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 浩

(中国人民大学 历史学院，北京 100872)

邮史上中国红十字会成立时间探析
——基于红十字纪念邮票的考证*

贾 浩

(中国人民大学 历史学院，北京 100872)

邮票是官方发行记录当年或过往大事的实物证据。纪念邮票具有较强的时间性，与历史事件发生时间基本一致。在晚清民国时期，由于国力羸弱和战祸频仍，中国红十字会虽屡次尝试，但未能发行成功一枚红十字纪念邮票。伪满洲国发行的赤十字社纪念邮票则成为了日本侵华的有力物证。新中国成立后，邮政部门先后发行了三套红十字纪念邮票，分别纪念中国红十字会成立50周年、80周年及100周年。但发行时间各不相同，考证得知第一套设计较晚、因印刷错误及币值改革而延误发行，第二、三套则是依据中国红十字会成立日期的不同标准发行。因此，后两套纪念邮票反映了官方对中国红十字会成立时间的态度。这一时间变更也从侧面折射出了中国邮电事业发展的不断进步历程。

纪念邮票；中国红十字会；成立时间

中国红十字会的成立时间史料记录不一。1919年《圣教杂志》记载，中国红十字会“于甲辰年正月二十四日设会所于上海”，“六月二十九日，清政府派驻英公使张德彝前赴瑞士缔盟，列入红十字条约，遂为中国正式红十字会”[1]。红十字秘书长胡兰生在《中华民国红十字会历史与工作概述》一文中表示，“上海绅商联合各国人士商准英德美法中立国领事于五月二十九日订立章程设立万国红十字会上海支会，是为本会之创始”[2]，等等。自20世纪末，随着红十字运动研究受到学界关注，学者开始探讨其成立时间。起初，学界对中国红十字会的成立时间并未达成共识，众学者各持一说，大致概述为三类：1904年3月10日说、1904年5月29日说、1912年10月30日说*闵杰、池子华等持第一类说(参见闵杰：《近代中国社会文化变迁录》，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370页；孙柏秋：《百年红十字》，安徽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3页；池子华：《红十字与近代中国》，安徽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3页)。第二类说流传甚广，经张立明考证应为讹传(参见张立明：《被误解的“五月二十九日”——中国红十字会成立日期考》，《中国红十字报》2015年7月3日A3版)。第三类说为张建俅所持(参见张建俅：《中国红十字会的起源》，《政大史萃》2002年第2期)。。其中认同第一类的学者占多数，目前已被公认为中国红十字会的成立日期。事实上，于学界争论之前，邮电部门已通过发行红十字纪念邮票确认了中国红十字会的成立时间。故本文拟从中国邮史的角度论证中国红十字会的成立时间。

目前有关中国红十字纪念邮票的研究大致可分为两种类型：第一类是医务工作者用邮票来佐证红十字医务的进步及发展[3]；第二类以集邮作为主要研究目的，将“红十字”作为一个集邮的主题或专题。这部分研究者多为集邮爱好者，他们为厘清红十字邮票的界定与分类，对红十字邮票的发行日期进行了关注[4]。其中，刘大有的文章《民国时期未发行的红十字救护附捐邮票图稿》[5]和徐红梅的文章《1955年邮票面值更改的前因后果》[6]8-9分别涉及了“民国未发行的红十字纪念邮票”及“新中国第一套红十字纪念邮票适逢币值改革”这两个问题。徐冶敏的文章《“红十字百年”拾遗》[7]35-36更是注意到了中国红十字会成立的“3月说”和“5月说”对红十字纪念邮票发行日期的影响，并提出了“至于纪31《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五十周年纪念》选择在1955年6月25日发行,更不知依据何在? ”[7]35的疑问。红十字周年纪念邮票作为近代中国邮政发行的一类重要实物证据，存在三个发行日期的原因是什么?目前学界对此问题尚无专文探讨。有鉴于此，笔者不揣浅陋，拟对其略加分析，以抛砖引玉、求教于方家。

一、红十字纪念邮票发行的时间意义

邮票是官方发行的记录当年或过往大事的实物证据，主要包括普通邮票、纪念邮票、特种邮票、电子邮票、航空邮票、欠资邮票、附捐邮票等20余种，其中纪念邮票时间性较强，它的发行时间明确反映了某件事、某人物的诞生日期[8]。

