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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见

2019-01-30王静

户外探险 2019年1期
关键词:蒙古国骑手

王静

提名NOMINATION

《唯一的方向》

拍摄制作:睿境思达团队

提名理由

两个人、两辆车、16天、1815公里……本片以纪实微电影的形式,全程记录了两名中国人首次骑行从乌兰巴托出发、一路向西横穿蒙古国的探险经历。他们探索未知的旅程,寻找内心的答案,每一公里都是未知的挑战。唯一的方向,即是心之所向。

2018年12月5日晚上10点,《唯一的方向》首映观影会在北京师范大学北国剧场落下帷幕;11月16日,《唯一的方向》第12版完成,定稿;9月30日,《唯一的方向》第1版制作完成;9月1日,摄制组从新疆塔克什肯口岸入境,回到中国,结束拍摄;8月13日,第一梯队抵达乌兰巴托;7月30日,《唯一的方向》在沈阳正式开机;5月20日,拍摄方案初稿完成……

始于初夏,忆于寒冬。

缘起

从事影像行业数十年,带领团队创业两年,作为导演和摄影师的张睿,曾完成过众多体育题材,尤其是他所热爱的户外题材的平面和视频作品的创作。但无论是赛事活动宣传片,抑或是品牌形象片,再到纪录短片,更多的都是在既定的事件题材下,以甲方需求为核心的商业性服务,当然这也是为了适应市场需求的必然选择。然而,能够通过自主创意完整的叙事,以更加艺术化的手段制作一部户外题材的影像作品,则一直是他更加理想主义的追求。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在长久的酝酿和积累后,张睿和我所带领的睿境思达团队很幸运地获得了国家体育总局有关体育影像的项目支持,梦想得以照进现实。而我们和本片的主人公之一—资深骑手恐龙(周少和)在2017年就已认识,并知道他有骑行蒙古国的计划。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决定拍摄记录他骑行横穿蒙古国的故事。不同以往的是,这次的拍摄不仅仅是对一次探险之旅的真实记录,我们更想努力地讲好一个故事,让户外题材的影片更加好看,甚至能够让更多原本在我们的定义中可能并不关注户外圈的观众也能够看进去,看下去,并且喜欢。

出发

出发之前,我们可预知,但并没有确切的应对方案的难点有二:一是剧本,二是路线。

先说剧本。坦白说,我们过往制作的所有影像作品都没有涉及过剧本的创作。而这一次,想要在20分钟的短片里让主角的形象丰满,让故事好看,我们深刻意识到:我们需要剧本,或者说需要提前规划好故事怎么讲。恐龙是一名有着近30年骑行经历的资深骑手,这次的骑行是他过往所有骑行经历的积累,而这个决定甚至导致了他和渴望稳定的女友分手。这次他还要带上一名18岁的队友小季,这孩子同样也是自带标签:富二代,典型的网络时代成长起来的00后。这次骑行是中国人从未有过的尝试,蒙古国是地球上人口密度最低的国家,可以说是我们最熟悉却又最陌生的邻国……我们要如何将这些元素一一表达清楚,同时让他们碰撞出更深层次的意义,一定是需要精心设计和策划的。但是,毕竟他俩是真实的素人,不是演员,整条线路需要他们一公里一公里地真正骑完,路上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即使有了剧本,他们也不能完全按照剧本去演绎。那么,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剧本呢?又有谁能够完成这个编剧的工作呢?我们甚至尝试过和好几个专业的影视剧编剧沟通,但结果都并不理想。原因都归结为:一是我们的预算完全不足以支付一个影视行业按商业模式收费的编剧的费用,二是即使有编剧愿意接了,也很难去写一个在已知和未知、在现实和预设之间要不断来回切换和随时改变的剧本。因此,我们最后选择的方式是,在沈阳和北京,把用于讲述恐龙和小季背景故事的部分通过自己简单编剧,集中拍摄完成,而在蒙古国的部分,就交给漫漫长路和茫茫草原戈壁以及主人公自己去书写吧。

關于路线。所谓的难点是未知,但并不纠结。因为签证的有效期只有30天,也就是说无论是对于骑手的骑行挑战还是我们的拍摄来说,都必须在30天内完成。出发之前我们和蒙古族的向导哈拉共同规划了3条路线,北线要穿越蒙古国西北部的雪山群,最为刺激,但也最具挑战,中线相对中规中矩因此可能会缺乏看点,而南线则要面对穿越茫茫戈壁可能会出现的缺水和强盗出没等潜在的危机。从乌兰巴托出发,一路向西,直达新疆边境口岸,回到中国,是我们唯一的方向。那么,就出发吧,去路上,把所有的疑惑一 一解开。

