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梅

儿子正写作业，突然抬头望我，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我是你可爱的小男人。”扑哧，我笑了。

兒子10岁了，说出这样的话我并不惊讶。自他三四岁学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以来，就会时不时地说一些暖心的话：“妈妈，我怎么这么爱你呢！”“妈妈，我不想你变老，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小家伙两只胳膊缠着我的脖子，热乎乎的小脸蛋紧贴着我的脸。

记得儿子5岁时的一个晚上，由于第二天要早起，我早早睡下，儿子和他爸还在看电视，迷迷糊糊地，我感觉儿子的小手摸着我的头发，暖暖的脸蛋轻贴我耳根，“妈妈我爱你”，随即小嘴在我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没有完全入睡的我顿时暖流上涌眼眶湿润。

有时候我会胡思乱想，杵在一个地方半天不动，儿子会从背后伸过两只小手，绕着我的腰，“妈妈，你怎么不说话，不高兴吗？”“没有啊。”“那你怎么不说话？你笑一下。”我转身掬着他的小下巴，在他稚气的额头使劲亲一下。“哈哈……”儿子笑得很欢，露出可爱的小豁牙，帅气的脸蛋也成了一朵笑眯眯的盛开的花朵。

和老公吵架，在我们即将大动干戈时，7岁的儿子仰着脸问我：“妈妈，你爱我吗？”“爱。”“虽然你老觉得爸爸不好，可他是我爸爸呀，你爱我也就应该对他好。”儿子转而质问他老爸：“爸爸，你为什么要跟妈妈吵架？既然选择了妈妈，你就应该对妈妈好。”“你妈妈老是发脾气。”他爸试着狡辩。“妈妈脾气不好，你是男人，就不能让着她吗？”我和老公面面相觑，半晌无语。

后来，儿子长大了，老公去了外地。偶尔回来一次，每次在一起吃饭，儿子都会很兴奋，边吃边不停地给他老爸夹菜，说：“妈妈，我觉得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我脸唰地红了，在儿子面前，我竟那么狭隘，无地自容。是儿子教会了我如何待人，包括对待自己的爱人。

也许婚姻让我一度濒临绝望，但上天又赐予我一个阳光般的精灵，将我拉回这熠熠生辉的现实，一切都是那么灵动有光彩。是儿子让我更加热爱生活，热爱这个世界。

（摘自《黄河黄土黄种人》

2018年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