一般而言，邮票发行的主体为官方，红十字会为人道主义国际慈善团体，本无权发行邮票，但因红十字会的慈善特性，官方授予其发行邮票的权利。近代历史中，世界各国天灾人祸频仍，红十字会践行人道主义使命，忙于救护、救灾、救疫等工作，“为资应付红十字会日益扩展之救济工作，政府应准许并授权红十字会获得补充经费”，其中发行邮票为补充经费的特权之一[9]。这种邮票由邮政局许可照邮票面值加收若干金额作为红十字会的收入，每次发行的邮票图案不一。因为图案新颖且具有慈善意义，故“出售往往极为踊跃”[10]。可见，红十字邮票最初发行的旨意为增加经费。世界上第一枚红十字邮票为1889年葡萄牙发行的免费邮票[11](没有标示面值)，之后，各国红十字会先后发行的邮票均为附捐邮票。这类邮票有面值，为筹集经费而发，如1914年法国发行的“播种者”，1945年丹麦发行邮票，内附“丹币五分，作捐赠丹国红十字会费用”[12]，等等。与此同时，各国红十字会为纪念红十字会成立，亦发行一些纪念邮票，如1946年挪威红十字会为纪念其成立80周年，发行纪念邮票[13]，1947年考斯立加红十字会纪念设会60周年，发行航空邮票一种[14]。此外，各国红十字会亦发行一些带有红十字标志的医疗卫生、战场救护、护士、抗痨、反毒品、药物、社会救助、慈善、保护母亲儿童、环境保护等专题邮票，以宣传红十字理念。因此，可以说，发行邮票是红十字会与生俱来的特权。其旨意有三：一为纪念国际和本国红十字会及对红十字会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二为筹集资金；三为宣传红十字文化[15]。

纪念邮票专为纪念某件事而发行，其特点是时间性较强。纪念邮票通常分为两种：一是就当年发生的某件大事而发行的邮票，且发行时间有严格规定，如1929年4月18日南京国民政府发行的“纪念统一”邮票，因以1928年12月29日张学良“东北易帜”为国民政府统一标志，在当年发行显然时间不足，于是在次年4月18日发行，时间截止该年底。后因京、沪、汉口等地邮票余存较多，邮政总局请示交通部将邮票停售期延缓，交通部表示，“查各国通例，每值国家大殿常印制纪念邮票，于一定期间发售，到期即行截止，盖所以别于普通邮票……所有本年发行之统一纪念邮票，既经定至年底为截止之期，即未循照往例再行展缓”[16]31。简言之，当年的纪念邮票必须于当年发行，逾期则停售。二是就某事发生若干年之后的纪念邮票，这类邮票一般以该事发生的具体时间作为发行日。如“美国开国百五十年纪念”邮票，尽管因种种原因延期发行一年，但仍于7月4日发行[17]；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标志中国共产党诞生。1941年，中共中央将7月1日定为建党日。之后，每年都要举行庆祝活动。从1947年7月1日开始，解放区开始发行“七一”纪念邮票。新中国成立后，基本上每十年的7月1日发行一次建党周年纪念邮票[18]。可见，纪念邮票有特殊的时间要求，红十字纪念邮票亦不例外。需要指出的是，并非每张纪念周年的邮票均发行于史上某件事发生的时间，部分邮票囿于设计、印刷等原因，发行时间与发生时间有所不同，但大多数且严格意义上的周年纪念邮票确与史上事件发生时间一致。

