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

（北京青年政治学院，北京100102）

可持续发展的概念首次出现在1987年《我们共同的未来》报告中，得到世界各国的广泛认同和参与，目标是既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不对后代人满足需求的能力造成威胁，主要任务是经济、社会、资源和环境保护协调发展，路径是在发展经济的同时确保生态资源的永续利用和自然环境不超载。

由可持续发展理念引申出来的生态产业概念，与“传统产业”及“现代产业”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可以理解为在传统的产业发展逻辑下开展的产业生态化，也可以是不同于传统产业的新型产业类型。

1 产业生态化

产业生态化一是遵循可持续的理念对传统产业进行全面改造升级，减少资源投入量，提高生产效率，改进工艺技术，实现绿色生产；二是生态化也要遵循经济规律的发展，改变原有的“行政区经济”运行思路，减少地方政府不按经济规律配置资源和生产要素，而导致区域经济结构同化、重复建设的现象，代之以市场规律配置资源和生产要素，注重不同经济功能区的耦合发展；三是产业发展的规模、结构和速度要与生态环境相协调，既要体现经济发展满足社会需求，也要体现人口资源环境之间的和谐共生。

2 产业生态化路径

2.1 技术和管理体制创新

从系统论的观点来看，环境、经济和社会三个子系统是相互联系的，技术进步对于这个系统的发展起着关键且复杂的作用。从目前的环境形势看，环境问题的解决必须充分依靠科技进步。如果污染治理技术和手段严重滞后，将会使污染问题积重难返，超出环境承载极限。如果技术创新活动与企业实施清洁生产紧密联系，在减少污染的同时还可以获得更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产业的生态化发展，必须解决生产管理和环境保护的同步问题，在生产部门内部要建立系统的环境管理体系，生产流程追求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模式，促进循环经济的发展，并与生态环境相协调，提高综合的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

2.2 产业政策创新

重工业对生态的破坏是显而易见的，通过调整产业结构将大大降低环境污染程度。产业政策制订除了提升规模和效率，还要将可能带来的环境成本纳入进来，且综合考虑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政府通过制度设计，利用看不见的手，解决环境的“公地悲剧”问题，谁利用谁保护，谁保护谁收益，运用价格与利益机制设立激励和惩罚，将经济主体的利润最大化与生态价值最大化目标相联系。

3 生态产业的主要类型

3.1 生态工业

工业是国民经济中最重要的物质生产部门之一，工业生产本质上是对自然资源以及原材料进行加工或装配的过程。按照产品特性，传统工业可以分为重工业和轻工业，前者是为国民经济各部门提供物质技术基础的生产资料，后者是提供生活消费品和制作手工工具。生态工业的核心是模拟自然系统，从而建立起工业系统中的“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的循环路径，相关企业构建起互利共生的工业生态网，采用循环利用、废物交换和清洁生产等手段，实现物质闭路循环和能量多级利用，达到物质和能量的最大利用，甚至是废物的零排放。相比传统工业，生态工业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是工业生产由单纯追求利润目标，向生态经济目标转变，消除或减少外部不经济，并向可持续的生产经营方式转变，即低投入消耗、高质量效益的生态经济协调发展。

二是生态工业在工艺设计上要求“物尽其用”，废物实现资源化、产品化、能源化，形成多层次、循环和零排放的理想工业体系。

三是生态工业要求把生态环境保护作为工业生产经营的“红线”，促使经营主体严格按照生态经济规律办事，政府根据生态经济原理来规划、组织、管理工业园区的生产和生活。

生态工业从根本上打破了工业部门的界限，实践表明，工业园区是实现生态工业过程的合理组织形式。例如丹麦的卡伦堡生态工业园区，以能源、水和物质的流动为纽带，将炼油厂、生物技术制品厂、发电厂、硫酸厂、水泥厂、种植养殖业和园艺业等企业，通过贸易方式相互利用对方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弃物和副产品，互相作为自己生产中的原料，或者替代部分原料，大大减少资源消耗，为相关公司节约了成本，增加了经济效益，同时大大减少了造成温室效应的气体排放和对该地区空气、水和陆地的污染。

