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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歧路灯》看“戏子”在古代社会的 尴尬地位

2018-03-01杜永青

戏剧之家 2018年34期

杜永青

【摘 要】《歧路灯》中有关清代艺人生活的描写很多,这对我们研究中原戏曲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从《歧路灯》中多个戏曲场景的描写,可以看出戏曲活动是群众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生活内容。凡家有大事,诸如殡葬父母,结婚生子,科场高中,父庆母寿等均请来戏班热闹一番。这是人类社会的常见现象,不独清代社会如此,中国自古以来皆然。由于戏曲活动是社会生活的常态,戏曲工作者便成为生活中的常客。中国封建社会对艺人的态度是矛盾的:从社会地位上来看,他们好像是低贱的;但从生活质量上来看,他们较之一般大众略胜一筹的。这样一来,艺人们是社会生活不可或缺的一个阶层,又常常是被社会所异化的一个群体,有时他们的人生遭际是悲惨的,《歧路灯》中的“九娃”便是一例。在未来社会,这种既极为需要,又常常被异化的现象将会渐次消失。

【关键词】《歧路灯》;艺人生活;不可或缺;被社会异化;尴尬处境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8)34-0168-04

旧社会的艺人,往往被称为“戏子”,其实这个称号并不全面。“艺人”所指甚广,而戏子仅仅指在戏曲舞台上以歌舞(唱念做打)娱乐人的一部分。在我国文艺作品及其他论及艺人的作品中,往往把艺人(戏子)的生活描写得非常悲惨,大多数是以悲剧收场。这种描写反映了旧社会艺人的部分真实生活,但并不是全部。近读清人李绿园的小说《歧路灯》,其中诸多有关艺人(戏子)的生活场景,其内容丰富多彩,涉及的生活面相当宽泛,是了解我国清代社会生活的重要资料。

一、艺人(戏子)是社会生活不可或缺的群体

打开人类社会历史,艺人(戏子)是人类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群体,即使在战乱饥饿的年代,只要一有空闲,便会有人进行戏曲演出活动。在中国的各种大事中诸如婚丧嫁娶的活动中,都离不开他们的身影。他们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仪式感,文艺活动是人类活动的一种仪式,这種仪式或肃穆或诙谐,表现形式不一,但获得的感觉是相似的。和仪式感相联系的便是一种人们需要释放的广场意识,这种广场意识也可以称为狂欢意识,在人们被压抑的精神领域内,这时可以获得释放。与此同时,群众的愉悦感、满足感和狂欢意识相胶着,又是一种暂时的精神释放。这些东西是人类社会不可或缺的,无论东方或者西方皆然。