二、中国红十字纪念邮票的发行概况

中国红十字会虽有发行红十字邮票的特权，但在晚清并未施行。民国成立后，中国红十字会曾屡次试图发行邮票，却均以失败告终。抗战打响后，中国红十字会为筹集善款救济伤兵难民，曾于1939年向交通部建议，“请发慈善邮票，并由上海总会向各邮票社购买各国之慈善邮票，以作参考，闻该会顷已请前交通部长叶恭绰氏计划邮票图案与式样，预计不久即可向交部建议执行。并闻红十字会深盼沪上各集邮同志各申意见，将各国慈善邮票捐赠该会以供参考，此事现正由红十字会在加紧进行云”[19]。且总会迁至香港后，设立发行红十字邮票委员会处理相关事宜[20]。据1943年《甲戌邮刊》的“新邮消息”板块称：“为中华红十字筹募基金，将发行一套美丽之慈善邮票，此事，据闻交部已经批准，惟图案与票值及全套共几张？仍交由红会拟具，再经交部会核审定发行云。”[21]但此次慈善邮票并未发行，此事遂不了了之。抗战胜利后，中国红十字会进入复员时期，1948年《首都邮刊》曾提到“红十字会四十五周年纪念邮票正在筹印中，并以蒋夫人的玉照为图案”[22]。但之后并未见有纪念红十字会四十五周年邮票发行。同年底国民政府计划发行中国“第一套”红十字救护附捐邮票，遗憾的是，这套邮票仅停留在设计稿阶段而“未能发行”[16]176。《近代邮刊》1948年12期上提及“兹闻邮局又将发行红十字会附捐邮票，全组计四种，图案各不相同。图案内容及面值种类详情，容俟探明后再报”[23]。徐冶敏在《集邮》增刊10期和《集邮博览》增刊2期发表的《2004年集邮热点研讨六问》中称此是“杳无去踪的中国‘第一套’红十字邮票”。《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邮票邮品精选》“民国时期未发行邮票部分”刊载了这套“红十字救护’附捐邮票未采用设计图样六种”、“有关‘红十字救护’附捐邮票修改要求之说明”手稿照片以及其中一枚邮票的设计图大样[24]。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该红十字附捐邮票流产，《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邮票邮品精选》一书没有说明。《中国邮票史》第4卷亦无相关档案说明，刘大有在考证后表示“民国红十字会附捐邮票夭折的原因，仍有待发掘探讨”[5]。由于民国几次尝试发行红十字邮票的时间分别是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关键时刻，导致史料中往往只有邮票发行计划预告而无发行失败原因记录。笔者梳理相关史料，亦未有新的发现，大致推测为民国期间国内战争政权更迭之故。

需要说明的是，在近代中国的领土上，曾有红十字邮票发行。1938年、1943年伪满洲国为纪念其赤十字社成立和5周年曾发行过2套3枚红十字邮票。伪满洲国赤十字社成立于1938年10月1日，为纪念其创立，1938年10月13日交通部令第18号公布，发行纪念邮票——K17满洲国赤十字社创立纪念两种，分别为纪29(两分)和纪30(四分)[25]。因伪满洲国为日本侵华期间创立的伪政权，故其成立的红十字会遵循日本赤十字社的称号，称红十字会为“赤十字社”。虽此两套红十字纪念邮票为红会创立纪念，但因伪满洲国不具合法性，其成立的赤十字社自然不属于中国红十字会的范畴，故笔者不将其纳入考察范围。

新中国成立后先后发行过3套3枚红十字纪念邮票，为分别纪念中国红十字会成立50周年、80周年及100周年。1955年6月2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发行一套纪31·1-1·(122)《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五十周年纪念》纪念邮票，全套1枚，由董纯琦设计，北京人民印刷厂营业分厂印制，面值8分，发行量600万枚[26]228。该邮票图案以林立的现代化工厂为背景，男女工人两人，一人身背红十字药箱，一人手持《群众卫生》常识读本，号召民众积极参与卫生常识的学习与急救常识的训练，整个图案呈淡绿色[27]。此为中国红十字会第一套纪念邮票，也是人民币旧币改新币后的第一套纪念邮票[28]。1984年5月2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邮电部发行一套J102《中国红十字会成立八十周年》纪念邮票，全套一枚，由北京邮票厂印制，面值8分，发行1 334.26万枚[26]602，图案以淡紫色衬底，印有白地红十字标志，两名红十字会员一人身背红十字药箱，一人手提半导体扩音话筒，背景绘有针灸、抢救溺水者、扶助老弱等场面。此为中国红十字会第二套周年纪念邮票。2004年3月1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邮政局发行第三套红十字成立周年纪念邮票——2004-4·(1-1)J《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一百周年》，全套一枚，由陈楠设计，北京邮票厂印制，面值80分，发行1 100万枚[29]，图案以白色为底衬，以红色繁体汉字“華”为主体画面，由10个“十”字构成。这3套3枚纪念邮票详见图1所示。

