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倩 曾军

摘 要：随着网络媒介和数字技术的发展，借助全球媒介革命的力量，网络文学在海外的蓬勃发展呈现出一种自下而上、由點及面的口碑效应。中国网络文学的海外传播主要聚焦海外翻译网站、海外用户画像及海外翻译路径三个维度。网络文学海外翻译平台运营模式的差异，反映了中西方文化的碰撞与融合，标志着中国网络文学在海外“由内向外”的“在地化”进程，带动了海外网文市场由“自发”向“自觉”的转变。截至目前，中国网络文学仍未被西方主流文学圈认可，提升网络文学作品的翻译质量、加强对正版网文的授权和培育海外网文用户网络付费阅读的习惯至关重要。

关键词：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翻译;海外用户;版权

随着网络媒介和数字技术的发展，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浪潮席卷全球，从最开始在东南亚的火爆，到日韩地区及后来的美国、英国、法国和俄罗斯等欧美多地;中国网络文学的足迹已遍布20多个国家和地区，随着网文市场的不断发展，其影响力也在不断扩大。而国内外各大虚拟社群、网络文学翻译网站等机构也呈现出规范化、体系化、集约化的特征。在国家政策、海外市场环境、文化差异的吸引与国外网文企业的助推下，网络文学的海外传播呈现出新的奇观。2017年3月，欧阳友权在《中国网络文学缘何领先世界？》①一文中谈及我国网络文学正“野蛮生长”，并已成为堪与美国好莱坞大片、日本动漫、韩剧相媲美的人类文学发展史上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据《中国网络文学蓝皮书（2017）》②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12月，中国网络文学用户达3.78亿万，网络文学创作队伍达1400万人。中国网络文学的海外传播，从海外粉丝的自发翻译，呈现出向国内网站搭建海外平台发展之势，东南亚、北美、俄罗斯已建立起多个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平台黄慧仙、李月红：《好故事让人牵肠挂肚，网络文学如何在海外讲好中国故事》[EB/OL].http：//zjnews.china.com.cn/yuanchuan/2018-05-20/141416.html，2018-05-20.。

网络文学是指主要通过网络的WEB交互技术和多媒体信息技术创作出来的，以互联网为传播媒介的文学作品。网络具有虚拟性和跨国性，网络化即全球化。因而，依托互联网媒介的网络文学可以突破主权国家设定的各种文化壁垒，模糊“国内”和“海外”的界限。那么，网络文学在何种维度上存在“海外传播”问题？第一，“网络主权”正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虚拟空间的主权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网络文学的传播。第二，网络文学作为内容产业的一部分，也面临着版权交易的问题，并成为对外文化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三，海外粉丝群体对中国网络文学的翻译和接受经历了由自发向自觉的转变。网络虽是无形的、跨地域的，但网络文学的参与主体却是处于特定时空的。伴随着网络文学海外市场接受度的提高，有关海外读者需求、译者对网络环境的适应、读者的参与度等问题逐渐凸显。

本文主要聚焦海外翻译平台、海外用户画像以及海外翻译路径三个维度，探讨中国网络文学的海外传播现状及其问题。网络文学海外翻译网站的兴起是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重要标志，对海外用户画像的精准定位是开拓网络文学海外市场的重要前提，而对网络文学翻译质量的提升则是丰富网络文学输出类型的关键环节。

一、海外翻译网站的兴起：中国网络文学的“在地化”历程

“网络文学翻译网站”作为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最为重要的“在地化”平台，其兴起和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透过海外翻译网站的构建，或可窥见中国网络文学在欧美等地区的“在地化”实践。罗兰·罗伯逊曾指出，“任何一个拥有自身明显特征和文化疆域的社会文化，‘作为一种包容力量，它更倾向于产生一种排斥外部的概念。”[英]罗兰·罗伯逊、杨·阿特·肖尔特、王宁主编：《全球化百科全书》，译林出版社2011年版，第17页。一方面，海外翻译网站的发展经历了中国网络文学海外粉丝群体由自发搭建到自觉促进的过程。海外用户市场规模也不断扩大，“中国网络文学”的出海在不改变其内在性质、主体特征、文学传统的前提下，在翻译、传播的过程中，也在不断吸收海外文化，并融入其自身的发展现状，以寻找一种在新的社会背景下的生存模式。另一方面，海外翻译网站所选取的翻译内容，根据海外用户的需求，以玄幻、历史、仙侠为主，文本内容充满浓厚的中国传统文化色彩。网络小说文本的出海既是对中国文化的输出，也是与海外文化不断融合、相互影响的过程，并在自我修复、自我发展的过程中，实现“中国网络文学”的“在地化”。