《歧路灯》第95回写开封地方官员商议迎接钦差大人时,首先想的是驻省城的几个苏昆班子,又想起陇西梆子、山东的弦子戏、黄河北卷戏、山西泽州罗戏,本地土腔有大笛嗡、小唢呐、榔头腔、梆锣卷。这里面有名角色,如杏娃儿、天生官,金铃儿。但现在地方财政紧张,这些名角请不起。这时,那个低级武官想了一个点子,他说:“这个不难,如今只把昆班俱合拢起来,叫他们一替一出拣好的唱。把杏娃儿、天生官,金铃儿,再拣几个好脸儿旦脚,叫他掺在内,就是唱不惯有牌名的昆腔调,把他扮作丫头脚色,到筵前捧茶下酒,他们自是熟的。”看来,这个戏班子是混合编成的。有苏昆的好几个班子,又有陇西、山东、山西的戏班子,还有本地本土的各种戏班。这种混合型的戏班,其实力不容小觑。他们演出的场面极为恢宏、热闹:“不多一阵,抬过绣幔架子,正放在前,桌椅全备,乐声缥缈。掀起锦帘,四个仙童,一对一对,各执一对,各执小红幡儿出来,到正面一站,又各分班对列。四个玉女,一对一对,各执小红幡儿出来,到正面,亦各分班队列。徐徐出来一个天官,幞头飘着一缕红帛,绣蟒绛袍,手拿一部册页,站在正面,唱吟了《鹧鸪天》一阕,也向旁边上首站定,又见两个总角小童,扶了一朵彩绘红云前导,两个霓裳仙女,执着一对日月金扇,紧依着是一位冕旒女皇,……须臾出来徼旨,也一齐上在玉皇背后并立。满场上的生旦净末,同声一个曲牌,也听不来南腔北调,只觉得如出一口。唱了几套,戛然而止。将手卷付予天官,天官手展口唱,唱到完时,展的幅尽,乃是裱的一幅红绫,四个描写大字,写的是‘天下太平。唱个尾声,一同下来进去。”这里描绘的是一般民间职女所在的戏班,由于地域和物质条件不同,他们的收入待遇也各不同。为了给母亲过大寿,本街的冯健和姚杏庵商量另请一个戏班在厅前演出,这样两台大戏对着演。他们商量请“绣云班”,但冯健说:“那两个旦角都是内书房吃过酒的”,“那是走各大衙门的,非海参河魴不吃。咱萧蔷街管不起一顿饭。”他们商量的结果,是请民间的另一个戏班,叫梆锣卷。演戏的当天,不但戏演得好,而且谭绍闻还另行安排“晚酌”,这些艺人们“风流秀上,潘安卫玠丰姿,袅娜闺娃,西施南威情态。忠孝节义,飘着三绺长髯,真正冰心铁胆。佞幸权奸,擎着一副花面,果尔犬肺狼肝。”艺人们的玉面尊容,丰姿绰约,尽观笔端。看来,艺人们还是有骄人眼帘,吸人眼球的时节哩。在63回,为给谭孝移出殡送葬,小说的描写显示出威严的仪式感。“杠夫一声喊,黑黝黝棺木离地,孝眷两队分,乱攘攘哀号动天。打路鬼眉目狰狞,机发处手舞足蹈,显道神头颟顸,车行时衣动带飘。跑竹马的,四挂銮铃响,扮就了王昭君出塞和亲。耍狮子的,一个绣球滚,装成那回回国朝天进宝。走旱船的,走的是《陈妙常赶船》,《于叔夜追舟》不紧不慢,恍如飘江湖水上,绑高抬的,绑的是戟尖站貂蝉,扇头立鸳鸯,不惊不闪,一似行碧落云边。昆腔戏,演的是《满床芴》,一个个绣衣象简。陇州腔,唱的是《瓦岗寨》,一对对板斧铁鞭。”

这里的戏班街头之所以受到广泛讨欢,是因为戏台在广场,众人皆可观看,形成一种无形的广场意识。如前所述,广场意识是和释放意识相联系在一起的,一般市民阶层都要出来看戏,就连妇女也不例外。由此可见,通俗戏曲在群众中的影响是广泛的。在82回,谭绍闻续娶填房巫氏就可以用戏曲里的故事嘲笑丈夫,谭绍闻把祖坟上的树木也卖了。这是谭绍闻的短处。谭绍闻讽刺巫氏看的戏多,于是引起一场少年夫妻有关戏曲的嘴仗:“绍闻道:‘偏你看戏多!巫氏道:‘看的戏多,有甚短处。绍闻道:‘象你这些小户人家,专一信口开合巫氏道:‘你家是大家子,若晓及《断机教子》,你也到不了这个地位。绍闻笑道:‘你又胡说罢!巫氏道:‘我胡说的?我何尝胡说?绍闻有恼意,厉声道:‘小家妮子,少没体面,专在庙里看戏,学的满嘴胡柴!这巫氏粉面通红道:‘俺家没体面,你家有体面,为甚的树一棵也没有了,只落得几通《李陵碑》!”在91回,巫氏和谭绍闻还有相似的对话。由此可见,在娱乐活动极为稀缺的年代,戏曲对普通大众是何等的重要!它是民间百姓的基本精神食粮,也是百姓精神释放的机会。因此,在我看来,广大群众(包括士大夫阶层),他们并不是全部蔑视戏子的。从一般生活水平来看,在人民大众普遍水平低下的情况下,他们的生活水平应该是高于贫苦大众的,有时他们要到大官员家演出。大官员招待他们的是“海参河鲂席”。这是一般百姓想也不敢想的。

