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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环境中安妮?赖斯吸血鬼式浪漫的隐喻

2018-01-12邱子恬

青年文学家 2017年36期
关键词:哥特式哥特赖斯

邱子恬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36--02

哥特式浪漫或哥特小说是“通常以阴暗古老的城堡或修道院为背景的恐怖及充满悬疑色彩的故事(Baldick 92)”。主要特点是充满了魔力,带有神秘因素和具有骑士精神。其从属于浪漫主义。就某种程度而言,哥特小说是一种混合物,由各种文学和“开拓奇异观念,场景和事件,并想象出非自然或超自然的生物以及超越已知世界局限的创造” (Botting 131)的神秘形式组合而成。为了反抗日益增长的商业主义和理性主义,哥特小说向后世小说揭露了人性中黑暗荒谬的一面——野蛮的利己主义,反常的冲动和处于意识控制和命令层面的噩梦般的恐怖。

评论家总是批判哥特小说的不可能的情节,病态形式,不现实的叙述和模糊的道德观念。尽管如此,哥特小说还是在混乱,嘈杂和怪诞的阴影中一步一步地发展。赖斯创造的新一代吸血鬼,道德观念模糊,具有人类的同情心。他们不再只是没有思想的恶魔,他们像人类,是富含激情的英雄式的恶棍,是“他者”,是叛徒,是恶棍,是在社会规范的限制中寻找出路的自毁者。

1.吸血鬼式浪漫隐喻的可行性

安妮·赖斯的《吸血鬼纪年》发掘了新哥特小说隐喻的可行性,使其作为一种传递形式,可以替代一些现实中的东西,让读者进入新的场景,并且创造出新的联系和组合。

莱斯创造的角色被浪漫化为一种具有颓废之美的吸引力的生物,并且演化为模棱两可的人物,恶魔和忙于挑战资产阶级日常概念及身份认同的异类。舍弃了恐怖和令人厌恶的特质,赖斯的吸血鬼浪漫为哥特小说注入了一种积极的能量,他者。它抛弃了旧的联系和冗余,表现为新形式和关系的预兆。马克·波斯特声明“如来自黑暗环礁湖的生物般的哥特式传奇,就技巧上而言,或许就是由像我们自己一样的魔鬼叙述出的浪漫” (Poster 27)。哥特式浪漫是哥特和浪漫的结合,具有可塑性和持久性。这两种类型的交错和重叠产生了矛盾和悖论,在不断变化的语境中,往往是多样化和循环的,也因此提出了关于欲望、幻想和消费的复杂问题。

2.欲望与消费构成的双重模拟的隐喻

安妮·赖斯的《吸血鬼纪年》已经为哥特式浪漫创造了一个里程碑。这种哥特式浪漫的新形式是对人内心自我的需要。这种作为原始本能的消费迫使人类有所渴望,有所爱,有所追求,也就是我们说的消费。在这种消费文化中,图像和商品的主题仍然存在,而且要求更多的消费。浪漫是一种消费激情,它让人兴奋,满足于对它的穷尽和公式化的兴趣,并把欲望带到了眼前。这种消费者文化不只是依赖人类需要而存在的,更是依赖于欲望本身的不确定性(Goux 221)。

吸血鬼形象潜伏在消费效应中,在无尽的不满中刺激和耗尽欲望。在当代消费文化中,“缺乏消费”(Botting 26)不會结束。赖斯的吸血鬼有很多欲望,就像路易斯一样。尽管他已经是一个吸血鬼,路易斯渴望再次成为人类,也渴望得到一种理想化的爱。所有的吸血鬼都有能力去爱,但他们没有性,因此爱补充了性关系的缺失(Lacan 45)。对性关系的阻碍和禁止导致了激情的产生。巴黎剧院的吸血鬼们几乎都是出色的艺术家,他们创造了巨大的成功戏剧。作为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性禁令维持了他们的激情和欲望,也是一种自我消费。

吸血鬼是一个具有局限性和不确定性的存在。Baudrillard说:“我们整个文化都充溢着一种分离的双重标准”,所以它需要一个不同的形象,而“复仇的吸血鬼,一个不安静的灵魂,双重身” (Baudrillard, Symbolic Exchange and Death 142)——正好契合了这种需要。人类作为消费的主体,在吸血鬼身上找到了自己,并深陷超现实的屏幕之中。借助于基因疗法和科学屏幕,吸血鬼在那些能穿越生死之界的人面前显得栩栩如生。在这种超现实中,自我与他人之间的界限以及生命与死亡之间的界限模糊,而在现代社会中,作为一种内在状态的双重身份,则呈现出一种物质形态。吸血鬼主义与消费相似:“吸血鬼,老的或新的,是靠吸食周围世界而存活的食人族,他们演绎着维持我们生活的血腥的支称系统——我的鞋子是由巴西的血汗工人制造的,我吃的肉是那些被圈禁饲养的动物身上的” (Zanger 26)。纠结与性和死亡,亲属和血的附着形式的吸血鬼,从他们传统的哥特形象中再生,成为了具有可变性及不确定性的角色。双重模拟是这种循环的结果。为了超越模拟而真实构建一个恐惧,黑暗和出位的环境,双重模拟有其轨道可循并闪烁着陌生的相同性。

