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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危险因素评估妊娠期糖尿病发病风险的预测模型构建与验证

2018-11-30

陕西医学杂志 2018年12期
关键词:孕妇危险预测

姜 英

江苏省苏州市吴江区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苏州215200)

主题词 妊娠并发症 糖尿病/病因学 危险因素 预测

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方式、饮食结构发生了巨大变化。尤其在孕期,不良生活习惯、饮食方式及错误的传统妊娠观念常常成为各种慢性疾病发生的诱因。妊娠期糖尿病(GDM)是围产期最常见的并发症之一,病因具有多源性,母体健康状态、社会心理等诸多因素参与了GDM的发病及转归[1-2]。因此在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报道中,关于GDM病因学的研究结论并不完全一致[3- 4]。GDM的危害巨大,可导致巨大儿、早产、畸形、胎儿生长受限等严重后果[5]。若能在孕期对GDM早发现、早干预,将孕妇血糖控制在理想范围内,则可显著降低母婴不良结局的发生率。2010年,国际糖尿病和妊娠研究组发布的专家共识[6],删除了原有GDM诊断中的糖筛标准,我国也在2011年12月出台了相关行业准则,接纳了这一新的诊断标准。OGTT是一项非免费非强制性的检查项目,找到一种高效的预测模型,可有效减少GDM的漏诊及医疗资源浪费。因此,本研究在探讨影响GDM发生的危险因素基础上,构建一套预测模型并进行其初步验证。

对象与方法

1 研究对象 收集2016年10月至2017年5月在吴江区第一人民医院建卡并定期进行产检的孕妇为研究对象。纳入研究:①孕周≤12周;②年龄20~45岁;③沟通顺利,能自主回答或填写问卷;④单胎妊娠;⑤知情同意。排除标准:①妊娠期合并糖尿病病史;②近期服用过脂代谢干扰药物,如苯妥英钠、可的松等;③合并有内分泌病史,如甲状腺功能亢进等。最终,579例孕妇被纳入研究,平均年龄(29.54±4.15)岁。妊娠期糖尿病的诊断参照人民卫生出版社《妇产科学》中关于GDM的诊断标准。OGTT试验前3d,告知患者正常活动与饮食,保证碳水化合物进食≥150g/d。OGTT前1d,晚餐后开始禁食,至少8h,期间保持安静平稳状态,禁烟禁酒。次日清晨检查时,5min内口服300ml含75g葡萄糖的糖水,以开始饮用糖水时间为标准,抽取服用前、后1h、2h的静脉血,检测血糖值。采用75gOGTT诊断标准,空腹、服用糖水后1h、2h的参考值分别为5.1mmol/L、10.0mmol/L、8.5mmol/L,任一时间点血糖值达到或超过标准即可诊断为妊娠期糖尿病。

2 调查方法 检索中英文数据库后,找出GDM相关危险因素的相关文献,结合本院实际情况,自行设计调查问卷。主要调查内容包括:①基线资料:年龄、身高、文化程度、月收入、工作性质、预产期、联系电话;②孕前基础健康情况:孕前BMI、孕期高血压、孕早期舒张压、PCOS、反复白色念珠菌阴道炎、乙肝病史;③孕前产科相关指标:巨大胎儿史、剖宫产、早产史、GDM史、胎次、产次、月经初潮年龄;④其他危险指标:有一级亲属糖尿病史、高血压家族史、吸烟史、饮酒史等。

调查由经过统一培训的专职调查员进行,集中培训时间不少于5h,主要内容包括调查前礼貌用语及咨询语、统一的调查研究介绍词、填表时注意事项介绍、对无法自行填写的孕妇进行客观问答记录等,在护理部及产科门诊护士长的授权下进行调查。向孕妇发放问卷前,详细解释调查目的与意义,在取得孕妇同意后,介绍问卷内容及填写要求。请孕妇自行填写,对无法自行填写的孕妇,由调查员采用问答的形式客观记录。一般在15min内填写完毕,当场收回并核查缺项,及时修改。统一回收后,剔除不合格问卷,对有效问卷统一编号,数据由2人重复录入、核查。