海外翻译机构的兴起和发展始终贯穿于中国网络文学在海外的“在地化”历程。据《2017年中国网络文学出海白皮书》《2017年中国网络文学出海白皮书》，数字来源：艾瑞咨询研究院自主研究及绘制。显示，2007年以前，中国网络人气小说在海外有所突破，处于开始向海外探索的萌芽期。2008年至2014年，欧美多家翻译网站建立、并逐步在海外打开市场，是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积累期;于2014年创办的“武侠世界”（Wuxia World）平台，是截至目前影响最大的中国网络文学英译网站。2015年以来，则是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发展期，2015年至2016年，两年间，相继有数百个海外翻译网站出现，并不断谋求中外合作。“武侠世界”（Wuxia World）、“引力传说”（Gravity Tales）和“弗拉雷翻译网”（Volaro Translation）作为全球三家最大的网络翻译网站，已经翻译和正在翻译的不同类型的中国网络小说已有近百部，月活跃数已达550万数据引自网页，中国文化传媒网：http：//www.ccdy.cn/guancha/201712/t20171211_1366427.htm.，并成为全球领先的全正版中国网络文学海外门户。至此，中国网络文学海内外翻译机构初具规模，并成为一股强有力的文化输出力量。

从翻译文本的类型到翻译文本的主题，从出版方式到营运模式，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主要翻译平台在不同地区呈现出不同的景象。许多海外志愿翻译网站大多都已形成独具特色的运作模式，例如打赏模式、翻译-捐助体系付费模式等，并基于此打造出全新的翻译团队。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翻译网站有俄翻网站Rulate、英翻网站WuxiaWorld、英翻网站Gravity Tales。

1.俄翻网站Rulate：以“个人偏好”聚人气

2012年，俄语翻译网站RulateRulate网址： https：//tl.rulate.ru/search/？cat=5.正式成立，是由一个热爱网络文学的俄罗斯网民自发将海外网络文学作品翻译为俄文、然后进行发布的网络平台;采取的是“社群自助式”的运营模式。此俄文翻译网站上已经翻译完成和正在翻译的中国网文多达400余部。从网站公布的最新榜单中，尤以中国网络小说最为火爆。自平台建立之初，俄翻网站Rulate便始终带有强烈的个人趣味。由网络文学粉丝迷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中日韩流行文学作品加以翻译，主题涵括仙侠、穿越、言情、科幻等。这批网络文学迷因对网络小说的热爱而聚集起来，成立翻译小组，进行集体阅读式的翻译。

另外，Rulate所实行的“社群自助式”运营模式，也渗透着海外粉丝群体对中国网络文学强烈的个人偏向。因对网络文学共同的兴趣而形成的译文组、交流论坛、虚拟社群等，把一大批网文爱好者汇聚在一起，实现“作者-译者-读者”的三方交流互动。其中，这种“社群自助式”运营模式具体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第一，译者可自发组成译文小组，并对一部网络文学作品进行翻译;第二，译者可作为组员加入到其他小组进行集体翻译;第三，读者和译者可在翻译文本中添加标记、评价打分，Rulate后台系统则会结合评分情况对译者的翻译文本进行排名;第四，每一位网文读者都可成为译者，将翻译的作品上传至Rulate网上平台，供大家交流讨论。法国文学研究专家埃斯卡皮在《文学社会学》中曾趣味性地表示，“养活一个作家不外乎两种办法：依靠版权所得，此为内部资助;还有一种外部资助，这种资助分为两种类型：寄食制和自我资助。”[法]罗贝尔·埃斯卡皮著：《文学社会学》，王美华、于沛译，安徽文艺出版社2007年版，第72页。按照埃斯卡皮对资助方式的分类，我们或可将Rulate翻译网站视作为海内外译者提供翻译报酬路径的机构，其与埃斯卡皮提出的“寄食制”有相似之处，但必须明确的是埃斯卡皮在《文学社会学》中对“资助方式”的划分是基于印刷技术的纸质文学时代，因而版权问题、作者和译者报酬等问题，具有较为明确的界限;而随着网络文学时代的发展、电子阅读的普及，版权纠纷问题层出不穷，海外用户角色也在不断发生变化，亟须新的视野和方法进行丰富和发展。

