2019-03-14张旭波

商业经济研究 2019年3期
关键词:门槛效应消费升级商贸流通业

张旭波

中图分类号:F724   文献标识码:A

内容摘要:消费升级是推动商贸流通业发展与改革的重要因素,本文基于我国2007-2016年间的省级面板数据,构建了消费升级、金融支持与商贸流通业三者关系的门槛模型。研究结果表明:金融支持背景下,消费升级与商贸流通业显著存在非线性关系,城市与农村消费升级对商贸流通业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同等金融支持力度下,农村消费升级对商贸流通业的促进作用更强;此外,经济发展水平、城市化水平、产业水平也是推动商贸流通业发展的重要因素。因此,要坚持发挥市场机制的决定作用,不断丰富金融支持内容,逐步推动消费升级,促进商贸流通业的稳定发展。

关键词:消费升级   金融支持   商贸流通业   门槛效应

引言与文献综述

有关消费升级与商贸流通业关系的研究一直是学术界讨论的热点。例如,鲁陈豪(2015)基于协整理论对消费与商贸流通业的关系进行了分析,认为支持消费增长的金融供给能够有效促进商贸流通业发展,同时商贸流通业的发展对消费金融规模的持续扩大具有引致作用。王浩澂、熊曦(2015)以民族地区为研究区域,认为商贸流通业与消费增长表现出一定的失衡性,居民消费水平是影响两者关系协调发展的主要因素,而金融保障机制的缺乏往往导致消费能力的滞后。林英泽(2018)从新时代社会变革角度出发,认为在供给侧改革背景下,消费需求出现了结构变化,消费升级的趋势日益明显,进而推动着传统流通行业业态的内部变革。

综上所述,消费在商贸流通业发展过程中起着重要影响作用,在不同市场经济发展水平下,社会消费能力也决定了商贸流通业的发展规模,而金融支持则为消费能力的提升提供了可能性,从而为商贸流通业的持续发展带来了新的市场需求。我国城乡消费能力存在一定差距,在金融支持背景下,消费升级能否为商贸流通业的持续发展起到积极效应仍然有待考究。本文拟在门槛模型框架下,探索金融支持环境下城市与农村消费升级对商贸流通业影响的非线性变化,来为地方商贸流通业的转型升级提供实证参考依据。

模型设定及数据选取

(一)模型设定

Hansen提出的门槛效应检验为研究变量间的非线性关系提供了重要解决思路,一般而言,门槛模型检验通过设置门槛变量,检验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之间的非线性关系,以便具体分析变量间的动态变化。据此可以将门槛模型设定如下:

式(1)中,Y为商贸流通业,consume为消费升级(核心解释变量),q为金融支持(门槛变量),X为控制变量,β1、β2分别为不同门槛值下的系数估计值,λ为控制变量的系数估计值,τ为门槛临界值,c为常数项,e为残差,i、t分别是时间效应项与个体效应项, 为城乡分区,取1时consume代表城市消费升级,取2时consume代表农村消费升级。

(二)变量选取

被解释变量:商贸流通业。商贸流通业是我国服务业的主要产业部门,行业种类众多,并且在各地区的分布结构有所不同,为了能够综合反映商贸流通业的发展水平,研究采用社会消费零售总额对商贸流通业进行衡量,从而反映各地区用于服务性产品的消费支出情况,记为Y。

解释变量:消费升级。居民消费结构的变化是商贸流通业转型升级的重要依据,新时代背景下,居民消费呈现出高质量、多样化的特点,消费水平得到了明显提升,消费内容也更加丰富,食品支出在居民消费支出结构中的比重正在逐渐下降,这也是居民消费升级的过程。因此,研究采用除食品支出外的其他消费支出占总消费支出比重衡量消费升级,即消费升级率;此外,为了分别探索城市与农村消费升级对商贸流通业的影响作用,研究采用城市消费升级率与农村消费升级率分别作为核心解释变量进行回归,分别记为consume1、consume2。