3.2 生态农业

生态农业是根据生态学与生态经济的原理，运用系统工程及现代科技方法组建起来的综合农业生产体系。1970年，美国土壤学家威廉姆·阿尔波维奇提出了生态农业的概念。早期的生态农业主张自然第一、最低投入，不使用化肥农药，减少机械使用，高度重视生态环境安全、稳定和良性循环。现代的生态农业，主要是发展多种农业方式替代常规农业，按照“整体、协调、循环、再生”的原则，依据经济发展水平及运用系统工程方法，全面规划设计、合理组织农业生产活动，如“生态农业、生物农业、有机农业”等，相应地生产自然食品、有机食品和生态食品等满足现代人对生态农产品的市场需求。

菲律宾的玛雅农场利用牲畜粪便进行沼气发电提供有机能源，沼渣作为牲畜饲料和有机肥料送入水塘养鱼养鸭，最后再取塘水、塘泥去肥田，提高农田产量。德国主要通过高标准、高扶持和标签化来促进生态农业发展。首先规定生态农业不使用化学合成的杀虫剂、除草剂、肥料和抗生素、转基因技术，采用轮作或间作等方式种植，控制牧场载畜量。其次，德国制订了高于欧盟的生态农业标准，确保了从生产到产品进入市场各个环节都是生态化，通过检验的农业产品贴上统一的生态印章，同时提高了德国生态食品的可信任度和透明度。德国政府对生态农业在生产、营销和技术方面给予高额补贴，完善生态农业产业链条。

3.3 生态社区

生态社区的理念核心是零排放，力争将人类群居对环境的影响降到最低，并且实现资源的循环使用。例如日本的藤泽生态社区根据住、工、农对水电的需求差异，通过进行工业温水的民用化，有机废弃物的甲烷发酵发电，有机废弃物的堆肥化处理，以及将燃烧残渣用于道路透水材料的使用等措施实现资源的循环使用。城市基础设施的运行与自然的生态系统融为一体，能源方面通过风力、沼气发电；环境方面利用雨水绿化屋顶，最大限度利用自然光和自然景观，采集环境负荷数据实时监控并调节；住房建筑采用耐久抗震的材料，能够自由改变设计，配备太阳能蓄热系统、真空抽水马桶、厨房垃圾处理机、直接给水系统、垃圾分类装置、小型燃料池等环保设施。

3.4 生态服务业

生态服务业是指在充分合理开发、利用当地生态环境资源基础上发展的服务业，主要内容包括：生态物流、生态旅游、生态教育、生态文化、生态交通运输、生态住宿与餐饮，以及信息科技、现代金融、总部经济、电子商务等新兴服务业。生态服务业侧重于降低经济的资源和能源消耗强度，高效节约无污染，且服务于绿色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另外，随着人们对生态服务日益增长的需求，生态环保产业的规模将逐渐增大，主要是防治环境污染、改善生态环境、保护自然资源为目的所进行的技术开发、产品生产、商业流通、资源利用、信息服务、工程承包、自然保护开发等活动。它在美国称为“环境产业”，在日本称为“生态产业”或“生态商务”。

[1]王寿兵,等.产业生态学[M].北京:化学工业出版社,2006.

[2]杨文举,等.发展生态工业探析[J].生态经济,2002,(02).

[3]张文龙.城市化与产业生态化耦合发展研究[D].暨南大学,2009.

[4]郭莉,苏敬勤.产业生态化发展的路径选择:生态工业园和区域副产品交换[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4,(08).

[5]王如松.产业生态学和生态产业转型[J].世界科技研究与发展,2000,(05).

[6]周文京,刘金娥,等.生态产业与产业生态学[M].北京:化学工业出版社,2005.

[7]王寿兵,吴峰等.产业生态学[M].北京:化学工业出版社,2006.

[8]王如松.产业生态学与生态产业研究进展[J].城市环境与城市生态,20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