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培养什么人，是教育的首要问题。”这一重要论述深刻揭示了我国教育的根本目的和任务，深化了我们对教育的认识。深刻学习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首要问题的重要论述，必须首先明确为什么培养什么人是教育的首要问题，明确培养什么人对于教育具有怎样的重要意义。

一、“培养什么人”是贯穿教育不同发展时期的终极问题

教育起源问题探究的是最原始的教育形态及其产生的原因，无论是教育的劳动起源论，还是人类社会生活需要起源论，都承认教育的最初形态就是培养人的活动或过程。从教育的存在和发展历程看，在奴隶制鼎盛时期的西周，奴隶主致力于将贵族子弟培养成具有政治思想和军事技能的未来统治者;第一篇教育专著《学记》将教育目的高度概括为培养“建国君民”的统治人才，以利于“化民成俗”;古希腊思想家柏拉图认为教育要培养城邦的最高统治者，即哲学王。纵观古今中外，教育都是围绕培养人而展开，区别在于不同历史时期对于培养什么样的人的指向不同。

由此可见，培养什么样的人首先是一种时代要求。教育已经进入新时代，教育工作必须着眼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现实需求，培养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所需要的人。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毛泽东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党领导的革命、建设、改革伟大实践，是一个接续奋斗的历史过程，是一项救国、兴国、强国，进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完整事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一代又一代人持续不懈奋斗，需要一代又一代有志青年将其作为人生信念和奋斗目标，新时代的教育必须承担起培养一代又一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重任。

二、“培养什么人”的问题决定着教育的本质属性

教育是一项特殊的社会实践活动，教育活动与经济活动、政治活动、军事活动的本质区别在于，教育是一项培养人的活动。通过教育可以激发个体发展的能动性与自觉性，传授个体发展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指导规范个体心理和行为，为个体发展塑造良好的环境。教育在人的发展中起着引领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强调：“以凝聚人心、完善人格、开发人力、培育人才、造福人民为工作目标。”培养什么人的问题决定着教育的本质属性。

教育的本质不仅是一个抽象的、一般的培养人的问题，更是一个具体的、历史的培养什么人的问题。不同的社会制度、不同的历史时期和发展阶段，教育总在培养着不同的人。新时代的教育培养的是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这是由我国的社会主义国家性质和新时代的历史阶段决定的。社会经济政治制度决定着教育的性质与领导权，决定着教育的目的和内容，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了教育决定于社會关系的著名论断，指明了教育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受制于社会经济基础。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我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这就决定了我们的教育必须把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作为根本任务，培养一代又一代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立志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奋斗终身的有用人才。”

三、“培养什么人”的问题建构着教育的根本目的

教育目的是对教育活动所要培养的人的预期和设想，即培养什么人。教育目的并非自发生成的，而是主体建构的。教育目的的建构既要反映社会发展规律，符合社会发展需要;又要反映人的发展规律，满足个人发展需要。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大学考察时强调：“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是我们党的教育方针，是我国各级各类学校的共同使命。”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是我国教育的根本目的。该目的于个人需要而言，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于社会需要而言，是社会主义的建设者和接班人，符合上述建构教育目的的要求。

虽然我国教育的根本目的包含着社会和个人两方面的发展需要，但最终是由人的全面发展的需要所决定。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学说是我国教育目的的理论基础，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彻底解放是共产主义社会的重要特征，也是社会发展的终极目的。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作为共产主义社会的初级阶段，我国当前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及其历史使命，内在要求着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强调：“新时代新形势，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对教育和学习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由此可见，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是我国教育的根本目的。

【谭维智，曲阜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