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珠 杨小存 王宇航 顾一煌 李守栋 熊 英 吴云川

(南京中医药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进入21世纪后，中医现代化及国际化呈现出一派蓬勃景象，推动中医药文化传播，是推进中华文化走向世界，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一项重要战略举措。

2010年6月 20日，习近平同志［1］出席墨尔本理工大学中医孔子学院授牌仪式时发表讲话中再次对中医药学的地位给予肯定，并认为在澳建立中医孔子学院是传统和现代中医药科学同汉语教学的融合，是让海外人民了解中国文化新的窗口。“十二五”期间，中医药境外交流合作发展迅速，已在183个国家和地区广泛传播，我国与外国政府及国际组织签订的中医药合作协议共计86项，已有9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建立中医中心，建有 7所中医孔子学院［2］。我国于 2016年颁布《中医药发展战略规划纲要(2016—2030年)》指出，吸引更多的海外留学生来华接受学历教育、非学历教育、短期培训和临床工作［3］是加强中医药对外交流合作的重要手段，《纲要》中提出将加强中医药对外交流合作列为未来一个时期中医药发展的重要任务。

在国家政策鼓励支持的大背景下，我校及北京中医药大学、成都中医药大学、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和福建中医药大学等兄弟院校均在不同程度上与国(境)外高校开展合作办学［4］，同时，我校还开展了多种层次的中医药对外交流工作，取得了较好的成效。在我校的境外生教育中，《推拿学》作为中医药专业境外生的一门必修课/选修课，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因境外生来自不同国家，境外生课程以全英文授课形式为主，对授课教师及教育教学管理者而言，既是推广宣传和发展中医的机遇，也面临着许多问题和挑战。笔者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了思考和讨论。

1 学生因素

1.1 生源构成 近年来，来华留学生来源区域及人数都呈递增趋势［5］，但是存在生源分布不均衡的状况。以我校为例，目前来华留学生大多数来自亚洲国家，包括韩国、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家，而来自其他洲国家的留学生相对较少，尤其是来自欧美发达国家的所占比例很小，但是有一定的存量。就生源的多样化而言，我校在维持亚洲留学生增长的基础上，仍在积极加强与其他洲国家的中医药教育交流，而学生来华学习的专业，从之前的针灸推拿学专业占主导的状态，逐渐向其他专业扩展开来，《针灸学》及《推拿学》的授课在培养方案中占有相当大的权重，因此，《推拿学》全英文授课有其必要性。

1.2 语言壁垒 目前来看，汉语教学为主的专业课授课方式已经成为制约我国境外生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中医药相关专业与其他非医学专业相比具有特殊性，中医是中国的传统医学，它所涉及的不仅有中医相关专业知识，更有深厚的中医文化底蕴［6］，因此对教和学都具有一定的挑战。以我校为例，境外生大多会进行一年的语言学习，对于亚洲留学生而言，多数具备一定的汉语语言基础，其专业课教学以汉语为主，但是对于其他洲的留学生而言，汉语教学并不合适，而且也存在不同的培养方式和培养层次。所以，消除语言障碍造成的壁垒极为重要，因此也体现出了专业课全英文授课的重要性。

1.3 学习能力 由于留学生均来自不同的国家，其教育经历、生活背景等各不相同，知识基础、个人能力、意识形态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使得留学生的综合素质参差不齐。面对差异化较大的中医药专业留学生，如何在教学过程中激发留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积极性，尽早确立中医思维，做到真正理解中医，接受中医药文化，是提高中医学专业来华留学生培养质量的基石，也是中医国际化传播的关键［7］。

所以，针对中医药专业留学生，如何根据其特点以及对《推拿学》的兴趣制定个性化的教学方式以及适宜的教学和指导方案，是教育管理层面和授课教师面临的一个新的课题。

2 教师因素

作为《推拿学》全英文教学的主导者和具体实施者，专业师资存在相对不足的情况，笔者分析，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