图1 为纪念中国红十字会成立50、80、100周年而发行的纪念邮票图片来源：耿守忠,杨治梅：《新版中国集邮百科知识》，华夏出版社2013年版。

因此，自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以来，除台湾地区的百年纪念邮票外，共计发行红十字纪念邮票3套3枚。

三、红十字纪念邮票发行时间矛盾辨析

从上述论述可知，时间性强是纪念邮票的特性。发行成功的3套纪念邮票是为了纪念中国红十字会成立50周年、80周年、100周年，发行时间分别为1955年6月25日、1984年5月29日、2004年3月10日。三次发行时间的月日无一相同，特别是第一套纪念邮票，从时间上看，似乎是认为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于1905年6月25日。由此可见，官方认可的中国红十字会成立时间在不断变化，其原因何在？以下分别展开解析。

第一套红十字纪念邮票发行时间因各种原因被延误了。邮票上明显印有“1904-1954”字样，可见该邮票原是要纪念1954年这个年份。“该套邮票原列入1954年邮票发行计划，后因设计、印刷延误而推迟发行。”[28]从1954这个纪念年份上看出，红会成立于1912年10月30日的说法显然不是本套邮票要纪念的日期。据该套邮票设计者董纯琦回忆：“1954年8月从学校毕业,和实用美术系的同学卢天骄一起分配到邮电部邮政总局邮票处从事邮票设计工作……我接受的第一套邮票设计任务是《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五十周年纪念》……画了正稿报部,部领导批准后,决定用雕刻凹版印制，由孔绍惠刻制钢版，在北京印钞厂印制……邮票在1955年6月25日发行,这枚邮票是我出了校门从事邮票设计事业后的处女作，谈不上有什么水平，但是也巧得很，这枚邮票正好是新中国邮票面值改用新币制的第一枚，即邮票面值由旧币800元改为新币8分，颇有纪念意义……接着我又参与《努力完成第一个五年建设计划》大套邮票的设计……可是刚画好两枚邮票的设计初稿,我就接到了调动工作通知。1955年4月的一天，何振宇处长告诉我到总局人事处去一下……”[30]从董的回忆可知，该邮票的设计时间介于1954年8月和1955年4月之间，早已晚于“1954年3月10日”或“1954年5月29日”这两个都有可能的纪念日期了。不过，从年份上可以肯定该邮票发行时，官方认可的中国红十字会是成立于1904年。至于原定于何月何日发行，笔者爬梳相关史料，未能确定其原定发行日期，但可以肯定的是既非3月10日，亦非5月29日。

除去开始设计晚于纪念日期，造成邮票发行延误外还有另外的原因：一是邮票印刷出了问题，《中国邮票史》记载是“由于采用了雕凸套印工艺，部分邮票图案内红十字位置有偏差，邮政主管部门为此专门验查存票，并与印刷厂交涉”[28]；二是新中国邮票币值改革，“1955年2月下旬，印刷厂在按照合同积极筹备印制纪31‘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五十周年纪念’邮票期间，却收到邮电部发来的通知，要求将原设计稿中邮票面值800元改为8分”，可见，纪31邮票的设计、印刷、发行恰好是第二套人民币发行之时[6]8。因此，中国红十字会第一套纪念邮票因为涉及印刷问题而与印刷厂交涉，导致邮票发行时间延后；又由于恰逢币制改革，再次耽误其印刷时间，最终造成此红十字纪念邮票延误发行。其发行时间与中国红十字会成立时间已无关联，但从票面上可以肯定当时官方已认可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于1904年。