安妮·赖斯的《夜访吸血鬼》是一个与新兴的超现实世界相连接的吸血鬼故事。这是一部典型的与后现代主义有关的哥特式浪漫小说,是后工业社会的审美副产品。在回顾和展望未来的过程中,《夜访吸血鬼》“表现了模拟的双重性,将对失去的过去的怀旧的模拟与在现在和空虚空间中重建的叙事联系了起来” (Botting 77)。这个故事模糊了人类社会和怪物世界之间的界限。赖斯把她的吸血鬼拟化为有感情和动机的人物。赖斯的吸血鬼拥有更多的人性,比现实中的人更敏感,困惑,而又倍受命运的折磨。赖斯赋予她的吸血鬼所有的特征,包括自我,家庭的丧失和责任,不可能的爱及同性间的吸引力。作为游荡在社会边缘的弃儿,孤独的吸血鬼寻找着自己的同类和自我认同。路易斯是一个被自我意识和追寻精神折磨着的浪漫自我。怀着永不满足的欲望,赖斯的吸血鬼永远不会停止追寻的步伐。因此,吸血鬼已经被浪漫化了。

3.吸血鬼式浪漫的悲悯耗费

由于与时间和他人形成一种奇怪的关系,现代吸血鬼在时间和自我之间表现出了不确定且无法实现的身份。路易斯被认为是怀有一颗破碎之心的时代精神,这意味着他破碎的心反映了一个时代破碎的心。它是浪漫情感的幽灵,也是浪漫渴望的强烈渴望,定义并取代了路易斯人性化的吸血鬼主义。浪漫主义在某种程度上重新建构了意义、信仰和对当代世界失去的信任,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终极王国。这种对浪漫实现的渴望包括精神的高层次需求和肉体的低层次需求的冲突,以及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斗争。这也是一种浪漫的激情,像医生般地诊断出一个没有死亡和上帝的时代的虚无与徒劳。通过一颗破碎的心,我们能感受到对失去浪漫的浪漫理解。

在吸血鬼和人类之间,在生与死之间,浪漫通过这些血腥传奇融入生活,重现在绝望的吸血鬼追寻意义和追求欲望的旅程之中。当代文化是一种消费文化,将“欲望的快速满足与客体的贬值联系了起来”(?i?ek 190)。通过一颗破碎的心,人类看到了毫无意义的满足和浪漫的贬值,对多余的图像和商品、模拟和满足其消费需求的欲望,都有一种麻醉的感觉。浪漫的欲望是一种形式的消费,它会使人的生活充满幻想,并保持一种想法,那就是会有新的东西出现“改变我的生活,使它充满惊喜,充满刺激的机会,享受更多的暴力和乐趣。” 吸血鬼的消费反映了浪漫的激情,暴露了内部过度的不断升级的循环。

赖斯的吸血鬼作为消费者对吸食人类鲜血而获得永生的生活方式已经感到厌倦了,他们需要继续活下去的宏大理想。吸血鬼,作为理想化的人类个体,不会屈服于理性消费和反叛的欲望。在哥特式的浪漫中,消费暴露了一些过度的、非理性的东西。这些处于消耗地位的吸血鬼并不满足了他们的现状。他们想要毁灭自己,寻找新的自我定位。由于超越了死亡以及没有性爱,吸血鬼能够冷静地进行杀戮,“他们处于渴望和消費的过渡状态,而没有死亡的恐惧给他们带来的自我,没有欲望的方向,没有消费的目的” (Botting, 90)。克劳蒂亚,作为违反吸血鬼法则而创造出来的小女孩,因为太小而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去杀害他人。这样的消费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它的死亡仍然是不完整的,令人不满意的。因此,吸血鬼被困在商品领域,定义成现代消费者的形象。赖斯的吸血鬼系列展示了一个隐含的信息:吸血鬼是可怜的,如吸血鬼般消费的我们是可怜的。

吸血鬼已经填补了人类的真空,而他们必须承受失去的负担,并将其作为消费的开放伤口。赖斯的吸血鬼占领了一个消费时代,欲望被逼到了极限。他们忍受着死亡和无聊的循环方式。因此,他们不可避免地被怀旧的色彩所覆盖。对失去的损失和道德的怀念,吸血鬼“就像模拟当代的消费系统一样,它通过它自己的过滤器来掩盖和回收过去通过它的图像来过滤过去的图像” (Botting 92)。对安妮·赖斯而言,吸血鬼主义已经变成了“一种类似于姿态或风格的东西,一个真实的模拟” (Gelder 110)。致命的欲望导致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模拟消费系统。通过模拟和回收,路易斯的旅程展示了“对吸血鬼消费的回顾,根据现在的相同,捕捉过去的不同” (Botting 92)。赖斯的吸血鬼在浪漫化的灯光下反映了20世纪末的消费者,并以浪漫的怀旧之情来消费他们的欲望。从小说和模拟的角度来看,消费的吸血鬼主义已经成为了消费的常态,吸血鬼叙述者吸引了听众,听众吸引了旁观者,小说吸引了读者。在一种新的哥特式形式的浪漫中,吸血鬼主义就是浪漫的理性和陈旧的套路在消费的环境中进行的自我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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