2.1 专业特殊性 相对其他非医学专业而言，中医相关专业开展全英文教学有其特殊性。中医英译存在许多困难，很多中医专业术语难以用对应的道地英文词汇表达，中医英译规范化相对较差。《推拿学》作为中医学的一部分，也存在上述情况。《推拿学》的内容除中医基本理论知识以外，还涉及解剖及内外妇儿相关各科内容，因此，《推拿学》全英文教学对师资有着极高的要求。国内多所中医药院校在不同程度上开展境外生教育，其中部分高校设置国际处或国际教育学院等部门，但是境外生专业课教学任务大多数仍落于相关专业教研室。《推拿学》全英文教学要求教师不仅要具备精深的专业知识以及扎实流畅的外语表达能力，在确保教学信息的双向交流和语言自由表达的基础上，还需具备丰富的临床经验。换言之，《推拿学》全英文教学要求教师具备跨学科的综合学术能力和水平。

2.2 师资评价体系 推拿学全英文教学作为一种针对境外生的新的教学现象，始终属于教学范畴，需要不断的摸索，相较于境内生中文或双语教学需要更多的投入，但是从目前来看，投入多产出少。国内大部分高校教师现行评价体系以发表论文、出版著作及课题为主要的考核标准，对以授课为主的教师的教育教学效果及相关投入方面关注较少，这也成为制约相关师资成长的重要因素。

因此，要促进境外生教育中《推拿学》全英文教学的发展，首先要注重专业教师培养，培养《推拿学》全英文教学师资，加大政府及学校层面投入，促进教师专业化，关注相关专业教学师资成长。与此同时，根据投入和产出，制定相对科学完善的全英文教学师资评价考核体系或政策支持，鼓励全英文教学教师教学改革创新。

3 教材因素

近年来，面向来华留学生和外文学习者，国内出版了许多外文中医图书。因中医教育尚没有统一标准，中医专业术语翻译未统一，因而造成了目前中医药留学生教育较为混乱的局面［8］。中医术语有它的独特性，其特点包括：①历史性；②人文性；③定性描述；④抽象的概念用具体的名词来表述［9］，这些特征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中医术语英译的障碍。总体来说，国内已经出版的中医药外文图书多是将国内已出版的中文图书再次组织国内外专家进行翻译、改编，因此，在内容上存在着文化、语言的隔阂，国外读者不易接受［8］，教材国际化程度欠缺。

《推拿学》英文教材也存在翻译混乱以及内容和语言上国际化欠缺的问题，根据以往上课经验，留学生课后亦有反映国内英译教材看不懂的情况。近年来，随着中医药国际化的迅速发展，ISO、WHO、WFCMS等相关国际组织纷纷开展中医药国际标准化活动［10］。例如，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英对照国际标准》［11］，由来自国内外的近百名教授、学者合作完成，全书包括6256项词条，约50万字，表明了各个层面对中医药标准化的决心。近年也有国外出版公司出版的中医药外文图书，在图书的整体设计以及语言的本土化、市场认可度上具有一定优势，但局限于对中医本质的理解不够，在内容上较之国内图书仍有不小差距［8］。结合上述讨论，可在标准化的基础之上，推拿学英文教材可采取国内专家编译，境外专家校稿，或者国外专家外文编写，国内推拿专业专家校正的合作形式，推进教材的专业化和国际化。

4 教学模式

《推拿学》教学过程中，以推拿手法操作为推拿教学的重点和难点［12］。各中医药院校均在尝试《推拿学》教育教学方式改革，应用CBL［13］、PBL［14］教学模式及翻转课堂教学法［15］，借助网络教学平台［16-17］及微信公众号［18］、APP［19］等新形式进行教学及互动，并通过精品课程建设［20］，再加上近些年微课、慕课等形式的出现，全方位进行教育教学方式改革。在推拿学全英文授课中，可适当借鉴境内生教育教学改革的成果，为后续的全英文授课形式提供教学经验。

境外留学生《推拿学》全英文教学应根据留学生的差异化特性，对教育教学方案进行适当调整，优化教育教学方案。在选择教材方面，选择内容贴合中国推拿学内涵，境外语言表达本土化，国际化的教材，积极推进中医推拿术语的标准化、国际化。高校联合，积极组织和推进国际化《推拿学》全英文教材的编写。尝试在留学生教育中进行教学改革实践，并积极应用微信公众号、APP等网络新平台。从政策层面保证《推拿学》全英文教学教师的权益，积极进行师资储备，制定相对科学完善的全英文教学师资评价考核体系，从而促进《推拿学》全英文教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