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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章句》与《孟子集注》诠释比较
——以《孟子·告子》章为例

2019-03-14

昭通学院学报 2019年6期
关键词:告子章句性善论

彭 琳

(陕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

一、注释体例比较

赵岐《孟子章句》为章句体。何为“章句”?王充在《论衡·正说篇》言:“夫经之有篇也,犹有章句也;有章句,犹有文字也。文字有意以立句,句有数以连章,章有体以成篇,篇则章句之大者也。”[1]227焦循云:“盖经各有义,注各有体;赵氏于孟子,既分其章,又依句敷衍而发明之。所谓‘章句’也。”[2]289冯友兰则认为章句是从汉朝以来的一种注解名称。各人说法虽不一,但是都指出了章句是一种注释的体式。

《四库全书总目》言及赵岐注释的特点时说:“汉儒注经,多明训诂名物,惟此注笺释文句,乃似后世之口义,与古学稍殊。然孔安国、马融、郑玄之注《论语》,今载于何晏《集解》者,体亦如是。盖《易》、《书》文皆最古,非通其训诂则不明;《诗》、《礼》语皆征实,非明其名物亦不解;《论语》、《孟子》辞旨显明,惟阐其义理而止。所谓言各有当也。”[3]173认为赵岐注释《孟子》用章句之体的原因在于《孟子》文本本身的特点,此颇为得理。《汉书·艺文志》记载:汉代除赵岐《孟子章句》之外,也有《易章句》《楚辞章句》等等。所以赵岐在用此体例之前,对汉儒流行的明训诂名物注疏之体与章句之体应进行过比较,而根据《孟子》的经文特点选择了最适合文本的一种:“儒家惟有孟子,宏远微妙,缊奥难见,宜在条理之科,于是乃述己所闻,证以经传,为之章句,具载本文,章别其旨,分为上下,凡十四卷。”[2]22焦循《孟子正义》也对其体例做了总结:章有其旨,则总括于每章之末,是为‘章旨’也。叠训诂于语句之中,绘本义于错综之内,于当时诸家,实为精密而条畅。”[2]23在这里,焦循对注释体例做了更加详细的说明,分章依句发明之,孟子七章,各分上下,凡十四卷,在句读处进行释义,训诂释义相互交错。

第一训诂义理不分先后,相互交错。如《告子》上第五章先释义理再训诂:“季子曰,所敬者兄也,所酌者乡人也,如此义果在外不由内也。果,犹竟也。”[2]616对季子之言先进行解释,后训释“果”。同样是在该章:“孟子使公都子答季子如此。言弟以在尸位,故敬之。乡人在宾位,故先酌之耳。庸,常也。常敬在兄,斯须之敬在乡人也。”[2]617也是先释该句之意,后言字词训释。《告子》上第十章训诂义理相互交错:“人之饿者,得此一器食可以生,不得则死。嘑尔犹呼尔,咄啐之貌也。行道之人,道中凡人,以其贱己,故不肯受也。蹴,蹋也。以足践蹋与之,乞人不絜之。亦由其小,故轻而不受也。”[2]649《告子》上第十五章:“孟子曰,人有耳目之官,不思,故为物所蔽。官,精神所在也。谓人有五官六府。物,事也。利欲之事,来交引其精神,心官不思善,故失其道而陷为小人也。比方天所与人情性,先立乎其大者,谓生而有善性也。小者,情欲也。善胜恶,则恶不能夺。”[2]656训诂义理相互交错,不分先后,也没有固定格式。