3 统计学方法 数据分析均采用SPSS 20.0软件进行,计量资料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的单因素分析采用χ2检验或Fisher精确概率法。多因素分析采用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模型预测效能检验采用受试者工作曲线特征进行分析。P<0.05 认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结 果

1 两组孕妇的基线资料比较 579例孕妇,排除信息缺失46例,最终收回有效问卷533例,有效回收率为92.1%。其中79例合并GDM,发生率为14.8%。根据是否合并GDM,分为GDM组和非GDM组。两组孕妇的基线资料,包括年龄、身高、文化程度、月收入、工作性质等无统计学差异,具有可比性(P>0.05),见表1。

2 影响GDM发生的单因素分析 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孕前BMI、合并PCOS、一级亲属糖尿病史、GDM史、早期空腹血糖、胎次、产次是影响孕妇发生GDM的危险因素,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但孕期高血压、孕早期舒张压、反复白色念珠菌阴道炎、乙肝、高血压家族史、巨大胎儿史、剖宫产、早产史、吸烟史、饮酒史对GDM的发生无明显影响(P>0.05),见表2。

3 影响GDM发生的多因素分析 将单因素分析中有意义的指标全部纳入多因素模型,结果发现,孕前BMI偏重(OR=1.439,P=0.022)、合并PCOS(OR=1.389,P=0.010)、一级亲属糖尿病史(OR=1.810,P=0.014)、GDM史(OR=18.047,P=0.000)、早期空腹血糖(OR=3.161,P=0.000)是影响GDM发生的独立性危险因素,孕前BMI偏轻(OR=0.736,P=0.036)是明显的保护性因素,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1 两组孕妇的基线资料比较

4 构建GDM发生风险的Logistic回归模型 根据logistic回归结果,可得方程:Y=-4.926-0.311X1+0.363X2+0.327X3+0.509X4+2.899X5+1.322X6(X1:孕前BMI偏轻;X2:孕前BMI偏重;X3:合并PCOS;X4:一级亲属有糖尿病史;X5:合并GDM史;X6:早期空腹血糖)。

5 GDM发生风险模型的预测效能评价 将患者数据带入已构建的模型方程,利用ROC曲线检验该模型预测效能,结果发现,ROC曲线下面积为0.731,灵敏度为0.74,特异度为0.62,Hosmer-Lemeshow拟合优度检验显示,χ2值=1.526,P=0.93。模型拟合效度好,预测价值高(图1)。

图1 GDM发生风险预测效能的ROC曲线

指标GDM组(n=79)非GDM组(n=454)χ2值P值孕前BMI(例)57.9430.000<18.524918.5~23.92429424~27.93776≥271635孕期高血压(例)0.2360.627有41249无38205孕早期舒张压(例)2.5050.113≥80mmHg39181<80mmHg40273PCOS(例)11.1140.001有2781无52373反复白色念珠菌阴道炎(例)0.1260.723有419无75435乙肝病史(例)0.8820.348有1052无69402一级亲属糖尿病史(例)9.0020.003有37135无42319高血压家族史(例)0.1950.659有32196无47258巨大胎儿史(例)0.1780.673有734无72420剖宫产(例)0.5320.466有24120无55334早产史(例)2.0190.155有931无70423GDM史(例)6.2820.012有1335无66419吸烟史(例)0.2810.596有29181无50273饮酒史(例)1.8480.174有20150无59304早期空腹血糖(mmol/L)7.9±1.44.9±1.615.6520.000胎次(次)2.79±0.481.98±0.3617.4850.000产次(次)2.04±0.241.32±0.3020.2290.000月经初潮年龄(岁)13.4±1.613.6±1.4-1.1460.252