二、艺人也是被社会所异化的群体

以上所述仅仅是《歧路灯》中一般艺人的生活境况。从他们生存情况来说,他们是一种较为特殊的存在。从技艺、才能上来说,当艺人特别是当名角,那是需要天赋的。没有长相和嗓音的天赋,绝对没有资格当名角。那么,当名角便可以衣食无忧,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了么?问题远不是如此简单。在我看来,封建社会和其他阶级社会一样,是一个高度被异化了的社会。在这个被异化了的社会中,艺人(戏子)又是一个特殊存在的群体,特别容易被异化。

众所周知,中国戏曲是一种以“唱念做打”为综合性表演的艺术形式。几千年以来,中国的戏曲又形成了它特有的表演程式,除了它的程式性,还有假定性,美的造型性、音乐性、虚拟的时空感等。特别是中国戏曲舞台艺术的美的造型原则,使得中国戏曲化妆术天下独步,即使有一般姿色的人物,經过化妆师的精心塑造,这些人物也可以在舞台上惊为天仙。再者,即使是“净”的角色(花脸),中国舞台脸谱艺术,也可以成为一种美。演员脸上的五颜六色,成为道德的,意识上的一种象征性形态。狰狞可怖的面部造型去掉了它的可怖性,而置换为一种脸谱造型的意识形态美。这样一来,中国舞台艺术的人物形象的美的造型成为一种艺术规律。在我看来,这种美的造型舞台规则既是中国戏剧艺术的特殊创造,也给中国的演员(艺人)带来某种程度的“异化”。美的造型原则使演员在舞台上更美。在阶级社会里,“美”作为自然特色,必然打上阶级的烙印。统治者只有一种的欲望,使得他们对“美”的自然景色,“美”的人物长相,有一种攫为己有,成为私产,仅供自己享用的强烈欲望。“红颜薄命”的俗谚便是这种“占有欲望”的世俗化阐释。由于演员的“美”和剧情和人物感情相胶着,使得这种“美”更加激动人心,这样一来,统治者的占有欲望更加强烈,因之,自古以来和官员相涉及的爱情婚姻悲剧数不胜数,《歧路灯》中那些统治者,看戏“好旦角”,便成为一种社会风气。如果没有“名旦”,这个剧团想在社会上占有一定地位,想唱响一个地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歧路灯》第95回中的地方官员为讨钦差的欢心,在吉庆班演过之后又点了《西厢记》全本,“那河道索性好闹戏旦,恰好次日众娈毕集,正好借此杯酒,浇向日块垒,遂掺了一句道:“萃锦班能唱《西厢》全本,还略略看得。”第18回云南布政司的孙子盛希乔说:“守着四五十万岁家私,随意浪过。” 他看见瑞云班的旦脚儿好看,马上叫到家里来唱,还说:“我们要看戏时,叫上一戏班子不过费上十几千钱,赏与他们三四个下色席面,点上几十枝油烛,不但我们看,连家里的丫头养娘都看个不耐烦。若是在饭铺子里,有什么趣处?”看来,这些有权有势者,他们看戏的标准大都集中在“旦角”上。即使是像谭绍闻这样的人也说绣春班演出的不好,因为那个“唱旦角的,尽少有卅岁。”他们宁愿大家凑钱,也要请几个有名旦的“绣云班”唱上三天,咱大家喂喂眼,也是好的。”即使是年龄比较大的旦角,在78回中,盛希乔看《王母阆苑大会》,那个唱旦的年纪虽有三十七八岁,绰带风韵。两旦脚二十三四岁,三年前还是老爷赏过的银鼠袄子、灰鼠套儿。唯有这山东新来的苏旦,未到丁年,正际卯运,真正是蕊宫仙子一般。把一个盛公子喜的腮边笑纹难再展,心窝痒处不能挠。”“公子性儿,闹戏旦子如冉蚊吞象一般,恨不得吃到肚里。”这些公子哥儿强烈的占有欲望,是旧社会演员被异化的社会化根源。但在笔者看来,在旧社会演员(特别是旦角)被异化除了社会原因之外,还有一种他们的角色地位在起作用。舞台上的角色地位是假定的,只在舞台才有它的假定性中的真实性。下了舞台,卸了妆,这种假定性中的真实性便不复存在。但问题是,舞台上的假定性如果要打动人必须有它的真情(真实性),假定性中的真实性越逼真越有艺术魅力。这样一来,演员的“真”与“假”便有一种艺术分寸和生活分寸。演员的真情和演员的身份的假定,必须要有极高的艺术素养和艺术天分,才能把握得准确和到位,既“入乎其内”又“超乎其外”。在笔者看来,古往今来,那些名角,能够准确“拿捏”这“真”与“假”分寸的演员确实不少,但下层的民间艺术团体和农村草台班,有这样艺术修养和艺术造诣的演员便是凤毛麟角了。有些演员,他们能即时“入戏”,但不能及时“出戏”,往往到假定性高潮时,他们把握不住艺术的辩证法,把假定性当做真实性来对待了。如此,演员(特别是旦角)的多情性、多夫性甚至是断袖之嫌、龙阳之兴之怪癖便在社会上兴盛起来。