第二总结章旨。如《告子》下第一章“礼与食、色孰重”的问题,赵岐章指言:“临事量宜,权其轻重,以礼为先,食色为后,若有偏殊,从其大者。屋庐子未达,故譬搂紾也。”[2]670对于此章进行了精炼的总结和概括,点明了在礼、食、色之间有冲突应当如何权衡的问题。再如《告子》下第五章“君子交接,动不违礼,享见之仪,亢答不差,是以孟子或见或否,各以其宜也。”[2]685总结孟子或见或否都是基于君子交接之礼的基础上,各以其宜也。《告子》下第七章“王道寖衰,转为罪人,孟子伤之,是以博思古法,匡时君也。”[2]703点明孟子在该章博思古法以求能匡正君王的用意。在每章最后以章指言总结该章大意,开汉代传注之一例,居功甚伟。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孟子集注》为集解体。何为集解?“集解是汇集诸家对同一典籍的解释而对其进行注解的一种方式。”[4]119朱熹曾言:“某旧时看文字甚费力。如《论》、《孟》,诸家解有一箱。每看一段,必检许多,各就诸说上推寻意脉,各得见落着,然后断其是非,是底都抄出,一两字好亦抄出。虽未如今《集注》简尽,然大纲已定。今《集注》只是就那上删来。”[5]2886可见《孟子集注》是在汇集众家之说的基础之上而成的,而非自己的一家之言,并且对众家之说朱熹有所取舍,并非一一摘录进去。统计《告子》此章引程子、杨氏、尹氏等人(除赵岐)的观点共有二十四处。如《告子》下第十六章:“尹氏曰:‘言或抑或扬,或与或不与,各因其材而笃之,无非教也。’”[6]355言其教诲之道。《告子》下第十五章:“尹氏曰:‘言困穷拂郁,能坚人之志,而熟人之仁,以安乐失之者多矣。’”[6]355言其坚韧之志。《告子》下第四章:“徐氏曰:‘能于战国扰攘之中,而以罢兵息民为说,其志可谓大矣;然以利为名,则不可也。’”[6]347言其应该以罢兵息民来说服秦楚,不可以利来说服楚秦。

第一注释顺序。朱熹言:“然必先释字义,次释文义,然后推本而索言之。其浅深近远,详密有序,不如是之匆遽而繁杂也。大抵解经但可略释文义名物,而使学者自求之,乃为有益耳。”[7]1352先对文辞名物进行训诂解释再阐述义理,如《告子》上第一章:“搏,击也。跃,跳也。颡,额也。水之过额在山,皆不就下也。然其本性未尝不就下,但为博激所使而逆其性耳。”[6]332先训释字词,然后才对整句话的义理进行阐释。《告子》下第十五章:“降大任,使之任大事也,若舜以下是也。空,穷也。乏,绝也。拂,戾也,言使之所为不遂,多背戾也。动心忍性,谓竦动其心,坚忍其性也。然所谓性,亦指气禀食色而言耳。”[6]355

第二总结章旨。朱熹也有类似于赵岐章指言的篇末总结,如《告子》下第十三章:“此章言为政,不在于用一己之长,而贵于有以来天下之善。”总结为政之道在好善。[6]354《告子》下第四章:“此章言休兵息民,为事则一,然其心有义利之殊,而其效有兴亡之异,学者所当深察而明辨之也。”[6]347总结若想休兵息民而心有义利之别,则其结果也不同。但是朱熹这样的篇末总结并不像赵岐一样每一章都有,比如《告子》下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就没有,其为随需总结。

二、训诂比较

赵岐和朱熹在对《孟子》字词的训诂上,也有所不同。现主要做三方面的比较。首先,在注音方面,朱熹在《告子》此章包括重复的共注音一百二十六条,现例举部分如下:

原文朱熹注音性,犹杞柳也;义,犹桮棬也。桮,音杯。棬,丘圆反。将戕贼杞柳而后以为桮棬也?戕,音墙。如将戕贼杞柳而以为桮棬,则亦将戕贼人以为仁义与?与,平声。率天下之人而祸仁义者,必子之言夫!夫,音扶。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袂诸西方则西流。湍,他端反。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夫,音扶。搏,补各反。生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与?与,平声。下同。彼长而我长之,非有长于我也;犹彼白而我白之,从其白于外也,故谓之外也。长,上声,下同。异于白马之白也,无以异于白人之白也;不识长马之长也,无以异于长人之长与?与,平声,下同。耆秦人之炙,无以异于耆吾炙。夫物则亦有然者也,然则耆炙亦有外与?耆,与嗜同。夫,音扶。乡人长于伯兄一岁,则谁敬?长,上声。恶在其敬叔父也?恶,平声。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是故文武兴,则民好善;幽厉兴,则民好暴。好,去声。今曰‘性善’,然则彼皆非与?与,平声。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夫,音扶。

赵岐在此章共注音一条,例举如下:

原文赵岐注音孟子曰:“于答是也何有?”于,音乌,叹辞也。

二者不管是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都有相当大的差距。首先,二者的生活的地区不同。赵岐为京兆长陵县(陕西咸阳)人,生活就在都城附近,他的音韵系统与“官话”相差不大,见其在该章注音的这一条,与该字的平常发音确有不同。