自Rulate诞生之初，从译文的选择到翻译小组的成立、再到初具规模的翻译平台，都带有海外用户浓厚的个人兴趣、偏好和选择倾向。由互联网技术和网络虚拟社群的发展所引起的营运模式的变化，使得用户、作者和译者紧密联系在一起。通过网络翻译平台，海外用户的参与度和融入度大大提高，“个人趣味”逐渐发展为“社群趣味”，并逐渐成为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重要窗口。

2.英翻网站WuxiaWorld：以“社群趣味”扩规模

如果说俄翻网站主要倾向于个人趣味和偏好选择，那么随着我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发展，海外读者群体覆盖面的不断扩大，“个人趣味”也逐渐发展为“社群趣味”。于2014年12月建立的英翻网站WuxiaWorld武侠世界网址： https：//www.wuxiaworld.com/.依托其先发优势和首创的“翻译-捐助体系”，在2015年和2016年两年间获得了爆发性增长。Wuxia World主要翻译武侠、玄幻以及修仙类小说，翻译成员包括华裔，也包括很多喜欢中国文化的外国人。据AlexaAlexa是一家专门发布网站世界排名和基本数据的网站，在同类网站中拥有最好的准确性和信誉度。的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6月，WuxiaWorld的全球排名为1342位，日均IP访问量为14万，日均PV浏览量是151万。其中，网文用户分布在100多个国家和地区，39.8%的用户来自美国，4.5%来自印度，4.4%来自澳大利亚，4.4%来自加拿大。不同国家、不同地域的网文爱好者通过网络“翻译-阅读”平台逐渐汇聚起来。

当“个人趣味”发展为“社群趣味”，为迎合广大用户群体，译文种类不断丰富，网络文学作品输出规模不断扩大，海外用户的参与度也不断提高。具体表现为译文种类的多元和译文数量的增多。因其首创的“翻译-捐助体系”，译文风格的挑选在一定程度上也受捐助主体的影响。除武侠、仙侠和修真小说外，《他来了，请闭眼》《锦绣未央》《孤芳不自赏》《微微一笑很倾城》等言情小说也受到许多外国女性的喜爱。在Novel Update上查询显示，至少有800部以上的中国网络文学作品被翻译成了中文版。海外用户参与度方面，众多翻译组会上传许多英语文本，而欧美、东南亚等国家“宅女”和“宅男”们则会认真地为自己喜欢或者讨厌的小说撰写大段的评论。例如，网上曾有一位美国网友对中、日、美三国小说进行评价。他认为美国小说的主角一般要恪守“不杀人”“不偷东西”“我们都是平等的”等观念;日本轻小说里的男主角大部分表现得像一个自大欠揍的作死鬼;但在中国的小说文本中，则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Every Man for Himself），“实力说明一切”，“总有一天我会逆袭让你跪下唱征服”等各种狂炫酷的理念。甚至有的外国人评价：主角们终于不再是好好先生了。诸如此类的评论网上还有很多，一方面说明了中国网络小说在海外传播的过程受到广大国外网友的关注和热议，中国网络小说的影响力和辐射力在不断增强;另一方面，同时也侧面反映出在国外，最受欢迎的小说类型是玄幻、武侠和仙侠，且主要聚焦男频市场，男性读者仍占大多数。