在旧社会,社会上的“宠旦风”,除了迷恋女旦角之外,还有就是宠男旦角,是因为好多“旦角”是男性扮演的。从演员的角度上来说,“男旦”甚至比“女旦”更具有“女性”魅力,因为男性的身体更健美更适于舞美设计。但作为“男旦”来宠爱,便超出艺术的范围了。在我看来,社会上的统治者他们“宠男旦”较之“宠女旦”更加卑劣和无耻下流。“宠男旦”和社会上的龙阳之兴不同之处,在于他们集社会庸俗之风和舞台男女交欢为一体,成为一种男女交合,舞台上下混淆杂糅的卑贱之风。它的坏处是使男女变异,男性女性化,女性媚态化,生活作秀化等。以《歧路灯》中的“男旦”九娃为例,九娃原是一个聪明漂亮的孩子,自从认谭绍闻为干爹之后,其实就是谭绍闻的男宠。他只比谭绍闻小几岁。他俩不是同性恋,而是九娃专以男色事人的半个女性。从生理上来说,九娃已成为谭绍闻泄欲的怪物;从经济上来说,九娃从谭绍闻那里得到经济利益不在少数。九娃已成为一个旧社会不伦不类的“四不像”。怪不得九娃的叔父把他打了一顿,后来,剧团把他夺回来,他叔把他又抢回去,到家拴在树上,尽死打了一顿,锁在一间屋子里。……过了几天,一发死了”(第三十回)。可怜一个聪明伶俐的“九娃”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从九娃的命运来看,他完全是被旧社会私有制下的对“美色”和“男宠”以及对戏曲美的造型所迷惑的牺牲品。如果在社会风气正常的情况下,“九娃”他完全可以成为有成就的“艺人”,但他生活的时代吞噬了他。这不仅是时代的悲剧,也是个人的悲剧。

九娃的悲剧命运令人唏嘘。卄一回中绣春班那个唱旦角的较之九娃稍微好一些,但也仅仅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关系。此人名叫黑妮,她正值卅岁左右,但已经没有戏班肯收留她了。她只得投奔乡里小村庄一个牛王社,勉强填饱肚子。在一个弱肉强食的激烈竞争的社会中,人的命运也只能随波逐流。一个戏班子,归戏主管理,学艺的要签订契约卖了身,没有了人身自由,也没有工资待遇。如果想脱离戏班得拿一笔巨款赎身,盛希乔遇到这个戏班子,他“只费了五百银子,当下交于一百两,剩下的明年全交,批了合同文约,这箱全买了。”这种签订卖身契去学艺的情况在当时是屡见不鲜的。在旧社会阶级压迫的情况下,不仅是学唱戏要签订卖身契,其他的行业也多有签订卖身契的情况,诸如商店的学徒工,工厂的学徒工以及杂耍马戏的学徒工也大有人在。