第二套红十字会成立纪念邮票的发行时间实际上是一种“误读”。该套邮票发行于1984年5月29日，这一时间与红十字秘书长胡兰生在《中华民国红十字会历史与工作概述》中提到的“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于五月二十九日”一致，这一时间是将《上海万国红十字会暂行简明章程》的订立日期作为红会成立标志。张立明先生把这一时间称为“被误解的五月二十九日”[31]，因为这一时间与申报的记载不一致。1907年7月29日《申报》记载该章程落款时间为“光绪三十年五月二十九日”[32]，而光绪三十年五月二十九日对应的公历日期则是1907年7月12日。因此，“红会成立于5月29日”的说法其实是将订立章程的农历“五月二十九日”直接误认成了公历5月29日。

为纪念中国红十字会成立百年的第三套中国红十字纪念邮票，在发行时间上认为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于1904年3月10日，这一时间以上海万国红十字会的成立为标志，在历史上有明确的对应事件。这与同时间台湾邮政发行的百年红十字纪念邮票日期基本吻合。这也是目前学界公认的红十字会成立日期。

因此，第一套红十字纪念邮票因设计、印刷及币制改革之故，延误发行时间，与中国红十字会成立时间无关。第二、三套红十字纪念邮票分别以《上海万国红十字会暂行简明章程》签订日期及上海万国红十字会成立日期为标志，二者依据的标准不一，故发行时间不同。其中前者在时间上存在谬误，将农历“五月二十九日”误读为公立5月29日，后者的日期才最为准确。

四、结 语

总之，邮票作为官方发行、记录当年或过往大事件的实物证据，其中的纪念邮票具有很强的时间性，特别是周年纪念邮票基本与历史上某事件发生时间一致。晚清民国时期，由于国力衰微，中国红十字会虽屡次尝试，但中国政府自始至终都未能发行成功一枚红十字纪念邮票。伪满洲国在东北发行的赤十字社纪念邮票则成为了日本侵华的实物证据。自中国红十字会成立至今，只有新中国发行了3套红十字纪念邮票，对应的创立时间却均不一致。除第一套因发行延误外，第二、三套均依据了中国红十字会成立时间的某一种说法。从发行时间的先后可以看出，第三次红十字纪念邮票的发行时间代表了官方的最终态度，亦是对第二次时间的修正，认为中国红十字会的成立应以1904年3月10日上海万国红十字会的成立为标志。与此同时，学界亦围绕此成立时间展开争鸣，目前，“3月10日”说已被学界广泛接受。可见，“3月10日”说是政界与学界达成的共识。此外，中国邮政部门在确定中国红十字会成立日期方面经历了一个过程：从民国期间屡次尝试发行失败到1955年因技术不足导致纪念邮票推迟发行；从1984年未核对农历与公历日期到2004年选择准确日期，从侧面折射出中国邮电事业由举步维艰到蒸蒸日上、由细大不捐到精致专业的发展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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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春英)

AnalysisoftheFoundingTimeofRedCrossSocietyofChinaFromtheperspectiveoftheHistoryofStamps：BasedonTextualResearchoftheCommemorativeStamps

JIA Hao

(Schoolofhistory,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100872,China)

Stamps are official records or the physical evidence of past events of the year. Commemorative stamps have stronger temporality, which is in accordance with historical events occurred roughly in the same time. During the periods of the late Qing dynasty and the Republic of China, as a result of national weak strength and war disasters, the Red Cross society of China had repeatedly tried to, but failed to, issue even one Red Cross commemorative stamp. The stamps issued by the Red Cross society of Manchukuo became a strong evidence of the Japanese’s aggression against China. The postal unit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has issued three sets of the commemorative stamps of the Red Cross, respectively, to commemorate the 50th anniversary of the founding of the Chinese Red Cross, the 80th and 100th anniversary. But the releasing time each is not identical. The investigation reveals that the first set was delayed due to the design and printing errors, and the delay of issuing currency reform. The second and third sets are established on the basis of different standard issue dates of the Red Cross society of China. Therefore, the last two sets of commemorative stamps reflect the official attitude towards the Red Cross Society of China’s founding time. These changes also reflected he career development of China’s post and telecommunications.

commemorative stamps; Red Cross Society of China; founding time

10.3969/j.issn.1673- 8268.2017.06.016

2017- 02-10

2017-10-10

北京市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共建项目

贾 浩(1988-)，男，河南郑州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世界近现代史研究。

K258

A

1673- 8268(2017)06- 0114- 06