中国网络文学海外粉丝群的阅读偏好由“个人趣味”向“社群趣味”的转变，正好与海外用户对中国网络文学的翻译和接受由“自觉”向“自发”的转变契合，显示出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在地化”实践。

3.英翻网站Gravity Tales：以“企业合作”谋发展

英文翻譯网站Gravity TalesGravity Tales网址：http：//gravitytales.com/。于2015年1月建站，Gravity Tales本是“仅次于WuxiaWorld的中国网络小说英文翻译网站。最高单日点击量超250万，最高日访问用户超15万，最高月来访用户近120万”邵燕君、吉云飞、肖映萱：《媒介革命视野下的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文艺理论与批评》2018年第2期。但由于2017年5月起点国际正式上线后，在激烈的行业竞争中Gravity Tales逐渐显出了衰退之相。2017年8月，中国网文英文翻译网站Gravity tales与阅文集团海外门户起点国际取得合作，双方将共同致力于让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不断向精品化和正版化方向发展。而更多优质的海外合作方的加盟以及对全球市场开发的不断深入，均意味着阅文集团的全球化布局将迈入一个全新的阶段。

同时，基于推动中国网络文学海外正版化发展的共识，阅文集团达成了与Gravity Tales的深度合作。2017年8月，Gravity Tales网站被中国网络文学巨头“起点国际”正式收编，成为“起点国际”的海外基地之一，阅文集团主要为其提供海量作品授权、产品经验和技术支持。起点国际联手北美网文平台Gravity Tales 阅文集团海外布局升级，[EB/OL].http：//www.donews.com/news/detail？type=4&id=2962176，2017.08.02.海外用户对中国网络文学的接受经历了由“自发”到“自觉”的过程，同时也引起了海外翻译平台在发展中从“自发”到“自觉”的转变，克服网络文学版权难题，主动寻求发展契机。这一运营模式从侧面也反映了我国网络文学进军海外势不可挡，并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网络文学作为我国文化输出的一个重要分支力量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欧阳友权曾在《数字化媒介下的文艺转型》中谈到，“任何个体在没有‘主流压力、没有‘中心掣肘的网络视窗上，实现真实的心灵表达和诚恳的交互沟通。”欧阳友权：《数字媒介下的文艺转型》，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348页.互联网和数字媒介使得全民写作成为可能，全民话语的狂欢消解了“主旋律的协奏”，而使得个体的宣泄动机和自我表达的欲望得到了强化。

实践证明，带领中国网文在海外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是高质量的翻译和正版网文的授权，Gravity Tales创始人Richard Kong表示，“阅文集团在中国拥有最庞大的原创文学阵地和最丰富的内容储备，能让我们更快速地向全世界展示中国网文的魅力，证明中国的创作水平。”起点国际联手北美网文平台Gravity Tales 阅文集团海外布局升级，[EB/OL].http：//www.donews.com/news/detail？type=4&id=2962176，2017.08.02.确实，网络文学以其自身依托媒介的优势，借助全球媒介革命的力量，突破纸质书数量规模和类型细分的限制，切实解决了生活在数字化媒体时代“网络人”的痛点，并以其“爽点”“萌点”和“套路”牢牢抓住观者的猎奇心理和补偿心理。而翻译平台运营模式的转变，正好与网络文学的发展同步，不断突破发展瓶颈，正逐步历经一个“由内向外”的“在地化”进程。其“内在性”主要体现在依靠网络文学海外粉丝群体个人偏好驱动翻译群组的创建，其“外在性”则在于自觉寻求合作契机，加强跨国际交流与合作，切实解决各类网络文学“引进-翻译”难题。中国网络文学在欧美等地的本土化趋势，是中国文化在海外传播的关键，也是中西文化相互碰撞、相互融合的重要突破。