表3 影响GDM发生的多因素分析

讨 论

受人种、经济发展水平、生活习惯、诊断标准差异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国内外关于GDM发生率的报道从1%~25%不等[7-8]。在我国,随着社会经济及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大多数地区孕妇的定期产检意识强,GDM等孕期并发症的检出率大为提高。作为一种全身性疾病,GDM可促进孕妇发生妊娠期高血压、感染、羊水过多、难产、死胎及一系列远期并发症,还可导致新生儿发生呼吸窘迫综合征、新生儿低血糖等,对母体及胎儿均会造成严重的不良影响[9]。在本次调查的533例孕妇中,79例合并GDM,发生率约为14.8%,与国内学者报道的发生率接近[10]。这表明,GDM在我国仍是一种高发生率的孕期并发症,对此类患者应尽早干预。

GDM的危险因素来源多样,本研究发现,孕前BMI、合并PCOS、一级亲属糖尿病史、GDM史、早期空腹血糖、胎次、产次是影响孕妇GDM发生的危险因素。这与Anand[11],Huvinen 等[12]的研究结论较为一致。李晓红等[13]研究发现,肥胖GDM孕妇的胰岛素水平显著高于非肥胖对照组 [(24.1±7.6I)U/ml 与 (10.2±8.2I)U/ml]。与消瘦者相比,肥胖人群的脂肪细胞密度高,单位体积内的胰岛素受体较少,胰岛素敏感性就相对较低,导致脂肪进一步堆积,形成恶性循环,在孕期表现为不适宜的体重增长。曾凡华等按孕前BMI标准,将孕妇分为体重过低、正常、超重以及肥胖四组,研究后发现,四组孕妇最适宜的体重增长范围分别为14~22kg、10~18kg、10~14kg、6~10kg,过快的体重增长,易造成不良妊娠结局。 许多研究也确认了多次孕产史对GDM发生的促进作用,可能的原因包括:①有多次孕产史的产妇,往往年龄偏大,体内雌激素水平相对较低且不稳定,对GDM发生的保护作用减弱;②多次妊娠易造成母体发生滞留型肥胖,BMI升高。糖尿病的遗传倾向十分明显,随着高通量基因分型、基因组学等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GDM易感基因及SNP被发现,如CDKAL1 基因、MTNR1B基因、IGF2BP2基因等。父系或母系的糖尿病病史可通过遗传效应与基因作用相互交联,进而使孕期胰岛素抵抗易感性升高。

目前关于GDM危险因素的研究很多,但很少有关于构建风险预测模型的研究,因此,在实际临床中实用价值不大。同时,国际糖尿病和妊娠研究组在2010年更新了GDM的诊断标准,但新标准中未纳入中国孕妇的相关数据,因此,如何在新标准下对国内GDM高危孕妇进行有效管理值得进一步研究。Logistic回归与决策树是两种最常用的风险预测模型,GDM的发生受多变量共同影响,因此,对整体把握性更强的Logistic回归模型在相关研究中更具优势。在本研究中,我们在多因素logistic回归的基础上,得到方程:Y=-4.926-0.311X1+0.363X2+0.327X3+0.509X4+2.899X5+1.322X6(X1:孕前BMI偏轻;X2:孕前BMI偏重;X3:合并PCOS;X4:一级亲属有糖尿病史;X5:合并GDM史;X6:早期空腹血糖)。一些西方学者对相关预测模型也有报道,但由于社会结构、经济发展等诸多因素的差异,许多研究中纳入了种族、人种、移民情况等人口学因素,并不适用于我国实际。Savona等[14]报道称,种族、体力劳动者、GDM史、孕前BMI等因素是影响GDM发生的主要危险因子,ROC曲线验证后发现,灵敏度与特异度分别为75.0%、57.8%。对研究得出的预测模型进行检验后发现,ROC曲线下面积为0.731,灵敏度为0.74,特异度为0.62,与国外预测模型的效能相近。

综上所述,本研究发现,多种危险因素共同参与了GDM的发生过程,构建的预测模型有较好的评估效能,有一定的临床应用价值。但本研究为单中心研究,纳入的临床病理因素有限,未来在多中心联合、增加样本量、的基础上,纳入更多的危险因素,或能为此类研究提供更具说服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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