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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术运动促进青少年自我同一性发展的研究

2018-11-26叶灼怡

体育科技文献通报 2018年7期
关键词:格斗武术个体

叶灼怡,时 杰

适应与发展是个体人生历程的基本任务,也是青少年成长面临的最重要的两大课题。“不能把个人的生长与社会的变化分开,也不能把个人生活中的同一性危机与历史发展中的当代危机分开,因为个人的生长与社会的变化、同一性危机与当代危机有助于互相制约,而且确实是彼此联系着的”[1]。伴随着社会转型时期的社会变迁,青少年的价值观念的变迁、冲突和失范现象也在不断上演,诸如青少年厌学逃学、网络成瘾、不务正业等越轨和犯罪行为严重影响着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成长发展。研究表明,适度参与体育运动可以培养青少年的自我意识,加速青少年对社会准则的了解,增强青少年的社会适应能力。

武术从人类最初的生存斗争、防身自卫、保家卫国到健身娱乐,一路发展渗透于人类的生存发展和生产活动中。习练、掌握格斗运动技能本身就是掌握一种生存技能,同时也是习练者进行社会适应的一个缩影。本文以自我同一性发展和社会适应行为理论为分析视域,探析武术运动在青少年成长过程中自我同一性发展和社会适应的影响。

1 社会化和自我同一性的形成是促进青少年成长的重要环节之一。

自我同一性理论是由埃里克森(Erikson)提出的。自我同一性是自我精神分析理论的核心,埃里克森提出“自我同一性是对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时间和空间中认识‘自己是谁’‘青少年时期的中心发展任务是同一性对同一性扩散’”[1]。自我同一性可理解为个体在过去、现在和未来这一时间和空间里对自己内在的一致性和连续性的主观感觉和体验,这种体验被描述为“熟悉自身的感觉,是一种知道个人未来生活目标的感觉,是一种从个体信赖的人们中获得所期待的认可的内在自信”[1],属于个体因素范畴。青少年发展会受到自我同一性影响,自我同一性是青春期个体发展所面临的核心问题,也反映了个体在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冲突与矛盾,其形成是人格完善的标志。顺利发展的自我同一性会使青少年能更好地认识自我,发现自我,对青少年的人格完善和身心健康具有重要意义。

社会适应行为源于鲍文(Bowen)提出的自我分化概念,即在某个特定的时刻个体是受情绪还是受理智支配的能力,是个体社会适应能力的外在体现,属于环境因素范畴[3]。个体为了更好地融入社会群体中,必须适应外在社会文化、环境的要求和内在身心发展的要求,具备在生活、学习和交往等实际活动中学会选择和回避的能力。其中平衡自我意识独立、维持与重要他人亲密的行为,就是个体的社会化过程,是一个人角色承担与学习的过程,一个由生物的“人”转变为社会的“人”的过程。所以,青少年的成长的过程伴随着个体社会化的不断深入,通过干预手段和措施整合个体的自我认知、生活经验和将来期望,促使青少年积极的“自我投入”,从而引发“将来自我投入的愿望”[1],能够使其形成或确立自我同一性,成长为一个人格完善、身心健康的个体。