朱熹祖籍是江西省婺源,出生在福建省尤溪县,这都是属于南方地区。从语音系统可窥见南方方言与中原官话有着极大的差距,故朱熹所注比赵岐数量更多不难理解了。

其次,音韵学的发展。在朱熹的注音中可发现他用了不少方法,比如反切、直音、四声标注法等。如“棬,丘圆反。”“湍,他端反。”就是用的反切的注音方法;“长,上声。”“好,去声。”用的是四声标注的注音方法;“夫,音扶。”“戕,音墙。”用的是直音法。就《告子》该章而言,在注音方法的多样性上朱熹远胜赵岐

在训诂方面,在《告子》该章中,对同一字词,朱熹和赵岐有基本相同的注解,有的甚至直接引用赵岐所言,一共三十六条,现列举如下:

原文朱熹注赵岐注性,犹杞柳也;义,犹桮棬也。杞柳,柜柳。杞柳,柜柳。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跃,跳也。跃,跳也。颡,额也。颡,额也。诗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夷,好是懿德。’诗大雅烝民之篇。诗大雅烝民之篇。子亦曰:‘在位故也。庸敬在兄,斯须之敬在乡人。’庸,常也。庸,常也。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富岁,丰年也富岁,丰年也。故龙子曰:‘不知足而为屦,我知其不为蒉也。’蒉,草器也。蒉,草器也。故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草食曰刍,谷食曰豢。草食曰刍,谷食曰豢。牛山之木尝美矣,以其郊于大国也,斧斤伐之,可以为美乎?牛山,齐之东南山也。牛山,齐之东南山也。邑外谓之郊。邑外谓之郊。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也者几希。息,生长也。息,长也。今有无名之指,屈而不信,非疾痛害事也。无名指,手之第四指也。无名之指,手之第四指也。拱把之桐梓,人苟欲生之,皆知所以养之者。桐梓,二木名。桐,梓,皆木名也。今有场师,舍其梧槚,养其樲棘,则为贱场师焉。场师,治场圃者。场师,治场圃者。钧是人也,或为大人,或为小人,何也?钧,同也。钧,同也。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要,求也。要,求也。踰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搂,牵也。搂,牵也。处子,处女也。处子,处女也。

但是对于同一字词,二者也有完全不同的注解,一共四十三条,现列举如下:

原文朱熹注赵岐注性,犹杞柳也;义,犹桮棬也桮棬,屈木所为,若卮匜之属桮棬,杯素也。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袂诸西方则西流湍,波流潆回之貌也湍者,圜也。谓湍湍潆水也。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赖,借也赖,善。今夫麰麦,播种而耰之,其地同,树之时又同,浡然而生,至于日至之时,皆熟矣硗,瘠薄也硗,薄也麰,大麦也麰麦,大麦也。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润,非无萌櫱之生焉,牛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息,生长也息,长也濯濯,光洁之貌濯濯,无草木之貌。孟子曰:“无或乎王之不智也或,与惑同,疑怪也或,怪也王,疑指齐王王,齐王也。今夫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弈,围棋也弈,搏也。或曰围棋。嘑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蹴,践踏也蹴,蹋也行道之人,路中凡人也行道之人,道中凡人。拱把之桐梓,人苟欲生之,皆知所以养之者拱,两手所围也拱,合两手也把,一手所握也把,以一手把之也。今有场师,舍其梧槚,养其樲棘,则为贱场师焉梧,桐也;槚,梓也,皆美材也梧,桐,檟,梓,皆木名樲棘,小枣,非美材也樲棘,小棘,所谓酸枣也。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大体,心也大体,心思礼义

在对相同字词的注释上,首先由于时代远近的原因,朱熹的注比赵岐的注更易于后人理解,比如对“桮棬”一词的注释,朱熹注为“桮棬,屈木所为,若卮匜之属。”赵岐注为“桮棬,杯素也。”,如果要理解赵岐“杯素也”的含义,那么还需要对杯素再次进行注释。再比如对“衡”的注释,赵岐以“横”解释“衡”,朱熹继承了这一点,但是他还对“横”一字做出了解释:“不顺也”。其次,赵岐的注比朱熹注更朴实。比如对“濯濯”一词的注解,赵岐言:“濯濯,无草木之貌。”,朱熹注:“濯濯,光洁之貌。”再比如对“岑楼”的注解,赵岐言:“岑楼,山之鋭岭者。”,朱熹注:“岑楼,楼之高锐似山者,至高,喻礼。”相对比朱熹来说,赵岐的训释立足在《孟子》原文本身之上,更显质朴。