门槛变量:金融支持。金融支持的衡量指标众多,国内外研究也没有形成统一认识,例如李清政(2015)、赵峥等(2012)采用金融规模总量等宏观层面指标来衡量,李富有(2014)、黄建康等(2015)采用企业流动资产等微观层面数据来衡量。鉴于本文的实际需要,采用各省区居民的存款規模衡量,这可以反映出各省区潜在的金融贷款支撑能力,也可以衡量市场消费需求的购买力,记为finance。

控制变量:考虑到商贸流通业发展影响因素的复杂性,研究将经济发展水平(GDP总量)、产业水平(第三产业占GDP比重/第二产业占GDP比重)、城市化水平(城镇人口/年末总人口)、人口规模(年末人口数)作为控制变量,分别记为gdp、industry、urban、people。研究中商贸流通业、金融支持、经济发展水平、人口规模取对数,其他变量采用原序列。

消费升级对商贸流通业影响的门槛模型检验

(一)数据平稳性检验

为保障数据平稳,研究采用LLC法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从表1中的单位根检验结果可知,水平序列中商贸流通业等变量存在单位根,而一阶差分形式下,所有变量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各变量均为平稳序列,可以进行后续分析。

(二)门槛回归结果

以金融支持为门槛变量,分别对城市和农村消费升级率与商贸流通业的关系进行探索。表2为门槛效应检验结果。由表2可知,无论是城市消费升级率还是农村消费升级率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时,模型均只存在单门槛,即模型1与模型2中金融支持均可以分为高金融支持度与低金融支持度,表3给出了两模型下的门槛临界值与置信区间。

由表3可知,城市消费升级率与农村消费升级率对商贸流通业的影响均存在着单门槛效应,以城市消费升级率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时,门槛值为8.9819,即金融支持<8.9819时为低金融支持度,金融支持>8.9819时为高金融支持度;以农村消费升级率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时,高金融支持度与低金融支持度以8.8166为临界值,即在同等金融支持强度下,相对于农村居民而言,城市居民需要更高水平的消费支出才能带动商贸流通业的发展。据此,表4给出了各解释变量的门槛估计结果。

由表4可知,模型1与模型2的总体R2都在0.9以上,F值均在1%水平上显著,即两模型均有效。城市消费升级率与农村消费升级率对商贸流通业均表现出显著促进作用,但是系数估计值随着门槛值的提升而逐渐降低,即消费升级率与商贸流通業存在着非线性关系。此外,人口规模对商贸流通业的影响均不显著,经济发展水平、产业水平与城市化水平对商贸流通业均表现出显著促进作用,据此可将模型1与模型2记为:

再对解释变量系数估计值进行具体分析,城市消费升级率对商贸流通业的影响作用小于农村,但是两者的影响效应差距相对较小,城市与农村消费升级率每增长1个百分点分别能带动商贸流通业19.1%与20.1%的增长,这说明城市与农村的消费升级均是商贸流通业发展的重要推力。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消费升级率与商贸流通业的关系都对金融支持的影响表现出不稳定性,在金融支持规模较小时期,消费升级率的影响作用更强,而随着金融支持规模的扩大,消费升级率的影响作用反而会被削弱,说明随着金融支持力度的增强,金融支持在结构调整与资源配置方面存在一定问题。

各控制变量中,城市化水平对商贸流通业的影响作用最大。城市化是反映地方基础设施与居民消费水平的重要指标,尤其在金融改革不断深化的背景下,城市化过程也是地方金融规模扩大、金融结构调整的过程,因此在提高地方金融机构存贷能力方面具有重要影响作用,能够显著提升地方的潜在消费能力;在乡村振兴背景下,提高城市化水平更是促进地方商贸流通业发展的重要途径,尤其对于中西部地区,农村消费市场远未得到充分开发,推动这些地区的城市化建设、引导农村居民的消费升级是商贸流通业发展的潜在动力。