学唱戏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是一项不为人所尊重的工作,但由于这项是社会大众在精神领域里所不可或缺的东西,再者,有些艺人由于身怀绝技,或嗓音出众,或扮相俊美,或武功超群,或演技出色,……因之,他们不时的受到有钱人的赏赐。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们的生活水平超出劳苦大众的平均水平也属正常。问题是如前所述的个别演员的凄惨身世,悲苦命运那是阶级社会的普遍问题,而不是演员本身造成的。这种情况不独艺人本身存在,其他行业也存在,旧社会有“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的俗谚,但整个社会并没有把从军当成下贱的职业。职业上的不雅性和生活地位上的不时走红性是封建社会的总体特征。任何把个别文例孤立出来,当成一个社会的典型都不能本质的反映那个社会的全貌。

《歧路灯》中的有关戏曲活动的描写是整个“康乾盛世”的一个侧面,从各个方面折射出整个社会的风貌。这个描写,既给我们提供了中原戏曲文化的珍贵资料,对于我们研究中原戏曲文化有极大的参考价值,同时又是研究清代“康乾盛世”的政治、经济、文化、民风民俗、人伦关系、人际关系、生存状况等提供了正史上所难以寻觅的资料,这些戏曲活动有珍贵的史料价值。《歧路灯》中有关艺人生活的生活描写之所以弥足珍贵还在于“艺人既是社会生活不可或缺的群体,又是极易被社会所异化的群体”因之,他们的生存境况,较之其他行业更引人注目更能从侧面反映生活本质。

三、对“不可或缺”与“社会异化”的未来预见

如前所述,艺人是社会不可或缺的群体,又是极易被社会异化的群体。因之,艺人们在阶级社会中的地位是十分尴尬的。那么在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中,艺人们这种生存状况会得到改善,或者会根本消除吗?

笔者认为,在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中的这种尴尬的生活状况是会得到改觀,以致于最后消除。不过这将是一个很长的历史过程,也会经历曲折的历史阶段。众所周知,“共产主义”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后历史阶段。按照革命导师马克思的科学设想。“共产主义”社会的显著特征是消灭了阶级,消灭了剥削,人人平等;物质财富极大的丰富,基本上满足人类社会的需求,并且不断继续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新的需求;人们的道德修养,文化素质达到极高的水平,物欲,占有欲,嫉妒心得到极大的扼制。因之,在那个历史阶段,把艺人异化为“非人”的现象可以消灭的。“共产主义”是极长的历史时期和历史阶段,人类社会要经过艰难困苦的奋斗才能实现。由于社会物质财富的极大丰富,人们整日为生计而奔波,为糊口而度日的现象将成为历史。由于物质财富的丰盛,人们的精神愉悦活动需求也将日益增长。到了“共产主义”人们的艺术特长将充分发挥,有艺术特长的人们越来越多,但艺术是需要天分的,因之,专门的艺人还是存在的,但这时的艺人们的优美的扮相,超群的技艺,动听的歌喉,盖世的武功等等,都将成为全民共同的财富,而不会为一部分所独有。一个艺人被社会异化的概率是极低的。在我们这样论述的时候,恐怕还仅仅是一个理想的王国,距现实的王国还有相当长的路途。但我们深信,在未来的社会中,“九娃”这种艺人被异化的现象将越来越少,社会将呼唤“新九娃”出现,“被社会异化”现象将会逐渐消失。

参考文献:

[1]李绿园.歧路灯[M].郑州:中州书画社,1980.

[2]栾星.歧路灯研究资料[M].郑州:中州书画社,1982.

[3]李越.《歧路灯》中士大夫的戏曲观探析——以作者李绿园为例[J].文学评论,2008(02).

[4]王开桃.论《歧路灯》中戏曲伶人的描写及其意蕴[J].中国文学研究,20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