因此,研究体育运动对青少年自我同一性和社会适应行为的影响具有现实意义和研究价值。

2 武术中“武德”的教化作用

武术从它产生以来,就被纳入伦理之道。而武德作为中国武术重要的内涵,它也是习武之人应共同遵循的伦理道德规范。崇尚武德是习练武术之人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的优良传统,主要表现在练武与修身、立志与习艺、技艺与品德的统一,把修身养己看作立身处世、实现人生价值的根本[4]。《大学》中说“内外兼修”,“内”是品性,而“外”是指技艺。“冬练三九,夏练三暑”,既是提高技艺,更是磨练精神。《少林武术新戒约》中强调:“凡习武之徒,必须以贤为师,谦虚好学,尊敬师长,崇扬武德。武术界非常讲究师徒间、朋友间的礼仪,因此拳谚有 “未曾学艺先学礼,未曾习武先习德”、“失礼者不可教之,失德者不可学之”之说,这些古训教导习武者恃武而内敛,习武而不张扬,尊重对手,谦恭礼让。具体表现可由武术的“抱拳礼”[5]窥知,其含义为:右手握拳喻“尚武”、“以武会友”;以左掌掩右拳,喻拳由理来,讲究“文”;屈左拇指,喻不自大;左掌四指并拢,喻四海武林同道团结,齐心发扬光大武术。在武术的现代传承中,这种蕴含“内贤外王”精神的仪式性活动升华为具有教化功能的现代文化符号[4]。可见,中国武术在习武之际崇尚体位本能,但决不恣纵放肆—这就是作为武术内在之仁的“德”与武术外在之“武”的身体技术相辅相成的特点,它们一刚一柔,构成了武术运动价值观念对立的两极[2]。《论语》言:“仁者无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习武者在习练过程中领悟为人、处世、治学的道理,从而提高自身的道德修养与人文素质,促进个体的人格塑造。

3 武术运动对青年自我同一性与社会适应行为的促进

3.1 武术为青少年的角色体验提供场域和环境

人类的发展来源于自我意识的觉醒,同时人类的发展也离不开环境因素,更甚的是人与人之间制约关系和影响。在现实生活中,青少年能合理定位、转换社会角色并且与社会中其他的角色和谐相处是个体走向成熟的基本标志,武术作为一项体育运动为青少年提供了角色扮演变化的场域。武术是以人体作为进攻武器的体育运动,双方在格斗规则的约束下进行身体对抗,选手个体都希望能够打败对手、赢得比赛,向他人展示“我”的强大,同时这也是“探索自我”的过程。其中“我”的存在—自我同一性使得个体“熟悉自身的感觉”,按照“理想的自我”去要求、调控“现实中的自我”[6]。研究认为武术运动中对抗双方的攻防运动不是由思维和思考的过程来决定的,而是由攻防意识—注意的趋向和注意的集中所决定的,个体的注意对象是对手和自己,个体做出反应的理由是对手和自己的情况,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我”要做什么才能应对,才能改变[7]。个体的格斗技术发挥、战术运用均在进攻和防守角色的变换中表现:近身攻防转换、躲闪进退不断地使个体控制自我、调整自我,发挥“我”的对抗潜力来应对“他”人的进攻和防守。武术运动为个体的“我”和“他”出现提供了场域,这就好比为当前竞争型的社会提供了一个类似游戏的模拟场域,使得参与其中的青少年有了各种角色体验,从而推动青少年个体自我同一性的建立和社会适应能力的提高。

3.2 “同辈群体”对青少年自我同一性的建立和社会适应具有积极的影响

通俗来讲,那些在兴趣爱好、年龄段、家庭背景、文化教育等方面比较接近的人们自发结成的社会群体被称为“同辈群体”[8]。埃里克森认为青少年自我同一性的形成及发展离不开社会环境的作用,青少年习练武术、参与比赛要面临诸多的人际关系适应:在教练和师傅面前,个体应自我定位为“学生”或“徒弟”;在“同门”面前,个体自我定位为“师兄弟”或“师姐妹”;在体育比赛面前,个体自我定位为“运动员”或“裁判员”等。多重角色的身份使得青少年个体在习武环境中对自我行为有着多重定位。一般而言,在上述关系中同门师兄弟作为同辈群体于平时生活、训练中交往最为密切,其有着更多的共同语言和选择倾向。在这种相对民主和较为平等的的环境中,个体和同龄习武者共同进行生活交往、技术训练、对抗交流等社会行为,提升自我的运动技能和武德修为,塑造个体的行为方式和价值选择,继而得到同辈群体的支持及获取归属感。一般认为,青少年个体在习武过程中精神上的愉悦与满足,超越了单纯技击格斗的直接功利性的局限性,形成一种间接地、潜伏于感性形象之中的精神上的功利性,从而固化了个体自我认可和自我成就感。