三、义理阐发比较—性善论

赵岐《孟子章句》和朱熹《孟子集注》分别代表了汉、宋孟子诠释的最高成就,但是由于历史背景的不同和时代的局限,二者对《孟子》义理的阐发也分别具有各自的特点。赵岐《孟子章句》立足原文、严谨质朴,代表了“汉学”的典型风格。虽重训诂,但也不乏对义理的精妙阐释。朱熹《孟子集注》则笼罩在其理学思想之下,明确将理学用以指导对《孟子》的义理诠释,比如二者对孟子性善论的阐释和理解。

孟子关于行善的论述主要集中《告子》上中,其言“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相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2]621-625在孟子看来,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都是人性善的外在表现,是善的“萌芽”,这些萌芽如果能够好好引导,那么就能够转化为“四端”这样的道德。可见,孟子的性善是基于道德之上的。像恻隐、是非、仁义礼智,这些都是道德层面的评价。“四心”人皆有之,转化成“四德就需要人“求而存之”了。但是孟子所言的性善,是同禽兽相比较而言的:“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8]278孟子诘问告子将犬之性等同于牛之性,牛之性等同于人之性,那么岂不是将人性和禽兽之性同等的吗?在孟子看来,人和禽兽的区别就在于人具有“四心”这样的道德潜质,而这是禽兽所不具备的。至于为什么在现实生活中会出现“不善”的人,孟子在开篇就举了一个例子:“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8]278人性善就像水之就下一样,人没有不善的,水也没有不往下的。但是现在水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这不是由于水本身的特点,而是势使之然也。人性也是一样,人无有不善,但是免不了会受到外物的侵袭,人不善也是在于外物的影响,而不是人性本身不善。

因为汉儒注经的原则并不会在经文的基础上进行额外的阐发,故赵岐在孟子的性善论的基础上并没有前进多少,基本还是基于孟子对于性善的认识。但是性不善这一点有自己的理解。“其有下愚不移者,譬如被疾不成之人,所谓童昏也。”[2]625赵岐赞同孟子所言人性不善的原因是外物使之然也,如果有恶人,并不是天要给予他的恶,生而痴傻蠢愚的人是不能教之以善的。“不移由是有疾所以不移也。”[2]626

到朱熹注解《孟子》,对孟子性善论的认识前进了一大步。前有疑古惑经思潮对经文注解的影响,还有像张载、二程等理学家对孟子性善论全新的认识。在理学思想的笼罩下,朱熹对孟子性善论的认识比起之前的赵岐来说,更为系统和紧密。首先,朱熹把“性”放入了一个系统之中,而不是单独来谈性,“性即天理,未有不善者也。”性就是天理。“性者,人之所得于天之理也。”性来源于天。这就将性放入了朱熹所构造的系统。何为“理”?“它是从事物中抽象出来的一般规律,在自然界大化流行的过程中体现出来,并不只是内在的超越。”[9]18“理”被朱熹上升到了形而上的高度,那么作为禀天理的性,也具有了普遍性和超越性。这样的形而上的系统理论是之前赵岐所不具备的。对于人性恶的解释朱熹也没有脱离这个系统,又曰:‘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二之则不是。’张子曰:‘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故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愚按:程子此说才字,与孟子本文小异。盖孟子专指其发于性者言之,故以为才无不善;程子兼指其禀于气者言之,则人之才固有昏明强弱之不同矣,张子所谓气质之性是也。二说虽殊,各有所当,然以事理考之,程子为密。盖气质所禀虽有不善,而不害性之本善;性虽本善,而不可以无省察矫揉之功,学者所当深玩也。”[6]335人在现实中出现性善性恶的区别在于气有清浊,性气共生,因此人也有善与不善不分。“人之所以有善有不善,只缘气质之禀各有清浊。人所禀之气,虽皆是天地之正气,但衮来衮去,便有昏明厚薄之异。盖气是有形之物。才是有形之物,便自有美有恶也。”[5]68这样,朱熹对性善论的解释就是一个完整紧密的“气、性、理”的系统。

综上而言,从注释体例、训释和义理三个方面对赵岐《孟子章句》与朱熹《孟子集注》进行比较,对汉、宋诠释学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章句》重视对经文原意的准确诠释和训诂,在义理深发上较少,文字朴实;《集注》则由于理学思想的大盛,在义理深发上远超《章句》,并且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诠释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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