产业水平对商贸流通业的影响作用相对较小,产业水平的提升意味着第三产业比重的增长。供给侧改革背景下,产业结构调整是长期、动态的过程,尤其对于传统工业区,工业为主导的生产方式已经成为地方经济增长、劳动就业的社会基础,短期内很难实现产业结构的快速调整;此外,对于部分资源型省区,能源、矿产型经济是区域发展的主要动力,适度承接过剩产能仍然是发挥区位优势的市场需求。因此,推动地方产业结构调整是商贸流通业发展的必然要求,但是也要根据地方经济社会的现实情况,促进产业水平与商贸流通业的协同发展。

此外,为了反映省际、区域间金融支持水平的时间变化,表5给出了各省区的门槛区间值划分,鉴于篇幅原因,表中仅呈现了2006年与2016年的情况。

如表5所示,在以城市消费升级率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时,2016年较2006年三大地区金融支持力度得到了明确增强,2016东中部地区仅有海南省金融支持仍然处于低水平,而西部地区有一半省份处于高金融支持度水平。在以农村消费升级率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时,金融支持的变化表现的更加明显,2016年东中部所有省区的金融支持均已达到高水平,西部仅四省区仍处于低水平。这一现象说明我国各省区的金融支持已经得到了很大发展,但是从消费升级与商贸流通业的关系来看,金融支持的过度发展反而会抑制消费升级对商贸流通业的促进作用。因此,对于高金融支持度的地区需要加强对金融支持内容与结构方面的调整,提高金融支持的产出效率,为地方消费升级与商贸流通业的发展提供完善的金融服务。处于低金融支持度的地区要充分利用后发优势,在提高金融支持强度的过程中,借鉴其他地区的技术经验,提高金融支持效率,减少金融资源浪费。

政策建议

(一)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因地因时推进消费升级

商贸流通业的发展有赖于居民消费水平的不断提升与消费结构的持续优化,在不同地理经济环境下,金融支持力度不同,盲目推进消费升级会导致消费增长与商贸流通业发展的失衡。分地区来讲,东中部地区的金融体系相对完善,金融支持力度较强,高品质服务的市场需求与供给能力相对充足,鼓励居民提高发展性、娱乐性消费支出比例既是市场经济的结果,也是居民生活水平提高的现实要求;西部是我国欠发达地区的主要分布区域,很多省区的金融支持力度仍然有待加强,居民消费也处于较低水平,商贸流通业的过度发展缺乏相应的市场基础和消费环境,因此要在满足居民基本物质消费需求的前提下,以提高居民收入水平为主要途径,稳步推进消费升级,进而不断优化居民的消费结构,逐渐推进商贸流通业的现代化改革。

(二)丰富金融支持内容,提升社会潜在消费能力

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以及商贸流通业的稳定发展都离不开健全的金融体系。消费升级背景下对金融行业的内部改革也提出时代要求,对于东中部省区而言,要进一步丰富金融支持内容,拓宽消费性金融融资和贷款渠道,为居民消费购买能力提供可靠的金融支撑;同时,要进一步健全金融保障体系,完善金融信用制度,规范居民存贷行为,保障消费性金融增长的平稳性和持续性,不断提高金融支持的产出效率。而西部省区则要进一步提升金融支持力度,不断扩大消费性存贷款供给规模,丰富金融服务类型,在保障金融机构平稳运行基础上,提高金融资金运作效率,为社会消费提供稳定的金融支持。

参考文献:

1.鲁陈豪.我国商贸流通业与消费性金融的互动关系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15(12)

2.王浩,熊曦.民族地区商贸流通业与居民消费能力协同发展的影响因素实证研究[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6)

3.本刊编辑部,G30秘书处,林英泽等.新时代·新思路·新动能[J].中国流通经济,2018(1)

4.李清政,刘绪祚.金融支持与我国新型城镇化互动发展的理论与实证研究[J].宏观经济研究,2015(4)

5.赵峥.金融支持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实证研究[J].金融教育研究,2012(1)

6.李富有,尹海凤.金融支持与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实证研究—基于面板格兰杰因果检验和协整分析[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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