3.3 武术的规则意识对青少年的社会行为具有警示和约束意义

武术运动虽然是追求身体直接对搏与格斗的实战运动,但是出于对参赛者的保护和对暴力的消解,现代竞赛规则和裁判法中都对“禁击部位”和“禁用方法”做出了相关的规定。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探讨下深植于人类内心的“暴力因子”。暴力是人类野蛮时期的原始生存本能,暴力元素是潜伏于人类心理深处的攻击性因子。武术运动的技击性源于人类原始的“求生”意欲,是积淀于人性深处的野性诉求[9]。但当前社会是法制社会、文明社会,人类文明的进步要求人们由原始野性逐渐蜕变为文明理性,不允许个体肆意地攻击他人。不过,攻击欲望作为生物体的原始本能又不可避免地蠢蠢欲动,成为一种潜在的诱因在与人的理性斗争。通过格斗运动的身体对抗—这一载体,青少年内心的原始欲望得到想象性的满足快感,实现一种以合理的潜在形式发泄攻击欲的快意,从而满足“人的生物生命、精神生命和社会生命”的和谐[9]。

体育运动是有规则制约的,武术亦是如此。武术作为一项现代竞技体育运动,其比赛必须按照统一的规则、程序来进行。在现代武术格斗竞技中,规则的更迭和演变制约着参赛选手的技战术发挥和比赛的对抗强度,比赛结果的成败、输赢则直接关乎着参赛者的利益得失;但是武术对习武者个体有着武德礼仪的约束。这就导致出现了比赛结果的“成败”与个体“为人之道”的对垒现象,如同现实社会的虚拟,其实质就是是个体对规则与秩序的考量和冲突妥协的选择[10]。运动规则和武术礼仪的在场,使得个体在面临打击和失利时自我约束,恪守纪律,减少各种“阴招”等不良行为出现的可能性,促进青少年的人格完善和武术运动的健康发展。这对于青少年来讲是个体参与进行社会适应的过程;经过个人的成长和环境的熏陶,进而成为一种稳定的个体行为模式。

4 结语

适应与发展是个体人生历程的永恒的主题,自我同一性的发展可以说直接影响青少年一生的健康成长。现代社会中,青少年在社会适应过程中面对的各种矛盾突显,面临扮演多重社会角色的挑战,个体体验聚集着诸多困扰。本文通过自我同一性和自我分化理论,结合体育运动的教育意义,阐释了武术促进青少年健康成长的教育价值和对自我同一性发展的影响。为此,建议学校体育主管部门能够在当前的体育教学内容中增加诸如散打等传统对抗类项目教学的比重,同时也为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和武术格斗项目的推广创造条件。

[1] 埃里克森.同一性:青少年与危机[M].孙名之,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2] 李军,解勇.武术的武德和行为规范的重建[J].体育学刊.2002,9(5):65-67

[3] 王辉,大学生自我同一性和自我分化对职业探索行为的影响[D].陕西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8.

[4] 邱丕相等,武术文化传承与教育研究[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5] 苏勇,武术“抱拳礼”的儒学内涵探析[J].少林与太极.2014(6):9-10.

[6] 刘劲松.高校武术课的教学训练现状及改革设想[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2005(4):32-33.

[7] 朱荣军,格斗运动和格斗运动意识[J].南京体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5):5-7.

[8] 陈黎,流动儿童“自我”概念形成中的利弊分析[J].当代青年研究,2006(11):9-13.

[9] 孙刚,从“暴力美学”视域审视武术技击美的心理归因及和谐思想[J].西安体育学院学报,2010,27(3):317-321.

[10] 张和等,自我同一与社会化促进:南京青奥会对青少年成长的影响[J].体育与科学,2014,35(3):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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