二、中国网络文学“海外用户”画像

伴随中国网络文学在海外的“在地化”实践及海外用户群体由“自发”向“自觉”的转变，对中国网络文学“海外用户”画像进行分析研究，更易于翻译和输出满足海外受众阅读期待和审美趣味的网络小说。黄忠顺在《数媒时代的“读者”衰微与“用户”》一文中曾详细阐释了“读者”变身为“用户”的文化现象。他认为，“如果说，‘读者变身为‘用户，最初的表征是阅读耐心的突然丧失，其接下来便是转而寻求各种替代阅读的技术，成为这些信息处理技术的用户。”黄忠顺：《数媒时代的“读者”衰微与“用户”兴起》，《中国图书评论》2017年第11期。换言之，“读者”开始从单纯的阅读信息的身份角色转换为分析利用数据获取信息的身份角色——即“用户”。比如，海外网络文学“用户”具有很大的独立性，能对中国网络文学作品进行信息的检索、获取、阅读，并直接在网页上参与评论相关网络小说更新的章节。

海内外网络翻译平台的构建和发展，关键仍在于“海外用户”需求的日渐膨胀。因此，对中国网络文学“海外用户”群体进行画像分析显得尤为重要。一是厘清海外用户群体基本构成，对其进行属性分析，加大对相关网络文学作品的翻译和引进;二是聚焦海外用戶群体的用户习惯及基本特质，为进一步扩大海外网文市场制定相关战略;三是进行中西“海外用户”画像的对比，分析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网络文学热”背后的潜在原因是否具有某种同质性。

1.海外网络文学用户“画像”分析

海外网络文学用户和国内网络文学用户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可从四个方面对海外网络文学用户进行画像分析：一是以男性用户为主，年轻化倾向明显;二是学生群体权重大，但学历差异程度相对较低;三是海外用户主要来自欧美国家，其次是东南亚各国;四是无收入群体占比大，且无收入学生群体成为海外中国网文的主要用户。

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最大的用户群体应是欧美地区尚无收入的年轻男性学生群体。据艾瑞咨询发布的《2017年中国网络文学出海白皮书》艾瑞：2017年中国网络文学出海白皮书.[EB/OL].http：//www.useit.com.cn/thread-16499-1-1.html，2017-09-14.调研显示，在性别方面，海外网文用户基本上为男性读者，占比高达92.4%;在婚姻方面，未婚人群显著高于已婚人群;而在用户年龄方面，30岁以下的读者覆盖了85.0%。用户以年轻男性为主的特点与初期的起点中文网类似，表明海外市场目前也正处于市场起步阶段。海外网文用户中占比最大的是学生，占比达52.9%，且海外用户学历差异程度相对较低。在地域分布上，网文读者仍以欧美地区为主;人数占比高的前三名国家分别为美国、巴西和印度。最后，结合海外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海外用户月均收入的数据来看，海外网文用户中无收入人群占比最高，均超过四分之一。结合之前用户职业来看，无收入的学生群体成为中国网络文学海外用户的主力军。

同时，据《2017年中国网络文学出海白皮书》艾瑞：2017年中国网络文学出海白皮书.[EB/OL].http：//www.useit.com.cn/thread-16499-1-1.html，2017-09-14.，约有94.1%的用户每天都会阅读网络小说。这种高频次的阅读习惯说明网络小说内容迎合了海外用户的“爽点”，符合他们的阅读兴趣。据艾瑞咨询显示，每年新增近15%的海外用户。年轻化倾向明显、以男性学生群体为主、网文内容极具吸引力，这些均强有力地说明了在数字阅读时代，海外用户是新兴的、具备开发潜力的优质用户群体。在占比6.7%的印度网文用户和占比5.4%的印度尼西亚网文用户中，言情和穿越的类型小说反响强烈，说明女性用户在一些国家也具有广阔市场，可针对不同区域、不同特质的网络文学用户制定不同的网文发展策略。比如，针对一些以女性用户占主导的海外市场，应加大对言情、穿越等类型小说的翻译和输出。而在以男性用户为主导的海外市场中，则应聚焦于不断提高武侠、修真等类型小说的翻译质量。在牢牢抓住已有的男性学生用户群体的基础上，逐步拓宽海外网文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