在路上

在路上,享受是多过困难的。或者说,因为我们享受这个过程,所谓的困难也变成了乐趣。我和张睿都是热爱户外状态的,而在整个公司文化和团队的建设中,也都曾不断地输入户外元素。因此,此行中需要应对的长途跋涉、野外露营、户外极端环境下的拍摄,对于我们而言都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整个拍摄过程,也变成了一次户外探险之旅,我们为此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们的行李中除了拍摄设备:1台佳能C200,1台佳能1DX,1台佳能5D,两台无人机,若干GoPro,各种镜头、灯光、充电配件外,还有团队6人的露营及户外装备(骑手未包含在内)。KAILAS品牌为我们提供了主要的户外服装和露营装备。在乌兰巴托我们停留适应了3天,采购了大量途中补给。而此行我们的拍摄车司机图布新师傅,则可以说是我们遇到的最大的幸运。我们在乌拉巴托选择了一家户外俱乐部作为后勤服务提供商,这家俱乐部是蒙古最大的自行车比赛Mongolia Challenge(蒙古挑战赛)的执行承办方,因此从老板到司机都对蒙古的户外环境尤其是骑行路线非常熟悉,司机图师父则是一位尤其憨厚质朴、任劳任怨的蒙古大叔。我们从这家俱乐部租用了全套的后勤设备,以及此行我们移动的营地——一台前苏联古老而耐用的UAZ四驱面包车。

每一天,我们将装备以最智慧的方式塞满整个小车,再把自己以最舒适但又能够随时灵活应对拍摄的姿势在车里安置好。时而跟随骑手,时而在前方等待他们。通过对讲机和卫星电话保持实时联络。夜幕降临,骑手完成一天的计划行程,我们择一处理想之地安营扎寨。男人们搭建起行军帐,拉响发电机,点亮营地灯,从河边打回两大桶水,我开始洗菜切菜,准备一天的晚餐……直至夜深人静,耳边只剩下溪水潺潺,虫鸣咕咕,图师父呼呼噜噜……小车里倒素材的天老师的电脑屏幕以及各种充电设备的闪灯与天上的月光交相辉映。

每一天,我们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就好像一部公路电影。难得的经历,也许此生仅此一次。

选择

就拍摄角度而言,总体来说都比较得心应手,更多时候是面对蒙古国叹为观止的美景欲罢不能,舍不得停机。每一天的拍摄中我们都没有忘记出发前对于“讲好故事”的追求,尽力捕捉骑手的每一个状态的细节,渴望两人之间的互动碰撞出更多自然流露的动人瞬间。然而,最精彩的故事却以我们预料之外的方式发生了——在骑行到第10天时,男二号小季开始面临“坚持还是放弃”的选择。

导致小季想离开的直接原因是:姥姥要做心脏手术,家人希望他尽快赶回去。出发前我们想到过两人会有骑不完的可能,会发生争吵或分歧,会有走散或单方面的退出……但我们确实没想到转折点会来得这么早,好像蜜月期都还没过就要说分手。因此,当小季第一次提出这个想法时,我们整个组都是拒绝的。我们极力鼓励和挽留他,当然也无法掩饰因担心影片泡汤而流露的焦虑和责备,我们给他提供了多种选择平衡的方案,他在压力之下倍加纠结,但最终还是在心理和生理双重的折磨下选择了放弃。

你看,说什么来着,最好的剧本永远在路上。

小季走后,恐龙的坚持确实让人感动,尤其是在进入戈壁阿尔泰地区之后,近千公里的路程,放眼望去只有天、地、望不到尽头的路、让人绝望的秃鹰、高温、缺水……画风突然从浪漫主义的公路片转变成了黑白默片。我们只能跟随记录,刻意坚持尽量不给他任何额外的帮助。很多时候,他的身影的确让我觉得无比的苍凉和孤独,但是,他自己却十分享受。这就是户外的意义吧,所有沉溺其中的人都能够体会的,彼之砒霜,汝之蜜糖。

而关于小季的选择,我们倒是在之后的行程中慢慢悟出了更多的意味:谁的成长不是在一個又一个的选择和取舍中完成的呢?18岁的他,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主动作出选择,也未尝不是一种成熟的表现。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未曾被编剧的离开,最后却为本片贡献了最激烈的一次冲突。

归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9月的第一天,我们抵达了祖国的边境—新疆塔克什肯口岸,很少见到如此“庞大”的摄制团队的边防人员对我们无比热情。我们从中国出发,目标是回到中国,出发亦是归来。

“天堂之旅”结束,意味着后期“地狱之旅”的开始,装满了10T素材的硬盘,需要重新梳理的故事,录音、配乐、配音、音效制作、文案、翻译、特效……不管愿不愿意,我们都被拉回了现实,尽管煎熬,但我们不想放松任何一个细节。尽管并没有参与过真正的电影制作,但我们竭尽全力将每一项标准都向电影靠近。

欣慰的是最后的结果应该算是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满意的,12月5日北京首映观影会上座无虚席,远远超出了预期。最好的故事永远在路上,正如我们最后和现场观众说的那样:这一站的终点意味着新的起点就在前方,我们会在户外影像这条路上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们更期待和你们相遇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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