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滕征辉

民国趣人于右任

◎ 滕征辉

于右任乃民国不可多得的一大趣人，周身上下都充满了正能量。

1906年4月，于右任为创办《神州日报》赴日本考察，遇到了孙中山，从而加入了同盟会。北洋政府曾出每月3000元大洋聘他，还赠文虎一等勋章。于右任拒绝道：“钱，我见过。什么文虎章，你狗也给，猫也给，我看不值半文。”

1925年，冯友兰想去广东大学任教，求问于右任可否。于右任回答：“革命的人可以去，不革命的人不可以去。”冯友兰想了想，还是去了。

1948年5月，国民政府副总统选举空前激烈，几名候选人各显其能，派车、摆酒、送礼、拉关系，问及于右任有何招，于右任答曰：“我有条子。”代表们诧异：“于大胡子啥时候有金条了？”等到选举时一瞧，却也不凡：一边是2000多名代表的照片，一边是写好的“为万世开太平”的条幅。第一天投票，于右任只得493票，即遭淘汰。次日，他准时出席，一派飘逸大度，全场代表起立鼓掌，长达10分钟不息。选举最后是桂系李宗仁获胜，但于右任清贫、豁达的形象成了民国官员做人的典范。

于右任喜食蒜头、辣椒，几乎每餐必食，还自创了蒜头煮石首鱼与辣椒炒肉丝两个菜。美食家谭延闿对此赞不绝口，说前者堪比自家的清炖鱼翅。

于右任好游历，品尝到黄桂稠酒、王家核桃馍、“见风消”泡泡油糕以及石家饭店的斑肝汤等，激赏之余，都会留下墨宝。在上海、南京、重庆、台北等地，于右任画龙点睛的墨宝护持了一批百年老店，这是其他民国人物无法企及的。论在海峡两岸的亲和力，只有孙中山可以超越他。

1949年，于右任迁居台湾，一待就是15年。由于妻子和儿女在大陆，他年纪愈大，思乡之情愈烈。1964年11月10日，于右任因病与世长辞，享年85岁，葬于台北大屯山。

于右任一生没有置办家产，所有收入都捐给了家乡办学校和其他慈善事业。人们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仅有一只铁箱，打开来看，竟全是别人写的欠条，联想他晚年连看牙医的钱都没有，不觉戚戚然。

在昏迷前，于右任先伸出一个手指头，后来又伸出三个手指头，无论身边人怎么解释，于右任都是摇头。后来老友柳亚子想到于右任生活多年的老宅，言道：“三间老屋一古槐，落落乾坤大布衣。”

（摘自《民国大人物》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图/王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